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柯龙公路西进过渣津入西堰村,路西边有一石山,耸立在东渡港东岸,形似一个田螺,与周围的山不相连接,当地人称它为“螺丝顶”。
其实,螺丝顶山包括两个石包山头:直呼螺丝顶的石山包是一个“公” 螺丝,隔东渡港在“公” 螺丝西边并与“公” 螺丝相对应的还有一个石包山头叫“史者殿”,是“母” 螺丝。
深秋的一天,伙同几个朋友,我们一起去游玩并考究了一番。
螺丝顶虽离地山高不过百米,可要上到山顶去,却不怎么容易。几个人消磨了好长的时间,才气汗交加的爬到山顶。
山顶头有百十个平面的地方稍平坦些,长满了茅蒿。几棵碗口般粗的松树屹立在风中,由于土层不深,土壤贫瘠,松树显得老态龙钟;虬枝上的树皮就象堆上去的一层层老茧,唯有那挺拔的精神,顽强的生命力给我以许多启示,让我在山上思索了良久。
站在山顶,阳光的赏赐使这里没有成为被遗忘的角落。向山下四周望去:南北流向的东渡港水至黄坊折转西东流向,伴着“公” 螺丝山脚西面东流而去;自东至西的柯龙公路绕着“公” 螺丝山脚东面而过。一河一路将山夹在中间,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无怪乎太平天国时期,石达开的部将率兵在这里与曾国藩属下督就的地方团练恶战过。上世纪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部队在向修水进发经过此地时,也与国民党民团展开过你死我活的激战。苏区时期,此地曾是红军与白军竞相争夺的要地。山顶上的炮台遗迹,今天虽然不能分辨出它清晰的轮廓,但山顶中部那隆起的土包却记忆着历史的痕迹。
民间传说此“公” 螺丝山顶上有两口井:一口井出油,一口井出盐。此“公” 螺丝山与对面的“母” 螺丝——史者殿构成此地的一对应风水地,只是传说。现在山上只有一个低洼坑坑,应是过去战时挖出的,可端天水,但无法看到它喷出油与盐来。
历史往往从悲剧开始。如果在清朝不是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两广的将士又怎么会在此地抛尸呢?以至二十世纪上叶,红白相争此地时,寒骨露野?又听说曾有一民团团长的母亲从山上摔下来跌死了,后葬山下。我没有见着她的坟墓,但我不知道这位民团团长的母亲是怎样上去这山顶的?很难想象。山下公路地形复杂,高低不平,弯道甚急。多年来,曾有好几个人在此段路上玩掉了年青的生命。
螺丝顶啊,但愿那无忧无虑欢笑着的河水与那风驰电掣的车辆载着人间的喜悦,永远的不要在此地有半声的哀嚎。史者尊神长期享受着俚人的敬奉与香火,也该保一方平安啰。
与“公” 螺丝山一样,周围其它的类似山包或大或小,或高或低,不仅仅成了荒山,更多的已成了秃山,恐怕只有那史者殿裸露的较少。到山上去走走、看看,消除工作中的疲劳与喧闹环境中的嘈杂,自然有一番情趣。如果能加以思索考究,那将会把人的思想提高到另一种境界,又何乐而不为呢?
公、母螺丝之间,有一个几十亩的荒洲,是东渡港水冲积形成的。早些年,荒洲与港中曾出现过几次淘金热,闪亮的金子不正是此地的灵气么?
公螺也好,公螺也好,只不过是形似而已,是由红壤土风化而形成的类似石山。贯以公、母之称,是人为的想象,其山又何有公、母之分呢?若是将那丰富的想象用到大自然的改造的需要中去,不是对人类的作用更大吗?
在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好多好多,又有什么作用呢?山,依旧裸露在风侵日晒雨洗之中,愉快的不愉快的记忆也会渐渐的被遗忘。
别了,螺丝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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