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意乱情迷白雪冥尊

发表于-2009年05月24日 上午10:02评论-0条

从寝室里跑出来,杰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即便是周围浓黑的夜清冷的风也不能将他复杂的心绪凝结。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身所感,他是绝想不到好朋友辉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同性恋?这种人仿佛只能在小说或电影里看见,但是现在这种人就真真切切出现在了身边,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好友,他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更让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辉爱恋的对象竟是他本人。天哪,他们多年的好友关系陡然间变得不伦不类,这让他简直无法接受。他一下子对辉失望到了极点,辉在他心中友善、正直、大方……过去一切的美好映象顷刻间统统土崩瓦解。在他失望的同时,他又非常痛苦,像一个[ch*]女失去贞操一般的痛苦。虽然这事儿不能算是他的错,但他却觉得对不起深爱着自己的女友瑞,他觉得这件事发生在他身上有辱他和瑞之间纯洁真挚的爱情。一想到瑞,他又感到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惧,如果瑞知道了这事儿,她会是什么反映,她会不会鄙视自己,更会不会离他而远去……他的心乱得像团麻,他不敢再想下去,他痛苦无奈地抓扯起头发。

今晚,当杰带着与瑞分享浪漫后的余兴回到寝室时,已是十一点了,同寝室的辉早已进入了梦乡。学校正值放假,离家近的同学都回家了,寝室里就剩下辉和杰两人。杰轻脚轻手地洗漱完毕,一头躺倒在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到一身的轻松,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一点,他一直没有歇过,一直在不停地陪瑞逛街、购物、滑旱冰、看电影……他着实很累了,但心里分明又感到很甜。没多久,便酣然入睡了。午夜时分,睡梦中的他迷迷糊糊感到有一团火热的东西在身上、脸上摩擦扭动,同时还感到有双手在身上狂乱地揉摸。他猛地惊醒过来,从耳边急促的呼吸和喉头哼发出的声音他立刻判断出压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好友辉。杰吃惊万分,一把推开了辉。辉yu火烧得正旺,哪能能就此罢休,立即又扑了上去,嘴里还叫出了令杰瞠目结舌的三个字“我爱你”。“辉,别这样……”杰丢下这句话,连外衣也未顾得及穿,就冲出了寝室。

其实,今晚这事儿的发生完全是有先兆的。那天,杰和辉踢了球回来,一起挤在卫生间里洗澡,杰让辉帮他搓背,辉没推辞也就帮杰搓背。运动后让人搓背的感觉是很舒服的,不仅能清洁皮肤,还能让背部疲劳的肌肉得到放松。杰正闭目享受着那种具有按摩式的舒爽,突然发觉背后不对劲,辉搓擦的手法变成了揉摸,明显带有几分暖昧的味道。杰责问:“你干嘛呀?”辉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说:“噢……我在想,要是今天最后那球我不传给大宇而直接传给你,说不定就进了。”杰有些不高兴:“搓背就搓背,别东想西想。”辉急中生智的回答虽然很巧妙,但杰心中隐隐有些疑虑。不过,辉接着更认真的搓背和他讲的一个令人捧腹的笑话很快打消了杰心头的疑虑。杰过后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杰蹲在地上,瑟缩在夜风里,想起刚才辉激情状态下吐出来的那三个字,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他现在很后悔跟辉这种变态交上了朋友。虽然辉在过去帮过他很多忙,在某些方面还是自己学习的榜样,但他的性取向出了错,这一点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忍受的。他暗下决心要跟辉断绝往来,以后见了他就尽量躲避。

过后,杰见了辉不是躲就是不理睬,即使在寝室也装着不认识他。杰以为这样可以避免惹焰烧身,哪知道辉受不了他的冷落,就对杰进行“信”骚扰,每天要跟杰发上几十条短信息,大多是表示爱意的话。杰看着那一条条肉麻的短信都恶心,更别说回复了。他对辉依然冷漠,甚至还有些变本加利。

辉发出几百封短信,却毫无回应,心不禁沉入了海底。他多么希望杰能像爱瑞一样地爱自己呀,可杰——一个他热恋的人却对他冷若冰霜、视若无物、置若罔闻,这怎不让他心如刀割?一种失恋般的痛苦迅速将他包裹起来。他在痛苦中苦苦的思索:杰为什么要如此待他?难道他们过去的友情全部化为虚有?难道他一点也不顾念过去的情份?……经过两三天反复思索,他终于找到了答案:这一切全是由瑞引起的,如果瑞一天不离开杰,他就一天不能走进杰的世界。突然间,一条阴毒的计谋在他心中应运而生。就在计谋出现的一刹那,他的嘴角边上也浮现也一丝阴冷的笑意。

辉有了主意,自信胜券在握,心中阴霾少了不少,暂时忘却了杰的冷漠给他带来的伤心。辉把他的计谋分作两步来完成,他的第一步计划是从杰下手。他给杰发了一则短信,那则短信的大概意思是:如果杰再不理他,他就去自杀,他还着重强调,他说得到做得到。他希望杰收到信能马上去见他,否则只有来生再见了。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把常人想不到的都做出来了,其行为确实匪夷所思。

杰收到那条令人见之色变的短消息才意识到一味的回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相反却把事情搞得更严重了。杰收到短信不敢怠慢,忙按辉说的地址去找他,结果在教学楼的楼顶见到了辉。杰一上楼顶,心也悬了起来。辉正站在栏杆边上,两眼直愣愣地望着楼下,好像随时准备往下跳一样。杰在心中告诫自己呆会儿跟辉说话时一定要克制住情绪,否则一句话说得不对,辉纵身下跳出了人命就大事不好了。

辉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一见是杰,眼里迸发出了高兴的光芒:“杰,你终于肯见我了。”说着作势跑向杰。杰伸开五指,示意辉不要接近他。辉收回脚步,面露失望:“杰,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是怕我死才来见我的。”杰低下头没说话,算是默认。辉伤心道:“难道我们不能再做朋友?”杰抬起头:“当然可以,但是不能做那种性质的朋友。辉,你理智点好不好?我们都是男人!”杰觉得自己的情绪有点儿冲动,缓和了一下语气:“辉,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我们像以前那样做朋友不好吗?你何必要爱我。”辉倔强地说:“我为什么就不能爱上你?为什么外国的法律都允许同性相爱,在中国就行不通, 我不懂!”见辉仍然执迷不悟,杰一时也束手无策,他叹了口气:“辉,你知道我是很爱瑞的,我不可能再爱上别人。”辉突然冷哼一声:“瑞?我已经把发生的一切告诉她了。”杰惊愕万状,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他是那种具有大男子主义的男生,他一直认为这种事让瑞知道了,他就等于丧失了做为男人的尊严。他忽然觉得站在眼前的辉已不是人,而是一只冷血阴险的狐狸。他心里好生气愤辉的可耻行为,但在这个地点这个时候又不敢对辉发火。他没再说话,默默地忍受了一切。那天,他自己都不知道后来是怎样下楼的。

辉见第一步计划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暗喜之后便开始了他的第二步计划。他的“两步走”计划说白了就是两头作祟,从而达到分散鸳鸯的目的。一天,他来到瑞就读的学校,在一条瑞每天必走的林荫道上等到了瑞的出现,然后迎上去装着凑巧的样子碰到瑞。瑞不知是计,也不知辉和杰之间已发生了变故,还以为辉依然是杰情同兄弟的好朋友,瑞热情地说:“辉,你难得到我们学校来一次,这次我做东请你吃麻辣烫,以尽我地主之谊。”辉乖巧地说:“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这次来是找高中时的老同学有点事儿,下次再让你请吧。”之后,他们又简单地聊了几句,辉就说同学在等他,他得走了。可辉没走出多远又折了回来,瑞微笑着说:“咦?你不是说同学在等你吗,是不是经不住麻辣烫的诱惑才回来的?”辉丢失了刚才闲聊时的笑脸,一脸凝重:“瑞,有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今天碰到你了,又见你对我这么热情,我觉得我还是应告诉你。”辉卖了一腔关子,惹得瑞捉摸不透,瑞问:“什么事?”辉说:“说出来你千万要想开些。”瑞隐隐感到事态有些严重,着急地问:“到底什么事?”辉沉吟片刻才说:“杰已经有新女朋友了,他到现在还瞒着你呢。”瑞脸色刷地白了:“真的?”辉点头:“真的。我劝过杰,可他不听。哎,杰做出这样的行为实在太不应该了。瑞,既然杰对你变了心,你也应该重新找一个,不要把大好青春浪费在他身上。”瑞默默不语,泪水盈满眼眶,脑子里一片空白。辉不无同情地说:“瑞,凡事想开些,你不要伤心伤坏了身子。我同学在等我,我得走了,你自己多保重。”瑞没有一点反应,像一根木桩似的立在原地。辉见瑞已上当,在转身离去时,嘴角边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在辉转身离去很久后,瑞还是像棵木桩似的立在原地,她不愿也不敢相信杰对他已变心,但这个消息可是从杰最要好朋友口里说出来的,当然具有权威性和可靠性。但既便如此,也得给杰打个电话对质一下。

瑞拿出手机,正准备按动键盘,视线便被汹涌而出的泪水模糊了,她再也看不清键盘上的号码。她闭上眼,放任泪水不断地往外倾流,放任情感痛快地渲泄,片刻后,待情绪得以稳定,她坚强地一抹眼,拨动了杰的手机号码。

“嘟---嘟----嘟”电话里传来的每一声“嘟”音都给瑞内心一次震憾,她明白杰即将给出最后的答案。

电话没人接,仍“嘟---嘟---嘟”规律地响着,那声音没有终止的意思,仿佛要绵绵不尽地响下去一样。

电话又“嘟嘟嘟”地响了十几声,就自动断线了,瑞缓缓从耳边收回手机,一颗心仿佛凌空遭遇寒流,冻住了。

杰自从被辉告知瑞已知道了一切,便以为瑞真的知道了那晚发生的事儿。他主观意断他们的爱情算是完了,从此就变得心恢意冷、一蹶不振。他自觉对不起瑞没脸面再见她,便没打算要跟她作什么解释,何况这种事是越解释越往脸上抹黑。所以那天瑞打电话来,他也没敢接,同时他也不敢把电话切断,如果冒失切断电话,无疑是在瑞的伤口上撒盐,那只会更伤她的心。当手机铃声尖利迅急地响起时,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待呼叫超时而自动断线。那种等待对他来说是漫长而痛苦的,看着手中叫啸的手机,接也不是,挂断也不是,左右为难,以至于焦燥紧张的情绪把汗水都给蒸发也来了。电话最终自动断线,尖利地手机铃声嘎然而止,他重重地吐了口气,他心里明白,电话断线了,意味着他们的感情也断线了。后来的时间里,他没再去找过瑞。

瑞起初对辉的话本还是有几分怀疑,但自从给杰打过电话,加之后来杰一直也没来找过她,她对辉的话便信之不疑了。然而,她实在不甘心他们两年的感情就这样付诸东流,要她死心,除非杰亲口告诉她他已变心了。

于是,瑞鼓起勇气找到杰。见面的那一刹那,两人都有久别相逢相拥而泣的冲动,但他们的理智抑制住了这种冲动。瑞伤心的问:“杰,辉说的一切是真的吗?”杰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瑞,对不起……”一个问非所答,一个答非所问,正是这相去甚远误会深重的一问一答成了他们感情终结的句号。听了杰的回答,绝堤般的泪水从瑞的眼里涌了出来,她咬住下唇缓缓地摇了摇头号,然后转身走了。那一刻,她是多么希望杰能跑上来留住她呀,可是,杰什么也没做,只是沉痛地站在原地。

朋友变质,恋情告终,杰经过接二连三的打击后,已变得心力交瘁,人看上去也颓废了很多。杰想,要是辉始终不能改变错误的性取向,对他纠缠不休的话,他这辈子还有什么安宁、幸福可言。他的痛苦归根结蒂全都是由辉引起的,要想彻底摆脱痛苦,就必须矫治辉的变态行为,彻底祛除病根。于是,他想到了心理医生,他认为这时只有心理医生能给他最大的帮助了。

杰来到医院心理科把自己的苦恼一古脑儿地倒给医生,并询问辉的的性变态行为有没有方法治、能不能治好。医生很负责给杰讲了很多内容,医生不仅从医学和心理学的角度对杰进行开导安慰,而且为了让杰对性变态有个清楚正确的认识,还耐心地从性变态的概念讲到性变态的病因,又从性变态的临床表现讲到人们对待性变态的态度,中间列举了大量真实鲜活的例子,其中不乏一些社会知名和成功人士的例子。医生讲得头头是道明明白白,杰也听得辉开雾散清清楚楚,心情舒畅好转了不少。可当医生讲到性变态的治疗时,摇摇头说:“现目前治疗性变态的方法倒是有很多种:正面教育、心理辅导、厌恶疗法、暴露疗法…… 五花八门多种多样,但是疗效都不明显。”杰一听,才热和起来的心又凉了下来。医生又说:“ 实话对你说吧,心理疾病中最难治的恐怕就要数性变态了,至今我们科里还没治好过一个性变态的患者。”医生的这句话无疑是给杰泼了一盆冷水。辉的变态行为得不到矫治,杰的生活不是照样一片阴暗? 杰带着希望而来,却带着绝望而归。

杰回到学校后状态越来越糟,一天愁辉惨淡昏昏噩噩,那样子看起来都丢失了人的模样,好像行尸走肉一般。辉的计划不但没达到预期目的,还把情况搞得更糟了。现在杰不但不正眼瞧一下辉,连其他同学他也不理不睬。辉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他想找个机会跟杰好好谈一谈,以争取再挽回些什么。

一天下午,寝室里的其他同学因各自有事相继而出,最后就剩下辉和杰两人。杰见况正要避开,被辉拦住。辉说:“杰,别忙走,我想跟你谈一谈。”杰愕了一下,没搭理辉,继续往外走。辉闪身又拦到杰的面前:“杰,我真的很想跟你谈一谈。”杰冷冷地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你让开,我要出去。”杰撇开辉,夺路外走。辉抢在前面,干脆把门关上。杰有些火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辉转过身,靠在门背上,低声说道:“我只想让你听我说几句话。”杰愤愤地说:“你有话快说,长话短说,别耽误我时间。”杰冰冷的态度让辉有些吃不消,不过他总算给了辉一个开口的机会。辉说:“杰,这些天来看到你意志消沉、情绪低落,我心里十分难过。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由我造成、许我确实做得有些过分……”杰突地怒火上窜:“不是也许,而是根本,你根本就做得太过分了。你害得我没脸见瑞,害得我们就此分手,你……”杰情绪激动不禁语塞。辉委曲地申辩:“那也是因为我太爱你才那样做的。”杰怒不可遏歇斯底里地吼道:“你给我闭嘴!”辉被杰的声音和愤怒给镇住了,在这以前杰还从未这样凶狠地对他说过话,他本想继续申辩下去,但喉咙像被什么梗住似地说不出话来。杰警说:“你听清楚,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再对我说那三个字。你给我让开!”杰不客气地拉起靠在门上的辉向后一扯,摔门而去。一场谈话,才刚刚开始便匆匆结束。辉软软地跌坐在床上,头脑“嗡嗡”地乱作一片。

杰突然变得强硬地态度并没让辉彻底死心。辉对杰从大学入学到现在三年的暗恋就像草地里的泥潭一样把他深陷得不能自拔。这种持久热烈地暗恋一旦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岂是杰一时的态度所能改变的?辉仍然对杰抱有一丝幻想,他期待着杰对他回心转意。

日子一天天不咸不淡地过去,又是一个假期来临了,寝室里又只剩下辉和杰两人。半夜,辉抑制不住内心的邪念又一次扑向了杰。令辉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对他冷淡如水的杰这次并没有拒绝他,反而表现得很主动。辉有些受宠若惊,短暂的惊讶之后,他便积极地做出各种姿势屈就顺从着杰。杰则把长时间积蓄下来的悲愤化作了满腔力量向辉的肉体发出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听着辉痛苦的呻吟,心中升起了一种报复的快意。然而,可悲的杰却不知道那痛苦的呻吟正是辉所需要的满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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