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两个小镇。
河的这边叫儒镇,河的那边叫法镇。
儒镇的教书先生周开花同志娶了一农家女温如可为妻。
法镇的教书先生卞太器同志娶了一富家女林正娇为妻。
温如可,人如其名,温文尔雅,通情达理。其夫亦如其名,堂堂男子汉却称不上大丈夫,而且还略带几分女子的羞涩。
周开花有两个姐姐,大姐翠花,二姐菊花,祖传的辈字就是“花”字,父亲没得办法,便叫儿子“开花”,言外之意是希望儿子能早日开化。
林正娇可是个泼辣的婆娘了,人称“快嘴婆”,别说五个人,就算是十个八个的恐怕都说不赢她。这人嘴虽快,但从未说错或说漏半个字。嘴快且嘴紧,还真难得。
卞太器总是文质彬彬的,至于他名字的由来还有一段笑话呢。太器爸是个目不识丁的地地道道的老农民,一心想给自己出世不久的儿子取个出类拔萃,光宗耀祖,空前绝后的名字。于是,他请了镇上一个资深的人给儿子取名儿。谁知这人收了钱后,便在纸上大笔一挥,三个字“卞胎气”。卞老伯如得珍宝,不停的欣赏,练写。终于有一天,他向传授真经一样教小儿子写名字了。后来,“胎气”上学了,端正地在书桌上刻下“卞胎气”三字。老师见了,不禁大笑道:“天下竟有此名!”老师课下主动找卞大伯商量是否该给孩子改改名字,大伯一听,火了:“那怎行?我家娃就高兴这名儿!”最后老师说:“那咱就换字不换音。”卞大伯勉强同意,但条件是光宗耀祖的意义不准变。老师说道:“当然当然,这‘太’字去一点就是‘大’字,大器,你家要出大人才啦”卞大伯这才满意地走了。
事情就发生了:
一日,太器家里竟传出女人的哭声,是正娇,哭的死去活来,而就在她身边,太器也哭丧着脸。
半饷,哭声停了,太器仍跪着。“你就站起来吧,告诉我那女孩子怀上几个月了?正娇瞪着哭肿的眼睛,似乎要把眼前的一切都吞掉,难怪太器这般怕她。“应该五六个月了,总之能看出来一点了,她还三天两头来问我该怎么办,我,真该死!”太器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哦,你也怕了,那你当初又怎敢把人家小姑娘骗上床的?”正娇气愤地说。太器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紫,说:“娇,你就帮我一回吧,这事要败露了,我是要坐牢的,咱们的孩子以后该怎么做人啊?”太器就差点没磕头了。
第二天,太器领着一个女孩子回来,“哎呦!丫头长得真漂亮啊,小美人儿呢!来,我做了好多好吃的给你,你们卞老师啊常在我跟前夸你呢!”女孩害羞的笑了。正娇把女孩拉进屋里餐桌旁坐下,连吃饭时也不停的给女孩夹菜。女孩感激地说:“师娘人真好!”正娇乐不可支地说道:“鬼丫头,谁叫你是老卞的学生呢。我听他说他一个学生病了,而且家境不是很好,我就决定把你接过来养几天,你父母那边,我也同他们讲妥了”正娇带着女孩到处逛,最终女孩顺利流产。一星期后,正娇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女孩,女孩依依不舍地回家去。
正当法镇风平浪静时,儒镇却起风了。
每天,两个小镇的女人们都到河边洗衣服,彼此都很熟悉,大家也都喜欢拉拉家常什么的,而且只要正娇在场,气氛会更加活跃。
这一天,河边洗衣的女人们似乎找到了一个更有趣的话题,儒镇的一胖女人说道:“如可那女人表面温柔纤弱,骨子里却狠的很,怎能亲自把自己的男人送进监狱。”“什么?”对岸的一个女人吃惊的问道,这女的正是林正娇。胖女人得意的说道:“你还不知道么?那个仪表堂堂的周开花老师诱奸了一个女学生,那学生我还见过呢,真是如花似玉啊!真是被糟蹋了……不过开花已经被抓起来了,告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女人……”
胖女人接着说的话,正娇没有听进,只觉得内心一片空白。“天凉了,我要回家加件衣裳。”正娇站起身匆匆地走了。
几年后,如可的儿子周小花上学了。
放学的路上,小花被一群孩子围堵住,孩子们像唱着儿歌一样顺口地大叫道:“真丢人!你爸爸是强j*犯!”据听说,为首的嗓音最高的孩童姓卞,法镇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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