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在饮食文化上是个大题目了。世界各国,地理上的差距,气候、文化的不同,生活习俗自然也就大不相同;但喝酒的习惯和爱好,却大同小异,基本上是一致的。
酒的发明者,其实也是很了不起的,它极大地丰富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如果不是有酒,吃顿饭,筷子动二下就结束了,多没有情趣,尤其是在节日和喜庆的时候;当然,也不能天天花天酒地的不务正业、无所事事。酒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使用得不恰当还会成为生活的奢侈品;酒是生活的装饰品,可以丰富人们的生活,把人生装点得格外美丽,完全是锦上添花的东西。酒应当是古代某个时期,人们生活相对较为宽松时的产物,甚至会是一种集体的创造发明,并且历经了许多代人不断的改良。远古时期,五大洲之间,交通不便,相互闭塞,毫无联系,但不论是在古希腊、抑或古埃及、古印度、古巴比伦,到处都可以看到酒的踪迹,这应该是可把酒作为集体智慧产物的一个明证。生活富裕、宽松了,就有了闲人、闲工夫,文化应运而产生、发展;酒也是如此。
酒是多余的东西,一种生活的点缀。酒因此成了一种文化类的商品,追求一定的品位。人们大抵是在节假日、喜庆的日子要喝点酒,营造点欢快、热闹的气氛和场面。不过,就个人而言,一旦染上了好酒的不算不良的嗜好,每逢闲暇的时候,难免总想小咪一口,既开胃、增进食欲,又促进血液循环,有百利而无一害。但如果自我控制不好,过量的饮酒,就另当别论了,绝对是有害无益的了。近来,我有几个小我十来岁,酒量很大、正当壮年的朋友主动宣告自己戒酒了。其实,这也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明智之举:正当壮年,应酬多,大家都知道他酒量大,一旦举杯,必然过量,经常这样,自戕身体,得不偿失;不如早早地偃旗息鼓,打出免战牌来,安全过场,虽然起初朋友们难免会有些微词、闲言碎语,几次一过也就习惯成自然了。与他们相比,我就有着明显的有利条件:人老了,朋友可以敬酒,不是比酒;年纪小的必需干杯,老的随意意思一下即可。因此,我并无必须立即戒酒的后顾之忧,而是要考虑根据身体状况逐年减量的举措。
世界各国,人们饮酒的习惯是大致相同的;但饮酒的方式,差别很大。我们中国人喝酒大抵都是在饭桌上,边吃菜边喝酒,饭吃好,喝酒也就自然结束了。日本人在餐桌上吃和食、喝清酒,吃饱肚子后,就转移到酒吧继续喝洋酒,或是到卡拉ok厅边唱歌、边喝洋酒,往往要闹腾到半夜方才尽兴。美国的西餐,每人点一道菜,牛排、鱼排等任选一样,面包、黄油、奶酪随量自取,营养价值应是足够了,但太过简单,缺少大家一起闹酒的佐料和条件,大抵每人一杯啤酒,自吃自饮,没有一起喝酒的气氛和心情。即便是中国人自己一家人去西餐馆用餐,可以相互交换每道菜都尝尝,但总的说来还是比中国菜单调多了。对美国人的饮酒方式,我基本上还是不很了解的,还未能、也没有必要融入到他们的生活圈内去。美国人似乎是不倾向在餐桌上饮酒的,大多数的中小餐厅是禁止销售酒类饮料的,少数有酒供应的餐厅,酒价大约是超市销售价的10倍,因此,大多数人也都不愿意花这冤枉钱在餐厅喝酒。美国酒吧很多,听听音乐、跳跳舞,再喝点小酒,也是一种喝酒的方式,我们不习惯,也没有尝试过这种喝酒的方式。虽然我也去过几个国家,其实还是孤陋寡闻得很,在国外如果没有向导,通常是不敢自己随意走动的。89年,有一次一个旅居秘鲁的台湾客户,在利马带我们去了一家地方风味餐馆,喝大扎浸泡着什锦水果的果酒,吃烧烤食品,味道好极了,尤其是其中的烤羊腰子;回国后,我多次点烤羊腰子吃,想回味一下那种美味,但相去甚远,总是令人失望,可能环境和气氛都不相同,也是一个原因吧。在不经意之间品尝到的美食果酒,留在心里念念不忘,这在我也是很少有的事,很有意思。喝点酒,不过量,体会一下各地不同的风俗民情还是一件颇有兴味的乐事。
另外,什么场合,喝什么酒,和就餐的品种、方式很有些关联和讲究,例如,吃日本和食,喝清酒就很合宜;如果享用中华料理,也喝日本清酒,就有些不合适了。86年我们初次访问日本时,客人们总喜欢为我们安排中华料理就餐,再点上几盅日本清酒助兴,我们的厂长们对这种淡如水的低度清酒很不感兴趣,我也同样。有一次,一位日本客户专程由大阪赶来东京与我们见面,请我们吃饭时,频频敬酒,6盅清酒,他一个人喝了3盅,我们一行6人也才喝了3盅。由于是初次会面,大家都彼此不熟悉,他还以为我们的厂长不善喝酒呢?等我们到大阪,他再次请我们喝酒时,厂长们提出想喝中国茅台酒,结果,第二瓶酒刚打开,他就醉倒了:因为茅台酒对我们的胃口,他太热情,一个人要敬大家的酒,哪能不醉!我的意思是说,吃清淡的日本料理,低度清淡的日本清酒很是合宜;品用相对油性较重些的中国菜,还是以喝50多度的中国曲酒为宜。
以后,访问日本时,客人招待,我只吃日本料理,喝日本清酒;时间长了,我也喜欢上了日本和食和清酒。但是,在中国,我还是中意50多度的高度酒,哪怕少喝一点也可以,不喜欢低度酒。
2008年12月22日(星期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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