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爱要怎么说出口(下)明雪

发表于-2004年04月18日 晚上7:21评论-3条

(十一)

公司开始整顿,重新分配部门,晓月被分到了办公室,而刘斌继续留到了业务部,刘斌偶尔会去晓月办公室坐坐,两个人说说话,但毕竟每个人都有工作,刘斌不能经常去影响晓月,这令刘斌很痛苦,他想见到晓月,可是又担心会影响她的前途,他想让晓月知道他的感情,可是又害怕结果不是他想要的。此刻他的婚姻已濒临破裂,他心意已决,就算他什么也没有,他也不再想维持这个名存实亡的家庭,他做了又一个孤注一掷的决定,就象当初选择结婚一样。可是珍珍却死活不同意。于是两个人陷入了僵持。刘斌除了去看看儿子,再也不轻易踏进家门。他想如果他离婚了,或许就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了。至少他可以象她说出那个字,给她承诺一个有希望的未来。

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刘斌一个人开车在街上闲逛,他突然从车窗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他天天都渴望见到的身影,他很激动,停下车正准备按响喇叭,他就停顿了,一下子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他看到了一个男孩朝她走去,手里拿着两瓶饮料,递给她一瓶,然后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他一直目视着他们两个人,他看到那个男孩拉起了她的手,两个人肩并着肩,手挽着手。那一幕一直到消失,刘斌始终坐在车里看着,他心里涌起一阵阵酸酸地感觉,晓月,这个他在心中呼唤过千万遍的女孩有了一个和她年龄相当的男朋友,这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是却让矛盾的刘斌伤心了,他本就无望的感情跌入了深渊,那里只有无边无尽的黑暗,他只有一个人品尝各中滋味。原来他早已丧失了去追求爱的权利,上天也不会给他再一次机会。刘斌的心碎了,他觉得周身象被撕成了碎片,而他还必须忍受着被撕裂的疼痛,假装自己毫发无伤,他不知呆呆地在车里坐了多久,后来他机械地打电话给战友,说好久不见喝几盅吧,他希望那晚可以醉倒,醉倒后就可以没有任何疼痛。

就这样和战友也不知喝了多少,也不知喝了多久,反正两个战友都喝得胡言乱语,趴在桌上东倒西歪地睡去,只有他喝了那么多,却始终没醉,他本是希望醉的,可是唯一没有醉的就是他,越是清醒就越是疼痛。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原来真的是这样。到后来刘斌自斟自饮,独自自嘲地笑着,他的一生就是一场错误,他就在错误的漩涡中翻滚,他喜欢的永远都和他失之交臂,他追求的永远都遥不可及。

在以后的日子时,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再踏进晓月的办公室,他想他不能这样下去,对于本就无望的事情他不该再满怀期待,他是一个成年人了,成年人是可以控制自己感情的。可是事情并不象他想的那样,那种思念原来已深深植入他的心中,尽管知道无望,可是它依然存在。他只能告诉自己,让自己明白感情可以很高尚,只要她快乐,你就可以别无他求。可是这种反来复去的挣扎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何况他必须攒足精神面对一场离婚大战。

他累了,他感到心被挖空了,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他无法放置这份情感。他无处诉说。

应红宇就在此时出现了,一个来业务部才一年的女孩,身材小巧,皮肤白净,很会撒娇,用时髦的话说就是发嗲,可能就是在刘斌极度空虚时,这个女孩就走了进来,对着刘斌毫无设防的心直截了当地走了进来。那时刘斌因为心事重重,老忘事,应红宇总是提醒刘斌,刘斌也不知道应红宇是怎么知道他的日程安排的,反正她总提醒他今天几点他该做什么了?刘斌身边突然多了这么一个秘书,应红宇虽然来了公司一年,可却没有一个朋友,原因就是她总用着这个人时,她才去接近他,那时她就立刻变得舌如簧,而用不着你的时候,她就好象你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冷若冰霜。刘斌刚开始也看不惯她,不怎么理她,可是自从应红宇开始提醒刘斌,为刘斌着想后,刘斌觉得应红宇还是不错的,于是有业务的时候就领着应红宇出去,时间长了,刘斌要缺了这个助手,还有点不太习惯。

之后不久,在一个应酬完客户的夜晚,应红宇提出大家走一走,那晚,刘斌喝的差不多了,但是以他的酒量还是可以抵挡的。他同意了,他们走在路上,路灯昏黄,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忽短忽长,他低头注视着两个人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的影子,心里掠过一丝怅惘,他摇摇头,甩掉令人伤感的记忆,而酒后的应红宇却出奇地沉默,可是这时她却忽然发出了一句话:“我喜欢你!”就在夜色漫漫的长路上,他们本来一直保持着沉默,刘斌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就在兀自想事的时候,这个声音冲进了他的耳膜,他停住了脚步,愣愣地望着这个年轻的女孩,“你没搞错吧?”这句话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他有点怀疑这声音是不是自己的?迎接他的是应红宇坚定的不容质疑地目光和声音:“是真的,我喜欢你!我爱你!”刘斌有点发蒙了。他摸摸头,以为是酒精的缘故,之后他把应红宇送到家门口,就一个人独自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走着,月色朦胧,夜晚的星星很亮,一阵风吹起,他感觉酒醒了不少,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爱自己?这是刘斌涌出的第一个想法。这段时间他太累了,既然不能选择自己爱的,就要选一个爱自己的,而且自己也不讨厌的。那一刻,刘斌在心里已经开始接受应红宇的爱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两个人开始出双入对,天天早上一起上班,晚上一起下班,显然并不在意人们投来的异样目光。刘斌唐而皇之的接受了一个比他小十岁女孩的爱,而他还没有离婚,这事被人们察觉之后,在公司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不清楚刘斌为什么要选应红宇那样势利的女孩,更不清楚应红宇为什么要找一个有妇之夫?萧晓月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不可能,刘斌不是那样的人。”

一天,刘斌来晓月的办公室,晓月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刘斌感觉到了,“你有事要问我吗?”晓月说没什么,只是有点奇怪你好象和以前不一样了。刘斌说晓月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为什么?”晓月问,“你有话要问,我有话要说。”“好吧。”刘斌没想到晓月能答应地那么痛快。

十二月份的天很冷,他们就近选了一家离晓月家不远的餐厅,那家餐厅很大人也很多,生意非常棒,他们两个选了二楼的一位置坐下,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单独吃饭,刘斌问晓月喝不喝酒,晓月说不喝,于是他给晓月要了一杯果汁,两个人坐着,还没等晓月说什么,刘斌先开口了,开口说的却是他不幸的婚姻。晓月看着他叙说时低沉的表情,还有说到他父亲去世时眼里闪现的泪光,晓月也跟着心酸起来,她不忍心让他继续揭起自己的伤疤,那里真的饱含着太多的苦楚和不为人知的秘密。终于他停止了话题,抬起头看着晓月,你有话问我对吗?晓月看着他,她不知道该不该问,可是既然来了,她还是问了吧。她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和应红宇是真的吗?”“你听谁说的,别人说的你就信?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你要都不相信我,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刘斌抢白地说,晓月说被他激动的情绪感动了,“算了,不提这些了,我觉得也不太可能,坦白地说我不喜欢应红宇。你就当我什么也没问吧。”刘斌低下头,他不敢注视晓月真诚的目光,“我知道公司喜欢她的没几个,可是我是业务部主管,我必须公正,不能偏心。”晓月点了点头,“对,我想你是对的。”这顿饭就在不了了之的谈话中结束了,刘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关键时刻没有对晓月说出实情,是他不想让晓月失望对吗?还是他忽然觉得晓月是关心他的,而他可以得到她的关心就是因为最近对他风言风语的事太多了?从心底来讲,他不想让晓月知道,虽然他明白隐瞒只是一时的,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他看着晓月的背影,他想,我不能影响晓月的前途和她平静的生活。

(十二)

没有超过一个月,刘斌和应红宇的事显然已成定事,晓月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刘斌言行不一的表现,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就这样被一个自己信任的人用几句话就糊弄了。从那一刻起,晓月好失望,她埋头工作,不再理刘斌了。

刘斌的事已搞得满城风雨,公司领导找他谈话,他也完全不当真,他好象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为了消除部门的不良影响,刘斌被免去了主管职务,一夜之间他好象又成了众矢之地,可这一次和部队那次不一样,这一次是完全是由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从那以后他对应红宇却格外的好起来地,虽然这个公司已经没有他们的位置,可是他们两个人却极勇敢迎着风言风语站立着。晓月因为知道了刘斌不幸的婚姻,又看着他们两个人无畏的样子,突然说:“也许他们两个人是真的感情。”在自己她突然理解了之后,她觉得自己因为刘斌的一句小小的欺骗而生气,显得有些小肚鸡肠。于是从那天开始,她尽弃前嫌。

公司里的人很奇怪,许是应红宇以前已把人都得罪光了,和刘斌都还过得去,却谁也不理应红宇,象是商量好了,看着这种情形,刘斌只好发动一切关系,在很短的时间把应红宇调走了。接下来的时间刘斌也不怎么上班了,几乎象休了长假一样,本来公司就有一种日落西山的感觉,刘斌可能是在为自己找后路吧。

就这样消失了半年,刘斌回来办手续,走之前,来到晓月办公室,晓月露出了让他久违的笑容,“好吗?”她轻轻地问,刘斌坐下来,叹了一口气,“不太好,我打算南下做生意去了。”“那你爱人呢?”晓月问出这句话,觉得有点冒失,“爱人?你指的是谁?如果是我现在的妻子,那她肯定不是我的爱人。我回来就是办离婚手续的。”他的声音遥远而陌生。“那应红宇呢?”“她新去了一家公司,一切只能自己好自为之了。”他们的问话和答话都极尽简短,之后就是两个人相视着笑了一下,那笑容显得有些苦涩。

晓月说:“公司快不行了,重组后我可能也要去新公司。”

“你会发展很好的。真的,我始终坚信。”刘斌看看晓月,他想记住有关于她的一切,可是共同的记忆原来是那样的少。这让刘斌有些遗憾。 

刘斌辞职了,人们说什么也要给他开个欢送会,反正公司可能也在不远的将来就不复存在,欢送会上散发着淡淡的离愁,可同事们却都极尽所能来调解可能冷淡下来的气氛,那一晚人们都喝高了,就连一贯滴酒不沾的晓月也痛快地站起来跟刘斌碰了两大杯,碰杯的时候两个人好象有了默契,其他人总会说几句话,造造句什么的,只有晓月举杯的时候他们俩什么也没有说,就碰了碰杯,晓月看他一眼,又看了看杯中酒然后痛快的一饮而尽。最后晓月清唱了周华健的《朋友》,说把这首歌送给在座的每一位朋友,她清唱的时候,雅间里真安静,只有她的歌声犹如天籁之音,还有人们心中不自觉升起的一缕惆怅,在他记忆中和晓月共事四年,刘斌第一次听晓月唱歌,他才知道原来他对她还有许多的不了解,就象他不知道晓月原来也可以喝酒,原来还喝得如此爽快,他也不知道她的歌和她的人一样都是那么美好,可惜美好的东西他不能拥有,可惜这一切在今晚过后他就再也不可能拥有。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总有你,总有梦,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歌词写得真好,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刘斌反复咀嚼着,他真的爱过了,他真的懂了,原来爱过以后会更寂寞,原来埋藏对一个人的情感是那么难,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日子了,刘斌有些伤感,以后就再也不能天天看着晓月的笑容了,以后的日子有风有雨还有泪,只是没有晓月,生活是不是会变得更加苍白?多少年后,他会不会记得今晚?他相信他会的,他会把今晚的一切铬刻于心,这酒,这人,这歌,这夜色。

刘斌记住了这首《朋友》,他后来认真地把这首歌词抄在笔记本上,那是晓月给他留下的,虽然她说是送给大家的,可是刘斌宁愿相信那只是送给他的,他一定会小心珍藏。

(十三)

刘斌去了南方,一待就是两三年,在这两三年时间里他完成了初步的物质积累,办起了自己的公司,一切运转正常,生活过得忙碌而充实,商场如战场,在这个战场他必须有十二万分的小心,所以在紧张的生活过后,他把一切似乎都遗忘了,只是偶尔会想起晓月,不知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他和珍珍离婚了,本来他想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可是大姐的去世,三姐也调离省城,他又整日在外奔波,没有人照顾孩子,后来他忍痛把孩子留给了珍珍,每个星期和儿子通一次电话,只要他回去,就会带儿子出去玩,儿子很懂事,只是有时会在电话那头哭,这令他心酸,他只能等儿子长大了,再去和他解释一切,他想总有一天儿子会理解他的苦衷的。

刘斌和珍珍离婚了,但却没有和应红宇结婚,他们两个人就那样半吊着,反正刘斌大多数时间在外地,可以比较容易地逃避这个问题。应红宇好象催的也不紧。日子就象发霉了一样,没有任何新意地延续着。

待刘斌两三年回来后突然有了找晓月聊聊的念头时,才发现晓月已经辞职一年了,她所有的联系电话他都打遍了,住宅电话已变更,旧时的传呼机已停机,以前公司的人都说晓月离开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晓月的新地址,新电话,晓月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了,在他视线范围内再也见不到晓月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唤醒了刘斌的疼痛,摧毁了他构筑的自以为严密的堡垒,他以为他甚至可以忘却了的,却一直在他内心的某个角落里,尽管岁月荡涤着记忆,可是当这个消息掠过,心不自禁地颤抖起来,晓月,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从此之后,在生意之余,他有第二件可以忙碌的事,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来寻找和晓月有联系的人,终于经过他的百折不挠,在两年后,他打听到了一个手机号码,当拨通那个号码时,那边却只传来没人接听的长音,他突然有些紧张,害怕没人接听,又害怕接听的不是晓月,他忍耐地坚持着,足足响了十几声,“喂,你好?哪位?”他情不自禁地喊着:“晓月,是你吗?”“哇!你是刘斌。你在哪里?”那个声音也很激动。 

“你好吗?”没等他回答,两个声音同时发问,他们都不自觉地笑了,然后,他说:“晓月,找你真难找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能听出我的声音?”

“我对声音很敏感,何况你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变化。”

“晓月,成家了吗?”

“你怎么上来就问这个问题,没有,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广东,生意挺忙的,等我闲下来,我去看你,好吗?”

“你那么忙,要是专程就不必了,要是顺便的话倒是可以。”

“你好吗?”两个人又同时发问,晓月又笑了,她停住她的思绪,听他把话讲完,他讲他如何用了三年的时间来找寻晓月的下落,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去看她的。既然要看,那就一定不会是顺便,而是专程。那一刻晓月就静静地听着,她从心底里升起一份感动。那一刻她明白了许多事,她明白了他每次面对她欲言又止要说的是什么,她明白了他异样的目光包含的到底是什么,在他们相识十年之后她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找她。

一夜无眠。

晓月在而立之年的时候明白了有一个人曾经把她当宝贝一样藏在心里了,那份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又好象回到了青春烂漫的时节,她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

短暂的联络嘎然而止,刘斌没再和晓月联系,晓月也没有去打任何电话,到后来晓月都认为那只不过是一场笑谈,见面了又会怎样?除了发现岁月已刻下皱纹,还能有其它的改变吗?六年的光阴又能阻止人的老去吗?晓月放下了这件事,虽然她曾在心中想象过如果有一天他们见面了,会不会很激动?可是那只不过思绪中偶尔飘过的一片叶子,它轻轻地飘起,又轻轻地坠落,没有了声息。

半年后的冬天,晓月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传来刘斌熟悉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期待见面的时间太久了,两个人的见面显得有些平淡而苍白。

两瓶红酒不知不觉中已被两人喝光,时针飞转,从他们坐进这间餐厅已过了五个小时,餐厅里始终回旋着马头琴的音韵,三三两两的客人纷纷离去,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在那里,刘斌那一时刻多想把逝去的时光全部抓回来,把他的心事一一诉尽。可是晓月总是淡淡的微笑着,那种淡然又让他再一次欲言又止。晚餐的客人就要上了,他们结束了这次长谈,谈得很融洽,也很开心,刚开始的低沉的气氛被酒挥发掉了,刘斌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卸下所有伪装,他坦然地注视着这个十年来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孩,她成熟了,长大了,可还是那么纤尘不染,独立而自我地面对着这个世界,临别的时候,他说:“晓月,有句话,就算等到我八十岁了,我也会对你说,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女孩。”晓月低下头,笑了,“谢谢你,你太夸奖我了。”“不是,是真的。”他的目光深如潭水,晓月知道那里有什么,但她不敢去触及,她知道自己承载不了那么重的情感和挂念。她坚定地伸出手,和他的紧紧相握,“再见。”她目视着刘斌坐车离去,记忆中她和刘斌只吃过两次饭,可两次都是在冬天,都是在十二月底,都有白茫茫的大雪为证。

那晚,晓月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息。晓月打开手机看着上面的话:我相信相见就是一种缘分,为了相见我已等了千年百年,虽然我们错过了最好的时间,可是毕竟我们还是见面了。

晓月看了几遍,默默删除了信息。

五一节就要到了,晓月的婚礼就定在那天,为此,她和他的新郎已经忙乱了两个月,直到日期临近的时候,她才拨通了那个电话,“我是晓月,我要结婚了,就在五一。”那边是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好象如梦初醒,用很兴奋地口气说:“恭喜你,我一定会去喝喜酒的。”晓月还是听出了伪装的喜悦,放下电话,她感到有点沉重。

婚礼正常举行,直到入席,晓月都没有看到刘斌的身影,她想刘斌没来,如果换了是她,她也不会来的。

可是忙过婚礼后,再无意中翻看礼单时,却看到刘斌的名字,晓月诧异地想,他来过了,为什么没看到他?

刘斌是来过了,他来的很早,在马路对过的车里坐着,远远地看着身穿婚纱的晓月,就那么注视着,一直到自己眼睛麻木了,人也都从门口消失了,他才走进去,签了名,放下礼金,之后就悄悄地走了,那时晓月和新郎正被围着罚酒呢!

晓月,这个名字也许该从他刘斌的记忆里消失了,可是怎么可能呢?有关于她的所有记忆都在,他只能将它好好地包裹邮寄到内心最深最深的那个角落,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爱她,一直到永远!

(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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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蓝空雄鹰点评:

爱要怎样说出口
逝水难挽留……

流泪的木偶点评:

爱要怎么说出口?
只是 在我努力的想要说出口时,你,还在吗?

文章评论共[3]个
樱花落地-评论

爱要怎么说?爱要怎么做?
握在手中算不算拥有?吻了你是不是爱?at:2004年04月19日 凌晨2:56

紫木冰子-评论

爱是你一个很沉重的话题。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爱过,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明白什么是爱!at:2004年04月26日 中午1:29

冷如月-评论

也是一场好痛苦的爱!
at:2004年04月26日 下午3: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