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的冬天转眼伤感的不成样子,守着闹腾的心事,一年又一年春天,异乡的风物睁开一只平静的眼。
有同学提议周末出去玩,我欣然答应了,虽然我是一个不怎么喜欢游玩的人,常常走一个人的路。曾说,有时候一个人的路是不得已的,时间能配合得来的未必是自己合的来的伙伴,情投意合的人,精力和时间又未必恰好。几个同学商量好去佳县白雲山,那里是一个道教圣地,据说还是北方最大的,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有一个原因是黄河流经佳县,对于黄河倒是不陌生了,但也都是道听途说,从未见过她的容颜,所以去佳县还有一份盼望。
第二天天气也不错,既晴朗又暖和,这对于最近几天的天气来说实在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了,算是一个佳日。上午九点我们六个人从学校出发坐在了去佳县的车上。
一路上看到了许多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景,熟悉是因为以前都见过,如今都留在了童年的记忆里;陌生是看到窑洞、驴拉车、羊肠小路,却有一种新的感觉,是亲切还是好奇我说不清楚。车子在弯弯曲曲的公路上行驶,转了好多个弯,让人有些晕头转向的感觉。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白杨树,或许以前我在某个地方见过白杨树,只是我忘记了,或许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对于他的了解,只是从书里得知,但这一次我的的确确看到了,坐在车里,竟然看不到他的全身,只看到他笔直地矗立在那里,俨然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两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白雲山脚下,也看到了黄河。
我们跳下车,黄河平静地在那里流淌,没有那种汹涌澎湃,气势恢宏的,波澜壮阔的场景,这让我们很失望,原来这就是黄河。我们在小摊上吃了一点东西,决定去爬白雲山。
要上白雲山首先要爬一段陡直的石阶小路,起初我担心四个女同学不敢攀登,但当到了半山腰我才发现我的担心纯属多余,她们个个精神抖擞,没有一点害怕的痕迹,反而是我的腿有些发抖了,这时才想起,我还有一点恐高症,我扶着栏杆不敢往下看,一开始心里还数着共有多少个台阶,此时早顾不得数了。放弃好像说不过去,更是不甘心,所以还是硬着往上爬,最后终于走完了那段陡直的石阶小路。白雲山很大,大山套着小山,环环相扣,延绵起伏,我们走过的只是个开头。放眼望去,山上有很多庙,听当地的人说山上大小共有五十四座庙,那么,北方最大的道教圣地应该是真的了。山上的建筑千奇百怪,包罗万象,各路神灵的雕像祤祤如生,神气十足。堂院里有很多柏树都已经有好几年的历史了,我们站在树下,显得很孩子气。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对于神佛向来不怎么尊崇,看到那么多的人跪拜,心里有一些说不出名的感觉,世上真的有神灵吗?为什么从古到今有那么多的人信奉他,我想他既然活在人们的心里,应该有他存活的道理。那是一种信念,或许是对生命对生活的信念,或许也是心灵的回归,已不记得是谁曾经说过这样的一段话:我也是这时才认清自己的虚弱。人在天地之间,肉体是可以独立支撑的,精神却绝对需要皈依,对一个纯粹的人而言最能摧毁他的,不是自然灾害与战争,而是心灵的无家可归。我想也是,这个信念是不能没有的,它承担的是一个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诺言。我不计较他是否存在了,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路一样,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想,世上也本没有神灵,相信的人多了,也有了神灵。
有同学说,我们既然来了,也拜拜神吧!于是我们也像那些虔诚的信徒一样,恭恭敬敬跪在神灵面前,双手合拢。许下自己的愿望。说来也奇怪,周围的树木都没有绿衣华衫,或许是都还沉寂在冬天的包裹了,但白雲山上的树木已经郁郁葱葱了,并且每个庙宇四周的树木更是青出于绿甚于绿了,这不能不让人怀疑,是有神灵庇佑着它们,我想这也许就是他存在的理由吧!
我们最后到达一个山顶。那里没有庙,显得有些落寂,倒是有一口大钟,也算是一个惊喜了。我试着撞了几下,那钟发出浑厚的声音,但听着还是感觉不够厚重,这不能怪钟,也许是我的道法不够吧!也许是我的资历无法与那钟相通,我知道我走过的路还不够长远,还需努力向前。在不知不觉中四个多小时过去了整个白雲山我们也差不多都走过了,于是,我们怀着敬畏和感恩下山了。
要离开白雲山了。我们还是想走近一些去看看黄河,纵然她让我们很失望,但她在我们心里毕竟还是那么神圣。黄河依然平静地流淌着,合我们刚来时没有什么区别,有两个同学蹲在岸边玩起了泥巴,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某个时段,在某个时候,某个地方玩着泥巴,旁边站着一个人,脸上挂着笑容,慈爱的看着……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原谅了黄河,我们对自己都不能善始善终,又怎么能苛求她呢?也许她没有变,依然汹涌澎湃,气势恢宏,波澜壮阔,变的只是我们自己而已,黄河毕竟还是黄河。一生中或许不会有每次都期望的惊喜,但总会有许多平朴真实的感动,需要我们用心去认识去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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