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说起母亲年华似水

发表于-2008年09月06日 晚上9:27评论-0条

朋友相约去k歌,几个常在一起厮混的哥们自然没个正经,席间相互取笑逗乐,连我这个自觉堪比准专业的“歌王”一曲既罢,竟被送上了故意设置的音效倒彩,更被献了一把“鲜花”——爆米花。我佯装恼怒,讪讪地退到角落里,暗想“看你们还怎么玩!”

气氛一时冷场,唯恐再被戏弄,谁也不愿拾起话筒。忽然,一向呐词拙言的他站起来,直直立定:“我来。”

熟悉的音乐响起,是阎维文的“母亲”:“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三鲜馅有人给你包,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啊,不管你走多远,无论你在干啥,到什么时候也离不开咱的妈。。。。。。”他的音色有些暗哑,音准的把握和起承舒转之间更是有失精到,而且他甫一张口,身体就随声音轻微抖动起来,尤其是唱到“你躺在病床上有人掉眼泪,你露出笑容时有人乐开花”那句时,竟然哽咽难继。在众人讶然的目光中,他端起啤酒猛灌两杯,借以掩饰方才的窘态,同时我也清楚地看见,他背过身去偷偷地抹去了强忍着的几乎掉下来的眼泪。

觥筹交错缓和了尴尬,我们几个正襟危坐听他徐徐道来:“前年夏天,在一次上班途中我出了车祸,被一辆急驰而过的三轮车挂倒压断了右腿,当时妻子在外地进修,一时赶不回来。母亲听说后,第一时间赶到医院主动承担起了照顾我的责任。你说我们要是小孩子倒也没什么,可我已是三十岁的汉子了啊,怎么能让年逾六旬的老母亲再为我跑上跑下呢?再说伤筋动骨,指不定还要在床上大小便,这样的情形怎么能让母亲来操持?你知道母亲怎么说,她说,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是到了一百岁,在我眼里也是长不大的孩子,在娘面前你还有什么秘密啊?就这样,母亲寸步不离守在床前,直到我痊愈下地。那首歌里唱的没错,孩子的一点小小的苦难,在母亲心里放大了何止百倍千倍?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陪着你疼痛的如果有那么几个,母亲应该永远排在第一位!。。。。。。”

近读史铁生的《我和地坛》,尤为感动的是第二章节。20岁时他突遭病变下肢瘫痪,从此轮椅和母亲就成了他的双腿,只是少不更事和轻狂放浪的年代里,总使他忽略了母亲爱的深沉和痛楚。心情烦躁和行动不便的缘故,他每天都把自己藏在离家不远却又偌大的地坛公园里,不许母亲来送他找他。他的母亲当时患了一种很严重的疾病,依然忍受着儿子的冷漠,悄悄跟在他的后边,如果不小心被他发现了,就赶紧躲起来,等他不见了,又焦灼地四处搜寻。那时候的他会把成功甩掉母亲当成是一种胜利,可有一天母亲终于逝去不再,身后没有了那关切关注的目光,那些遑论输赢的想法念头,何尝不是一种罪恶和罪孽?

天下母亲,何其相似!在这个世上,只怕只有母亲,无论我们强健还是羸弱,永远都会是我们最温暖的庇护和最坚强的守候,可叹也许有太多我们这些为人子女的,在物欲肆虐的社会洪流中,心灵被磨砺得日益粗糙而又坚硬,不肯不懂不会不曾唱一首赞歌给我们至亲至密的母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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