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如何回忆那些遥远而温馨的过去,当我躺在西农大狭窄的床上,看着迷离陌生的夜数着孤寂熟悉的星,我一次次回想着脑中那些支离破碎的往事,如一部古老凌乱的电影讲述着鲜为人知的故事,那些清晰或者模糊的脚印走过我视野的每一个角落。
(一)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进出鱼龙混杂的游戏厅感受另一个世界的激情,其实我不怎么喜欢打游戏手摇的那种,可我依然会在周末义无返顾的光临。在教室在厕所在楼梯下夹层的黑暗角落肆无忌惮的吹牛、抽烟,那时侯我认识了小h,然后每节课后我们都跑那楼梯下夹层的黑暗角落狂抽、狂侃 。那年我15岁他16岁两个幼稚的心灵抒发着各种奇怪的想法,.于是那成我们初中时很重要的根据地,除了教室那是我们呆时间最长的地方。
那阵我们在班里挺闹的,坐教室的靠后排,上课睡觉、看小说在教室在办公室和老师争吵,然后看着他们傻笑。在老师说谁要瞌睡就自己到后面站会我们刷的就站起来跑后边拿本书挡住头对那些在坐位上打瞌睡的同学评头论足。
在出游戏厅被年级组长逮个正着时我大喊着:“我冤啊!”在打架被捕获时我仍掉手中的本子拒绝写检讨指着被打的同学说:“我打你了吗?!”然后我发现那学生家长有冲过来扁我的念头。
(2)
黄树渊也是在那阵认识的,特无聊的那种老跟在我俩后边混烟抽还特色情特冲动,有一次我们去影吧看碟子他见老板没在就逗人家小孩有毛片吗还特意说明是黄色,那小孩说有是有可他爸妈不在他不拿,这下黄树渊来劲了大肆怂恿人家小孩让人给他那毛片看,不想这是小孩突然竭嘶底里的大喊:“妈妈,他们要看黄色!”这时我看见街上所有人都看我们这,其实我不是个低级趣味的人,只是类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思想让人以为我也喜欢乱搞,导致在一段时间被不少人称呼为小c。
那时为了一喜爱的打火机,我们走边所有网吧推走无数的单车;为了张游戏点卡省吃俭用甚至早起晚归埋头苦读以骗取父母更多的零花钱…
(3)
可那段时光在残酷的中考下无情消逝,我心爱的画笔从此沉默暗淡下去连喜爱的打火机都不知去向。
(4)
话说回来其实我和小h都挺虚伪的,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在中考失利后仍拒绝留级硬是自费进了我们县里第一所高中、唯一的省重点,而黄树渊以高分被原校高中部录取,那阵我就特纳闷像他那种人怎么可以考出这样雷人的分数。
然后在第一次末底考核中我俩自然而然的被分到差班,他11班我13班。依稀记得我班先后换了5个班主任,在换最后一个的时候小h转我班来,从此又一起玩闹一起疯狂。打架、逃课、顶撞师长、翻越围墙,在一次次逃课和翻越围墙的过程中我认识小j,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然后小j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并很努力的把我们的顽主事业发扬光大。在李维汉租的破房子里我们仨整整齐齐地跪成一排,像完成一项神圣使命一般对着乌黑的墙壁磕头大喊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从此我们在校园里耀武扬威,用一切证明着自己的存在,证明着当日并非胡闹。
(5)
对于文科班的我们来说体育明显没有初中时候重要了,没有太多的训练项目,于是体育课成为我们必逃课。可碍于体育老师太过彪悍我们也只是隔三差五的逃一两节,其实现在想起来就心酸,因为逃体育课我没少挨揍,谁让它那么单调呢除了跑步就是跑步,就像一阳痿的男人玩不出什么新奇的花招。
在那个荒唐的年岁里小j为了他伟大的爱情事业奔走着,我和小h为了我们伟大的赌博事业奋斗着,从上课睡觉、看小说转变为玩扑克,而后的几个月里在教室里打扑克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我们不满现状一直发展到在校外在脏乱的旅社,通宵达旦只为三张扑克疯狂。
也就是那时候小s走进我的生活,虽然不像小j和小h一样和我共历过风雨,可我依然当他是我兄弟。记得曾有人问我和他的关系,我特夸张的说:“我可以为他拼命!”
当我写下“我用血与生命诠释我们间的情感”时我突然感觉一股沧桑,是什么让我们如此叛逆张狂?!
(6)
我总固执的认为高中时期的友谊比任何阶段的友谊更为珍贵,理性与感性的结合在那漫长而又短暂的三年里,我们用同样的方式放任自己,坐同一个教室以同一种姿态望着黑板发呆。在那年少轻狂的岁月里我们大肆感慨中国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下的高中生活过于枯燥乏味,然后一起翻出学校在围墙外的世界里疯狂呼啸。
现在看来,那一切都是为了逃避学习、逃避生活、逃避漫天满地的考卷,为了满住自己无知的欲望。
(7)
高3那年小j越来越疯狂了,在学校在围城外的世界以不同的方式感受不同的刺激与激情,那时打架已经用不着我了,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成了很多人的大哥,包括我。可最终还是出事了,他骑着摩托撞翻了一妇女,因为背不起责任独自去了宁夏,于是老师们把此做为交通事故的典型在教室里一便便强调一些关于安全的事宜。小j随之在我生活中暂时消失了,而我也因为背不起别人在我身上强加的梦和我班特铁一哥们去了广州,亲手撕碎了我身上背负的梦,接受生活的磨砺,接触不同的人群,体验不同的生活。
责难……
失落……
委屈……
困乏……
牵挂……
在那个陌生的城市光顾各种不同的甩卖摊点,看着喜欢的打火机、漂亮的笔记本拍拍空荡荡的口袋无奈的走开,在除夕的夜晚看者春晚吃着泡面,喝1块5一升的纯净水,偶尔看看粗糟干裂的手留下青春无悔的泪。
3月底我怀着一个未完的梦回到家乡,看到小h那爱因斯坦式的发型我像孩子一样毫无顾忌的大笑,那时我感觉特真实。小j在随后的几天也回来了,依旧张扬不羁没有太多改变,棱角依然。
他们问我第一次领工资时是什么感受,我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样平静的说:“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就感觉吧我以后不用再借钱花,那些欠款终于可以还得干干净净了…”他们笑的特喜庆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个没出息。然后我也笑了,一股莫名的辛酸像阵风一样划过,我想不到那年我看见小h在厕所被围困我是怎样冲上去指着所有人大喊:“谁要动他一手指头,我剁了谁!”有时为什么再得知黄树渊被打,我到处买砍刀要过去出气;有是在什么东西的推动下我一次次的为小z出头,拼命…
然时光的沙漏没留给我去想这些的时间就匆匆翻转,一恍神一切便成了我们心中残缺的回忆。
青春无悔,我黯然落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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