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沿鹅颈落下，所到之处

使我俩的爱融为一体。我知道不朽

来自恬淡。像藐视晚期癌症，保住时间

比流失黄金值得

那日，去银行，心好冷

我已想不起我俩究竟分别在哪里

没有地位。我活得像一条叫不出名字的带鱼

浑身腥臊，但却没了大海的特质

我记得去年下第一场雪时

我就蹲在海边。观摩

一只苍白的海鸥用它的喙

切开了一条死黄花鱼的头

尽管尸体已经变质

可对于鸥鸟，营养四溢

那一刻我突然决定

放弃写诗。以至把自己深埋在沙滩

久久不肯站立

没人会来搭救。如果我没有记错

旁边还有人轻声骂我疯子

我觉着我的心灵是肮脏的

为此我也咒骂过我

背负恶毒的罪名，我远飘异乡

在西班牙的斗牛场

在非洲大陆的荒野上

我找回了冲锋的号角

和作为男人起码的野性

那一天，我又恢复了往日的张狂

我大胆观看一群女权主义份子

在露天广场站着撒尿的全过程

我还目睹了人吃屎的行为艺术

观后我并没有失控

只是沉重的疑惑和恐惧

压得我又一次抬不起头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