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这就是围城。对我来说,城市就是如此。外面的人看到的是外现的繁华;里面的人看到的是内在的浮躁。
耀眼的霓虹在整个城市间隐隐浮动,疯狂而迷幻的气息从发烫的地面升起来,午夜剧场在城市里拉开暧昧的帷幕。这是青春代作家郭敬明对城市的描述。我始终对郭有一种无言的疯狂,更对其文字有着不可言喻的痴迷。郭喜欢王家卫,就如我喜欢王家卫。我和郭总是有许多相似的性格,所以我喜欢他。
提到王家卫,就不得不想起《2046》。开场的独白是一种悲伤。王总是在创造悲伤,悲伤是他的杀手锏。《2046》是一个房间号,也是一列火车,传达的情感真真切切。就像张曼玉和刘德华在大雨中的激情拥吻;梁朝伟在吴哥窟断壁上的一声叹息;张曼玉穿旗袍映在弄堂里的孤影;李嘉欣坐在酒吧里黎明曾坐过的位子上听那首《忘记他》时的黯然泪下。
但后来的错纵又失去本该鲜活的形象,这是《2046》唯一的不足。也许任何作品都不可能完美,完美只是诱人的果实。所以我仍爱《2046》,我仍爱王家卫。
(二)
微黄的路灯,弥漫着的雾气,失去星群的天空,这也许是城市的特有。每当此时,我就会想起木木。木木是城市的弃儿,是城市可有可无的一粒阳光。她的父母是白领,她也算天山雪莲。漂亮的她在城市幸福的生活了十七年。可十七年后呢?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她失去了幸福月光的普照。父亲因挪用公款而被捕入狱,母亲撒手随另一个高级白领远走高飞。木木失去了一切,唯有走进农村,回到外婆的身边。
临行前,夜也在哭泣,夏季也在哭泣,星空也在哭泣,虽然天空只有稀疏几颗星。夏雨告诉我,城市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如同但丁对地狱入口的描述:从这里进去的人,必须抛掉一切希望。我无言,仰望夜空,以免眼泪滑落。
(三)
大学时,我离开鲁西南,到了大西北。漫漫黄沙,吹逝了楼兰故国的遗迹留痕,也遮掩了丝绸之路曾经的步履之印。乌市没有上海那灯火相映的夜景,也没有北京那故园错纵的美景。我感觉是亲切的,温柔的。也许城市与城市也是不同的。
乌鲁木齐规模上也许只是中等城市吧,但它多了中等城市没有的功能。它是首府,是一个自治区的政治、经济、信息、文化的中心。它拥有更加完善的体系,拥有更多的资源。从这一点上,它和大城市没有两样。在新疆读书的四年,我没有完全参透这个离海洋最远的城市,但我已经爱上了它,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我的初恋。乌鲁木齐似乎离世界很近又很远。当有分裂势力活动或者不安分者造谣时,这里是世界的焦点。当平静安稳时,它只是一个似乎容易被人忘记的角落。很多的中国人并不了解它,因为大部分的中国人缺乏了解世界的性格,安稳的固守在自己出生以来的小窝里。也许,多余某些人来说,乌鲁木齐不过是个大草原而已,很多马匹在奔跑。
后来,又到重庆读取我的硕士学位。这个城市是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大特写,贫富差距悬殊之大,让经过这里的人抖动身体。那些棒棒大军,和豪华车主,在阳光下同时定格。重庆这个年轻的直辖市,面临着怎样的成长呢?急剧成长的同时,和“老主人”成都有着近半个世纪的怨怨恨恨,现在依旧在争夺城市的发展权。拥挤的城市,密集的人群,巴蜀方言,让我不知道前进。再加上庞大的“狗军”疯狂的在街道吃喝拉撒,重庆就这样在嘉陵江和长江的怀抱里成长。
西北和西南,潮湿和干燥,我经历着这样的城市,感受着两个城市的行进轨迹。
(四)
网吧里依旧是燥热的空气,超市里依旧是涌动的人群,我仰望夜空,没有星群的天空,想起郭敬明,想起木木,想起乌市,想起城市,想起我的世界。实事长消虚事在,成年方悟少年非。人总要蜕变。
音像厅里传来披头士的歌——《nowhere man》
he is a real nowhere man / sitting in his nowhere land / making all his nowhere plans for nobody.
-全文完-
▷ 进入艾歌艾雪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