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最近几天习惯了晚上看书,我不怎么喜欢看书,尤其是晚上。可这些日子却心血来潮,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脑袋发昏,两眼无光,才肯罢休。我觉着奇怪,想找个理由,却绞尽脑汁也找不出来。我总是这样,做一些事,想找个理由却无处寻找。于是,我把这几天的心血来潮仅仅归因为睡不着,至于,我为什么睡不着,我不知道。我一无食不果腹,二无走投无路,总之是没有理由。
刚刚又看完了一部小说,是几年前韩寒写的《三重门》,其实很早就听说过《三重门》,了,只是一直无缘拜读,如今才如愿以常了.我想我再读几年书也写不出来类似《三重门》的东西来,尽管我现在已经大二了,而韩寒写《三重门》的时候才是个中学生。中国写书的人太多,写小说的人更多,作品多的像北方被风吹的满天飞的沙子。我对写作并不看好,原因是我写不好,如果要我以写作某生,我想我会第一个被饿死。尽管如此,但我还是嫉妒那写能写出东西的人,同样是人,为什么我憋了几天也憋不出几个字来。
高中时一失足成千古恨,选择了文科。记得有位老师说,选择文科的学生是迫不得已,听到这句话我难过了好长时间。上大学二失足成万古恨,选择了中文系,又有老师说,选择中文系是走投无路的选择,我同样难过了好长时间。但我不后悔这两次失足后的选择,我有两个毛病,一不走回头路,二对自己做过的事从来不后悔,至少现在还没有。我用既来之,则安之。安慰我自己。我不喜欢我所学的专业,但我又喜欢什么专业,我不知道,我能做得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大学怎样过,没计算过,毕业了又如何,还是个未知数,这是我的第一个矛盾。
我也常常写一些东西,从高中时就有了这个习惯,但羞于见人,至今都在闺中,有的为我能顺利做一顿饭壮烈牺牲了。大一时,有一段时间闲着发疯,制定了一个宏伟的计划,想写一部小说,终于在一次酒醉后爬在床上开始写《当明天成为过去》,想记下那些快乐忧伤的事和那些熟悉陌生的人,洋洋洒洒写了几十页结果写不下去了,并不是说我突然间把十几年学来的字一瞬间忘的一干二净了,或者说我记不清那些事那些人了,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接着写,该怎样去写,应不应该写。这是我的又一的矛盾。最后不得不把那几十页稿纸压在床底下了。
看完了《三重门》,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睡不着,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想找个人说说话,一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别人都正在做梦,怎么好意思打扰人家的美梦。突然间跳出一个念头,想把自己再一次出卖给文字,于是,我又拿起了这支笔。
㈡
我喜欢春的生机,喜欢夏的火热,喜欢秋的颜色,喜欢冬的严厉。喜欢黄昏时一个人坐在山顶上看夕阳,喜欢乡间弯曲的小路,喜欢一个人走进秋天的丛林,喜欢看树叶离开母体的那份从容。
经常听的有人说,一个人一辈子不上大学是一种遗憾,而在校的大学生却说,上了大学你会后悔四年。大学生活究竟怎么样,我想五个字可以概括:简单加丰富。具体怎么个简单怎么个丰富,我不想解释,我想每一个大学生心里都清楚。至于那些遗憾的人也不必遗憾,因为这种遗憾不具备遗憾的条件。
我对网络的神奇力量佩服的五体投地,而对网络的认识只是凤毛麟角。中学时老师就告诉我们网络是虚拟的,随后延伸到网络是骗人的,所以我一直认为网络是不真实的,网上交友更是无稽之谈,但后来又想凡事总该有个例外吧!也许惜楠就是个例外。
不用说,认识惜楠就是在网上了。我06年学着上网,有事没事只会聊天,天南地北,也跟着胡说八道。上大学以后空闲时间多的和我国人口成正比,所以无聊的时间也就多了,就经常跑去上网,还是只会聊天,偶尔也学着玩一些现在八九岁小孩也会玩的游戏。已不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天气怎么样,刮什么风,只记得那天心情不好。下午吃过饭,就跑去图书馆上网,登陆qq隐了身,就胡乱开始浏览网页,又觉得没意思,就心生一计,倒不如打扰别人,于是一个不幸的人被我选中了,我打开qq对话框,发了一个抖动窗口过去,过了一会,对方有了回应:
“你好”后面还不忘带了一个友好的微笑的qq表情。
我随手发了一个“好”字过去,对方又有了回应,是一连串“?”。
“忙,别烦我。”我理直气壮地说。明明是我打扰了别人,还叫别人别烦我,这叫无理取闹。若对方是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一定会说:“你要不要脸,让法律评判到底是谁烦谁。”,若真是那样,我一定一拳把电脑砸了,头也不回的走掉。可对方好象洞察出了我的心事,客气的说:“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是不是不高兴?可以给我说说吗?”听到这样的话,不,是看到这样的字表达了那样的话,再不讲理的人,也不会再无理取闹了。于是,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心情不好,并且又附加了四个字“不好意思”表示我的歉意。聊着聊着感觉那个人很好很有礼貌,竟忘记了网络是不真实的。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图书馆快关门了,我想我不得不走了,想道个别说声“再见”顺便约好下次再聊,可对方半天没有回应了,我气急败坏地连续发了几个抖动窗口,对方终于有了反应:
“不好意思,我刚才接了个电话。”
我一想我不是也有电话吗?就把“再见”和电话号码一起发了过去,然后匆匆离开图书馆,回到了宿舍。
后来上网再也没有遇到那个人,时间过了很久,我似乎把那个人忘了,不是说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吗?大一一年的时光终于结束了,课本新的像刚出生的婴儿,可我做了些什么,细细想想,其实什么也没有做,除了吃了睡,睡了醒,醒了吃,吃了再睡,仅此而已。
㈢
暑假,一个人跑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呆了半个月,用半个月的时间想一件事,终于想通了,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家。刚到家就收到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你回到家了吗?听你妈说你今天回来。前两天我的手机出了一点问题,想给你发条短信,可电话号码全没了,见凉!”
我越看越奇怪,越看越不对劲,这是谁啊!我看了看电话号码,陌生号不认得。怎么还和我妈有联系,好奇心促使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你是谁?你认识我吗?”
“不好意思,发错了。”
噢!原来是发错了,我心想这么不仔细的人,发短信也不弄清楚了再发,害我虚惊一场。过了一会我的手机又响了。
“虽然是发错了,但我认识你,你叫xxx,我们还聊过天,你不记得了吗?电话号码还是你告诉我的。”
我调动了所有的记忆细胞,终于想起来了,一定是她,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我连名字也招供了,我想一定是我一不留神说漏了嘴。
“我想起来了,我们是聊过天,电话号码也是我告诉你的。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呢?”
“呵呵,现在不告诉你,以后再告诉你。不过,很高兴认识你。”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潭湖水一样平静,家里只有我和母亲,父亲还在为我的学费忙碌,姐妹们也不在。只是我还在想那件事,说是想通了,其实是自欺欺人,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想通,区区半个月就能大彻大悟吗?这简直就是千方夜谭。我发现人一旦被某一件事左右了,是很难摆脱的,偶尔找来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安慰自己,算是给心灵的一个慰藉,想想多累,为什么不明目张胆的让其见阳光,在光明下彻底得到解脱呢?但问题是这个世界不是某一个人的世界,也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自己的想法总不能强加给别人吧!就好象你喜欢阳光,不见得所有的人都喜欢阳光,说不定别人就喜欢黑暗;你喜欢那个人,那个人不一定就喜欢你。人就是这么活着,这样累着活着才叫真实。你可以怀疑一切,就是不能怀疑生活。
你为什么沉默不语?难道你的爱
是弱不禁风的花草,只要天气
一变化,就要萎谢飘零?情分,恩义,
你一点不欠?一点也拿不出来?
而我对你的思念却从不倦怠,
时时牵挂,一心要为你效力,
怀着卑微的愿望:愿做乞丐,
只求从你的福泽中分一点余沥。
你说呀!我这温存而灼热的心底
消受你我二人的千般欢乐;
如今却冷气森森,凄凉孤寂,
有甚于话凋叶落在野蔷薇丛里
积满了皑皑白雪的荒废鸟巢;——
说呀!驱散我心头枯涩的猜疑!
“当黄昏来临的时候,站在山顶上向四周冷漠的一瞥,不像是我对这个夏天的想法,更像是时代抛给我一个无奈的媚眼。有时候,一个人的路是不得已的,时间能配合的来的未必是自己合的来的伙伴;情投意合的人,精力和时间又未必恰好。但一个人的路也总能碰上不期而遇的惊喜。”
当我把段信发出去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发唠叨的本事越来越高明了,竟然可以说出那么多的废话而不露声色。
“呵呵,很好,赞同你的想法。我一直以为我的语文水平不错,可现在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那是什么高手,我语文经常不及格。我是学文字的嘛!别人都说学文字的只会玩文字游戏,又不值几个钱。而我又什么都不会做,也什么都做不好,更不值几个钱了。”
“呵呵!谦虚啊!也许在别人眼里你很普通,但在我眼里你很不平常,很特别。”
我心里顿时五味俱全,这是高兴所致,我经常一高兴就五味俱全了,只可惜五味这样俱全的概率很少。我心想这才是真话,终于有人敢说真话了。我心里这样想,却没胆量这样说,只好又装了一次谦虚。
“何以见得,我本就很普通,放在人堆里你绝对认不出来。”
“呵呵!从你的文字中能看出你好多东西,你应该承认你的亮点。希望你天天开心。”
马克思说,作为确定的人,现实的人,你就有规定,就有使命,就有任务,至于你是否意识到这一点,那都是无所谓的。这个任务是由于你的需要及其与现存世界的联系而产生的。我作为确定的现实的人,这无可后非。有规定有使命有任务,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寻找一条什么样的路去走,我还真不知道。有人说80后是颓废的一代,所以要颓废一生。我不想这样,我也有想法,我的想法是这个世界太荒唐,所以我也不得不荒唐。我把我的荒唐说成是不得不。这样说是为了说明我的荒唐是被迫的,而非我自愿,但是谁逼我了我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指使我荒唐的。假使真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我或许会效仿革命先烈夏明翰,高唱:“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xxx,还有后来人。”在手起刀落的时候,再对自己悲伤的说:“二十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但这只是假使或许,要真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我跪地求饶也说不准。而我声称的“荒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不清楚。这个时界日新月异,是否是我无中生有,杞人忧天也是个未知数,至少以我现在的智慧无法解释。这是我的第三个矛盾。
我回到家了,母亲又走了,生活自理,我成了一个彻底的自由人。细细想想,这个夏天这个假期,我的朋友还剩下谁,好象仅有她一个了。
“我今天去剪葡萄了,忙了一天,好累,现在终于可以躺在床上了。你一个人在家,好好吗?”
“我很好,只是心里有些不自在,有许多茫然。”
“呵呵,怎么了?有什么茫然可以告诉我吗?”
“现在都这么大了,什么也做不了,还得像父母伸手要钱,心里有许多愧疚。”
“噢!是这样啊!我也一样了,但是没办法,还要念书嘛,等以后有了工作,好好孝顺父母,报答他们。”
“话虽如此,但总是过意不去。”
“呵呵!”
“对了,你有什么想法和愿望呢?”
“我想毕业了以后当老师,去偏远的山区支教。”
“为什么你想去偏远的山区,别人都是想法设法留在繁华的城市。”
“呵呵,我不喜欢繁华背后的虚伪和丑恶。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圣洁的地方,我想这个地方应该在那里了。”
这么伟大的想法,这么好的姑娘,能不让人心动吗?作为一个确定的真实的人。
“我的家乡就是偏远山区,你愿意来吗?不过我的家乡,一年四季春汗夏热秋狂风冬寒冷,并且春秋两季黄沙满天,肆无忌惮,地貌千沟完壑,支离破碎,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山,生活很苦的。”
“呵呵,这是自然环境所致,不能怪你们那的人。生活上穷些苦些并不可怕。陕西是人杰地灵的地方,曾经现在都很辉煌。还有榆林的豆腐很有名的,你们应该高兴。我们这里也很穷。”
“是该高兴,不管怎么说,我生在这片土地上,无论她多么荒芜,也是她养育了我,我应该感谢她。”
“呵呵,就是嘛。”
一个人的日子过的很慢,也很艰难。俗话说,人要是倒霉连和水都能噎着。一日下午感到肚中饥饿,就差肠子从肚里蹦出来向我讨饭了。我收拾好柴火,准备做饭。我刚一出门,一只蜜蜂就撞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估计这只蜜蜂一定是近视了,要不它怎么会和我的脖子开玩笑。原本没什么,撞就撞了吧!反正我的脖子还算结实,也撞不坏。可是这只蜜蜂好象天生就是一只浪漫多情的蜂,出了交通事故还不忘留点纪念,咬了我一口,咬就咬吧!一只小小蜜蜂能咬去多少肉,全当无私奉献了。可是顷刻间我就感到隐隐作痛,不料脖子也直了,脑袋也开始发昏。小时侯经常被蜂咬,既不痛也不肿,没想到经过几年的风雨沧桑,抵抗能力竟然下降的一踏胡涂,真是不可思议。我这才开始关注那只疯蜂,凭什么,我与它一无仇,二无怨,它就敢开黑枪,我顺着视线寻找,发现院子里不止这一只蜂,原来并非孤军进犯,还有同党,难怪它那么嚣张。我找了半天终于在屋檐下找到了它们的老巢。这些蜂较一般家蜂大一些,全身是鲜黄色,我不知道它们具体叫什么蜂,总之是会咬人的蜂。我看着它们张牙舞爪的样子,一股憎恶之气,油然而生,我找来一根木棍,想把蜂窝连锅端了,可是走到屋檐下,我又不敢轻举妄动了,我看见几只工蜂正虎视耽耽地看着我,我担心我这一棍子捅下去,我的下场一定惨不忍睹。我又想起了用火攻,可又怕火不听我的号令,连房子一起烧了,权衡之下,最后,我只好忍气吞声,作罢了。
晚上,一片漆黑,我一个人坐在床上,不能睡,只好坐着,两眼发呆。我感到我变得脆弱了,不要笑,脆弱的不仅仅是我,有你们,有他们,还有这个世界的无名的人。人变的脆弱了,就想有个依靠。
你微微地笑着,
不同我说一句话,
而我觉得,为了这个
我已等待了很久。
“我被蜂咬了。”
“啊!那严重吗?”
“不严重,就咬了一口,只是脖子有些直,脑袋还发昏。”
其实,脑袋早就不发昏了,反而清醒的很,脖子有些直基本属实。
“脖子都直了,还不严重啊!你在脖子上抹些药,或是用盐水洗洗,实在不行就去看医生吧!不能马虎的。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现在好多了,药也抹了,洗也洗了。没事的,也不是第一次被咬,我都习惯了,不碍事的。”
“你这样了也没人照顾你,那……我今晚不关机了,你有事就叫我,不要客气,我们是朋友,你不好过,我也不开心,知道吗?”
我想我不得不说声“谢谢”了,平时我很少说谢的,这并不是我对别人的关心或友好不屑一顾,我也想说,可一到了关键时刻就说不出来了。
“谢谢。真的不碍事,放心吧!若有事我叫你。”
“好,有事真的要叫我,那好好照顾自己。”
㈣
我特别喜欢孩子一词,一曰:“小儿笑”。《老子》:“如婴儿未孩。”《孟子·尽心上》:“孩孩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二曰:“幼童。”杜甫《山寺》诗:“自哂同婴孩。”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想涂去一切不幸
我想在大地上
画满窗子
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
都习惯光明
我想画下风
画下一架比一架更高的山岭
画下东方民族的渴望
画下大海——
无边无际愉快的声音
最后,在纸角上
我还想画下自己
画下一只树熊
他坐在维多利亚深色的丛林里
坐在安安静静的树枝上
发愣
他没有回家
没有一颗留在远方的心
他只有很多很多
浆果一样的梦
和很大很大的眼睛
母亲曾经对我说过,你在我眼里永远是个孩子。我想在所有的母亲眼里,我们都是孩子。这是对我们特别的爱,还是对我们生活能力的怀疑,认为我们永远长不大,只能是个孩子。我想这是一个远古的梦。
不要回头
不要看
不要给我留下
不可解释
又不能忘记的
目光
听,天幕之后
有多少孩子在笑
我的脑子里常常出现一幅画面,这幅画面跟随了我很久很久。在浩瀚的沙漠里,有一条红色的金鱼,张着嘴巴在挣扎,孤独,绝望。突然下起了小雨,金鱼望着天空欢喜若狂,这时走来一个孩子,手里拿着一把蓝色的小伞,孩子看着金鱼被雨水淋湿了,就把伞放在金鱼身边,给它避雨。金鱼半闭半睁着眼睛,望着小孩出神,小孩却咬着小指头微笑着。也许有人会说,简直是无稽之谈。,这怎么可能,再说沙漠里那来的金鱼,又那来的孩子,这也是我的第四个矛盾。
假期快结束了,我提前十天返回了学校,学校已经有很多人了,有假期没有回家的,还有和我一样提前返校的。伟哥已经先我一天来到了学校。
九十年代美国伟哥风靡全球,至今任独占鳌头,作为男人都知道伟哥是何物,但此伟哥非披伟哥,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亦是我的舍友。我们班一共十四个男生,十个人住了一个宿舍,剩下我们四个在外流浪,别人称我们四个为流浪汉。我和伟哥有幸住在了一起,贺徐二君被插入了其他宿舍。他之所以叫伟哥,是因为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伟字,所以大家就这么叫他了,并非恶语中伤。现在我和伟哥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我们一起上课,上课又一起坐,一起吃饭,一起出去逛街,一起去购物,总之总是在一起,就差没一起睡一张床了。我和伟哥之所以这样形影不离,是有原因的,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
刚上大学时,虽然我和伟哥一个宿舍,却不经常在一起,反而我和贺徐二君常在一起,偶尔我们四个流浪汉才得以团聚。贺徐二军喜欢打篮球,我也经常去凑人数,可惜我球技太差,投球十投九不中,还经常被人踩的伤痕累累。《唐史演义》里有“风尘三侠”,我和贺徐二君自然称不上“侠”了,只好委曲求全用“客”代替了,所以那时,我经常戏称我们是“风尘三客”。如今 “风尘三客”只剩下我一个“孤客”了,贺君徐君都陆续有了伴侣,我理所当然成了“孤客”,就又和伟哥成了“二人组合”。
我时常自己和自己说话,我找到的证据好象是遗传,外公说,母亲说,所以我也说。如果你在校园里看见两个男生一起走,一个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一个瞪着眼睛说:“大哥,又来了。”那一定是我和伟哥了。我想大学四年我们也会那样一起,他会是我的良师益友。伟哥人实在,我把这归根于他是老区人民——革命圣地延安。
我也经常怀念那些老朋友,阿星,圣安,还有零六年秋天至零七年夏天遇到的那些兄弟,还有那个说,如果他是女孩就嫁给我的男生。
一话一世界,
一叶一菩提。
日日是好日,
年年是好年。
我想,一辈子人生长路,前面走着谁,后面又走着谁,没有人能说得清,而在走完漫漫长路的过程中,谁知道又会发生些什么?我常常觉得在我的生命深处,有一些东西在荒芜地漂流,使我无法平静。怀念或是感动或是遗忘!
㈤
云南。
在我的想象里云南应该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深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青绿的草地。我之所以说是想象,是因为我没有去过云南,就只能想象了。我经常给夜神说:“云南在中国的西南方,云南的人民是我们的同胞。”夜神总是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你都说了n遍了。”我又反问他:“你什么都知道吗?那云南有个叫惜楠的姑娘,你知道吗?”夜神就惊恐地说:“这我怎么知道,你又没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鄙视地对说。夜神只好摆手,无可奈何地说:“真受不了你。”我还想说话,以证明他有多么无知,可我还没来得及张开口,夜神已经用手把我的嘴堵住了。
似乎从一出生,我与夜神注定要纠缠在一起。我们好象彼此是彼此的影子,或许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有时我特别讨厌他,却又离不开他,而仅仅因为他能看穿我的心思。曹操不喜欢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可我不是曹操,所以我不能把他当杨修一样杀了。他时常扬起头,对着我诡异地说:“你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每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浑身不自在,像做了一件错时,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一样。而每次我都沉默不语,用沉默让他感到愧疚。
在这纷争的年代,我无意寻求世人眼中的深刻,我只是喜欢这样,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感觉,想惜楠说过的话,在错的时间上遇到对的人是一场心伤;在对的时间上遇上错的人是一声叹息;在对的时间上遇到对的人又遥望不可及。
我想我是一个注定找不着我的人,我和命运之间注定不能改变。
从二零零六年的秋天起,我就开始寻找一个湖,湖水的颜色是蓝色,湖边有一颗梧桐树,树上的叶子开始变黄,风轻轻吹过,几片叶子从树上掉下来,落在了湖里,漂在水面,像湖的痣。树下坐着一个人,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的头发很长,至少能把眼睛遮住。我曾坐着车,在黄土地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寻找,可映入我眼帘的都是厚重的土地和厚重的人,直到二零零七年的夏天结束,我还没有找到那个湖。这能怪谁,能怪这片土地吗?我深爱的土地。镜子写信告诉我,这里有一个湖,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湖,于是,二零零七年的秋天,我来到了这里。
惜楠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猎人带着猎狗去打猎,发现了一只兔子,猎人命令猎狗去追赶兔子,结果猎狗没有追上兔子,垂头丧气地回来复命,猎人生气地说:“你是最好的猎狗,从来都没有失手,今天竟追不上一只兔子。”猎狗无言以对。兔子逃脱以后,同伴问他,你怎么能跑过猎狗。兔子说:“猎狗是为了一顿饭追我,而我是用整个生命去跑。”惜楠最后还说,这个故事是送给你困厄时的礼物,希望你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小兔子的精神,勇往直前。
我想生活已经教会我重拾真爱的勇气和信心了,我想起了浮泛在生与死的川流的许多别离的时代,以及那些时代被遗忘被忆起。
㈥
生与死。
生命是什么?生命是现实与愿望的边缘,是生与死的诠释。
庸众,被剥去外衣的躯体,那些不可思议的,赤luo裸的罪恶,对现实而言又在情理之中。《我和上帝有个约》给了我答案,原来每个人都有罪,只是有的人承认自己的罪过,有的人千方百计的掩饰自己的罪过。人为什么活着,释迦牟尼就是为了弄清楚人为什么活着而去修道,结果他发现,人活着就是为了涅槃就是丝。谁又能说,这不是生命和我们开的一个玩笑。
伊祥说,我活的四十岁以后就不活了就自杀,这是他的孤独的哲学。别人都说伊祥是个怪人,我自始至终不认为伊祥是个怪人,他是一个会哭的孩子,他哭的与众不同,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别人玩耍的时候,他为什么一个人躲在树后,偷偷的哭。当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的时候,使我经常萌生一些无端莫名的疼痛,让我意识的我们还是孩子。他从来不说一句话,但我知道哀叹心里想着什么。
现实在身边
愿望太遥远
高高在天
我问惜楠,如果我们早就认识,那会怎么样?惜楠说,不知道……也不敢想……如果我们早就认识,也许我会……
是,如果只能是如果,如果是我想要的结果吗?惜楠说,如果想我了你就抬头看看天空。
冬天的阳光躲不开夜的悠长,如凉风不胜娇羞。人世很长,人世很断,酒精让我心慌意乱,一幅幅画面在我的脑中挣扎,时而是爸爸被推出手术室脸上的苍白;时而是母亲痛哭是的嘱咐;时而是妹妹微笑的脸。我才发现原来我那么软弱,电话里同样是妹妹的哭声。
“哥,我们没有怪你,又不是你的错,我们都很好。”
“是没有人怪我,可我怪我自己。”
还有一双眼睛时常拜访我,从二零零七年四月二十六日起,这双眼睛总是让我不安,仇恨,绝望。一个二十岁的生命能有什么罪过,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为什么他没有,他就该死吗?我去问谁,谁又能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
夜神来找我,我和他来到山顶上,夜神说,动手吧!我知道夜神生气了,夜神生气的样子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我们一起倒下。站起来,倒下了再站起来,最后都精疲力尽了在也站不起来了。夜神大口大口地喘气,冲着我吼,你这混蛋。我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给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夜神那出烟,递给我一支,我们背靠着悲坐着,然后开始笑,笑天下最可笑的人,我们自己。我看着夜神的脸,他抽烟的样子好让人心疼。坐了很久很久,我们同时站了起来,夜神说:“不要哭,也不要想我。”然后我们转过身各走各的,他向北我想南,我心里想我不会想你,可是我发现我的眼泪无处躲藏。我不得不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我们能在一起吗?现实太残酷。忘了我吧!就当你从来没有认识我。我不想你难过,不想你的心流离失所,不想你那样折磨自己。还有不要给自己包背上过多的包袱,你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你要一路走好。”
昨天的边缘,我的遥远的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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