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平庸的生活孙孬子

发表于-2009年04月15日 上午10:05评论-1条

身份置换不像九十年代的下岗,大家都高高兴兴地签了聘用合同,没人闹事。把身份置换了一下无非是在厚厚的合同书上签个名字,然后领一笔不菲的钞票,按工龄算,一年2000元。王爱民领到厚厚的一搭钞票还是笑了笑,这个社会没谁跟钱过不去啊!18岁技校毕业,17年工龄,三万多钞票在手上有点分量。“日,三万就把自己卖了。”王爱民在财务室自嘲。“操,不错了,妈的,小姐努力卖一晚上才几百块呢?”一个同事拿钱转身时接了一句。“这些钱干嘛呢?”人群中一个工友在问。“放股市里啊,总不能在家放着发霉。”“也是,现在存钱是最不划算的。”“我准备换个房子。”“我说啊,还是做点生意,只要这来钱快!”“是要换个活法,现在工人老大哥混不开了啊!”王爱民丢下这一句离开财务室。

在工行存了钱,王爱民又在小区门口买了一些卤菜回家,这次没有忘记买余娟娟爱吃的鸭脖子。有好一阵子没有给老婆买鸭脖子了,王爱民想。记得结婚那阵子可是每次下班都给余娟娟买一根的,那个时候老婆小鸟依人模样,总是在门口接过鸭脖子便双手吊住他的脖子要香一个,亲一下过后,王爱民还要哄一下老婆,乖,吃吧!余娟娟才依依不舍地做到沙发上啃鸭脖子。有时王爱民看到她张着嘴含着一截鸭脖子,用手拿着一端。就经常取笑她,乖乖,我老婆现在啃鸭脖子越来越专业了嘛!她立马就脸红了,想起丈夫晚上的“调教”,丢下鸭脖子过了打他,说讨厌。王爱民还故意一本正经问,怎么了,今天鸭脖子细了?不对胃口?乖!回头老公给你根粗的,这样打闹的结果往往都是王爱民抱起老婆丢到床上,开始“调教”,立马就兑现刚才的承诺。想到这,王爱民笑了一下,七年了,有多久没有买鸭脖子了?有多久老婆没有在自己面前撒娇了?现在余娟娟是不用他“调教”了,百炼成钢,就差点被她“调教”了。当然,现在这种“调教”也少了。一切新鲜花样又回归原始,甚至是古老的原始,有时候只是完成一种任务,过程不重要,就是结果也不了了之。王爱民摇摇头,打开家门,老婆是肯定没有下班,自己得做饭了。

王爱民老婆余娟娟在市里一所中学上班,教美术,本来就是很清闲的一门课,一天二节课,又不用坐班,上完走人。刚结婚的时候余娟娟几乎是整天泡在家里,提前几分钟去上课,上完课就匆匆赶回家,拿余娟娟的话来说几乎是小跑回家的,尤其是到了家门口那是一口气爬上楼的,王爱民家离学校并不远,住在五楼。若是王爱民在家,那是肯定要抱上去亲热一番,瞧着怀里气喘嘘嘘的老婆,娇小动人模样,事情往往都会有深度发展,王爱民常戏弄余娟娟,说她从进门到最后都是气喘嘘嘘的,余娟娟就纠正他,说是从进来才气喘嘘嘘的,这个进门和进来是有本质区别,前者是个人行为,纯体力劳动。后者是二人所为,情感所发。余娟娟还说了一句名言:你以为高[chao]是喊出来的。惹得王爱民狠狠地拍她屁股。王爱民不在家时余娟娟就喜欢折腾,本来就是大学美术专业的,把家里布置的艺术味十足,这儿摆放个小雕塑,那儿挂件装饰品,温暖的色调,还养了许多绿色植物,特别是卧室更是营造了温馨浪漫的气氛,余娟娟说这样的环境做爱才能进入状态,王爱民常反对,还不是一样做爱嘛!不如在一旁放a片刺激。余娟娟就骂王爱民农民,不懂情调,不会欣赏,没有艺术细胞。现在全变了,余娟娟的热情全部跑到工作上去了,先是积极要求坐班,后来当上了学校的团委书记,上课、学校事务、应酬让余娟娟每天忙得不亦乐乎。下班回家没有小跑了,就是上楼梯也是一步一步的,淑女走路,不急不慢。吵架的时候,王爱民说现在的日子他妈的越来越平淡了,当初的激情都没了。余娟娟说:婚姻就是一个催化剂,一罐子热情都会慢慢溶化了,我们现在要追求的是一种品位的生活,要富有才能讲究品位,现在这个社会没钱哪行,我们单位某某都买私家车了,可以带着老婆去野外在车里做爱了,妈的。余娟娟就是这样,雅的时候像个高傲的公主,俗的时候像个女流氓。不像王爱民,工人一个,一直就把自己放在没文化之列。虽然王爱民自己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也在想办法挣钱,埋头苦干,但至今没什么作为。

5点多,王爱民正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口袋里电话响了,余娟娟打来的电话,他早把电话设置了一下,余娟娟打来电话的铃声是刘德华的那首“冰雨”,“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胡乱的拍……”唱到“拍”的时候,王爱民一首拎着锅盖,一手放下锅铲从牛仔裤口袋拿起手机。“干嘛?”王爱民问。“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了,一个家长请吃饭。”余娟娟在电话里说。“不回家吃饭啊!”“嗯,怎么了?”余娟娟问。余娟娟有点奇怪,往常,王爱民都会说哦,知道了,很固定的模式。“没什么,那我不等你了。”王爱民挂了电话。现在和老婆的通话是越来越简单了,结婚、谈恋爱的时候那是电话不离手啊!每个月的电话费百分之九十都是打给彼此的,现在恰恰相反,每个月能有百分之十打给对方的就不错了。语言也越来越简单,无非是晚上不回家吃饭、要下雨了收一下被子、去交一下煤气费之类的交代语。既然不回家吃饭了,王爱民就简单的弄了二个菜,端到客厅茶几上,开瓶啤酒,边看电视边吃饭。本来准备晚上吃饭和老婆商量一下,下午发的那些钱用来干嘛,王爱民自己也想了办法准备做点生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王爱民在一国企上班,车辆制造厂。说是车辆制造厂其实是不造汽车的,专做一些铁路用机车配件、货车车厢、铁路罐车等等,随着企业做强做大,都是机械化,科技含量越来越高,像王爱民那些早一批的工人几乎都退二线了,分流到厂保卫科、后勤部、运输部等一些技术含量要求不高的部门,很清闲。因此许多工人都做起了第二职业,跑出租、开饭店、废品收购,有不少发了财。王爱民也并不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加上老婆的殷切希望,这几年也折腾了一番,先是和别人合作买了货车跑运输,后来出了事故。又和一个哥们开饭店,钱是赚了一点,但那哥们是混事的,江湖味比饭店火锅味还浓,王爱民又退出来了。这段时间正琢磨着干点什么。王爱民知道不去奋斗是跟不上老婆的追求高品位生活得步伐,王爱民就感觉余娟娟现在是越来越追求品位了,随着教师工资的不断提高,余娟娟的衣服、挎包、化妆品都跟国际接轨了。根本不像以前只知道装清纯可爱,在真维斯、以纯、森马那条线上混。上次王爱民买西服,本来准备买浩男的,结果余娟娟骂他农民,给他买了报喜鸟。王爱民就感觉到老婆变化大了。

晚上十点多,余娟娟回来的时候王爱民正在看球赛。“晚上一个家长请吃饭,不去还不行,烦。”余娟娟边换鞋边说。这似乎是一个习惯,余娟娟回来迟的时候每次都是进门换鞋就解释一下,像自言自语,但肯定是说给王爱民听的。王爱民开始很不习惯, 结婚那阵子,偶尔一次余娟娟回来迟了,余娟娟是肯定要抱着他解释,说对不起,对不起,老公,今天真的有事,别生气哦!给他一个香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进门唠叨一下就算解释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但每次余娟娟回来迟总是说很烦,似乎很不高兴,王爱民知道女人都是这样,明明心里高兴,嘴上还说烦。这一点正经女人和妓女都是一样的,正经女人说不要不要,其实是满怀希望要的,妓女说我要我要,其实是不想要的,完全看在钱的份上。都是反话。

余娟娟换好睡衣出来,又进卫生间洗涮一番,披着个头发,过来坐到沙发上。说,晚上吃什么啊!“还不随便买点卤菜。”王爱民看着电视回答。余娟娟起身打开冰箱,睡前喝杯牛奶,这是她的习惯,这样很养颜。“咦!你买鸭脖子了啊!”余娟娟惊讶的回头看着王爱民问。 “嗯!顺手买的,你没有回来吃,就放冰箱了。”“哦!那我明天吃,怎么了,今天想起给我买鸭脖子,在那路边捡到一毛钱了?”余娟娟说。王爱民就受不了余娟娟这语气,仿佛他的事都是些玩笑,鸡毛蒜皮的小事。王爱民没理她。“对了,是不是你们发了身份置换费,不错嘛!三万多吧!”余娟娟很聪明的猜测。前段时间王爱民和她说起过这事。王爱民说是的,三万多,存在工行那折子里。他们钱都放在共用的几个折子。“准备干嘛呢?是不是想好主意了,说说,我帮你参考一下,看在鸭脖子的份上。”余娟娟调侃式的问。“还没呢!”王爱民本来想好的现在不想说了。这女人啊!把一个男人看透了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晚上睡觉,余娟娟破例要做爱。说余娟娟破例要做爱并不是余娟娟提出要求或者有什么动作,完全是夫妻间的一种默契,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或者一句看似无关的话语,甚至是什么都没有表示,就是一种感觉。男人如果连这个本领都没有那就很失败了。说破例是因为这些年两个人在性生活上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每个星期周末做爱一次,偶尔有特殊情况,如碰巧周末余娟娟来例假了,或者两人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今天明显不是周末,所以说是破例,如果不是余娟娟有什么高兴的事,那就是因为他发了三万多块钱。王爱民这样想的。

想到做爱,王爱民要感叹万千了,想当初余娟娟刚毕业的时候黄毛丫头一个,虽然不是[ch*]女,但几乎和[ch*]女没什么区别,什么都不懂,完全靠自己调教。据余娟娟自己说大学时候谈了一个男朋友,毕业前把自己给了对方就分手了,各奔东西。所以在性生活上还在起步阶段,王爱民那是手把手的教她,教她主动点,怎样更有利于达到高点,两人那是勤奋好学,努力掌握各种姿势要领。一开始王爱民让她替自己服务的时候,余娟娟还不好意思,嫌脏,后来看了a片才知道这是做爱的前奏,人家外国人做爱都这样,太正常了。余娟娟是聪明的,举一反三,纵容王爱民也那样为自己服务。时间长了,余娟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羞涩的小姑娘了,磨练了自己的一套方式,尤其是变被动为主动,喜欢在上面,自己掌握深入和力度,拿余娟娟的话来说,那样更容易满足,也让王爱民省点力气。王爱民不得不佩服余娟娟,说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学的快,理论也强。常常干脆任她折腾,坐享其成。理论指导实践,在实践的基础上达成共识。到最后两人就形成了一种墨守成规的方式。

这不,余娟娟有了这个意思,王爱民就要为之进入状态了。王爱民俯身去亲吻余娟娟,脸颊、耳垂、脖子,嘴要很热烈的,用舌尖去触碰、蛇舞、缠绕,很认真。手开始去熟练地探索,余娟娟喜欢把前奏做足,这样才容易达到满足。王爱民其实并不反对这样做。,虽然男人都喜欢长驱直入,但这样往往容易造成半途缴械,女人还在云里雾里的,男人就力不成心了。所以王爱民一度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满足不了她,余娟娟才要求做足前奏的,但他不好意思问,问了余娟娟也不会说,这可是关系到男人面子的核心问题。余娟娟懂得这个道理。不一会儿,余娟娟有了微喘、些许呻吟,身子扭动,王爱民凭着手指的湿度知道差不多了,便开始深入的探索,沿着那条熟悉的通道,很扎实的埋头苦干,王爱民知道很快老婆就会翻身上马,掌握主动权,所以也懒得玩些花样,除非心情特好的时候换些姿势。果然,余娟娟伸开胳膊,向一边侧了一下身子,示意要上去,王爱民便翻身下马,打开身子,等着被套,余娟娟熟练地骑上去,用手指向后拨了一下王爱民的东西,套牢,就准备就绪了,俯在王爱民身上,一只手按在床上,一只手向后理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头发,还是有一束头发搭在王爱民脸上,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女人一旦掌握了自主权那是潜力无限的,何况余娟娟本来就是学美术的,形象思维很丰富,大凡艺术家都有着丰富的想象力,余娟娟一点又不落后,向后皴,摆起小蛮腰波浪式的和王爱民对抗,绕着支点划圆,前后磨蹭,变化多端,王爱民熟练地用双手扶着她的屁股帮她用力,余娟娟的喘气越来越紧凑,加大动作、加快节奏。王爱民感觉到老婆越来越成熟了,不到关键时刻不叫床,不像以前一进去就吓得乱叫,杀猪死的,现在,就是暴风雨前的混乱,迷离,不知所措,余娟娟也忍着叫喊,大口喘气,用来摆动、扭曲。拿余娟娟的话说,就是要忍着,憋气,积蓄能量,那样到关键的时候才能像火山一样爆发。一开始就泄气了,不痛不痒的,到最后也平淡如水。余娟娟是掌握了真谛。果然,余娟娟猛地直起身子,压紧,双手按在王爱民肚子上,腰带动屁股,膝盖压在床单上,整个身子在王爱民身上狂风暴雨似的前后摇摆,大声叫喊,欧……啊……,老公……老公……,王爱民双手用力帮助她达到高峰。就是自己已经是过去式了,趁着自己还处于消退状态,王爱民每次都还是大力而又无私的帮助她,直到她尽兴,虚脱似的趴在他身上为止。这一点余娟娟很满意,夸他雷锋精神永存。半响,余娟娟浑身水洗般的,趴着,喘着气,在王爱民耳边问:“说,那钱准备干吗,你不说出来夹死你!”

“准备开个美容院,挣钱!”王爱民说。

“呵呵!想卖女人赚钱,亏你说得出。”

“你不同意啊!我一个朋友在广州赚大了,就是开这个。”

“那是犯法的,不要钱没有赚到,把自己贴进去了,你可是工人老大哥身份哦。”余娟娟还是有点担心他。“不会的,我会操作好的,你真同意啊!以为你这个文化人,人民教师会反对呢!”王爱民臭她。“是你去做,我干嘛反对,只要你不要你老婆去卖身就行了。”王爱民感叹啊!余娟娟现在是太现实了,当初那么纯洁的小姑娘现在很地道了。不过想想也是,房价在飞涨,车子,什么都需要钱,靠两个人的工资那是永远满足不了的。

余娟娟起身去卫生间洗下身,王爱民躺在床上看着侧光下老婆赤条条的luo体,丰满的ru*房,修长的大腿,少妇标志性的大屁股,长期锻炼出来的小蛮腰,确实很漂亮,这样的老婆做爱是很不错的,韵味十足。余娟娟回头看见王爱民的一双眼睛,骂道:看什么啊!神经病!还不去洗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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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共[1]个
雪飘舞在2006-评论

很不错的小说,欣赏!早上好!at:2009年04月16日 早上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