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光阴流逝。最近常做的事就是对着镜子审视镜中的我,为一根白发的诞生而暗自神伤,为它给我带来的信息而凄惶。风华正茂的少女,是那样的灿烂。但有谁注意到,她的身后竟是枯枝落叶的凄惨?忽略了皱纹和白发,以及由于年龄所带来的不适,“朝如青丝暮成雪”,也许一切都归咎于岁月,当母亲第一次需要我们搀扶的时候,我们除了默默无语,还能慨叹什么呢?
是啊!年轻是一种骄傲。但我却慢慢地变得颓废。我在日记里千遍地吟诵着宁静的田野,吟颂着爱情的浪漫,想象着初恋的美妙花季,它们散发着馥郁的芬芳,折射出惊人的美丽,而对于平淡无奇的日子,总是轻描淡写,甚至想到躲避,越来越多地陷入回忆,把它作为静夜灯下或甘甜或苦涩的一杯咖啡独自品尝。精心存放的旧历还完好,上面记载着我的历经沧桑,记载着我的引以为荣。闲暇时,总把它翻得哗哗作响。眼看着那些青春的绚烂和苦涩的经历似一堵堵城墙一样在岁月的侵蚀中塌了。于有些沮丧,因为生活中所有的苦痛与无奈都必须由我自己坚强面对。
感叹朋友虽多,知心的却没有几个,于是我逃避了许多相邀的目光,因为许多时候,害怕将心拱手送人,对于内心深处的东西,总是讳莫如深。忽然有一天,面对一个千里迢迢却魂牵梦绕的友人。总以为找到了今生的知己,总以为今生心灵的相依。在欣喜之余,却发觉彼此已经变得那样陌生。关于文学和梦想的话题已经变得索然无味。绵绵细语谈心的情怀不觉中逝去了。
谈起十年“文革”中的劫难,那些扭曲的人性的较量使我们都受到了震颤,受到了伤害。儿女们听来只是一首略带忧伤的音乐在耳际飘过,许是因为他们太年轻,在寸心之内难以包容历史的沧桑呢?于是我想起了一件不能类比的事情,我教学生玩捏泥巴的游戏,却遭到了他们的无情哂笑,尽管我告诉他们,我可以把泥巴捏成桌子椅子,甚至飞机大炮,最后还是被他们的橡皮泥赶出了游戏圈。这样的事应该说是刻骨铭心的。回首苦涩的童年,聆听上辈人的惟艰,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盲点。岁月延伸着,脚印多了,就成了一条路。这条路通往成功,也通向死亡的彼岸。而一路上面对花开花落,秋意萧瑟,残雪消融,都必须泰然处之。季节给了我错觉,只有太阳的光永远普照大地。当听到钟声敲响的时候,才顿觉失落,倍感惆怅。
时间依然像一棵树一样渐渐老去,所盼望的奇迹没有出现。暮色里,在回首中,我又开始祈祷明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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