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八点半的爱情余鱼儿

发表于-2009年05月25日 下午5:07评论-4条

碧涵正静静地坐在酒吧的一角。21岁的她,脸色煞白,一个如玫瑰一样的年龄却有着难以言明的悲伤和忧愁。着装很简单,一件黑色的蕾丝领口上衣,一条白色的迷你裙。身体本来就娇小的她更显得精致和深沉。吸了一半的女式香烟顿在半空中,青烟在污浊的空气中袅袅升起。这又和她的形象形成极大的反差。

碧涵的确很清纯或是单纯,但那是过去。自从他离开之后,她每逢周五都来这里。在这个酒吧藏着许多的往事,而这些往事足以让她回忆一生,甚至轮回后再回忆。

19岁,碧涵靠上这坐城市的一所重点大学,她心花怒放,觉着自己的另一个人生又开始了,发誓要认真对待,对待可望而不可求的那种生活。

就那么不偏不倚,或是缘分来的就那么准时,她就和良安认识了,在八点半酒吧,现在这个酒吧。碧涵和她的室友到八点半泡吧,寻求刺激,顺便看帅哥。室友都到舞池乱舞一通,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只有碧涵做在角落里安静的喝着饮料。她似乎和这个喧嚣的小环境格格不入。

良安一个人坐在吧台边,边喝着马丁尼,边摇晃着酒杯,酒吧里的灯光和酒水混在一起很暧昧。良安旁边的一个装束妖艳的女人,端着酒杯朝他走过来。当然,良安不喜欢这种妖气很浓的女人。那个女人向良安暗暗送着秋波,良安视而不见,继续呷着他的马丁尼。那个女子直接走上前去,把身体紧紧靠着良安。把胸部凑到良安的脸边,良安转把脸向了另一边,女子不死心,依旧紧紧贴着良安,双手环搂着他不放开。良安狠狠地放下杯子,酒溅了出来,几滴落到了良安的手上。

“你认为你有足够的魅力去吸引男人吗?”

“不然呢,我过来做什么?”女人恬不知耻,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你就像臭水沟里的垃圾,不仅臭,而且捡垃圾的人也不会去捡!”

良安针锋相对,只想痛快地大骂一番。

“帅哥,你不试,怎么就知道我到底是臭还是香,说不定,你捡了还想捡呢!”女人说完妩媚的笑起来,双手也不停地在良安的身上游荡起来。

“今天不要惹我否则,我连女人也打!”良安使劲地摔开她的手。

“susan,你干什么!”声音很粗犷,底气也很足,就是有些刺耳。是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气势凶凶地朝着良安走过去。

那个女人听了像是受惊的小鸟一样,乖乖地走到男人身边,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强哥,你要为我做主啊,那个男人对我动手动脚的还想骗我去开房。幸亏你来了,不然......”说着还去擦眼泪。

秃头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道:“你个王八蛋,连老子的妞儿也想碰,活腻了吧!”

良安鄙夷地看着那个女人说到:“这种货色也就只能配你,倒贴钱送给我,我还不要!”

“你欠扁!”说毕几个小伙子向良安围过来,还不容良安想办法,几处锥心的痛就落在身上。乱棒中,疼痛没有让良安皱眉,可能是麻木了。亚清的不辞而别,让他痛到了心底。这点痛又算什么呢?和自己生活了6年的女朋友就那么离开,和别人双飞。正想找个人发泄一下,现在机会就来了。良安把自己所学过的跆拳道全都用上了,几个回合下来,那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趴下了,满地找牙。良安也筋疲力尽,打的挺爽的。那个叫 susan的女人见事情闹大了,便和那几个人悻悻的地开了,周围观看的人也已经散去。良安黯然地回到座位上,叫了几扎啤酒,喝的大醉。

这一切都被良安看在眼里,这才是男人啊。碧涵怦然心动。良安付了帐,跌撞撞出了八点半。碧涵见良安离开,匆匆告别了几个同学,也小心翼翼地跟了出去。一直跟着良安,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高个的男人在前面蹒跚而行,一个单薄的女子在后面紧紧跟随。风有几分萧瑟,吹得碧涵的头发乱舞,身体也在发抖。良安在路灯下,良安跪在地上,开始吐。吐得一塌糊涂,还有喃喃细语。碧涵走到良安面前,给良安递过去一张面纸,良安见有纸递过来,用手打开了。碧涵的手被打的生疼,心理一阵委屈,差点哭出来。可是碧涵还是忍着。

“我不要你们的可怜,你们这些骗子。”良安的眼睛似乎有泪水。

碧涵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个男人有很多的故事。是很悲情的故事。

“我没有骗过人,更讨厌别人骗我。”碧涵的嘴唇一直在不停的发颤。还是蹲在在良安的身边,跟他说话。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良安听不进去一句话,自己痴情地付出却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是男人的耻辱吧!

因为酒精还在发挥作用,良安抓住碧涵想要站起来,却把碧涵也一起拉倒在他的身上。四目在暧昧的灯光下含情相对。良安的眼睛还是湿润的,闪烁着忧郁的光。碧涵的双眼一刻也没有离开良安的脸。是个多情的种子!

良按突然翻过身来,把碧涵压在身下,用沾满酒精的双唇堵住了碧涵的红唇,碧涵极力反抗却无法抗拒这种强大而无形的力量,迎合着。这应该是一见钟情吧!

碧涵沉浸在这一刻的美妙中,突然良安停了下来,“你走吧。对不起!”

“你这人真随便,我的是初吻,流氓!”碧涵被激怒了,觉得很委屈,自己也是,怎么就随便付出自己的初吻啊。不过也是,在大城市的人就是那么放荡不羁,什么chu夜初吻的,通通不是个事儿。

良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是真的困了。碧涵看着良安这样心里的愤怒也消失了,觉得没有必要和一个喝醉的人计较这些。碧涵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他送到了一间小旅店。

安顿好良安,碧涵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醉意朦胧的良安。很憔悴的面容,似乎眼角还有些湿润。碧涵用湿毛巾给良安擦了脸,试着把眼角的晶莹和一脸的疲惫都拭去,可能是毛巾太凉了,良安还懒懒地转别过脸去。

“亚清......”良安还是不清醒。嘴巴里一直碎碎念叨。

“亚清!”良安握住碧涵的手,碧涵突然无所适从。想抽回手,却被良安握的紧紧的。

碧涵还算是清醒的,所以她有些难受。握的是她的手,叫的却是别人的名字。这样的场景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嘲笑和讥讽。

一场毫无征兆的相遇,一场没有彩排的表演,肯定不会有掌声的。

最终良安的手还是松开了,可能意识到了这不是那双熟悉的手。碧涵走到窗户边,准备关上窗户拉上窗帘。窗外的霓虹灯依旧不停闪烁,偶尔会有车辆呼啸而过,这只能象征性地证明这座沉睡的城市还有生命的,只是夜深了,在休息而已。

碧涵走回良安的身边,在良安的唇上深深地烙下一个吻。良安意识到了什么,主动地吻碧涵。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碧涵还是勇敢接受了。接受了在寂寞的夜,孤独地疼痛。那朵玫瑰在昏暗朦胧的夜晚开的无比鲜艳,甚至有些妖艳。碧涵擦干两腮的眼泪,在天亮之前,在良安醒来之前,离开永远消失。只留下一朵玫瑰作为见面礼吧!

这若是一场艳遇的话,也是一场唯美的艳遇。

碧涵淌在忙碌的街头,心里被掏空了一般难受!

在几天以后,良安还是找到了碧涵。碧涵的学生证落在了旅店里。 

良安和碧涵做在学校的长椅上,周围出奇的静。良安看起来比先前要精神多了。碧涵却是一脸的忧伤。

“你......,对不起!”良安很自责。

瞬间,碧涵的泪如泉涌。

“不过,你放心吧,我会负责的!”语气很坚定,也很真诚,丝毫看不出有一丝的不情愿。

“不,不用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你回去吧。”原来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的话,碧涵宁愿良安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不需要对我负责。”碧涵很直白。碧涵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这样表达自己。

各自有着各自的生活,何必这样,硬把两个不同轨道的人拉扯在一起。那样似乎有些牵强附会了。不会有任何的幸福可谈。

“好吧!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会在一起的!”良安换了另一种方式,也换了另一个目的。

良安一直站在主动的立场,孜孜不倦地给碧涵讲述他的故事。他的家庭,学习,工作,生活。良安很真诚,似乎自己也被自己的真诚所感动了。碧涵依旧平静淡定,内心却期待着一次排山倒海的爱情。这才是她要守侯的。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时间,就在指逢间不着痕迹地消失殆尽。两个月也过去了。三个月也过去了......其实,碧涵的心里已经很满足了。那种暧昧的情愫在两个人的眼睛里蠢蠢欲动。只是彼此心里都清楚,他们需要的是爱情,而不是同情,更不是怜悯。

第一片黄叶落下的时候,碧涵才意识到,时间如白驹过隙。这是秋天了。碧涵做了良安的女朋友。没有多久他们在一起生活,日子过得很平淡。白天良安上班,忙忙碌碌。碧涵继续上学,在学校做学生,在家做良安的老婆。良安是这样叫碧涵的。碧涵遐想过很多次,就这么生活下去,每天看着良安去上班,为良安做着可口的晚餐。睡觉前吻他的额头,起床时再吻一次,回家时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突然一天碧涵醒来,感觉到了一阵空虚。正要习惯地吻良安的时候,良安不在枕边。

“良安!”碧涵从卧室叫到厕所,再由厕所到厨房。都没有回应。

所有良安的衣物生活用品都不翼而飞。碧涵疯了一样在屋子里寻找良安的影子。碧涵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停发抖,不停抽噎。

“良安,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你在哪里啊?”空空的屋子里,只有碧涵无助的呐喊在四处回荡,生活又一次讥笑了碧涵。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一天,两天,还是没有任何关于良安的消息。碧涵逃课四处寻找,良安常去的地方已经被碧涵踏得寸草不生。只有爱而不能的悲痛,被碧涵刻在空气里,来回滚动。

物是人非。 

周围的人还是正常上班,下班。隔壁的大叔还是在早上六点的时候起床,去为他的老婆子买豆浆油条。一切都出人意料地默守陈规。悲伤只是属于碧涵一个人的。别人没有必要驻足为碧涵叹息。这应该是一场大灾难吧!

碧涵还是在那个快乐的小屋等着良安的出现。用眼泪水湿润这个曾经温馨的房间。什么也无法换回良安的归来。碧涵很执著,倔强。

或许是碧涵的真诚感动了上天,或者是良安的良知被触动了。

良安一脸疲惫地出现在碧涵的面前,碧涵欣喜若狂,给了良安一个久违了的拥抱。良安轻轻地推开碧涵。 

碧涵茫然地望着这头困兽,期待着审判的结果。只需要一个答案。

“亚青回来了,她生病了,需要我的照顾。所以......”良安靠在门边,做出随时离开的姿势。

“良安,不用说了。我都懂了。我会很理智地从你们的身边消失。”碧涵转身,泪变迅速的滴到了地板上,然后又迅速地擦掉眼角的晶莹。碧涵努力不让良安知道她在伤心难过。

“不过,请你记得我爱过你。”碧涵不想问为什么,良安有他的理由的。

“是至死不渝的爱。”顿了顿,碧涵又继续道。

这是分手吗?还是永别?

良安走了。除了碧涵的心,他什么也没有带走,连他们拥有过的美好的画面,也烟消云散。

亚青是回来了,可是她的生活无法自理了。因为做了一个富翁的情人,而遭到其妻子的报复。她是个美丽乐观,却相当现实的女孩儿。生活在物质年代的人,习惯于用物质来衡量生活质量的海拔。这的确无可厚非。

良安无私地爱着亚青,给她自己所能给的一切。就像碧涵义无返顾地把美好的青春给了良安一样慷慨。但是良安却给了碧涵一个重重的巴掌。碧涵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忘记问良安:“你爱过我吗?”碧涵太投入地爱良安,却忽略了良安是因为什么而和她在一起。

碧涵静静地走了,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碧涵离开了,不知道良安是否有抬头留下她的举动。是否欲言又止。但是都不重要了。

良安再也没有出现过。至少在碧涵的生活中没有。

他每天都在做什么呢?可能在给亚青洗衣服,可能在梳头吧。真累!碧涵时常这样想。

碧涵走在熟悉的校园里,终于回来了。这才是属于她的。突然间的孤独,让碧涵跪在地上痛哭,什么叫孤单?什么叫失恋?这些都是!

碧涵很想念良安,想的哭泣了。从来不知道想念一个人会哭泣。很想很想良安出现在她的面前。很想良安抱着她的头,温柔地对她说:“碧涵,别哭!我不回去了!”泪水已经干涸了好久,还是没有人来为她拭去。

碧涵有了一个新的习惯,那就是每周五晚上去八点半,带着那个男人爱抽的520,喝着那个男人喝过的马丁尼。等候......

等待着那个良人的出现。可是这一等,什么时候是个头?

其实什么都无所谓,什么也都有所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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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自在飞花如梦点评:

缘起缘灭,总有定数,也许有时爱很脆弱,有时爱要负担的很多......有时,也许完美的爱只在梦中,只在童话里,爱好难,不爱更难。

文章评论共[4]个
高山舞者1-评论

欣赏!at:2009年05月25日 晚上10:38

一泓清水-评论

谢谢朋友对小说版块的支持,期待朋友更多佳作!at:2009年05月26日 早上9:40

飞而菲菲-评论

拜读!问好!at:2009年05月26日 下午3:27

无心花开-评论

情节还可以,但用的套路有点一般哈。at:2009年05月26日 晚上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