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的大清早,天气晴朗,金黄的阳光溢出云彩,没有了往些年的寒冷。
居家四处依旧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的大红大紫,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
文老协同独子少全笔直地站在村头,不时地向远处瞻望,好像在恭迎某位老大人似的。时间搁久了,少全便习以为常地依在了一棵树上。
文老瞧见了,以不变的话语对少全说:“全儿,要是你老姑们一出现,你就得要到我身旁来,知道吗?”
年幼的少全没有搭理他,只自顾地折短了树枝扔在地上:他听厌了。
文老无奈的叹息一声,又笔直的身子向远处眺望。
终于老姑们领了三个儿女悠然地来了。这似乎是一条否认不得的定律。
文老及少全待他们走近了,才笑呵呵地迎上去。一阵客套之后,他们就被领进了村子里的文老家。文老的妻子早已备好饭菜恭候多时了。
文老家和老姑家狼吞虎咽了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才开始话些家常。
“老弟,最近你的生意还好吧?你可不要累坏了身子啊,身子是革命的本钱;记得有繁重的活叫去帮帮!”
“说实在话,老姐,近三年来的生意都不好做啊!有时就是想劳累一天可能都不得!”文老愁起沧桑的脸长长地叹息道。
“说也是,这世道是难生活了,得要有技巧!听说干你这一行的现在有很多人了,是吗?”老姑赞同了他的说法,又问道。
“真实的是好不容易,竞争太激烈了!——如果全儿能读好书,我也就有了安慰了,省得瞎操心!”文老掏心涌肺地说。
说话间,老姑与文老都不约而同地望向看着门外的少全。文老将话题转了转,说:“老姐,你旧年的农活收成到吗?”
“去年风调雨顺,雨水充足,农作物中收获颇丰,但是收购站的收价却低了点。”
“这是肯定的,物以稀为贵嘛!”文老替老姐半喜半忧地道,“我们到处去转转吧,你已经多年不得转过村了?”
文老领着老姑们在村上转了两三个小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然而他们好像也没说多少话。文老从老姐的儿子那里知道,老姐就要建楼房了,这是很好的事,但同时文老又有点自卑,因为他还住瓦房。
“打搅你们很久了,我们该回去了。”老姑目光流盼地说。
“老姐,吃完饭再走吧,不用紧张!”文老盛情地挽留道。
“也好,难得和你们一起吃饭!”老姑豪爽地答应道。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吃饭时间。老姑们一行五人吃饱喝足后准备走了。
“拿着,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文老拉着老姑的儿女的手递去三张二十元说道,“老姐,这些钱是给你。没办法,生意难做啊!”
“这是干什么,你不用给我钱都得的。”老姑一面惯性地抽过人民币攥在手里,一面打趣地道,“好像我是特意来要钱似的!”
“老姐,你说的哪里话,你来到我就很高兴了。”文老诚恳地道。
“礼尚往来嘛!来,少全,这个是老姑给你的。”老姑塞去一个纸包的红包。
少全拿在手里,看也不看的就摆在桌上,好像红包里的多少钱都不干他的事似的。
老姑觉得很惊讶,但她没有再说上什么,只同文老道了声再见就走了。
少全送老姑走了之后,才漫不经心地拿起桌子上的胀鼓鼓的红包打开。蓦然,他发现红包里有十张崭新的一毛钱。
它多了一倍呢!少全想,这是卖一个鸭毛的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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