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叫鸡”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金灿灿的阳光撒满窗外的整个街道，隔着透明的大玻璃窗，我和一位朋友坐在一家饭店里，店铺面积不大，但是收拾的相当干净，窗明几净，冷气开得很大，感觉非常清爽，我透过玻璃窗，望着接到上面车水马龙，火红的落日将街道渲染成一片金黄，仿佛在看一幅无声剧，让我的眼神也有些迷离。

对面的这位朋友在城的另一端一所著名的高校里读一个学位，我们很少能见面，约有一年没有见到了，今天突然约我出来，当年在大学的时候，他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但我知道，他读书读得很多，跟他比起来，我简直是个小学生，但是他的生活一直都特别封闭。我望着他依然清秀的面庞，突然发现他已经不年轻了，并且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与迷茫，心里琢磨他要告诉我什么呢。

他说话了，声音低沉：我一直都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要不然就快要憋疯了。于是，那天下午他讲了两个多小时，我一直在静静的听，下面是谈话的记录，为了便于叙述，我用了第一人称。

我的情况你是熟悉的，和你的有点相近。父母是很小很小的干部，家庭条件还可以，但是小的时候父母没时间照顾我，我是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到上初中时候才搬到城市里和父母住在一起，所以对于周围的环境一直都很敏感，性格比较孤僻，比较脆弱。但是因为条件还可以，所以读了大量的书籍，中学时代就把红楼梦读得很熟悉了，跟你差不多，对诗词也很熟悉。

到了大学，依然没有几个朋友，为一的爱好就是读书，生活比较封闭，谈了一次朋友，也没成功。来沈阳以后，在这里的一个著名的高校里继续读，老板还不错，每个月津贴还可以，家里父母总觉得小时候欠了我好多，所以也给了不少钱，我经济还可以，我买了一台电脑。学习上你知道的，要想做出点东西是很难的，要想平平淡淡过日子，也很容易。于是就是这样但是我发现，自己不象以前一样喜欢看书了，学习上的压力还是很大的，每天都很累。并且我不大喜欢这个专业，学什么呢，全是骗人的玩艺。

我的生活还是很封闭，因为研究生院单独在一个院子里，基本上和其他学生没有任何联系，所以这里的人大都有些变态，呵呵，你很清楚的。我也一样，感觉很压抑，因为我并不想留在沈阳，所以也不愿意在这里谈朋友，所以感情上没有释放的地方。性上面感觉很压抑。

五一的前几天，我在网上闲逛，在聊天室里遇到一个女子，我本来没有想过哪方面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可能是压抑太久的缘故吧。我要了她的电话，心里想，自己这把年纪了还是他妈得处男，也太变态了，爽一把也行我想了半天，还使决定到外面找个公用电话打，打得时候感觉自己有点口干舌燥的，接通后，那边是一个３０左右的女人的声音，声音有点媚，我不太喜欢，就问了钱的事情，还有安全不安全的问题，她说，这你放心，我这里是一个宾馆，很安全的，你放心，也不会有什么病的。

我说好放下电话，我收拾了一下，坐公交车到了北站附近，下车后，继续联系了一下，问清楚了地点，进了那个宾馆，宾馆还不错，我坐在大厅里等了一会，手机还没响，于是看了一会报纸，过了一会手机响了，告诉我在１３楼，我走到服务台，问了电梯的位置，然后上去。转了一个湾，在右侧楼道口有个女人东张西望的，我走过去，发现她穿了服务员的衣服，大约３０多岁，他把我领进一个屋子里，这时候我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女子，大约２８，２９左右，齐耳的短发，正坐在床上，墙头的壁灯开着，光线不太强，容貌还算秀丽。开头令我进来的女人说，咱们说好的价格，我把钱递给她，她熟练的接过去，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

然后说，我给你介绍这么漂亮的姑娘，在给点小费吧，我一下子懵了，我带的是整数，没拿小钱，她看出了，于是笑笑，就说算了。于是出去了，坐在床上的那个女子起身锁了门，然后，说，把衣服脱了吧，挂在卫生间门上就可以了。我很听话，就把衣服脱了，剩下内裤，这时她也转过身去把衣服脱了，我开始有点发晕，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女人。他转过来说，你把那里洗一下，我没听太明白，她指了指我哪里，我于是进卫生间洗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了，我走过去，坐在床边，她便靠在床头，她要我躺下，我说，我还是第一次，她愣了一下，笑了，还是处男呢。

她说你不用紧张，放松一点，她开始用手拿捏我哪里，我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背，过了一会，然后她转身拿过一个东西，笑着问我，这个你没见过吧是避孕套，我是没见过，但是猜到了。她用手套上，我感觉有点凉。然后，她躺下去，把腿翘起来，然后我半跪着，进入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感觉有点紧。我的确没有什么经验，听到她的呻吟声很快就射了。

整个过程很快，我的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好像失去感觉了，整个过程就像一幕电影，我感觉非常机械。然后，她起身，说完事了，便恢复了淡淡的冷漠与平静。我一直感觉有些懵懵懂懂，于是起身穿衣服，走出这所宾馆的时候感觉像做了一个噩梦，只是感觉两条腿有些生疼，笑笑，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于是坐车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回到那个我非常熟悉的环境，那个平时我感觉非常讨厌的地方，见到一个朋友，朋友说，你怎么了，眼神怎么这么怪怪的。立刻就去洗澡了。

我现在才发觉，所有的ａ片还有那种小说里写的纯属扯淡，这件事清没有任何乐趣可言。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我的生活依旧，每天很机械的做事情，只是不像以前那么胡思乱想了，感觉越来越意气消沉了。有时候，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感觉很无助，这件事情留给我的印象很强，我总是有一种罪恶感，对自己非常厌恶。从此就活在麻木之中。

他讲完了，然后低下头。我也沉默了，眼前茶水的雾气慢慢升腾起来，我的心也开始慢的浮了起来，心里想想，自己的处境，自己的种种想法念头以及这种压力，其实也比他好不里，如果不是自己的经济上有些紧张，自己的父母那里需要钱，我也许也会做类似的事情。

于是，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就把它当作一个噩梦吧，忘了这件事，ｅｖｅｒｙｔｈｉｎｇｗｉｌｌｂｅｏｋ，ｙｏｕｗｉｌｌｂｅｏｋ。

他抬起头，眼睛依然清澈，一如从前，但是那种绝望，悲伤，颓废，沮丧，却无法掩饰。他微微点点头。

我说，你记不记得那时毕业的时候，我们一起喝酒，你喝醉了，然后高声朗诵辛弃疾的词，他笑了眼神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记得。

于是轻轻的念道：

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

弓似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

赢得身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念着念着，他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生命力，恢复了热情，依然是四年前那个飞扬跋扈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少年。

我举杯，说，喝酒，他笑了，好，我陪你。

最后，我送他回去，临分手前，我说，答应我，像个男人一样活下去。

他没说话，拍了拍我的手背，转身，上车。

我后来觉得，其实那句话也是说给我自己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