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割完麦子的第二天，男人就走了。临走的那天夜晚，男人把她压在身下，爱了一遍又一遍。男人的舌头舔过她的脸，她的奶头，她的下身，末了，男人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说：“菊，我走了，估计年底能回来，你要把咱们娃子看好。”停了一会儿，男人自言自语道：“唉，再也不得日你了。”男人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

菊摸摸男人密密的头发，没吭声。每次男人回来　，她都被男人狠狠的爱，尽管一连几天她都混身酸疼，可她心里高兴。男人在广州的建筑工地上干活，一想到男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她就心疼。男人这次回来，花了三十五块给她买了一件衣裳，男人说这是城里女人穿的款式，穿上能看到奶头，男人说他看到城里女人的奶头就想到菊的奶头。他让菊换上这件衣裳，菊穿上了。男人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别穿。”菊说好。

二

男人走了十几天了，男人走的第二天，栓成就来找菊花=了。他是在夜里来的，他先是敲了敲菊家的窗户，屋里却没有发出咳嗽声，他就又敲了几下，门闪了了条缝，他像猫一样钻了进去。不远处，一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少许，这双眼睛越移越近，一直移到窗户边，紧紧的盯着屋内：一黑一白两个赤luo的身子正纠缠在一起。“说，福顺这回回来，干了你几下？”男人的询问夹杂着喘息。“滚。”女人的轻骂。上面的人更有劲了，终于，女人发出一声呻吟，男人急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女人撇了撇嘴：“怕了，你以后就别来。”“我要不来，急死你！”男人使劲顶了他一下，女人哎哟一声，男人爬在她身上，不动了。

窗外，那个黑影蹑手蹑脚地离去。

三

菊刷好锅，刚把泔水倒进猪盆里，就见兰花一拐一拐地扭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走走走，上街赶集去。”“我今儿不想去，身上有点不美气。”菊推掉她的手。“咋了，你男人走了十几天，这身上还疼？”兰花坏笑着。“说啥呀，你男人五年没回来了，你身上不也疼过？”菊反击她一句。兰花脸一沉：“再说，我拧你的嘴。”说着，不由分说就拉了菊走。离街只有一里地，两个女人说说笑笑就到了。“唉，我问你个事儿。”兰花有点神秘地说。“啥事儿？”菊扭头看她。“你们福顺这回回来，你们干那事儿了没有？”“那还用说。”“唉??????”“咋了，想你们大龙了？”菊揶揄道。“日他妈，等他鳖娃儿回来，我非使死他不行。”兰花狠狠的骂道。“我说，你们大龙真的五年没有一个信儿回来，我可听说，他在外面又弄了个女的，娃都生了。”“他敢！”兰花的脸都黑了，菊也就不吭声了。两人来到集上，菊称了二斤毛线，说要给福顺织件毛衣，等天冷些让人捎去。兰花说要去街北头找王瞎子算算命。两人就一起向街北头走去。

今儿王瞎子的摊前倒没什么人。兰花一屁股坐到摊前的小凳子上说：“瞎子，算算我今年的运气。”王瞎子笑了：“你咋每集都来算？”兰花一巴掌打到瞎子的腿上：“哎，我说你这个瞎子，给你钱你还不要？”“好好好。”王瞎子忙用拐杖挡住：“给你算，给你算。”王瞎子咕哝了半天，说：“他嫂子，今年你男人要回来哩。”“真哩？”兰花一下子跳起来：“你可别骗我！”“我骗你干啥？你啥时候听说过算命的骗人？”瞎子忿忿地说。

回来的路上，兰花的嘴就没闲过，她一会儿说等大龙回来了要去好好的烫一下头，一会儿说该把院墙翻修一下。等她俩走到村东头的时候，看见村支书铁柱一个人蹲在井边吸烟。“哎，支书，干啥哩？”兰花打了一声招呼。“没啥。”铁柱站了起来，笑了一声：“菊，你们上街了？”菊忙说：“刚回来。”“哦，男人没在屋，都别乱跑了。”支书的脸有点黑。“哧！”兰花撇了撇嘴，拉了菊：“走了，支书！”

四

菊把孩子的被子盖好，走到另一间屋子，刚躺下，就听见窗户轻轻的响，她把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敏捷地钻了进来。

两人很快赤luo在一起，奇怪的是，今儿栓成一声也没吭，只是喘气声比往常粗了些，菊摸了摸他的下身，小声说：“你咋了？”栓成拨开她的手，动作更加剧烈。“哎哟！”菊的奶头被狠狠地咬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叫起来。“别出声！”栓成狠狠地说。“你是谁?”菊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吃惊的问。

男人停止了动作，他把脸凑到菊跟前。“支书!”菊惊恐起来。“不准吭声，你要敢喊，我就把你跟栓成的烂事说出去！”铁柱恶狠狠的说。“你??????”菊不吭声了。铁柱忽然抱住菊，把脸贴向她：“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你婶儿都瘫了二十年了，日他妈，我都快急死了。”铁柱猛地把菊压下去，疯狂的动着。菊快要窒息了。

五

兰花的男人终于来信了，兰花看完信的当天就卖了屋里所有的家具，树木，把两个孩子托给她娘家人，就按信封上的地址到广州去找大龙。村里人都说，大龙写信回来是要离婚的，人家在广州和一个打工妹好上了，连娃都有了，信上没写地址，只说让兰花一个人过，屋里房子娃子都不要了。

“她那腿，一拐一拐，到广州咋找人？”“可不是，要不是去年割麦，从麦垛上掉下来，也不会像现在??????”

村里人都议论纷纷，议论完，人们就都各上各的地。

六

栓成的媳妇也回来了，她给栓成买了一条牛仔裤，她说，她在打工的厂里看见男的都穿这个，很结实。

福顺也快回来了吧，菊坐在院里，一边织毛衣一边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