若是没有这个午夜电话，我以为自己已经把他忘记得一干二净，彻底从脑波中删除。当他说他是江的时候，我居然十分平静地说，打我的手机。因为这样，我可以进到我的房间里接听，不会影响别人休息，这毕竟是在午夜１１点２０多分。　

我只说为什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他说，这是废话。我只是不懂，说以为他失踪了。他说是以为他死了吗？他只是得了绝症。我知道这是他开的玩笑。他问的是过得好吗？工作好吗？开心吗？即便不好，在五年以后的电话里我又怎么可能如此作答？一直的答案都是好。他说你知道我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给你打这个电话吗？　

是啊，不通音信的历史在不经意间居然划过了五年。五年啊，可以做多少事情，如果我们结了婚，或许孩子已经上了幼儿园了。可是现在，他依然在外漂泊，我依然单身一人。原以为已将他忘掉，忘掉在记忆之外，因为他留下个承诺就再无影踪。原以为自己对爱情已经麻木，不知道什么再是爱的滋味。年轻的同事小心翼翼地不问我的爱的经历，只说我是个有故事的人。我的故事又有谁知是如此的迷惘。　

放下电话，我笑笑，摇摇头，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入睡。可是没有，我居然在床上辗转难眠，浑身瑟瑟发抖，犹如我和他初次接吻时的战栗。　

黑夜如此漫长，我竟然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天明，因为我和他约定了要好好谈一谈，至于谈什么，仿佛也不明了。　

第二天呀，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是在工作期间的漫不经心和心不在焉只有自己才最清楚。等他的电话打来没想到依然这么漫长，只好自己打过去。他说有客人。我释然了，和朋友喝酒去。车还未达目的地，他的电话却追了过来，让过去一起吃饭，我未同意。五年的未见，我不想这次的见会是如此地轻慢。　

在忐忑中想象，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会面：也许要问的就是他为什么一点音信也无？至少也该和我说个再见吧？喉咙有些疼痛，用手摸了一摸，硬结存在，显见的，扁桃体已经发炎。　

会面还是来了，在黑夜里，他像从前一样捻熟，一下子就认出了我。一起去羊肉串店。刚刚吃过饭的我，没有半点胃口，看着他吃，看着他接听电话。他对我的问题一直避空就虚，说没有回来不敢打电话。最后还是电话把他叫走了。约好了第二天再见。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不会再见了。果然，一痛电话也无，他又消失了。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了。　

原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不会将谁放在心上。只是浪漫已经压在了我的心底，要想免除，似乎已经不易了。　

虽然两个人的认识过程十分简单，但是算起来，已经十多年了。那是临近高考那一年，我换了班，坐在第一排，不想和谁交往，只想听老师好好讲课，然后考一个好大学。同桌是个高个子男生，戴个小眼镜，是住校生，和几个男生一起，天天打麻将什么的，白天就会趴桌子上睡觉。我劝过，虽然有那么点交浅言深。这其中就有江一个。他们叫他“二万”，据说是因为他连和了几把，都是和的“二万”，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外号。其实江长得可以说很漂亮，一米七六的个头，眼睛大大的，穿起西装来也挺帅的。当然在临近高考的日子没有人理会这些。只是有一天课间，我步出教室门，江就站在门外，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我，有些深遂，也有些让有不安的东西在其中闪烁，没来由地，我的停跳了一下。　

没几天，江不知怎么也挪到前排，和我仅一个过道之隔。也不再打麻将了，有的时候还向我请教几道题，连那年高考的报名单都求我帮他填的。课余我们几个很是能说能笑。即便要高考那几天，我上午因感冒去打针，下午也要赶到学校，目的似乎也是为了那一串串的欢笑。　

因为我靠着门边坐着，一阵阵风吹过，曾加重了我的感冒，坐在我旁边的江就一次次在别的同学进进出出不关门的情况下，一次次地站起来去关门。现在想想依然感动。　

毕业留言册上，莫名地，为江留下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知再相逢何处，只要未白头”的字句。　

高考结束后，我考学走了，江和我的同桌重读一年，第二年也考上了学。元旦来了，盛行的贺卡如雪花般飞来，江也在上大学后的第一个元旦寄来了贺卡，也寄来了他时时想着我、念着我的句子。　

我有些茫然，毕竟一年多的大学生活让我沉醉的东西太多。　

我回了信，只是语多不祥，我怕失去他这个朋友，便顾左右而言他。只是爱情来临之后，似乎很难有阻止的力量。　

２　

“心中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却没勇气说。”江一直承认自己是个没有太多勇气表达的人，不知鼓足了几多勇气，才在一封信中写道，要紧握我手，共度春秋。　

似乎是意料中的回音，可是我又不想明确作答，身边有着太多的选择，又怎么肯轻易为了一片树叶，而把整个森林抛舍？一个学期呀，每当我有强烈预感时，就会收到他的信。“八月十五”、“十月一”、“元旦”、“春节”，包括“三八”他都要用特别的信封，寄来特别的信笺，情人节那天，更是让全宿舍的人都出去，他躲在里面写了一夜的情书。　

可是那时，我正为着一段“一见钟情”而饱受困扰，便在享受他的追求的同时，一直不肯说行或者不行。暑假一到，他的电话就打了来，他人在长春，给我一个问候。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能再拖下去了。要给出一个了结。　

终于残忍地说了我的不能够之后，他寂寂无声了很久。一个好朋友就这样失去了，也让我十分痛心。经过我同桌的调节，他又写了信了，要不成情侣，也要做朋友。只是明显的，信少了许多。乃至毕业后有半年的时间我们都音信全无。　

那年元旦，妈妈在家接了个电话，说那人“我，我……”了半天，就是没说出来找谁，然后，电话就挂了。想了很久，觉得找别人的可能性不大，只能是找我的，可是我想了一圈，就是没有想到，可能会是江。　

是的，就是他，在毕业一年后的长春，不知他几经了电话周折，找到了我。开始同事骗他我去看了电影，他也只是笑笑，第二天还是把电话打了来。　

那时的我，独在异乡，除了苦闷，便是孤独，别说看电影，就是逛街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我不知道生命之航标应该指向哪里，打工的日子并不好过，有时接连的加班更是累得我背痛、心痛，痛极了，会自己边走走流泪。　

想见的，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见了他是一件多么令人亲切的事情。长春毕竟是他读书的地方，虽然已去了南方一年，对这里依然比我要熟悉。于是，他请我吃火锅、游南湖、看录相，一起手拉着手，在夏夜里漫步，感受着浪漫的生活。　

他说，真是高兴，没想到能够重新得到我，就好比丢了一百块钱，又重新找回来了一样。我气：我就值一百块钱？他笑而不语。　

我的工不打了，两个人一起回了家乡，他长达一个月的假期里，几乎每天都要到我家报到。有时两个人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对望，或者我给他找我看的书、画过的几幅人物图像，他极力赞美。有时，我们也会一起去爬山。他说，再想什么时候把我带回去让他妈妈瞧瞧。我笑说，我可不去。有时，他也会给我讲他身边人的故事，两个人还有评论一番别人的对错。　

再美好的相聚也有结束的时候，离别的日子还是来临了，中午的火车，两个人早早就到了车站，坐在站台里等着离别的到来。他上了车，一直看着我，说着要我保重、多联系的话，在火车慢慢启动的那一刻，他猛地把头转了回去，再转回头时，他的眼红红的，肯定是流过泪了。我的心里也十分难过，泪水打湿了眼圈。　

江走后，电话频频打来，几乎几天就要打来有一个，有时要求我给他写信，有时在半夜也打来，告诉我，他正走在某一条著名的街上。春节时，他突然返家前来看我，进了我家的房门，他的两只眼睛就没有离开我。是啊，离别是让人痛苦。　

密切联系的日子毕竟很少，渐渐地，他的电话越来越少，我的苦闷越来越多：这是为什么呢？那天晚上雷电交加，大雨滂沱，九点多时，江打了电话过来，毕竟是很久都没有了消息，我试探着问他是不是不打算回来时，他竟说，“你希望我别回来是吧？你好再找个老公，那我可就恭喜你了。”还说这是实话，说他现在这样子，并不能给我带来什么幸福，要回来和我开诚公布地好好谈一谈，因为他现在工作并不如意，没有挣到钱。　

可是没几天，他又打来了电话，说：“干脆我回来得了，我们开个夫妻店。你说我们把家安在哪儿好呢？”说什么也得见面再细谈吧？他与我相约九八。　

九八年的春节，他打来电话说回了家，过几天来看我。可是九八年的春节呀，从初一到初五，我电话联系不上他，他也不和我联系，我的心脆弱不堪一击，一片片似乎都碎成片，掉在了地上。觉得自己真的再也不会爱了。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是我期待的了，成也好、败也好，都随它去吧，日子从此以后，也都只是简单的重复。“情”字，我希望在我的生活中再也不要出现，我再也不愿，也不想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了。　

３　

真的是“没有了工作，就没有了社交，就没有了朋友，一个人自动退出了社会舞台，社会所有的门也就不再为你打开。”那一段时间，我可以算是失业在家，偶尔会打一点小零工，多出来的时间里，就会倚着窗台看蓝天，梦里也会记得自己的难堪，经常会在午夜心痛而醒。即便无牵无挂，也会对爱情充满了渴望。爱情，离我太远了，绕着我的房门而过，我失去爱情已久，虽然渴望爱情，可是，绝对不人再轻易交付自己，不管是一生还是一时。　

九八年洪水肆虐，抗洪大军里有我同学的身影，他们打来电话，奇怪我会留在家里。场场晚会义演都让人热血沸腾。我究竟能做点什么，才不枉活了这一生？　

《中国青年报》上连连打出广告，征寻到贫困老区的志愿者前去服务一年。我的心里一直在抗争，去吧，为了那些贫困的孩子，在家呆着，莫不如就到那里去奉献一回，也不枉读了一回大学。　

我默默地准备着，应该掌握的知识、需要懂得的常识，应该经过的程序，连报名的书信也准备好了，我准备改写自己，哪管贫穷，也要让自己不白活了这一生。更何况碰到同学的尴尬也让我无地自容，她们会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我，仿佛是在撕裂我身上的破布，让我无所遁形，一开口就是两个极端敏感的问题：还在家呆着？什么时候结婚？我真想找个壳钻进去再不出来，或者立马到个老区躲起来，可以不要工资，给我生活费就行。可是一个电话，把我的计划打碎了。　

那天的阳光很好，大约九点多吧，电话铃响，有人找我，还不说是谁，神秘兮兮的。一接，是江。我愣了，长长久久以来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一丁点儿的联系，也不想理他了。他说前一天晚上给我写了一封信，今天打算寄。突然说了一句：“你到我这儿来吧。”之后才想起什么似的问我能不能去。说他下个月会在温州，想让我过去。我闷闷地说看看再说吧。他说那段时间他出车祸了，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眼旁留下了疤痕，眼睛现在也不太好使。经历了这一次才更知道生命的珍贵。一个劲问我身体好不好，他说想要好好珍惜生命，珍惜生活，所以想让我过去。　

是啊，该不该去？这时方知，原来一直一直不曾忘记过他。记得曾经在一次信中应付着说要去的，现在有那么一点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意味。去了意味着什么？万一他再因为什么狗屁原因对我不理不睬起来怎么办？他还值得我信任吗？只是这一痛电话倒也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他毕竟没有忘掉我呀。　

人的心里一旦有了爱情就是不同，只是那么一个普通的电话，我已感到无比充实，觉得底气足了，原来，爱，依然还存在着。　

可我怎么去呢？家里人会是什么态度？不过，如果他真需要，我真的一定去，哪怕只是去看看也好，既然这是我最珍惜的一段情，就该努力去争取，莫待无花空折枝啊。其实我的心已经飞走了，已在打算带什么衣，穿什么鞋了。你呀，真的是好没用啊，别人的一通电话就无能为力得你团团转了。　

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傻，傻得天真，傻的幼稚，人家的一通电话就让你不知姓甚名谁了，其实呢？男人呀，你根本就不能当他们是个什么好东西的。　

没想到我的同桌会打电话给我。可我知道，８０％是为了江的事。再一想，得９０％以上。果然，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和江怎么样了。他是来做说客的。原来江这么久没有消息，感觉很对不起我，这次想让我去，又怕我不去，便找了他。只是他没有想到，江的电话已经打来过了。一想，我又难过起来，事实上他太过绝情，我曾几个电话都没换来他一个回答，我现在疗好了自己的伤，他又来揭我的疤了。我现在倒想哭了，知道自己不地去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就当是一场梦而已吧。　

４　

外面阴风惨惨，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还是没有他的信，我努力想忘掉那两个电话，努力想全当作没那回事，努力想不在意，可没有成功。我没有了平静，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这件事。　

一个我在说：算了吧，再也别想他，就当梦一场，是非恩怨随风飘　

一个我在说：去找他吧，要留住他的心，因为对他有太多的不舍　

一个我在说：用什么方法把他的心折磨个千百回好消消气。　

反反复复，拿不定主意。　

《爱情是什么》中知恩对她妹妹说；你不能光等着别人来爱你，更重要的应该是你如何去爱别人，被爱是一种负担，爱别人是你要付之努力，要去争取的事。征服别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不能失去他，要和他在一起。要去找他，无论结果。我从前认定他是个深情的人，今日若否定了他，也就是否定了我自己。我不相信，或许是欺骗自己，他不应也不会是一个无情的人，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不愿一夕毁掉。　

记得有篇文章叫做《错过秋天》，是讲一个高干的女儿和农民的儿子相恋的故事。高干和农民，城市和乡村，不一样的人和物，他们的大学恋，受到无穷阻挠，女孩儿甚至到农民去找了他，可惜，她妈妈又带走了她。他不忍她为难，写信要让时间来淡忘一切。过了一年多，男的考上研究生，去找她，她不见他。没多久，她请他参加她的婚礼，他没去成，就打电话，她却说，她一直在等他。八年后，他去那个偏僻的山村找她，她却伤感地离去。一个非常令人遗憾的故事。　

去与不去间，妾身千万难。好好的诗给改了，我的烦恼却没办法去除。细想想真的是历经了肝肠寸断之苦，为什么还要去钻牛角尖？　

《神雕侠侣》中说，中情花毒者，每到动情之时，就会心痛，断肠草是其解药。黄蓉还说：也只有断肠之痛方能解多情之苦。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那就让我忘了这一段经历，重新开始吧。　

如果真心想着一个人是否会梦想成真　

如果真心爱着一个人是否会爱了这一生　

想起你就是满心的痛　

你的忧郁你的甜蜜你的离去我都强迫自己懂　

心里有无数猜测　

不知何时能与你印证　

茫茫世界　人潮人海　

别的事别的人在我这里只是浮云只是陌生　

眼里没有你的影心里却想着你的人　

漫漫长夜寂寞凄清　

是不是不能爱，是不是不该爱　

问你，是不是就此无声　

如果真心想着一个人是否会梦想成真　

如果真心爱着一个人是否会爱了这一生　

５　

真的没有预料到，刚刚敲走了９８年，我家的电话铃就响了，是江。正正是在我要彻底放弃他的时候，他偏偏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而且史无前例地长，有十五分多，却没说什么要紧的话。他直说混得不好，反而问我好不好。我一直说好都忘掉早晨还掉了眼泪，不过不是元旦的早晨，而是９８年末的早晨。１９９９年一定会有一个新的开端，一定与１９９８年不一样，一定！　

江的电话依然打来，多是闲话，什么他妹妹结婚了、弟媳生孩子了之类的，说他春节前回来。放下电话，弟弟就发难：他是怎么回事儿？这不是耽误我姐青春吗？妈听了也直乐。　

春节，像往昔的年一样来临了。几经患得患失，我们还是见上了。说着些彼此的题外话，谁也不涉及其中关键。时不时还会出现一点无话可说的场景。原来见面居然都不如通电话。难道我要和这个人过一辈子？在我看来，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他头发油油的，衣服毛毛的，整个人看起来就跟个暴发户似的。我呢？土土的，呆呆的，傻傻的，两个人有什么前途可言？毕竟太久未见，原来他说过陌生这个词，现在看来更是陌生。我念念不忘的是我的记忆加想象出的那个人，而现实中却是变化了的他。结果会怎样？没有人知道，只有等着。有谁说过，如果你开始等待，其实已经不必等了，真的，顺其自然吧，让时间来说话好了。　

曾以为他是我今生最想要的人，现在看来，会成为一个遗憾了，这个遗憾是我不想留也得留的，其实人生中留点遗憾又有什么不好呢？这句话是那个以写《哥德巴赫猜想》这篇报告文学而扬名的徐迟写的。可是他呢？居然以８２岁高龄从６楼跳下去寻死。只为求一同心同气的人而不可得。他一定是忘掉了他这一句话了，人生中没有遗怙，其实本身就是缺憾了，世间根本就没有完美的事。虽然听到让人感动的故事时依然铭记。　

那还是听收音机里讲的故事：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儿非常要好，一次不小心，女孩儿怀孕了，便告诉了男孩儿。男孩一句话没说，就走了，然后再不见了踪影。女孩儿四处去找他，他的同事、亲戚、朋友都说不出他的去向。女孩伤心了，也是犹豫中下定决心，即便只剩了她一个，她也要受尽白眼，未婚生下这个孩子。一天天渐渐过去，孩子在女孩肚子里越来越大，已经显现出来，面对别人的闲言碎语，女孩也逐渐变得坚强起来，告诉自己，这是爱的结晶，不管这爱有没有背叛的存在。即将临盆的时刻来临了，没想到男孩子又黑又瘦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对她说：“结婚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养活你们的钱。”原来，男孩这些日子一直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打三份工，出各种力，只求多赚点钱，好给女孩和未来孩子一份更舒适的生活。　

故事听完，给人以后怕的感觉，若是女孩没有坚持住，把孩子打掉了，男孩回来了又情何以堪？若是女孩把孩子生下来了，男孩儿依然没有踪影又该是怎么的伤心落寞？　

爱情是最没道理的一种病。这种病美丽、眩目，让人如飞蛾扑火，不管危险与否，一定要扑了上去才好。这就是爱情的魅力所在。　

我和江，不知彼此心事，自那次会面再未联系，直到最近这一次会面，中间隔了五年的光景。可是打那以后，我就认定了人一定不能指望别人，连这个想法也不应该有，应该有的，就是充实自我、走出自我、重塑自我、坚定自我。是的，那一年，我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给了我很大的自信。尽管依然未婚，但是我依然相信世间的美好。当爱情来临时，若看着合适，也打算再度给它一个微笑，然后爱上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