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两旁,有几片野芦苇,秋去冬来,干枯的芦苇在寒风中摇曳,好象是在讲述着一个古老的传说。
很小的时候,在姥姥家村子的周围全是大片的芦苇荡,那是我们小孩子的乐园。
春天,芦苇开始从地下露出尖尖的头,象是上帝赠给孩子们的宝剑,我们总是寻找最高、最尖的那根折断,做剑或者做笔乱舞乱画。等芦苇长到一人多高,苇叶就可以做哨子了。把叶子从叶柄处卷起成筒状,捏扁一头放在口里吹,卷的短时,吹出的声音尖锐而响亮;卷的长时,吹出的声音就很沉闷、浑厚。根据用气量的大小,还可以吹出很有节奏的旋律。这时的芦苇荡里已蓄入水,蓄入水的芦苇荡显得格外热闹,水鸟、野鸭多了起来,给碧绿的芦苇荡增添了不少气氛,还有各式各样的水草,圆叶的浮萍漂在水面上,,尖叶的海藻在水底荡漾,三角形叶的三角莲开出洁白的花朵,离岸边总是很远,还有自由自在的鱼儿、虾儿、河蚌、田螺它们在水里嬉戏,吸引着我们,任我们想尽办法都抓不到它,下水是不允许的,因为大人们都说:水里面有水鬼,被它抓下去就见不到父母了。虽然没有人见到水鬼的样子,但我们还是很害怕的。当然,大胆的孩子还是有的,那都是些较大的男孩子,他们总是把衣服、鞋子、抓上来的鱼儿、虾儿放到我们面前,让我们看着,那是件很光荣的任务,我们做的很尽心,也很开心。
芦苇花开的季节,远望去象雾一样,朦朦胧胧的。采上一把捆起来做扫帚,那是我们常做的事情。如果拿在手里舞动,滑滑的,柔柔的,就象电影里仙女手里拿的羽毛扇,让人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还可以把大的叶子采下来晒干、洗净用来包粽子,让粽子吸取苇叶的香气,那是上等的好吃。不过,这种享受是很少的,因为太麻烦,苇叶也不是随便采摘的,那是公共的财产,然而,对于当时的生活条件来说,能吃上一顿稠米饭那都是很吝啬的,更别说包粽子了。
冬天来临的时候,芦苇慢慢的由绿变黄、由黄变干,人们就开始把芦苇割回家,剥去叶子,刨成片,编成席子去集市上卖,编席是这个村子特有的骄傲,小到十几岁的孩子,大到八十多岁的老人,苇片在他们手中象有了灵性,上下左右有规律的交叉排列着,我是不敢动的,因为它老是割我的手,很不友好。
如今,席梦思的出现很快代替了席子,席子失去了市场,芦苇也失去了价值,芦苇荡也随之消失无踪。但是,关于芦苇的记忆却深深的刻在了心底,每次看到它,都会勾起我儿时的回忆,很美好的回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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