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津是修水县除县城外最繁华的主要集镇之一。站在集镇的某个屋顶上向北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东西走向、起伏连绵的群山。在这群山当中,离渣津最近而又最负盛名的便是那龙安寨了。
龙安寨,是与白岭的苍龙寨、路口的安家寨一样,并称为修水西边区“三寨”。而这三寨中地域最广、山势最险、名声最大的又当属龙安寨。这不仅仅表现在自隋朝以来,龙安寨上,周围建有数处禅寺,盛行佛教,香火不断;更为重要的是山上曾经有过山下百姓因避兵祸,纷纷离家上山筑巢而居的四十八个寨屋。那四十八个寨屋,分别有姓那的、姓匡的,姓王的、姓熊的……组成,后人称之为“四十八寨”。
修水西边区“三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独立于山脉之中,高耸于平地之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特别是在那个“占山为王,扎寨而居”的时代,由于生产力水平的低下,人们生存靠刀耕火种来维持生命的延续,日出起耕,日没卧居,衍生养家,只求有一个平安的环境。
看看龙安寨:青青的山,青青的水,暖暖的阳光,和煦的风;没有噪音,没有污染,不服人管,只服天管。在这样一个特定的环境中休养生息,不但能除却身边无端的烦恼,更能延年益寿。这也是今天的人们在喧哗、嘈杂的都市生活中油然而生的新思维。可在那个时代,那四十八寨人,均是不得以而择居呀,时代的变化是多么令人深思啊!
龙安四十八寨分布在龙安寨各个不同山头的较为平坦的山坡上。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风风雨雨,那些姓那的、姓匡的,姓王的、姓熊的……他们的子孙如今一个个都下山了,空余四十八寨。山上寨中的断垣残壁,在历经风侵雨蚀后也早已不知了去向,只有那些不知苦累,也不知欢乐的杂草、树木在吮吸着山间的雨露,一个劲地争着离地想高一点,高一点,再高一点。屋址上的残砖、瓦砾,在记载着寨上曾经的辛酸苦辣与悲欢离合,潺潺流水也在洗刷着曾经的冤魂与血腥。只有风在怒吼着,不知是在为这山中的幽静、寂寞,还是在狂歌它的自由?
曾经作为全国试点小城镇的渣津,在引农建城中,吸引了修水县西边区大多数乡镇的有识之士,他们涌向渣津,以绿叶般的精神来衬托渣津这朵红花。这当中,也少不了原在龙安寨上谋生的人们的后世子孙。这些人,他们的祖先上山、下山,经过了一个个复杂的时代与一个个复杂的过程,这其中的原由皆为着一个“生”字!
此时,我的心情异常的沉重。生之需要,生之苦楚,不因现在,只因过去而想将来。
从渣津可以乘车到蔸率寺,从蔸率寺可以弃车徒步上龙安寨。寨上的那四十八个屋场遗址尚在,可那四十八寨呢?
呜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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