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vs缺憾

很多很多的事情令人铭记，是因为美好，所以无法忘掉。很多的事情却是因美好而缺憾。换个想法说：许多的事情更是因缺憾而觉得美好。

比如，初恋。比如，青已经看中好久而未能买下的那条项链。缺憾让心中的渴念无法以一个半径的点交汇成一个完整的圆，以至无限的延伸。那个完美的画面，多多少少因不能具点总有那么点遗憾，留有一些些空白。

五月的最后一天，青又早早地与梦中那些神秘而有魔力的仙子们告别。听着窗外那清脆而熟悉的鸟鸣，凉风习习，从半敞开的窗口吹进来。清爽而愉悦的身心，眺望湖边那一簇簇绿色的小草。透过从窗口折射进来的阳光她听到广场上，古槐树下那位老人舞剑的声音。

摊开稿纸，她想尽快把这一幅幅美丽的景色描画，用她的文字，用她惯有的语言的手段白描或者素墨。这些都是她擅长的。

提起笔，脑子却忽然像被什么抽空，或像被不知哪来的一股电流击中；像被某个巫师猛然施了咒语，一切在瞬间丢失记忆；更像准备上演大片的电影频道，忽然被哪个调皮的孩子把天线拔掉。脑子里一片雪花，一片茫然。

环顾四周，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异物出现。端起书，想找寻有着类似经历的文字出现。可心中，仍在为那稍纵即逝的灵动所纠缠，他们究竟哪去了？烦乱。眼睛盯着书面，可思绪却围着那个小小的磨盘不肯出逃，打转、打转……

仍掉书本，收回视线。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孩子们还在枕边安睡，这个世界依然安静而美丽。小家伙儿睡的正香，自然不会知道刚才母亲心思的灵动也不会清楚有什么事情发生。脸上的表情依然安静而甜美。殊不知，似与母亲有着某种心灵的感应，也或许是母亲的目光弄氧了他的哪颗神经，此刻竟不由得笑出声来。“不知道他究竟梦到了些什么！”青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天真的表情，仿若天使的童话世界的孩子的梦境，母亲尘世的关切目光都无法穿透。但却可以幸福孩子们的幸福。正如窗外这个明丽的早晨，在稿纸上未留半点墨迹，但它依旧美丽着自己的美丽。

2009年五月31日晨

残月儿

读朋友的散记，很是羡慕。他们一会说自己在黄山，另一篇文字则表明昨儿还到过漓江。或者，他刚刚离开安西的电影院。

免不了电话去讨扰，听筒里打趣到：你们是自由水域有着翅膀的墨斗鱼！朋友笑笑：“少来啦！我们是很悠闲。哪像你老公孩子左拥右抱。”此刻不用想象，听筒了朋友们肯定一段谄笑。

是啊。成家的人与单身，城里与城外。不同的境域自然截然的心境。姑娘时期的自己也曾羡慕过邻家的姐姐姐夫出门相接迎送。只是不难听出自己和朋友言语间点滴的“醋”性，只因不识“雾性”古人所云的身在各自的“山”的其中。

久居陋室，每日的生活像被复制的翻版，如此琐碎而简单。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青已经早早起床，开始在厨房为上学和上班的女儿和老公准备早点。8点过后，叫小儿子起来，帮忙他梳洗打扮，喂他爱吃的鸡蛋和米汤。给他一大堆的玩具。然后打开音箱，边收听音乐边照看着孩子打扫被那三个“懒虫”弄的狼籍不堪的房间，从卧室到客厅从屋顶到地面一通忙下来已近11点钟。孩子玩累了腻了，时不时地跑过来，抢手中的拖把，或把刚收拾的东西再一次一次打翻。知道小家伙调皮，依然微笑着收拾起，并假装扬起手臂。小家伙知道那肯定不会落下，干脆又趁势缠住双肩做吊环的模样。看他的神情不知道又会出什么花招要你去超市或庭院里玩，每天都这样。有空闲下来，出神地望望窗外的花儿和草坪，想像心事洞开。偶尔有小鸟在飞起飞落，也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在广阔的天宇蔚蓝色的海洋自由地去翱翔。

午间，接到好友梅子的电话。说起近日整理作品集子的事情，正题三言两语，接下来就儿女情长、一日三餐各自唏嘘一番。难得有个知性的女伴倾吐，一聊又是半个多小时。可惜了刚刚上缴的那红色一百元大票，不知道光阴的流水间又贡献电信部门多少。

说起出游，梅子也一个劲儿的摇头。读“万卷书”如果说有电大的课程和工作的需要勉强而为的话。行几步路那仿佛已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一个成了家的女性，放下家务四处乱跑疯癫，从古来四书五经到现代人的传统观念，道义上的合理性总是有些欠缺。更何况，即使你身在旅途，心中放不下那简陋的窝居。更不用说老人和孩子不可能都带在身旁，丢免不下惦念。即使山再美、水再清，哪里还会有把玩的心情。

书自然也读不到万卷，除了工作、家务、应酬化妆健身厨艺等等各方面技巧的训练，每天24小时，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空闲。

“一本书，读了半年还没读完。”梅子说。

2009-06-02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