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的边缘有株希望之草

　

文/戈宰　

一，佛错了--最大的幸福是放不下

上午的课程由原来的四节课改为了五节，下午的课外活动取消，增加一节课。早上五点之前必须到班，晚上九点四十才可以回宿舍……

听到这个消息是我表现的很平静，像个没事人似的．同行的弟弟以一种夸张的语气说，哥哥，你好厉害，面临大敌，面不改色，临危不乱，如逢乱世必是一代枭雄，在武侠小说中也定是个高手中的高手．我，苦涩地笑．

记得两个月前老班因某种原因占了二十分钟的自习时间下面就乱的不成样子，没想到两个月后今天的我们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还是都为了你们＂，是啊，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可他们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他们对我们的好是我们很反感很受不了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每天夜里总会做些不着边际的梦，醒来之后总是很累，像一宿未睡似的．拿了些药吃了总不见好．那些不知所以的梦仍在闭眼时到来，我睁开眼时离去，走时仍不忘记慷慨地留给我足够使我昏沉到下一次昏沉开始的疲劳．姐姐说，别太用功了累坏了身子．我笑着说，姐我会的．可那之后的日子仍同以往一成不变．在仅剩下的几个月的时间里，还有谁真的回每天睡八个小时的觉呢．

老班说，看到你们是那么的用功，我既是心疼又是欣慰，心疼的是怕你们的身子受不了，欣慰的是你们都长大了．是啊，我们都长大了，我们都不再是那吃棒棒糖的小孩子了．他又说，所以我以后不规定你们的作息时间了，只要不晚于学校规定的作息时间就行．可仍没有人在起床铃响起时从被窝里爬出，仍是五点以前班里就坐满了人．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有谁真的敢放下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呢．

佛说，最大的幸福是放得下，而那个叫做＂现实和生活＂的告诉我所世上最大的幸福是放不下．他说，你若果真做到了＂放的下＂，那么你的学业，你的未来，你一切的一切都玩了，还谈什么幸福，还说什么最大的幸福？

二，地狱之所以是地狱

在医疗室遇见了好久不见的好朋友，先是微微一愣之后便打的热火朝天。我说理科生过的真他妈的不是人过的日子，一天要做好几套卷子，我说高三真他妈的简直就是地狱一个，晚上十一二点了还要演数学题。我说……而他却幸灾乐祸地嘎嘎笑起来了，说，当时劝你和我一起读文你不听，怎么，现在后悔了吧！我真明智啊，天天睡到自然醒，晚上的放学铃响起便爬进了被窝，上课磕着瓜子听着音乐哪像你，天堂有路不去走，理科班那个地狱无门却要去寻，去寻也就罢了，可偏偏就让你给找到门了．．．我说你幸什么灾乐什么祸啊你，你的口腔溃疡是怎么回事，不还是背历史背到十一二点的结果吗？你还说我呢你，你的神经衰弱不也是不到十一点不躺下，五点不到就爬起来的缘故吗？他急了，却也揭起我的短来了．我用手指着嘴说，这次和你一样，是口腔溃疡．

其实，我们都知道，高三理科班是个地狱，而他们文科班却不是什么天堂，天下的高三生一样的苦．只不过理科班是第十八层而他们文科班是第十七层罢了！

自从＂笑到最后才是笑的最美的＂这句话流行起来高三便没了笑容．一天，看见了一位仁兄咧开嘴笑的那一刻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地狱之所以是地狱，乃是因为没有笑容，而地狱没有笑容的原因是那些厉鬼们笑的比哭的还难看还有谁像那位仁兄那样暴露自己的缺点呢，暴露自己的缺点也就罢了，可还吓着了那些还没来得及笑的厉鬼们，那些厉鬼被吓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地狱再也没有了笑容！！！

三、难得的假期，少见的反常。

由于某些原因，学校给了三天的假期，这是值得庆贺的。可再也没有人为此而欢呼，因此而雀跃。放学的铃声响起，不再有先老师出门的情况。没有言语，各自整理着自己摆满了资料的课桌。抱着刚刚发下来的成套的习题，木纳地重复着木纳的动作。家，不是已不具有了吸引力，而是那颗年轻的心已不再年轻。

得知网易推出了一款全新的游戏，却不再有想立刻去玩的冲动。不会再因某一首好听的歌而去发疯般地搜集和那个歌手有关的一切。亦不会再因某一本喜欢的书而一连几天都不听老师讲的课。听说周杰伦又有新专辑要出了，不再会去上网只为查一下新的作品什么时候会上市。

一天，一个叫xyz的网友访问了我的博客，评论我的一篇博文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写那么柔情的东东啊？像个娘们！”我无奈地笑了笑，不再有想教训他一下的想法。记得进入高三的第一个周日，上网时遇见了还在家里享福的高二同学，发了许多的感慨，说了许多自认为睿智的话语之后,他便骂我道“怎么了你，抽疯吗？高三真有那么恐怖吗？才过五天啊！怎么就成这样了。”才五天吗？我反问，然后掰着手指算过去的日子……

之后，他告诉我说：“感觉那时的你真的好成熟。”我又是笑了笑，无奈的笑。如果有选择的话，我想我还是希望自己会幼稚点，做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迈过高三教室的门槛的那一刻的我们，像突然被扔下悬崖的邹鹰，在瞬间长大！

三天的假期，平平淡淡地度过。虽没有了老班严峻的面孔，却有着三套的习题要我们去做。休息日已不再是休息日。假期已失去了假期的意义！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不再抱着电视一天不放下，不再握着手柄直到深夜，不再钻进虚拟的世界里连饭都不吃。这倒令妈妈有些担心，无意间听到姐姐和妈妈的谈话，妈妈轻轻地说“你说威风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啊！怎么改性了呢？”姐姐亦有些担心说“一会我过去看看。”我笑着说：“姐，妈，没事的我。”她们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我听到了，很惊讶。然后妈妈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说“那就好，没事就好！”姐姐亦笑了笑说“我的威风弟弟长大了啊！”

四、跳不出的格局，摆不脱的压抑。

关于成绩这个话题，大家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某一句不得体的话会起到午夜的月光和那奇怪咒语一样，打开了那被咒语封住了的盒子，进而引起无穷的灾难。可最终哥哥还是问起了，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威风，现在你的成绩怎么样啊？”“很差啊！”我亦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那你有什么打算呢？现在做什么都需要文凭！”我开玩笑地说“我跳出三界外，我不在五行中，我远离红尘遁入空门当和尚还不行吗我？”而哥哥却正色说“现在就是当和尚也要有本科以上学历！”我的心忽然疼了一下，不再说话，暗暗地想：也许当乞丐不需要文凭吧！而哥哥这时又说了：“就是当乞丐也得有一定的知识，要懂得推别人的心思，要知道怎样去打动别人而掏钱给你！”这时的我，便真的无话可说，再也没有什么想法可想了。

五、彼岸之美。

刚踏进高中殿堂的我，记得高一报到那一天，放学铃响起时，看到高三的师哥师姐们从容不迫地走在餐厅的路上，心中就充满了崇拜—他们的那份从容镇定是我们装不出来的。而如今的我们，面无表情地走在校园的路上，却也收到了无数的崇拜的眼神。可再也没有那份欣喜了。听着高一新生那爽亮的笑声，心中无限地向往，亦有些道不出的感觉。好想回到从前啊！真的好想！

有人总是迷惑，说“为什么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可他们怎么知道，不失去就不会明白那失去的对于自己是多么的重要，也就无所谓珍惜了。就像高一时的我们，在对高三的神秘的向往中越过了高二，忘记了高一的美，忽略了高二的好，等走进了那向往了两年的高三时却又回忆高一、高二的那些美好时光。高一、高二的七百个日子竟在糊里糊涂中度过了！

现在的高三，说不出的感觉，也有快速逃离的想法。可终究是想法，并未付诸实施。毕竟，有些事情仅限于幻想。一旦走入现实，却又演变成了另一件事情。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站在大学院校里的我们看着徐徐下落的昏阳，会想起高三这段日子，想起这种压抑的想快快逃离的感觉。再用一种无比伤感的声音说上一句，高三已永远回不去了……

为避免留下太多的遗憾，我会花大量的时间和墨水去记录高三的美。可现在的我，高一是无限崇拜的从容镇定我已经学会了……

六、走自己的路。

文学这是一个赌局，数万人下注，而胜利仅属于那么几个人。一个赌徒对于这种极富有挑战性的赌局，当然不愿错过，且自欺欺人地认为。那些评委们可以不怕一万，亦可以不怕万一，但他们未必不怕我这十万分之一啊！

凌姐得知了我为新概念花费了不少“黄金时间”且有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便对我说“风弟，别想太多，我们不是神灵宠幸的孩子，神已经够忙了。”是啊。神灵们已经是够忙了。我说“放心吧姐！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而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个八方高手的论剑，数万人的竞技，那高手定不会少，而那高手中的高手自然是少之又少。少是少，但终究是存在的，只要那个数目不为零，就有希望，也就有幻想的理由。亦不必担心，有无幻想的权利！

一年级的弟弟在我的博客上看到了这篇文章说“我的哥哥啊！我说的那个‘高手’中的‘高手’可未必是你想象的那样啊！”我笑了笑，却不再是无奈！

记得第八届的新概念上,有毛尖老师那么一句评论说“青少年自有其偏颇的权利”我想，就算我说“如果神灵眷顾的孩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和“神灵已经够忙，如果把我张威风给忘了，就说明他们还不足够忙”也是没有错的！

时值2007年10月29日

阴历丁亥年，猪年

那个猴年马月已经过去。

xz说“那是一个根本就不存在也是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日子。”

雪莱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在奔跑中期待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