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周市是一个不大的城市,由于沿海经济还算发达,环境也称得上优美。李林的家境一般,在这个城市里甚至属于中年低收入人群,然而李林在宁周一中却很有名,谁都知道那个帅气加霸道邪气的高二男孩。
李林的祖上曾经出过一位武状元,名门之后的光圈承袭了几代后,不知道为什么从李林的曾祖开始,不但子孙世代单传而且男主人几乎都是在孩子幼小时就会离世,巧合的是在前后几年内男主人的祖母也会撒手人寰。由于这个特殊原因,李林家里人口很简单:母亲.奶奶。父亲在他只有五岁 时出车祸意外身亡,两年后他的祖奶奶也因病去世,李林在这样的氛围里被娇养成了任性霸道的性格。
有些早熟的李林突然对班里的秦雨发生了兴趣,秦雨和他从初中时就是同班同学,原本不太起眼的秦雨不知道何时竟出落成了一中的校花级美女,近水楼台的优势成全了李林要沾美人雨露的念头。
秦雨的父母都是企业里的工程师,秦雨的性格里有许多软弱的成分,因此面对李林强势的追求秦雨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厌恶,看着李林在众目睽睽下把座位换到自己身边她也只是以视而不见为武器。在很多女孩看来李林不但长得帅而且有性格是典型的王子类型,加上遗传基因好学习成绩呱呱叫,暗恋他的女生对秦雨有着说不出的嫉妒加羡慕。
每天晚自习过后李林都会死拉硬拽的霸占秦雨一个小时,学校的后操场是他们这些朦胧恋情者的集聚地之一。秦雨漠然的反应让李林扫兴却又不甘心,尝试了几次拒吻后他性格里丑陋的一面终于占了上风,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总是会不顾一切的去得到,对待秦雨他同样会不择手段。
实际上秦雨对李林并不像她表现得那么无动于衷,只不过是少女的矜持和羞涩束缚着她的反应,好学生不应该在上学期间涉足禁区的教诲都足以让她却步而已。女同学的异样目光她很明白,李林的帅气和霸道的邪气也同样吸引着秦雨的好奇心,被这样的人追求如果说没有一点虚荣的骄傲那是假的,毕竟被一个受欢迎的白马王子爱慕不是什么丢脸的坏事。
机会总是在无意中降临,周末李林一个人无聊的在街上闲逛,不远处秦雨猛然间滑进了他的视线。
“一个人瞎逛什么呢?”李林一把拽住秦雨,笑容不由自主地聚满了脸。
“干什么呀,吓死我了,”秦雨用手抚着胸口有些不悦。
“去买书了?”李林看见了秦雨手里崭新的习题集。
“他们说这本书不错,我想做做看,”秦雨无意识的翻弄着手里的书。
“这么热的天,走吧,去我家休息一下,”李林不由分说地抓住秦雨的手就走。
“我不去,你放开我,”秦雨极力要挣脱被紧握的手。
“走吧,走吧,很近的”李林几乎是拖着秦雨在走。
秦雨无奈的被李林拉进了家里,家里没有人,李林的妈妈上班去了,奶奶在街上打麻将。一走进李林的房间不祥的预感迎面扑来,刚要退出去,李林高大的身躯已经压了过来,秦雨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成了床上被宰割的鱼肉。当李林高大却单薄的身体从秦雨娇弱的身上爬起来时,刺眼的血迹告诉他们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改变了秦雨的身份,她由少女变成了女人。
一直在哭泣的秦雨似乎有些傻了,她无助的躺在床上不知所措的盯着天花板发呆。李林手忙脚乱的帮秦雨穿好衣服,静了静一把抱住秦雨。
“我是真心的,你相信我吗?”李林不知道秦雨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秦雨无言的沉默让他开始有了一丝恐惧,如果秦雨告他的话那他就死定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发誓我会杀了你,”秦雨说完心慌意乱的走出房门,不料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李林的妈妈林梅刚好下班回来。
“你的同学?”林梅望着急匆匆夺门而逃的秦雨询问儿子。
“对,我喜欢她,我会和她结婚的,”李林一本正经的回答。
“傻儿子,你才多大,就想娶媳妇了?”林梅笑了笑以为儿子在开玩笑,但她无意中瞥见儿子凌乱的床单上那几滴刺目的血迹时,不由一愣,再联想到刚才落跑女孩红肿的眼睛她突然明白儿子闯祸了。
“林林,你做了什么?你是不是把人家女孩给糟蹋了?”林梅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要窒息了。
“我会和她结婚的,我喜欢她,”李林的眼角瞟着母亲,他担心着盛怒下的母亲会不会大义灭亲。
“人家喜欢你吗”林梅看到儿子自信满满的样子居然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
“我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喜欢她,你就别管了。”李林挠挠头有些不耐烦地把母亲推出门。
林梅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后来看见儿子依然无忧无虑的过着逍遥的日子才渐渐放心了,也许是女孩子的羞怯心理不敢把这件事情曝光,也许是她也喜欢儿子心甘情愿,总之只要儿子没有事就好,反正在这种事情上吃亏的永远是女孩子,既然人家不找上门来,那就代表人家不追究了,真是佛祖保佑啊。
正如林梅预料的一样,秦雨是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甚至在学校里也装作和平时一样,尽管李林赤luo裸的亲热开始变本加厉也只有全盘接受,她实在害怕李林会说出于她不利的言语,和他在一起至少可以监督他的言行,再说自从那件事后秦雨似乎也将李林纳入了自己未来的人生轨迹,毕竟少女珍贵的第一次被他夺去的记忆会追随她的一生了,而从某种角度看李林其实是个挺不错的男孩子,心仪他的女生可以用车装,既然他和自己有了如此亲密的关系也就认命了。学生时代的恋情最大的特点就是盲目,没有门第观念地位收入的牵绊,一切都跟着感觉走,秦雨的妥协也无意中成全了李林的初恋。
李林依然在晚自习后霸占秦雨一个小时,不同的是过去是仅限于抚摸一下,现在是真刀真枪的实干,秦雨的反抗拒绝对他来说倒像是事前调情,因为最后他都会得手满意而回,甚至在几次后秦雨也似乎找到了一点感觉不再激烈的抗拒,有时还有了小小的迎合,这让李林的兴致更加旺盛,除了周末他们几乎夜夜性事激荡。
然而三个月以后,当秦雨已经习惯了李林存在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李林在上学的路上和父亲一样出车祸死了。
秦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下子就懵了,她不明白昨天还和自己亲密无间的一个生命一夜之间就不见了。她甚至没有勇气和同学一起去看李林最后一眼,在他火化之后才独自悄悄去他家里看望了一下他的妈妈和奶奶。
当她看见李林面带微笑的遗像时,心头蓦然的失落突然使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睁开眼时见到的是林梅红肿无神的眼睛里泛出的欣喜。
“你是秦雨对吧?孩子是林林的对吗?”林梅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猜测的结果。
“什么孩子?”秦雨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沉,不解的望着林梅渴望的眼神。
“你不知道你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吗?”一个一脸严肃地中年妇人冷冷的看了看秦雨,沈清是林梅的朋友,是个中医,在秦雨昏倒后为她急救的人。
“不可能,怎么会?”秦雨惊恐的看看自己平坦的腹部急忙否认。
“不会错,我敢肯定,”沈清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向秦雨保证自己的诊断正确。
“是林林的吗?”林梅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在痛失独子的凄凉时刻,这个意外的消息仿佛一缕阳光重新投进了她和婆婆的人间地狱。
秦雨懵了,她不知道是不是事实,她突然恨极了李林,自己走了却留下一个这么恐怖的事让她独自承担。
看着秦雨茫然受惊的目光,林梅确信秦雨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李林的,她应该就是儿子笔记本里照片上的女孩,最近常挂在儿子嘴边的名字就叫秦雨,眼前这个漂亮的有点过分的女孩看来就是儿子发誓要娶的人了,别说儿子的眼光还真好,第一次见秦雨时没有看清楚,现在看仔细了才明白儿子的痴心是有原因的,她绝对配的上自己帅气的儿子,只是可惜儿子无福消受如此的美人。
“你就把他生下来吧,你是老天爷派到我们李家的大恩人啊。”李林六十多岁的奶奶一边擦眼泪一边死死的抓住秦雨的手,唯恐她一转身跑开去拿掉上天给她送来的重孙子。
“不要逼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秦雨的大脑一片混乱,拼命挣脱了被抓的双手,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什么?这是真的吗?”秦天方云夫妇看着眼前的婆媳二人被她们的哀求哭诉弄得震惊万分,林梅的叙述和秦雨的默认让他们明白了一个事实;女儿现在麻烦缠身,她即将成为一个为人不齿的未婚妈妈。
“你们就可怜一下我们吧,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他是我们李家唯一的希望了,求求你们了。”林梅和婆婆一 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着,希望秦雨的父母能够大发慈悲以便保住她们李家唯一的血脉。
“既然你们的孩子已经死了,我们就不再说什么了,但是如果照你们说的去做,你们是不是太自私了?你们只考虑你们家是否会断了香火,那秦雨的前途怎么办,你们让她以后怎么做人?”秦天终于冷静了下来,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晚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把对女儿的伤害降到最低限度。
“你们放心,孩子生下来我们就把他带走,决不会拖累你们和秦雨,我们会躲得远远的决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的影响,你们要怎么做我们都答应,求求你了秦雨,你也是喜欢林林的对吧,你就真的忍心把他的孩子给拿掉吗?”林梅和婆婆突然先后跪在了秦雨的面前,这令秦家的三个人都愣住了,难道她们的尊严就比不上秦雨肚子里的那团肉疙瘩吗?
“你们不要这样,让我想一想,”秦雨脆弱的心理防线很快被林梅婆媳的苦情泪水击垮了,尽管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以后的日子,至少她现在已经不是很想拿掉孩子了。
善良的秦天方云夫妇同样有些无奈,看到可怜万分的婆媳俩放弃尊严的哀求既气愤又同情,现在看来他们如果拒绝了她们,万一她们以后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一家就是害死她们的刽子手了,因为是他们断送了她们唯一的希望,而本来可以控制在小范围的事情或许会弄得尽人皆知,那秦雨的一生大概就真的被毁了。
有时心肠太软也是一种致命的缺点,本来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的事情,秦家人却因为各种顾虑而妥协了,答应了林梅婆媳的无理要求生下李家的唯一血脉。
七个月后,秦雨在参加高考的一个月多前,生下了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李家唯一的传人李星阳。隐居在林梅亲戚家待产的秦雨凭借着自己聪明和扎实的基础硬是自学完了高三的课程,通过父母的关系拿到了毕业证参加了高考,而且顺利的考进了一所医科大学。
孩子出生的第二天,林梅按照约定把孩子抱回了家,并且很快搬了家没有了任何消息,她们似乎更怕秦雨会改变主意。然后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各自恢复了各自的生活轨道。
秦雨对儿子并没有多少印象,怀孕时因为执着于学习常常忽略自己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其实最重要的是她没有 多少孕期反应,直到产前的阵痛才让她从一堆习题字母中惊醒过来,领悟到自己的身份。她的年轻美丽和据说丈夫在外地的疑问吸引了不少医生护士的好奇,撕心裂肺的产程让秦雨觉得自己一定会痛死在产床上,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里下意识里会刻意的去遗忘这段难熬的经历。痛苦的煎熬了六个小时后儿子终于肯放过她出来了,儿子一出生医生献宝似的把他放到眼前让她欣赏自己的作品,在医生护士眼里的漂亮宝宝在她看来就是一个丑八怪,做母亲的感觉大概被高考的压力和痛苦的生产过程消磨得分毫不剩了,看到她有气无力淡然冷漠的目光医生很奇怪,既然不喜欢孩子为什么还要年纪轻轻的自讨苦吃呢?
直到儿子被抱走前她才仔细地看了看他,孩子太小看不出象谁,仿佛知道从此会和母亲分开一样,一直在睡觉的孩子突然睁着大大的眼睛直盯着她,儿子纯净的眼神陡然间唤醒了秦雨迟钝的母爱神经,有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非常残 忍,将一个脆弱无辜的生命带到世界上却那么轻易的就抛弃了自己的责任。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方云把孩子已递进了林梅的怀里,而林梅就好像逃命似的抱着孩子急匆匆地消失了,从此他们之间的母子缘分便一直间隔了十八年。
大学里惬意的日子让她几乎没有时间能够想起曾经滑进她生命中十个月却没有多少记忆的儿子,也或许是潜意识里一直在刻意回避。出色的学习成绩和名满校园的花魁头衔折服了一位出身权贵世家的公子金伯达,在秦雨硕士毕业后喜结姻缘,两年后在两家长辈的期待中女儿金曼出生,一切美满的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当秦雨知道自己怀孕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七年前与儿子分别的一幕却猛然间闯进了心海,在那一刻, 记忆里儿子清纯的眼神居然是那么清晰,泪水不由自主地爬满了脸颊,金伯达笑望着激动失控的妻子,感动的把秦雨紧紧的拥进怀里,幸福的样子让秦雨羞愧难耐的急忙收回飘飞的思绪,她暗暗发誓一定要珍惜现在拥有的幸福,好好的爱护这个家庭将是她最大的责任。
或许是结合了父母最优秀的基因,李星阳不但聪明的令人羡慕,帅气英俊得也是大名鼎鼎。林梅的婆婆在李星阳六岁时心脏病突发去世了,作为保育员的林梅一个人吃力的养育着孙子,当幼小的李星阳在外受了欺负哭闹着跟她要爸爸妈妈时尤其难过,她只有把李林秦雨的照片拿出来安慰他,证明他不但有父母而且比他们班上任何孩子的父母都优秀,他们不在他身边是因为他们都很忙,等他们有空了一定会来看他的。但这样的谎言在李星阳小学毕业时就被戳穿了,他无意中听到了林梅和邻居的闲聊,他终于知道爸爸早就死了,妈妈在他一出生时就把他给放弃了。从此以后原本开朗的李星阳加速的成熟起来,上高中的时候性格开始变得有些阴沉起来,酷酷的冷漠表情却奇怪的不知道俘获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没有多少人知道从十五岁开始李星阳就已经自食其力了,林梅已经退休好几年,靠着微薄的退休金已难以支付他越来越高昂的学费,尽管年届六十的林梅又找了一份替人看孩子的临时工作,可却依然为李星阳上大学的费用发愁。凭借着帅气的外形和别有韵味的嗓音他顺利地找到了一份歌厅驻唱的工作,从开始的每小时二十元到一年后的每小时五十元,每天晚上两个小时的工作却也没有影响他的学习成绩,全班第一的地位始终没有人可以撼动。高三的上半学期他就已经存够了他上大学的全部费用,后来去歌厅上班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挣钱而纯粹是去释放心里积存的各种情绪,喧闹的环境,颓废激昂的人群,辛辣的烟草,刺激的酒精都是他可以暂时排遣麻醉自己自卑孤寂的好手段。
在外人看来虽然他没有父母的疼爱,可是奶奶的疼爱应该可以弥补一点他的缺憾,然而李星阳却没有父亲当年的那 份自信,或许当年李林比他多了一份母爱,他却只有一个为 了自己晚年还在辛苦工作的奶奶,深深地自卑感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在心里扎下了根,他渴望着父母的爱,虽然知道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却依然渴望,甚至常常幻想着不知身在何方的母亲会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尽管那也只是在梦中才可能出现的朦胧画面而已。
李星阳不象父亲那般多情,甚至有些感情迟钝,面对主动追求自己的女孩子他的反应是冷漠的,而那双藏着少许忧郁的眼神却尤其能打动女孩子的心。
高考过后李星阳重新回到歌厅上班,他打算利用假期在上大学前为奶奶把刚刚分到的福利房房款凑齐,虽然全部房款只要四万元可是他知道奶奶的手里没有多少存款,即使把他的积蓄拿出一部分也还差好几千,好在现在他可以多唱两个小时,到时奶奶的装修费用都能有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只上了一个星期的班他就因为一场歌厅内的械斗,被误伤造成左臂骨折被送进了医院,也正是因为这次住院他终于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母亲秦雨。
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当年林梅因为孙子躲回到了故乡的一个小城,然而十几年过去小城变成了经济发达的中等城 市。而秦雨在硕士毕业后跟随丈夫也到了这个城市,秦雨作为市第一人民医院最年轻漂亮的副院长兼骨科主任赫赫有名,丈夫金伯达作为这个城市历史上最年轻的副市长也是名声在外。
李星阳被送到医院的晚上秦雨恰好临时替班,秦雨熟练的给李星阳处理着受伤部位,在等待各项检查结果的间隙李星阳突然发现给自己做处理的医生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得直盯着秦雨发愣。秦雨似乎对这种状况已司空见惯了,并没有很在意,然而当秦雨处理完毕摘下口罩签下自己的名字时李星阳立刻神色大变,连呼吸都急促起来,秦雨以为他有什么其它情况发生,急忙让他躺下为他做紧急救护。
李星阳紧闭着眼睛,不敢面对秦雨,他日思夜想的妈妈老天居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送到了他的面前。十几年过去秦雨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只是比李星阳珍藏的照片上的样子多了一份优雅的成熟气质,但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女医生就是自己的母亲。他该怎么做?认不认?虽然不清楚当年她为什么会放弃自己,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聚不起对她的怨恨,只有渴求的母爱在奔涌,或许是奶奶给他灌输的妈妈出远门的谎言在无形中起了一定的缓冲作用,让他在自卑的孤寂里对母爱的幻想越陷越深。如果认了万一母亲拒绝怎么办?不认的话他却有些不甘心,十几年的思念汇集到现在他已经不堪重负了,他绝不甘心。
心里矛盾重重的李星阳在心里做着认与不认的苦苦挣扎的同时,秦雨奇怪的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常状况发生,看着这个半边脸颊有些青肿的男孩子秦雨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泛出一股奇怪的熟悉感。李星阳的名字是林梅取的,秦雨并不知道儿子叫什么,血缘有时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母子天性在秦雨身上虽然没有那么明显,可是本能的感觉却是真实的存在着。
在接下来住院的十几天里李星阳并没有机会再见到秦雨,秦雨临时的出国任务打碎了李星阳接近母亲的美梦。上天也没有怜悯他每天在医院门口的守候,秦雨的身影总是在他无意的回眸里错过。
一眨眼开学的日子到了,为了就近照顾奶奶本来可以上重点大学的他却选择了本市的一所普通大学,也许他更加不想远离母亲才是藏在他心里的另一个理由。
大学生活比他想象的轻松许多,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也对女生发生了兴趣,那个开学第一天在学校门口碰到的美丽的纤尘不染的女孩-企管系的申小雅。
令他堵心的是申小雅对自己却是客气的疏远,当一个帅气逼人的男孩牵着她的手迎面走来,李星阳骨子里潜藏的某种性格居然抬头了,他对自己说她一定是属于我李星阳的,没有人可以带走她。
直白的追求对性格有些阴沉的李星阳来说是困难的,可是他依然强迫自己在被拒绝了无数次后还信心十足地站到申小雅的面前。申小雅奇怪的猜想这个眼神有些忧郁的帅气男孩是否真的是对自己这么痴情,自己身边的陈廷并不比他差,可是她还是对这个有点锲而不舍精神的男孩产生了莫名的感觉。
“有空吗?”李星阳又一次发出邀请,他现在几乎成了痴情的代名词,很多人都知道那个被校花申小雅拒绝了n次的帅哥。
“我有男朋友了,”申小雅也再一次回答她同样的答案。
“我问你,没有问他,”毫无悬念的措辞在重复。
“好吧,去那里?”申小雅的答案变了,李星阳甚至狐疑的看着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正常。
“不走吗?”申小雅嘴角含着得意的笑容,她很满意自己出其不意的效果。
第一次和女孩子在一起李星阳没有特别的兴奋,心里却洋溢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暖,他满足的沉浸在自己幸福的世界里,直到在街角的拐弯处再一次看到秦雨,而且申小雅居然亲切的喊她阿姨。
他没有料到几乎把空闲时间都献给医院渴望见到却总也见不到的人又一次从天而降。
“小雅,怎么好长时间都不去我们家玩了?曼曼可是经常念叨你呢。”秦雨一边和申小雅说话一边打量着小雅身边似曾相识的帅气男孩。
“金叔叔挺忙的,我怎么好意思老去打扰你们呢。”申小雅摇着秦雨的手娇憨的模样证明着她们关系的亲昵。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秦雨柔和的目光探询着站在一边的李星阳。
“见过的,我受伤住过院,那天正好您值班。”李星阳的眼里不知道何时竟有些潮湿,他极力控制着自己近乎失控的情绪,淡淡的回应着母亲的询问。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你和小雅是同学吗?”不知道为什么在很多人眼里一向不怎么搭理人的秦雨竟然对一个不熟识的大男孩关心起来。
“一个学校的,不同系,”李星阳盯着秦雨眼神里透着悸动。
“哦,有空就和小雅一块去我们家玩。”秦雨的邀请里看不出是客套还是真心。
“你是怎么做到的,很有面子嘛,你可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被秦阿姨邀请的普通人呢。”等到秦雨走远,申小雅奇怪的看着李星阳。秦雨有着轻微的洁癖,在她的印象里秦雨很少邀请别人去她家里,即使是客套场面话也不会轻易出口,被秦雨邀请的人往往会有受宠若惊的惊喜感,如果不是和金伯达家是世交恐怕秦小雅也会被拒之门外的。
李星阳没有理会申小雅好奇的询问,开始计划怎么找理由和申小雅去秦雨家里做客,既然老天终于大发慈悲给了自己机会不积极争取可就辜负了它的善意了。
金曼的生日晚宴终于让李星阳有了机会,申小雅带着不请自来的李星阳出现在金家灯火辉煌人影绰绰的花园里时心情是有些忐忑的,虽然秦雨曾邀请过李星阳去她家里玩,但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会欢迎他,可是她实在无法拒绝李星阳那双带着莫名忧郁和渴望祈求的眼睛。
“小雅姐姐,你怎么才来啊,”十岁的小寿星金曼显然很喜欢申小雅,一看见她就扑了过来。
“亲爱的小公主,生日快乐,”申小雅赶紧拿出准备的礼物献上。李星阳也连忙跟着送上让申小雅帮着挑选的礼物。
金曼很显然继承了父亲的相貌,从她身上找不出多少秦雨的影子,很多人私下里甚至替金曼感到惋惜,这么绝色的母亲不随偏偏象容貌一般的父亲。
“我怎么没有见过这个哥哥呀,你是谁?”金曼看着申小雅身边漂亮的哥哥很感兴趣。
“他是我的同学,和你妈妈认识,”申小雅望着正走过来的秦雨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身着高贵晚装出现的秦雨又一次让李星阳感到了震撼,即使在电影电视剧里他也从来没有见过气质这么雍容华贵的女人,电影电视里的场景真实的出现在眼前时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这个美丽的令人窒息如此年轻的女人真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你们来了,玩得开心点,小雅替我好好招待你的同学,”秦雨看看望着自己发呆的李星阳笑了笑。
“您去忙吧,我会的,”申小雅连忙用手臂碰碰变成了木头的李星阳。
回过神的李星阳尴尬的笑了笑,这一瞬间申小雅突然发现秦雨和李星阳的笑容是如此的相像,而更令她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人的五官居然也是惊人的有些相似,只不过是李星阳表现为阳刚而秦雨趋于柔美而已。
“怎么了,”秦雨看到申小雅望着自己和李星阳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疑惑。
“没有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您和李星阳长得有点像,”申小雅赶紧坦白自己的发现掩饰自己的失态。
“是吗?”秦雨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只是随意看看李星阳困窘的脸色依旧波澜不惊的展示着自己的无限魅力。
“你可真是的,怎么跟傻了一样啊,也不知道和人家秦阿姨打个招呼,”等到秦雨被人叫走后申小雅开始埋怨李星阳刚才的失仪,有些后悔带着他来这儿了。
李星阳并没有理会申小雅的脸色,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秦雨的身影,甚至让申小雅也渐渐看出了端倪。
“你该不会是爱上秦阿姨了吧,”申小雅凑近李星阳的耳边有些酸溜溜的问,秦雨的追求者爱慕者从来就没有断过,这是申小雅偶尔从父母的闲聊里知道的情况。
“哦,你发现了,”李星阳看着秦雨优雅的和来宾应酬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舒服。
“什么?你怎么能喜欢秦阿姨呢?”申小雅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郁闷。
李星阳嘴角上带着笑意撇下刚刚被几个女孩围住的申小雅找了个座位径自坐了下来,目光依然在追逐着秦雨的一举一动。
在李星阳的注目礼中秦雨宛如仙子临凡般飘到了他的眼前。秦雨早就感觉到了李星阳对自己的奇怪表情,开始还以为只是像一般人对自己的爱慕而已,但今天申小雅的那句自己和他有点像的话还是让秦雨的心里起了涟漪,再加上自己对李星阳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也让秦雨感到疑惑和不安,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孩子一定和自己之间有些什么。
“怎么没有和小雅一块玩?”秦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紧张万分的李星阳示意他坐下,很自然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她们女孩子说话我插不上话,”李星阳低下头不敢正视秦雨的眼睛,面对母亲他有一种说不清楚复杂的情绪。
“家是本市的吗?你父母是做什么的?”秦雨仿佛随意的问道。李星阳一愣,他不知道在这个场合下该不该说出实话。
“嗯,我没有父母,我还没有出生爸爸就去世了,我也没有见过妈妈,我一生下来她就走了。”李星阳迟疑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李星阳刚刚说完就发现秦雨的脸色明显的一黯,虽然她在极力的掩饰他依然看出秦雨的心里一定在做着苦苦的挣扎。
“哦,你很不幸,那你和谁一起生活?”秦雨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颤抖。
“是奶奶一直在照顾我,她说总有一天妈妈会回来看我的。”李星阳的眼睛里突然已是模糊一片。
“你爸爸叫什么?”秦雨的手不知道何时已抚在了李星阳的头上。
“李林,”李星阳艰难的说出了父亲的名字之后,将头深深埋进了双腿之间,他实在没有勇气去看秦雨的反应。
当深藏在记忆深处的名字再一次被提起秦雨一下子傻了,停留在李星阳头上的手僵直的无法收回。天啊,真的是自己十几年前放弃的儿子出现在了眼前,难怪他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自己,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是谁,尽管有预感但事实摆在面前时的震撼依然很强烈。
“你知道我是谁,对吗?”秦雨轻轻收回自己变得有些冰冷的手臂。
“你会认我吗?”李星阳抬起头勇敢的直视着秦雨的眼睛,有一霎那秦雨仿佛又看到了记忆里的那个纯净的眼神。
“你们聊什么呢?”金伯达的出现打断了他们之间未完的对话。
“没有什么,随便聊聊,”秦雨脸上的慌乱神情迅速恢复了正常。李星阳默然的客气离开,他知道也许今生已无法堂堂正正的叫秦雨妈妈了,她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可能允许他的存在。
“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伙子了,看你看他的眼神,我吃醋了。”金伯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秦雨提出抗议。
“胡说什么呢,快让老王给你拿点碱面中和一下吧,可别得胃酸了”秦雨强打起精神应付着夫君的调侃。
原以为今生今世不会再有交集的儿子居然出现在了生活里,秦雨的生活节奏被彻底颠覆了,忧虑主宰了整个情绪。一方面担心李星阳会突然袭击打碎自己平静的生活,那意味着她将会失去现在的家庭,使自己坠入痛苦的深渊;另一方面从李星阳的表情和行动上可以看出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认下他这个儿子,尽管他的出生是自己错误行为衍生出的代价,但他毕竟是从自己身上分离出来的生命,母子血缘的情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全割舍的。
当秦雨旁敲侧击的从申小雅那里了解到李星阳的简单信息后她决定去拜访他的奶奶,她想知道事情是否还有解决的好办法。
林梅一眼就认出了秦雨,她有些惊恐的差一点就要把大门关上,秦雨知道她误会自己了。
“阿姨,我不是来要孩子的,”秦雨望着满头白发的林梅心里含着淡淡的酸楚,这些年为了儿子她一定付出了很多的辛苦。
“星阳去找我了,”秦雨坐在林梅简陋的两居室里心里透着凄凉,过去的十几年里自己过得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却从来没有想过被自己遗忘在角落里的儿子过得好不好,自责和愧疚顷刻之间全冒了出来讨伐着秦雨的良心。
“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找到你的,他想妈妈这么些年总算没有白想。这孩子可怜啊,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受了别人不少的欺负,有时候我真后悔让你把他生下来跟着我受苦,要不是我拖累他星阳本来可以上最好的大学,都是我没有用啊。”孩子想妈妈是天性,尽管林梅担心秦雨反悔要回李星阳,可是又渴望着秦雨能来看看孙子,她也想孙子能有一个爱他的妈妈,这些年来矛盾心理一直在持续的折磨着她。
“我知道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我只希望如果哪天只剩下星阳一个人的时候你能看在怀胎十月的份上有空的时候就来看看他,别让他觉得世界上没有了任何亲人成了可怜的孤儿。”林梅的请求听起来就好像在做临终安排一样,秦雨再一次被林梅的苦情泪水击倒。
“不是我不想认他,实在是我现在的家庭情况有些特殊,没有办法照顾到他。”秦雨艰难的做着解释,希望林梅能理解自己的处境。
“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星阳只要有个看得见的妈妈让他想着就已经很满足了,他不会让你非要认下他的。”林梅看出了秦雨的为难,如果不是当年自己和婆婆的苦苦恳求也不会有星阳的出生,也就不会影响秦雨如今的生活,实在是自己一家对不起秦雨,对秦雨的态度她感到很知足,至少她没有因为星阳破坏了当年的协定来向她们祖孙俩兴师问罪。
“您和星阳商量一下看看我先认您做干妈行不行,这样我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你们了。”这是秦雨想了一夜想出来的权宜之计,她实在是不愿意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当惊喜交加的林梅把这个在她看来是好事的事情告诉李星阳时,看到的却是李星阳眸子里深深的失落,他知道在秦雨的心里现在家庭的重要程度远远超过了他们分隔了十几年的母子情。或许他本不该把这份遥远的母爱看得太重,或许他本来就是多余的人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尤其从奶奶回忆的往事中得来的答案里原来他的存在原本就是个错误的意外,是个令母亲厌恶的生命,甚至他的生命也是奶奶向秦雨求来的。原本以为母亲只是不得已才离开他,现在才知道她本来就是不希望他存在的,对她来说他只是耻辱是累赘,现在秦雨能让他叫她姑姑在奶奶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至少秦雨没有决绝的避开他们。
秦雨的第二次登门是在一个星期后,和她同来的还有她的父母。秦天方云夫妇听完女儿的决定后很惊异,他们一直以为秦雨很抗拒那个匆匆踏进她生命没有多少记忆的孩子,因为十几年里秦雨没有对他们提过关于那个孩子的只字片言,而他们自然也不会去碰触那个隐蔽的角落。
“他们太过份了,不是说好不打扰你的生活吗?”秦天有种受骗了的感觉,现在看来事情的真相永远是包不住的。
“他找来了,我总不能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吧,不管怎么样他本来就是我的儿子。”秦雨理不直气不壮的仿佛在喃喃自语,如果不是多年前的错误行为也不至于让父母到现在还要为自己的事情操心。
“不行,我要找他们去,你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半点差错,就算我们可以不要脸面那伯达他们家呢,这可是天大的丑闻会影响到伯达的前途。”秦天越说越激动,非要立刻去找林梅算账,秦雨拗不过父亲只好答应周末一同去找林梅。
出来开门的是李星阳,见到秦雨的一丝喜悦瞬间被秦天方云的一脸怒容浇灭了,坐在客厅里的林梅更是被他们的突然到来紧张的不知所措。
然而进屋后一直在上下打量李星阳的秦天夫妇意外的脸色开始转晴,高大英俊的李星阳让他们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甚至有种隐隐的自豪感,真不愧是自己的亲外孙,恐怕也只有自己的女儿才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孩子来吧,真是越看越喜欢,嘴角都有些上扬了。看着如此令人心疼的外孙在家里准备好的一些刻薄的话语再也不忍说出。在此刻一直被两家人捧做掌上明珠的金曼却未曾想到李星阳的出现不但让独享的母爱分走了一半,连外公外婆的爱也丢了大半,在秦天看来李星阳和秦雨长的有些相似,也就更象秦家人,心里面的天平也就自然的向李星阳倾斜了。
“就委屈孩子了,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秦天一开口居然说了这么一句,林梅求证似的看着秦雨。
“你们什么都不用做,是我让你们为难了,我不会违反协议破坏你们的生活的,就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们,我会和奶奶过的很好。”李星阳晶亮的眼眸里闪着泪光,压抑的情绪使得声音倍觉富有磁性。
“你在怨我对不对?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这件事会牵扯到很多事情,如果我认了你抛开我不说还会伤害到其他很多人,现在这么做至少我们可以经常见面,我也可以照顾你们,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做更好一些。”秦雨知道自己的做法伤害到了李星阳的自尊心,他在怨恨自己的自私。
“我不需要别人的照顾,这些年没有你的照顾我不是也长这么大了吗?你去照顾需要你照顾的人就行了,反正你从来都没有想要我,我一直是你的耻辱是你的累赘,对不对。”李星阳看着秦雨美丽的面庞因为惊讶显出的懊恼表情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不想让妈妈难堪可是他更想知道秦雨的答案。
“不对,我承认一开始是不想要你的,因为我害怕,当时我还很小,我不知道未来在那里,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是耻辱是累赘,就象现在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我就会躲得远远的不再让你找到我,即使你找来我也不会承认,不会有人会相信你是我的儿子,你不觉得你更象是我的弟弟吗?”秦雨对自己的外形信心十足,通常情况下初次见面的人总会误以为她是刚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岁月似乎忘记了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被秦雨的最后一句话给冲淡了,或许也有遗传因素,方云看起来就比秦天年轻许多,实际上他们只相差一岁。
李星阳和奶奶第一次以秦雨亲戚的名义出现在了秦家,尽管李星阳心里还有疙瘩,然而渴望见到母亲的心思还是压倒了那份沉重的不快,毕竟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到妈妈是他多年的期盼。无论秦雨做什么李星阳总是不由自主的就会跟在一边,秦雨知道他的心思只是笑着偶尔抚摸一下他的前额并不阻止他的行为,但在金家人看来就很不高兴了。金伯达的笑脸只维持了半个小时就开始随着李星阳对秦雨的过分缠黏而变得严肃起来。金曼的反应就更大了,干脆直接向李星阳发飙。
“你干吗老跟着我妈妈转?离我妈妈远点。”金曼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这个看起来漂亮的不得了的大哥哥的威胁,原本对他的好印象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曼曼怎么这么和哥哥说话啊?好孩子不该这样对不对?”秦雨看出了金曼对李星阳的敌意,但她什么也不能说。
“妈妈不喜欢我了,哼,都怪你。”金曼愤恨的推了李星阳一把跑开了。不愉快的气氛一直延续了到李星阳和奶奶告辞出门才结束。
“李星阳不会对你有什么心思吧?”金伯达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一个孩子的醋你也吃,曼曼还有情可原,你是不是太敏感了点?”秦雨心虚的回应,不知道会不会就此引起金伯达不必要的猜疑。
“我夫人可是朵名花,不紧张点万一哪天让人给摘走了我找谁哭去,再说他哪一点还像个孩子?”金伯达一把抱住秦雨深情款款的对着秦雨耳语,秦雨没有吭声手却牢牢地抓紧了金伯达的手臂突然有种罪孽深重的感觉。
“对了,我怎么看着你和李星阳长的挺像的,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他是你亲弟弟。”金伯达好像无意中提起的一样不露声色的看着秦雨。
“碰巧吧,长的像的人不是挺多的嘛。”秦雨嘴里说着手指却紧张得挠着额前的碎发。
“也是,曼曼还在生气吗?”金伯达不想再对这件事过多的讨论,在他看来李星阳如果真的和秦雨有什么关系也只可能是岳父岳母方面有什么问题,说不定李星阳就是他们其中一位的风流冤孽债务。
然而政客的手段永远是超出一般人的思维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金伯达副市长的手里就拿到了一份令他情绪失控的材料,意料之外的结果让他差点精神崩溃,原来自己的爱妻居然还有一个这么惊人的隐秘。他独自在一个山间别墅里思谋了两天,一个可以很容易破局的计划就有了雏形,毕竟在这个换届选举的关键时候不能出一点纰漏。
半个月后,走在回家路上的李星阳被一辆不明车辆撞倒,被送进医院后抢救无效身亡,而此时的秦雨正在国外进修,她不知道李星阳的弥留之际嘴角喃喃叫着的是他今生不知道该向谁叫也从没有叫过的‘妈妈’。接到消息的林梅突发脑溢血也在当天死去,甚至连孙子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作为远亲的金伯达副市长一脸惋惜的出面操办了祖孙两人的后事,这一消息被媒体一曝光一个仁义爱民的市长脱颖而出,在不久的选举中金伯达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市委书记又成就了一个最年轻书记的传奇。
抚摸着墓碑上李星阳年轻帅气的照片,终于归来的秦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儿子,这辈子妈妈对不起你,下辈子妈妈一定补偿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等到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的时候,短暂的青春之冢里故事却依然在继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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