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香消人悄悄，楼上朝来寒料峭。春生南浦水微波，雪满东山风来扫。金樽莫诉连壶倒，卷起重帘留晚照。为君欲去更凭栏，人意不如山色好。

――木兰花令

沉水香消人悄悄。寒意如水。你就深居在这样的水中。你用什么将我打湿？楼上朝来微寒意，在你的心里。

那些开满你爱情的期待，为什么触不到他的光芒？为什么你一直双手空空？为什么你拥有的爱情，已经无法照耀到他的生命？那座在你心里的花园，为什么已经荒芜了？

雨水洒落。那些在雨水中洒落的是什么？那只夜行的飞鸟，带着什么一次又一次掠过我们的心海？

等待在等待中熄灭。思念在思念中结束。漂泊在漂泊中安定。安定在安定中漂泊。热爱在热爱中冷却。

那颗空旷的心灵，能为你溅出什么？那些疯涌的思念，在无边的寂寞中轻轻凋落。你的手，一直握不住他的爱情。

是谁在用心聆听那些情感燃烧的声音？

思念是一种灰烬。期待也是。你的泪水流向了谁？你的情感又流向了谁？你的双眼隐藏在时光和历史背后，找到了什么？是谁时常幽居于你心灵的深处，让你沉醉？你内心的期待和深情，是否还能像青春时的花朵那样纯粹？

“为爱失聪的双耳依旧拒绝/风中的声音，谁能为我，我又为谁，珍藏这正在远逝的春光？”。――选自赵小波《立春》。

我总是觉得你不停地向远方挥你的小手。你潮湿的眼睛，让我找到诗意的倾听。那些温情脉脉地过去，晃动着谁的感动呢？是谁在为那个远去的身影而默默祝福呢？又是谁在为你深深祝福呢？你的内心跟不上他随风飘泊，四处流浪的身影。

他无声无息地深入你的内心。深入你的怀念。深入你的回忆。那经过时光向我游来的叹息，携带着怎样的诗情，怎样的深情，怎样的画意呢？

夜色下，是谁的呓语，凝聚着情感？

春生浦水微波。春水是不是能温暖你苍凉的内心？春水的波光，是否能反射你的笑容？春水的波光，是不是能涌起你内心沉睡的涟漪？

你一定站在巨大的空旷当中，巨大的境界当中，等他滋润你的爱情。你站在历史的渡口，他用什么才能渡向你？

我用一颗纯粹的心灵，抒情的心灵读你。读你的憔悴。读你的执着。

我的情感，是不是能延伸出历史，找到你心事安放的地方？你的孤独唤醒我的孤独。你的诗意唤醒我的诗意。你的泪水唤醒我的泪水。你的思念唤醒我的思念。你的消瘦唤醒我的消瘦。你的憔悴唤醒我的憔悴。同是天涯沦落人，这是一种温暖的怜惜吧！

夜寒。独依一盏瘦骨嶙峋的灯火。冷了谁？又瘦了谁？你的哀愁带着什么淌过历史？我多想为你化成一阵春风吹过你尚留在冬天的心灵，为你带去春暖花开的消息。

春天来了。你的内心春天来了么？

花朵开放。花朵难道只是你凄迷的泪眼么？你的怀念是一只飞不到他世界的鸟。你受伤的翅膀，沿着谁嘶哑的歌声起飞？又飞向谁呢？那撕裂般的疼痛在谁心里苦苦盘桓？

“许多年以后，美好的事物变得越来越远/一枚落叶在回忆里落了下来/曾经一起坐过的长凳上/还留着好多无辜的忧伤。”。――赵小波《素描：多么美好的事物》。

卷起重帘留晚照。夕阳斜斜地照到了什么？夕阳里，你必须为你自己的情感找到归属，让你的微笑尽情地被夕阳燃烧。谁在黄昏下忧怨地诉说着自己的内心？那朵在初春的凉风中凄凉盛开的花朵，能捕捉到谁的心灵，谁的感动？

我不想沉默。我想为你歌唱。我想和你说说知心话。暖你内心的孤独和苍凉。我隔着历史，隔着时光，我又能对你说些什么呢？那些憔悴专心致志地等待着怎样的结局？它们经验丰富。它们经过了多少时光的流逝？

我知道你用自己泪水为他缓缓送行时的悲痛，到底充满了怎样的无力。我多想陪你尽情的放纵的抒情的深入的痛快的哭一次。让泪水流干。让眼睛枯竭。让道路通畅。让往事再现。让历史从来没有记忆。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心里所渴望的梦想，都始终不能成为现实。我知道你的内心一直在叹息。不住地叹息。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在哭泣。你在叹息着他为什么不珍惜你的青春。你在哭他为什么不珍惜你的爱情。

童话已经悄然逝去。留下现实让你独自背负。独自承受。无数的鱼群在你的心里饥渴无比，几乎致死。它们渴望那汲水的少女，用自己的陶罐从自己的内心里盛来纯净的泉水哺养它们。

他是你唯一的果实么？他给你的结局，是你想要的么？有谁可以告诉你这个答案？

为君欲春更凭栏。留不住那个远去的背影，凭栏又有什么用？你在他的背影中丢失了什么？你是否已经准备好了独自面对他走后留下的孤独，空虚？你是否已经准备好了独自面对漫长的孤寂的黑夜？

“像此刻的心情，不适合描述/只宜饮酒，怀念故人，三再盏旧事过后/星辰开始无声地点亮长夜的黑。”。――赵小波《无题》。

你用什么面对自己内心渐渐荒凉，衰败的场景？那点亮长夜的黑的星辰，是否能把你的内心照亮？那点亮长夜的黑的星辰，会是谁凄迷的泪眼？

更多的人选择将往事遗忘。为什么你执着地选择铭记终生？那时刻袭击你心灵的是什么？岁月匆匆逝去。你芳香的思念，被什么熄灭了？你的情感被什么沉淀了？在你的梦中，你是否能跨过海角天涯找到他？

今夜，在微寒的风中读你，我忽然想问你：谁是最后记得你的那个人？今夜，你若执意在花前走走，谁会陪伴你一起，并用自己的怀抱给你温暖呢？那陪你到最后一刻的人，你应该终生铭记。

我只是你的过客。

而你的归人回来了么？如果读你是一种仅仅只是一种阅读，为什么我却泪流满面，老泪纵横？

如果你的悲痛只是一次偶然，那什么是必然的呢？是生离死别么？是他必然是你的悲痛的理由，还是你必然是他的远离？一切都是宿命。我们无法控制。

人意不如山色好。

难道注定他只是你用泪水浇灌的远方么？难道注定他只是你用泪水浇灌的背影么？你用缱绻的钟声，是否能把他唤回？那些去向远方的深情和期盼，是不是已经到达预定的目标？

“那个下午，让他变得突然丰富起来/渐渐慢下来的步子，带着悒郁的深色眼眸/最后是沉溺其中却又慕名万事感伤的叹息……//这多么像一个虚空的叙述，一些总是被秋天摇荡的词语背后/她曾经深受的人，如今已多么遥远//“你是我刀锋上的历险，最美的时光从此逝去。”/……呓语者，在随风而逝的细节深处/从此不肯醒来，而风，依然继续吹着，吹老你的痛处。”。――赵小波《片段》，我略微改动。

我站在你深情地凝望他的岸边。我是一点渔火么？我宁愿为你成为一盏渔火，可以游进你的心里，给你带去淡淡的温暖。那些跌落的青春，那些遗落的时光，在你的脸上显得无比苍白，显得有情有义。

你能忆起什么？

那些无法更改的结局，是不是让你很无力？那些无法更改的结局，是不是让你很无助？你是绚丽的风景，柔和的呓语重叠了谁的痴情？

他枕着你的思念入睡。睡得很熟。睡得像尘埃。

那些酒杯空倾了谁的内心？那些酒杯斟满了谁的思念？那些短暂的生命，玲珑了怎样的泪水？那些遥远的脚步，是不是能给你的心灵一点回音？

“有一粒水珠落下来/不知是不是黯然的心思/在穿越了足够的风尘过后/突然安静下来/如这场并不突然的雨水/不能洗净一个人潜藏的哀伤/却轻易地，就改变了季节。”。――赵小波《过客》。

谁能捕捉到你的情感？你的呢喃静静地在谁的心里开放？在你心里那涨潮的是孤独和悲痛，通去就是思念。那铮铮淙淙从我心里流向你的是什么？你是不是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永开不败的“勿忘我”？真的，我默默地读你。读着

人意不如山色好。

你的内心忧伤地凋落着我的内心。

你一直在做着一件无望的事情。一切的解释对你来说都不是安慰。也还能温暖你内心的苍凉。我知道你在心里等他，已经等了很久。等白了头发。等深了皱纹。

你一个人站在风中，孤单的，让我不知所措。你的孤独，就是我的孤独。

我无法拒绝。我无法隐藏。我无法掩埋。

你脸上落下了我最后眷恋的目光。从此

你的爱情给了别人享用。想一想

这么多年用心爱你，我是多么悲哀

……



在你的背影身后，我伸出自己热爱的双手

想挽留什么。我像一只失去鸣叫的鸟

在时光中一点一点放下自己的执着的双手

我默认了失败……



剥开时光的内核，一切原来的事物露出了

真实的容颜。我在回忆的时候

一遍遍呼唤你的名字，你没有答应



想一想，也没有什么好悲哀的。我们只不过

是一个词语，和另外一个词语组在一起

才能表达情感，我们最终都要被诗人拆散

……

――没有尾巴的鱼《给你：过去的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