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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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享祀，水澄清扫，男送灶王之升，女做黏谷之糕，继而置备年货，礼往交好。子虽及冠，而童心未泯；翁近半百，仍顽童之俏。是时也，掸尘已毕，鲜花娇娆。竹颤树动，风柔日高，松青草绿，气清云飘。老翁写春联，儿子要鞭炮；稀疏爆竹声，点燃春火苗。已而子曰：“神之吊矣，诒尔多福。民之质矣，日用饮食。群黎百姓，遍为尔德。”翁曰：“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妻旁曰：“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复曰：“汝父子速去，购鞭爆可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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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出街巷，奔集市，与子谈笑于路桥之处，同游于超市之区。摩肩接踵，人流如川；老少不怠，山珍海鲜。尝褴褛之岁月，曾饥饱之艰难，而今不复现矣。所见者，或西装革履，或披裘狐冠，或垂髫金童，或总角玉颜，携南海之鲍鱼，提东山之血燕。拥拥挤挤，热闹非凡；温温馨馨，一派桃源。盖元亮复生，亦必定欣慰焉。尔乃爽然前行，虹霓一片，嘱子紧跟，风起衣衫。人群之中寻隙，簇拥之间觅宽，直奔杂货而去，以期购得焉。遂夫热乎不可留，窒乎如熬煎，出门深呼吸，得子之埋怨：“此地不得来也，今后可去地摊焉。”余无语，频频流汗。适有老友，门外相见，同窗七岁，别乎二十余年，喋喋不休，侃侃而谈，约定佳期，时在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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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夫浑然不觉，夜幕满天，星稀人多，月缺灯灿。余问子曰：“尔愿何处去游？”子曰：“吾慈定待其归，鞭花既买，吾与父同归，允乎？”“然也！”一路之上，满脑聚会之情，心神不定之间，如梦如幻，如醉如酣，婷婷少女，翩翩少年，其乐乎可待焉!正欲拥抱，步至门前，乍然而醒，其情可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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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布衣金学孟于2009年1月21日傍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