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贫困的山区,靠天吃饭的农民只是维持生活,遇上大旱年连吃的都得靠国家救济。潘金莲就出生在这里的一个农民家庭,好再有党的阳光政策,义务教育阶段的学费等全部免费,她才得以初中毕业,虽然她的学习成绩很好,但父母却无力供养她继续上高中,她从此彻底告别了学生生活,只有回家劳动的份儿。
一时间,为潘金莲提亲说媒者络绎不绝,简直要踏破门槛了,她烦恼透了,为了躲避提亲说媒者的纠缠,还有生活的逼迫,她不得不外出打工。此刻,潘金莲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像刚刚出水的芙蓉,纯朴中带着一种自然的美,处处显示青春的活力。谁想,好色的张老板犹如一只饥饿的狮子早以盯上了她,以至千方百计将她弄到手,便受用了。从此潘金莲就做了他的情妇,而张老板除了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有好几个情妇,她们之间尔虞我诈。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和人们的闲言碎语,在张老板的一手操作下,要她与和她一起来这里打工的老实巴交又丑个头又小的武大结婚,张老板的目的十分的明确,那就是与她能够很好的偷情。她万分的不愿意,但她那能经得张老板甜言蜜语与金钱的不断诱惑,再者武大也是喝了墨水的善良人,她也就违心的勉强的同意和武大成家。接下来的日子里,潘金莲又怎么是张老板的妻子和那几个情妇的对手?任欺受压,也无法再在这里生活下了,她把与张老板的私情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只得和武大卷起铺盖走人。潘金莲觉得无面目去见父老乡亲,就另投它处。
话说潘金莲与武大辗转来到了清河县,凭着张老板平时给的那点钱在县城买了不大的房间,定居了下来,夫妇二人以卖烧饼度日,虽然生活过的较为清苦,但还是比较平静的。慢慢的又和开小茶馆的寡妇王婆混的烂熟,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他们相互关照相互帮忙,武大也和卖水果的小郓哥成了很好的朋友。后来,武大的弟弟武二也来到了清河县,他们夫妇二人非常的高兴,觉得日后的生活就有了亲人的照应。
潘金莲再次仔细的看看高大英俊,听说还有点拳脚的武二,她动心了,从心底里爱上了武二,亲切的称其为二叔,百般地体贴,找机会向二叔表达自己爱的情感。武二也看出了这个苗头,为了避免有失道德的事情的发生,就在某单位找了份保安工作,就另外租房居住,一日三餐也由自己动手去做。这件事的发生,武大很不理解,心里难受了好一阵子。
忽一日,西门大官人在视察农贸市场时,和潘金莲相遇了,两人一见就目送秋波,心有灵犀,暗暗钟情。西门大官人还在潘金莲和武大的卖烧饼摊位前停下来,向潘金莲问这问那,关心了好一会儿。后来,再由王婆巧妙的牵线,便私通在了一起。西门大官人是个情场高手,不但很懂女的心思,而且在女人身上花钱毫不吝啬,时时会让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心花怒放。他和潘金莲偶然在一起更是如火如荼,浪漫无比。
很快,潘金莲的穿带、装饰大为改观。白纯金项链首饰一应俱全,衣服可以说十分的现代,浓妆淡抹总相宜。这样的打扮艳丽多姿,花枝招展,不知有多少男人为之倾倒,为之陶醉。只要她在大街上摆弄似的走动,回头率便是百分之百。她还一直把西门大官人赠送的高级手机,挂在胸前富有性感的乳沟间,晚上睡觉也从不关机,小心翼翼的放在枕头边,急切的等待随时与心爱的西门大官人幽会的电话。怎奈武二出差的时候,叮嘱哥哥武大不要常去卖烧饼,应该多陪陪这位仙女般的嫂嫂,武大就不折不扣的照办了。
这一招可厉害了,潘金莲的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常常冲着武大没头没脑的大发一通脾气,“你这个没出息没本事的废人,嫁给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武大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以“大丈夫能伸能曲”的格言为准则,忍受着,坚持着。
仲夏,入伏的第一天。火红的太阳终于还是掉在了西边大山的背面,夜幕渐渐的降临了,黑色很快就噬了本来就有些黯淡的整个房间。回忆着小郓哥说的,自己的妻子潘金莲与西门大官人偷情的事,武大有些愤然,但又点半信半疑,不一会儿便昏昏睡去了,并奏起了长长的鼾声。潘金莲有些厌恶,十分的烦躁,想用手推一下丈夫,但又没有去做,她实在再不愿去摸他的身子。她想,二叔啊!你很有男子汉的气魄,但你却是个不完整的,因为在对女人上和西门大官人相差万千。她的思绪又自然的落在了与西门大官人在一起时,那种缠绵与疯狂,欢欣与愉悦,犹如步入了人间天堂的情景之中。
哦!多么的快乐,多么的幸福。真正女人的生活是什么呢?这才叫做作一个真正女的生活。这种对生活的美好享受,别人绝对无法想象到的,只有自己感受得到。想当初与好色的张老板在一起时,以及后来又和武大结为夫妻,怎么就没有感受到那怕是一点点的快乐呢?感情啊!真是难以琢磨。她飘飘然欲,更难以失眠了。
《万水千山总是情》,那优美动听的乐曲从手机里悠扬的流出。
武大猛然跳将起来,抢先拿起妻子枕边的手机接听。原来是王婆打来的,要求与娘子通话。
“嘿,我当是……,给你。” 武大松了一口气,很快将手机递给了妻子。
在手机荧屏微弱的光线下,武大看见妻子狠狠的挖了他一眼,用手将瀑布似的长发理在耳后,拿过去坦然地接听起来:
“喂,王大妈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呢?”
“嗯,是啊!官人要我转告你,现在正是提出离婚的最佳时间。”
“哎呀!这样合适吗?再说官人已经是有妇之夫。离了婚,他又怎么和我结婚呢?”
“你呀,一切都不要担心、顾虑,人家那么大的官还没有办法吗?官人说了,追求自由幸福是你的权利嘛!”
“这个挨刀子的官人,想死奴家了,他为什么不来给我出出注意呢?恨死奴家了。”
“官人说了,让你别着急,为了避免闲话,才不得已而为之的。你得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呀!”
“那好吧!但我不会说话,还请王大妈明天来,和我一起与那个无用的东西摊牌。”
“一定,一定!不过,你日后高攀了,可别忘了你王大妈哟!”
“看王大妈说的,你的恩情,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武大这才明白了一切。欲要发怒,可一想自己的容貌、身世,“唉!这些年她受的委屈,真的难为她了。再说现在夫人攀上了当大官的,咱这小腿能拧得过大腿吗?” 他冷静了下来,思考着如何了结这桩本来就不和谐的婚姻。潘金莲在一阵情绪激荡过后,又借着手机荧屏的光,仔细的端详曾与自己朝夕相处、患难与共的可怜丈夫,心里有些酸楚,不觉眼圈有些湿润。
太阳照常从东边的山头趴了上来,清河县城的人们又忙着各自的事儿,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平静。王婆早早来到了武大的家中,潘金莲首先态度坚决的提出要与武大离婚,王婆在旁边帮腔说;“人家西门大官人现在是县上主管人事的常务副书记,我看你还是做个顺水人情算了,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潘金莲、王婆两人的轮番轰炸,弄的武大六神无主,满头大汗。便立即给弟弟武二打了个手机,但手机里却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声;“您拨打的移动用户不在服务区,您的信息已经通过短信形式告知对方。谢谢!”他有些无奈。
他们三人均无话,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房子里一时又显得死一般的寂静。
眉头一皱,记上心头。果真武大皱着眉,突然语调舒缓的说;“我是成全你们的好事,只是我那二弟为人鲁莽,怕日后做出不该发生的事情。这样吧!娘子请耐心等上几日,待二弟回来做通思想工作为好。”
“我想,二叔是一个同情达理的人。” 潘金莲兴奋而又自信的说。
“我想,武二也是一个明白的人。” 王婆微笑着很肯定的说。
过了不几日,弟弟武二终于回来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去单位交差,就匆匆和哥哥武大见面。武大就把与嫂嫂离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接着补充道;“我担心,弟弟回来知道此事的发生,会创出什么祸来,所以就……”武二听了却显得非常的平静,说;“这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大哥你也太小看煞家了,小弟虽然是一个粗人,但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思想观念有了大大的改变,法律也是懂得不少。大哥放心,煞家决不会去干那些违法的事。”
武大听着听着,渐渐睁大了眼睛,眼前说话的弟弟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他有些陌生。武二继续说;“依小弟之见,你两的婚姻早该结束的,咱们水浅养不住鱼啊!”
“再什么都不说了,势态发展到了这个份儿上,你说怎么了断我和嫂嫂的婚事呢?” 武大急切的问弟弟武二。
“嫂嫂攀上了当大官的,要和你离婚,表面看起来是坏事,但坏的事情往往能够引出好的结果。现在当官的有权有钱,何不让西门大官人出点钱,作为你的补偿费呢?有付出就应该有回报啊!
弟弟武二有理有据的述说,武大非常的佩服,树起母指说。“还是弟弟有见识。”就这样俩人达成了共识。
很快这桩离婚案就结了。
随后弟弟武二想,不管怎样,我们毕竟还是在一起生活过,总得有个好散吧!于是便提议,哥、嫂、弟三人聚在一起来个告别宴,这也得到了哥嫂的一致赞同。潘金莲亲手做了几道好吃的菜,席间频频向二叔碗里夹放,哥哥武大买来了当地最好的酒,让大家一醉方休。一会儿他们都有些醉了,话也多了起来:
哥哥武大首先举起酒杯说;“……有付出就应该有回报。”
潘金莲举起酒杯说;“……人的一生真是一场赌啊!”
弟弟武二举起酒杯说;“……生活中,必须讲点现实。”
他们的声音都有点嘶哑、哽咽。接着就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
从这以后,潘金莲像搬去了压在头上的千斤石,感到非常的轻松。住进了豪华的楼房,在一个单位还谋到了一份工作,打扮的更是艳丽动人。虽然没有和西门大官人正式结婚,但那豪华的楼房就是她和西门大官人在一起的自由天地。一有时间,俩人就翻云覆雨,别有一番情趣。
武大用离婚得到的钱,再通过西门大官人的帮助,在清河县办起了对外贸易公司,自任经理。武二发挥他的特长担任了保卫部的部长;王婆以自己一贯开茶馆的经验挣得了业务部副主任的职务;小郓哥以自己常年买卖水果的优势当上了公关部的主任。买卖做的红红火火,日子过的自不在话下。
过了不长的时间,经理武大在办公室里,正在给王大妈送上的文件进行批阅。
“西门大官人要求组织部门去‘嫂嫂’单位考查,以便准备提拔‘嫂嫂’,没有料到民主测验却一团糟,结果也就不了了之。”王大妈对一旁的武二很神秘的说。
听了王大妈说的话,经理武大只是皱皱眉头,头也不抬的继续认真阅读文件。
又过了一些日子,小郓哥送文件来到办公室让经理武大批阅。
“武二哥,我昨晚从本县新闻节目得知,西门大官人犯有受贿和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已经被司法机关起诉逮捕了。” 小郓哥把这个头号新闻告诉了一旁的武二。
经理武大也听的清清楚楚,但他只是表情严肃的看了他们俩一眼,仍然批阅文件。
“嫂嫂与西门大官人私住的那个豪华楼房,也被司法部门没收拍卖了。听说,嫂嫂工作也丢了。如今她和刚来这里时一样,每天一个人在市场上摆摊,做起了卖烧饼的营生,日子过的也很艰难。” 小郓哥接着对武二说。
此时,经理武大慢慢放下手中的笔,仰面躺在了安乐椅里,两颗圆圆的泪珠从那苍白的脸面上滚落下来。
武二、小郓哥俩人看到这种情景,惊奇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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