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适合的民主体制

（民主问题之八）

——熊飞骏

现代化中国要不要民主已经是不值得讨论的问题，稍微有点良知和民族责任心的国民都知道民主于中国已是大势所趋，民主是反贪防腐的济世良方；是国家振兴和民族文明进步的必要条件。

中国民主之路面临的首要问题是：中国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民主体制？

当今世界民主体制大致有三种组织形式：君主立宪制、议会内阁制、总统制。

中国最适合的民主体制是君主立宪制，但自慈禧太后扼杀了戊戌变法，把戊戌六君子送上断头台后，中国人永远错失了“君主立宪”的天赐良机。

摆在民主中国面前只剩下两条路：议会内阁制和总统制。

议会内阁制是民主直选各级议会，然后由议会成员选举国家元首和各级行政一把手。对于国家来说，国会议员由全民直接投票选举产生，国家元首则由国会议员间接选举产生。

议会内阁制的优点是国家元首权力相当有限，有效地防范了元首的专制独裁。突出的弱点有两个：一是议会权力过大，容易滋长议员的腐败倾向；二是行政内阁缺乏必要的稳定性，在民主早期容易造成内阁的频繁更迭，并进而影响国家的稳定。如法兰西共和国在一战前的四十年间每届行政内阁的平均寿命不到三年。因为各级行政元首由各级议会间接选举产生，议员的数量少则几十，多则几百，为贿选提供了机会和空间。如果某位候选人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就可给多数议员提供足以打动人心的贿赂，从而赢得多数选票。

中国是一个“权力贿赂”成为官场时尚的国家。在民主早期，多数议员因为对“民主政治能走多远”没有足够的信心，因而缺少必要的情操和责任心，很难抗拒“权力贿赂”的惯性作用力。当候选人送上几十甚至几百万巨额贿赂时，很多议员会把“责任和良知”丢在一边。当年“北洋之狗”曹琨贿选总统时，就给每位国会议员送上5000元大洋。结果绝大多数议员瞬间丧失天良，把国家利益抛到九宵云外，把总统选票毫不犹豫地投给了他。

中国也是“暴力产生权力”的国家，一小撮议员很容易成为“非理性暴力”集团的恐吓和要挟对象。军事强人如果要想强行“当选”总统，只需派军队围住议院，议员不按照他们的意愿投票就不让他们离开，结果选举成了明显的“走过场”。当年袁世凯就玩过类似的把戏。

1913年10月6日早上，国会议员们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就发现国会外面来了黑压压一大群人，把国会大楼围得水泄不通。来的人号称“公民团”，个个进退有据，号令严整，腰板笔直，分明是换了便装的军警。“公民团”的人数有几千上万人，人虽多，但喊出来的却是一样的话：

“今日非将公民所瞩望的总统选出来不可，否则不许选举人出议场一步!”

“选举袁世凯为大总统!”

“不选袁世凯为大总统，不许出议场一步!”

“不选袁大总统，谁也别想吃饭!”

“不选袁大总统，谁也别想睡觉!”

………………

就这样，在“公民团”的重重包围之中，议员们开始投票。

第一轮，袁世凯没有达到法定的四分之三票数，第二轮还是如此，不得已要投第三轮。这时天色已晚，议员们一天滴水未沾，粒米未进，饥渴难当，最后实在支撑不住了，只好把袁世凯“选”成总统。当议员被放出来时，时钟已经敲响了晚上十点……

总统制则能有效地避免“贿选”和“暴力操控”的弊端。

总统制不但各级议会由全体选民直选产生，国家元首和各级行政一把手也由选民直选产生。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幅员辽阔的大国来说，贿赂威逼几十几百个议员能够做到，但贿赂威逼几十万甚至几亿庞大选民并达到目的是不可能做到的。你总不能把国家的全部家当掏空还能让选民投你的票吧？也不能把军警派到全国各地去成功威逼每一个选民吧？

所以在没有可能实现“君主立宪制”的前提下，中国最适合的民主体制不是议会内阁制而是总统制。

二00九年四月二十八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