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西西，呃。”已经半醉的她，对着手机牙牙学语。已经是第几天第几次打过去是关机，她都已经记不清楚了。他的手机电池不是很好，但是也没道理一直关机啊。

本来他和她是一个城市的，但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她被迫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从此只能依靠电话来传递信息。但是她每次打他的电话，都是关机，发信息给他，也是石沉大海，没见他回过。有时候她也会怀疑，是不是他已经不想要她了。但是每一次他如果有给她打电话，他又能很好地对她，就像以前在他身边一样。

心里的难受不知道要怎么诉说，她选择了以酒消愁。今天和他吵了一下，本来已经开了机的电话又关上了机。这个男人，真是可恶。难道就不能哄一下她吗？她生气地想，但是又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怜，为什么要不听我的电话呢？难道真的不知道这样挂掉我电话又不肯接我电话会让我更加的胡思乱想的么？难道真的不知道这样对我会让我很难过的么？

这样想着的时候，眼泪一滴滴地往外流。他说过，不喜欢她在电话里总是哭，他说怎么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笑着的分开了就一直哭呢？他当然不知道，因为要离开他身边，因为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却不能看到他，是多么的残忍，又是多么的无奈。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只看到眼前突然很光很亮，然后，她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手机摔到了一边，却还能听到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猛地抽了一下。虽然说他对她一直都是表现得比较冷漠，可不代表他不关心她。“先生，麻烦你过来这边一下可以吗？我们只能从现场找到一部手机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电话号码，而那个小姐现在还在昏迷当中，需要你过来这边确认一下身份。”当他的手机传来电话时，像往常一样，一开机，她的电话总是会第一时间打过来。但是这次却是一个男人冷冷告诉他，她出车祸了，在医院里。还没能醒过来。

他一直知道她是很认真的，对这份感情的付出，已经超出了他所理解的。他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可以让她一直这样付出。就像她说的，手机里只会有一个而且是唯一的一个号码，那时候他还在笑她，但现在却是感动。她确实这样做了，而且一直这样做着。是他太迟钝了所以还没能察觉到她对他的认真和执着么？还是他已经习惯了她的认真和付出，或许是他害怕同等的付出，只想要收获所以对这些的选择了视而不见？

在过去她那边的城市的车上，他的心一直不停地在问自己。突然地，他想到如果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的心里一直都在祈祷着，这时候，他多希望上帝佛祖是真的存在。

终于到了她所在的城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距离感。或多或少的，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总是爱跟他说，喜欢一起的感觉，不喜欢分开。因为在一起了，即使吵架了他还是可以抱抱她，逗逗她，她也可以过一段时间就跟他撒撒娇。现在分开了，两个人一旦吵架了，就只能是对着电话出气，看着手机，却固执地等着对方先来信息或电话。那是一种无形的隔膜。

通过当地的警察，他总算见到了躺在医院里的她。只是短短的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面，她好象更瘦了。每次她都跟他说，她晚上总是睡不着，一次两次他还会哄着她，可是多次了他就觉得她是在撒娇，事实上，她每个晚上确实都是失眠的。总想打他电话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怕会吵醒他，都忍住了。因为昏迷只能靠营养剂维持身体状态的她，脸色更难看了。苍白地仿佛已经失却了所有的血色。

心再一次的抽痛。他走过去，握着她的手，那时候她总是喜欢粘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嘴里也总在说，执子之手，执子之手。“请问你是这位小姐的什么人？”“我是她的男朋友。”“那你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吗？能联系到她的家人吗？”“我……不知道，也不能。”被医生这样问起，他才想起已经一起一年半了，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而关于她的家庭，他更是一无所知。只知道在那个城市，她还有两个哥哥，虽然见过面，也是因为她要走了半压迫着才见了那么一次的。“那我只能告诉你了。她的头部受到了重创。已经昏迷了第二天了，如果今天晚上她还是没能醒过来，那么她以后醒过来的几率也就只有百分之十不到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你可以尽量跟病人说说话，她或许还能有些反应。”

他不肯相信地看着她，那么地安静，就像个娃娃一样。难道她真的就要这么离开他了么？不，不可以。怎么可以呢？

他坐在床边，把她的手握得紧紧地。握过了那么多次的手，他还不曾觉得，她的手是那么的瘦小，好象再用力一点，就会捏碎。虽然也说过她的手只有他的一半那么的大小，那时候她还扁着嘴问他，是不是就是因为她的手那么小，所以不容易握住幸福？他说不知道。她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现在想想，那时候她是想要他安慰她，给她点信心的吧？毕竟这段感情她已经走得很远了，常常会害怕失去。但那时候他对她的求助却是那样的漠视。

他一直在说着，过去他们吵架了，她说只要买个梨就能哄回她，如果梨还不行，那就再加一个抱抱。因为她最喜欢吃梨了，每次看她吃梨的样子都好满足，也试过几次因为吵架了而买梨哄她。想到她吃梨的时候，总会和他一起吃，每每看到他一大口的咬下去，她都会在一旁嚷嚷说亏大了。可是她现在就在他的面前，为什么一切都已经在回忆了？

“你起来，我买梨给你吃，好么？买一个很大很大的梨然后我们一起吃。我会让着你，你咬两口我才咬一口，我不会再欺负你了，也不惹你生气了。你要是生气了我一定会哄你的。我再也不会挂你机了，电池明天就去换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挑电池，还有跟你一起玩你最喜欢的黄金矿工双人版。上次我们一起玩到了二万多差不多三万了，你不是一直说要玩到三万的么？我也答应过你会陪你玩的，你醒了我们就去破三万，我们要勾很多很多的钻石。我再也不会乱勾炸弹了，好么？”

说着，他的声音已经哽咽了。同床的病人和护士也都已经流下了眼泪。已经泣不成声的他还在诉说着，眼泪一滴滴地落在了他们握着的手上。顺着他们的手，滴在了她的脸上。

“呃……”很轻的一声，却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她痛苦地睁开了眼睛，却因为一时之间受不了光线的刺激又合上了眼睛。

“医生，医生！！！”他欣喜若狂，在病房里大喊着。

“请你安静些，我们马上通知医生。”虽然感动于他们的爱情，可护士还是提醒了他要注意。

她只觉得自己的头痛地像要裂开一样。眼前这个男人却一手握着她的手，一副你终于醒了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里，以及，她究竟是谁？

“你是谁？”努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成功，只能改为动口询问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你刚醒喉咙一定很干，喝点水……什，什么？”原本拿着水杯的手，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明显地震了一下。

“谢谢。”接过水杯没有理会男人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喝了点水。火辣地灼热感终于消退了一些，让她的发音也顺利了些。

就在这个时候，医生进来了。他问医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医生检查了一下，然后说因为脑部受伤导致失忆。

“你的意思是说，她将什么都记不起来？以前的一切都忘记了？”

“准确来说是的。但是具体会不会恢复，这个就没办法鉴定了。”医生也有点无奈。“病人已经醒了，刚才检查了也什么大碍，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他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她，她刚好也看向了这边，跟往常的温柔不一样，眼里只有陌生和防范。

出院后，她跟着他一起到曾经一起住过的城市，也是他现在还在居住的城市。回到了出租房里，他一件一件地跟她说起里面的东西的由来。那个红色吹风机是一次他们过去批发市场买的，他说买了后晚上她洗头就不用怕头发不干了。那个电饭褒是在他们楼下那个士多店买的，老板开价78元，还是她砍价还到65元的。还有那个蛋卷铁盒里装着的是去年她送他的圣诞节的礼物，里面有一千只纸鹤，是她背着他偷偷叠了三个多月的。每一只的头和尾都是加了一折的。看上去，每一只都那么的精美。可以看得出当时她是很用心的叠的。但是无论他说了多少，这些她都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这些是一个相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环境。她已经记不起来她曾经有多爱这个男人，曾经为这个男人付出了多少，又是流过了多少的眼泪。

“你也累了，早点洗澡休息吧。”他安顿好她的行李，对她说。

“我，睡这里？”她怯怯地问他。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啊。

“恩。和我一起睡。”没能明白她的意思，他直接的回答。

“我和你一起睡？不，我不要。”以前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现在对于她来说，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虽然医生和警察都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她已经记不起来了，也就不能理所当然的把他当做是亲密的爱人了。

“为什么？”他耐着性子，要是以前，他不会像个白痴一样每一样东西都要跟她解释一次，而且还要不停地去问她，她的意愿和跟她解释那么多的为什么，以及迁就她现在怯怯地把他当坏人看的无奈。

“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可以要我跟一个陌生的你一起睡？”她扁着嘴，熟悉的表情确实惹人嫌的对白，他突然忘记了她已经失忆的事，“你要睡就睡，不睡拉倒。”冷冷地背过身，不去看她。

楞了楞，她收拾起自己的衣服，往厕所走去。门被关上了，却听到她呜呜地在里面哭，起初是小小声的哭，然后，是越来越大声的哭。这情景真的很熟悉，曾经，她也曾因为受了他的冷漠而躲进厕所里哭过。但是那时候他只觉得心烦，并没有理过她。只有在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地在喘气，他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哄她。但是现在，他却莫名地从她的哭声里感受到了她的委屈。或许，刚才自己真的过分了。毕竟，她已经失忆了。对她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当然也包括了自己。为什么以前就从没有想过这些呢？他有点后悔，如果能早点对她好，那么她也就不会遭受到车祸了。

开了厕所的门，她果然蹲在地上埋头哭着。人的记忆虽然没有了，可是习惯还是没有变。她每次躲进厕所都不会锁门。心里叹了口气，他也蹲了下来，跟往常一样，摸着她的头发，哄她：“好了，乖了不要哭了，好么？”

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两行泪水挂在她的脸上。习惯性地，他伸手抹干了她的泪，却在缩回手的时候，被她捉在了手里。“你以前，常常这样安慰我，是么？”突然而来的熟悉感让她放下了刚才还抱着他是陌生人的这个念头。

“恩，你以前哭的时候我都是这样安慰你的。而且，我还会买个梨哄你。你先洗澡吧，等你洗好了，我们去买梨。”很轻柔地声音，她有忍不住想哭了，但是这次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这样轻柔的声音，她可以肯定，她以前一定听过。或许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终于找到了可以让自己安心的理由。先前的不安，因为这些突然的熟悉而冲淡了不少。或许这个男人，确实是可以值得她所信赖和依靠的。

吃着街上买回来的梨，她觉得有点恍惚。刚才水果店里的老板娘居然认得她，还说怎么那么久没有一起来买水果。看来以前他们常常在那里买水果呢。但是他不是说是惹她生气了才会买梨哄她的么？难道以前他常常惹她生气？

既然已经从心里确认了他是她的男朋友，那么对于他们以前的事，她自然是充满了好奇。

“你以前是不是常常惹我生气的？”她咬掉一口雪梨，口齿不清地问着。

“为什么这样问？”相处了一整天下来，他总算多少又重新了解了她。或者说，以前不曾细心发现的，现在都有了新的体会。如果她问他问题，那么她就是想知道一些什么。但是她想知道的，必然是因为困惑所引起的。

“刚才那个阿姨说我们常去……”后面的话语有点含糊不清，她是想说，但是又不太敢说。要是以前，他肯定会不再理会，只听到前面那句就以前面那句来解释。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她没说出口的潜台词就是：常常去买梨是不是因为常常吵架？

“当然不是，你经常睡到半夜会喊肚子饿，煮面给你吃有时候你还不怎么吃。但是你喜欢吃水果，尤其是梨，还有石榴。我们晚上洗完澡没事做都会出去走一下。常常就在那个阿姨那里买水果。平时可以吃，夜里你饿了不想吃面了，还可以吃石榴或梨。”

“我以前常常半夜饿肚子？我都叫你起来煮给我吃？”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貌似不相信自己会那么的任性。

“你都是不停的摇我，摇到我烦了开口骂你了才委屈地说你饿了，想吃东西。”他其实很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所以往往她摇醒他后总要发一顿脾气。但是这小女人，却总在他发完脾气之后，用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跟他说，她饿了，想吃东西。让他再也气不下去，只能乖乖地起来弄吃的给她。

不自觉的，他想着想着就笑了。是啊，以前她总是这么的烦人，但是没有她在身边烦着的时候，他又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看着他的笑，她也不自觉地笑了。“累了吧？早点休息吧。”他起身，准备关灯。“恩。”这次没有太多的反抗，她温顺地点了点头。

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就睡在了她的身边。因为同盖一张被子，体温就那样传了过来。暖暖的感觉冲淡了不少她的防备。渐渐地她就睡着了。

直到确认她已经睡了，他才转过头看着她，轻轻地在额头上印上一个吻，以前他要是没有在睡前给她一个晚安吻，她会一直叨念着，直到温热的吻印在额头上，才肯乖乖地握着他的手，枕着他的臂弯睡去。

正想翻过身去，一只小手悄然地拉上了他的手。看来她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因为心里的不安总要有所依赖才能消除。所以她总是在睡觉地时候也还要握着他的手。她说这样她会觉得很幸福，觉得找到了依靠。轻轻地反握了一下她的小手，他带着笑，很快地入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带着她穿梭在曾经走过的道上，还有曾经去过的小卖店。有一家小卖店里有卖她最喜欢吃的鱼骨头，但是离他们现在的家比较远，以前总说会带她去，可是直到她回去了，也还是没再去过。现在，为了让她想起以前的事，他们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都了半个小时的路，才凭记忆找到了这家店。看着她在零食面前忘我的样子，他觉得她真的好象个小孩。穿梭在琳琅满目的零食中，她好想每样都买回去，但是又怕他笑话她。

注意到她的脸上出现的为难的表情，他原本在外面站着抽烟的，把烟丢在了地上，踩灭了火种。他走到她身边。“你又抽烟了？”撇了撇嘴以示不满，要是换做从前，他一定会故意在她面前张大嘴巴，然后她就会捏着鼻子跳开，而自己则在一边笑着看她。但是现在他只是扯了下嘴皮，好想回到过去，那样他就可以不用那么拘谨了。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要。”他帮她拿了主意。“你怎么知道我最想要这几包的？”她很开心，有点忘形地拉住他的手，晃动了起来。要是以前，她还会加一句“老公，你好厉害哦”但是现在能看到她这样，已经算不错的了。

果然，过后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越界，把手放了下来。突然他有点生气，他们是男女朋友，为什么即使是拉个手，也那么的小心翼翼，像是做错了什么。即使是失了忆可他还是她男朋友啊，难道这样拉下手也错了么？

回过神来，却看到她委屈地站在那里，不敢说话。原来自己一不经意竟然将所想的都说了出来。看到她为难地站在那里。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歉吗？可是这确实是他心里所想的。也是他想要的。他想像以前那样，她粘在他的身边，对他撒娇，跟他不停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而不是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地，不能碰到，不能拉手，更不能做一些亲昵的动作。即使是摸一下她的头发，刮一下她的鼻子，都让他觉得像是冒犯了她。难道还要他从新追求过她一次？或者说，如果她不承认了，她不再重新爱上他，那他们的感情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想到这，他的心难过了起来。就像被紧紧地揪成一团，喘不过气来。他转过身，走出了那家店，很大步地往前走着，他只想要让自己消掉这个可怕的念头。没有留意到自己已经走得太快，她在身后，根本就跟不上。就在她意识到他要走的时候，刚追上几步，他已在前面转了个弯，之后就看不到了。

她看着他走掉，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自己却追不上去。感觉是被人遗弃了一样，她难过地哭了起来。她只觉得好象他不要她了，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了。心里一阵一阵的痛，是那么的熟悉，好象以前也是有过这样的感觉的。她知道自己已经依赖上他了。即使她只是跟在他身边才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但是这种依赖的感觉就像是与身俱来的一样。她不知道这感觉是以前的感情的延续或者是新生的感情。她只知道即使恢复不了记忆，她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哪怕一切都从头开始，只要能在他身边，她就愿意。但是现在他走了，他丢下了自己一个人走了，不要她了，她感觉到了恐惧，多想他现在能够在她身边，那么她一定会告诉他，她爱他，无论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她还是会爱他。

不知道走了多远，他才察觉到，自己把她丢下了。他急忙地往回跑，在接近那家店的门口，他看到她，没有目的没有焦距地，茫然地站在路边。眼泪还在不停得流着。他顾不上自己刚跑了一大段路还没有喘过气来，就一把抱住了她。她猛然回过神来，终于哭出了声音。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哭喊着，一字一句都敲在了他的心上。

更用力地抱紧她，他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傻瓜。”

“我爱你。即使失去记忆了我还是爱你。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的。我会很害怕的。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了呢？你怎么可以忍心不要我了呢？”

“不哭了，好么？我没有不要你。也不会不要你的。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绝对不会再丢下你的。”刚才在路上跑着的时候一直都在担心着她会不会有什么事。也终于想通了，即使要他重新追求她一次又有什么呢？她已经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也为他流过了太多太多的泪。这些，即使她已经忘记了，他也是可以帮她一起记得的。

“让我们重新在一起吧。我也会好好的爱你的。”

“恩。”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爱，与记忆无关。无爱的人，即使记忆还在，最后还是会忘记，有爱的人，记忆即使失去了，但是爱不会消失。失忆了，我还是会爱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