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雇佣丈夫章勤

发表于-2009年06月27日 晚上7:46评论-0条

在我们这,不知为什么对有男女暧昧关系的人以前都统称“搞破鞋”,女人叫“养汉”,男人叫“王八”。养汉似乎有点合乎其含义,可以理解为女人用这种手段挣钱去养活男人(汉子),王八似乎就无从考证了,近几年来人们又用戴绿帽子等来形容这些人,于是绿色就成了男人忌讳的颜色了。 

宝子虽然岁数不大,然而得此“殊荣”时间不算短了,确切的说,还在没结婚前,也就是在确定婚姻那天起,介绍人贡献给他的信物就是一顶绿帽子。 

他为什么能接受如此信物,当然并不是没有接受的原因,那就是他是婚姻“困难户”,二十八岁还光棍一个,他还清楚如此现状恐怕要很难改变,乃至一生。致使她难以婚配的原因很多,首先是他与“才”字无缘,他斗大的字不识一麻袋,还没有一技之长。他还与另一个“财”字格格不入,他是屯里出名的“无产阶级”。除了他父亲给留下的三间房以外,简直是一无所有。当然还有一个甚至是致命的原因,那就是好吃懒做。可想而知,在这个年代,有哪个姑娘会会青睐一无所有者,于是他的婚姻问题就成了他一个难题,甚至是永远解决不了的难题。天有不测的风云,就在他婚姻失去一切希望的时候,媒人上门了,这个媒人既不是清闲没事做的屯大爷,也不是好抹油嘴地说客,还不是热心好事的家庭妇女,来的居然是与他年龄相仿的一男青年。这个青年叫风鸣,风鸣进了屋并没有寒暄,便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我来是给你介绍对象来了。” 

“给我?”宝子吃惊不小,“不是逗我吧?” 

“我闲的没事做了?你就说你想不想说媳妇吧?” 

“咱们都是般顶般的,能不想吗,不怕你笑话,做梦都想。不过……”他停了停,看看 风鸣,“谁能给我 啊,这也不是一头炕热的事啊。” 

“一家女百家求啊,反正也不搭啥。” 

“我认为好像没必要求啊,明知不成,折腾起来,我白欢喜不说,你不也白费心思了吗。再说也是浪费啊。” 

“说实在的,我并非是图宜你仨多俩少,不靠谱的事我也不能来,只要你能答应她的条件,要我看还十有八准。” 

“条件,就我现在的情况,只要不是像佘太君似的,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可知道我现在是似饥如渴啊!我的条件还最低,就一条她是女的就行。”说到着她脸上显露出疑惑的神情,“她是谁啊?” 

“美秋。” 

听了此话,宝子满脸的喜悦一下云消雾散,“你拿我开心来了吧?谁不知道她是你的“老铁”啊,不就差着有你,人家才不找对象吗,你该不会忍痛割爱吧?再说了,我也不是你的竞争对手阿!她要真的嫁给我,那不是一朵鲜花从你的花盆里移过来又插在牛粪上了吗!” 

“你哪来的那么多话,我想听的就是一句,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风鸣显然有些不耐烦。 

“我也问你一句,她嫁给我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回答你两个字,同意。” 

“那我比你还简单,只一个字,要。”他说着停了停,“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条件,实话实说,我得量体裁衣啊!” 

“对男人来说很难,但是……但是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风鸣说着向宝子投去轻蔑的目光。 

“你怀疑我是两性人?”他还以他的也是轻蔑目光。 

“那我就明说了,她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假如你们结婚了,你只能做‘准’丈夫。” 

“准?”他想了想,“你还是明白点说吧。” 

“他需要自由,最大的自由。” 

“大到什么程度?总不会去杀人吧?” 

“那是公安的事,明白点说就是她做什么,爱谁都不许你干涉。” 

“她乱爱你能允许吗?” 

“能,因为那个人是我。” 

“也就是说我这“王八”只能当在你的身上?或者说我这个角色要在你的导演下进行表演?”宝子的目光由轻蔑演变成挑衅。 

“所以说你聪明。” 

“我们换一下位置,假如我是你,你如何对待?” 

风明笑了,“我们不同,这是事实,假如我是你现在的条件,我会接受这事实。” 

“说说原因,我好想听。” 

风明扳着手指,“一,准丈夫毕竟强于光棍,饥不择食。二,他不但能给你解决难熬的欲望,还会让你生活无忧,甚至你还会幸福。三,就现在而言,当‘王八’并非可耻。” 

宝子也乐了,他的乐很勉强,“我们的想法不同,这也是事实。” 

“但是我还是坚信,这一切将会成为事实”他说着站起身来,“我不需要你现在回答我,我会等你仔细考虑后,给我答复,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更理解你以后的打算,我等你的回音。”他说着欲走出屋去。 

“慢,”,宝子叫住风明,“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很简单,我有家庭,我有孩子,而她不只是想做情人,她还要有个家,还要做妻子,更渴望要做的是母亲。”他说着又强调一句,“你要认真考虑,我只给你五天时间。” 

宝子用蔑视的目光送走了凤鸣,可怕的是他对自己的蔑视却浸满心底。实实在在的说,他真的过够了现在他的生活,清贫叫他厌世,更可怕的是孤独,他羡慕其他年轻人成双成对的亲热,同床共枕。特别是成年后的那些难熬的夜晚,那种本能的欲望的渴求,折磨他几乎欲疯欲痴,还有那想像中的刺激,他甚至有时不得不模仿他想象的动作,用一种无奈的代替来达到他发泄性欲的目的。

他真的想改变这一切,但是他更清楚,就现在他的情况而言,他真的无能为力,而今天,凤鸣的话呀语就像一缕阳光刺破乌云照在自己心里,使他感到微微的暖意,残酷的事实逼迫暂时放弃尊严与人格,委曲求全。他清楚,他那空空如也的饥腹。真的需要食品来填补,那怕是糠麸。再说他还奢望着有朝一日在这场竞争中他获胜的机会。

于是他决定答应凤鸣一切要求,与他们组成一个家,尽管是一个扭曲与变形的家。

当他艰难的做出这叫人匪夷所思的决定的时候,他也做好了暂时忍让的精神准备。于是在三天后,他通知了凤鸣,表达了自己愿意接受这事实的意愿。

当然凤鸣不能轻易的相信,为了证实他是否诚意,在这么一天,他与美秋来到宝子贫寒的家,并且还带来丰盛的菜肴,在面对面证实了各自的态度后,他们还签署了一份荒唐的合同,然后他们又痛饮一番,并且就是在那天晚上,他们为他们未来的故事进行了逼真的“彩排”。

就是这天晚上,宝子度过一个有生以来最难熬的夜晚,他们三个人睡在一个炕上,在两个被窝中他仍然是单身一人,与往常所不同的是,他能享受了倾听与观望的机会,当美秋的内涵的美特别是女性的禁区部位不时的偷偷的钻进他的眼帘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了庐山的真面目,品味了险峰的无限风光,他心情澎湃,激烈跳动的心几乎要蹦出嗓子眼,他似乎像一个垂涎欲滴馋猫,在面对一个游动在鱼缸里无所顾忌的鲜鱼,可望而不可及。更使他难以忍受的是来自深夜那种声音的刺激,那节奏强烈的啪啪声,像掀起浪花的海潮在击打着岸边的岩石,更像击打正在海浪里搏击的他的头部,使他几乎晕了过去。那不时的吁喘声几乎把他置身于其境之中,使他身子瘫软得无缚鸡之力。还有那时而近似呻吟的哼哼声,又时而似难以忍受的嚎叫,这一切就像铿锵的锣与优美二胡的交响曲,叫他耳目一新又难以接受。可以说两个被窝的不同举动展示了夜的魅力与折磨。

然而,当真正体现夜的静谧的时候,宝子的心却暗暗的沸腾,这场戏几乎叫他改变初衷,他认识到“合同”的不公平性,当艳阳高照他们的炕头的时候,宝子决定于他们摊牌。

其实宝子并没有什么可以制胜的牌,他是在无法接受这种刺激的情况下,产生了反悔之意,他宁愿饥渴,也不愿意望梅止渴,他在两种痛苦之间选择了前者,于是他向凤鸣表白了要结束“合同”的意愿,而且态度还很坚决。使他没有想到的是,当凤鸣听到他的态度之后却出人意料的笑了,“我理解你,因为我们都是男人。”

“你答应了?”宝子问。

“没有,只是想进一步的向你解释。”

“有什么可以解释的,这已经是事实。”

“但是内容并非只是如此。”凤鸣看看宝子,“希望今天的事你能理解,因为你们还没有结婚,她还不是你的妻子,而我已经是他的情人,这一切应该在情理之中,坦诚地说这也是我们的合同关键内容之一。但是,”他停了停,“但是以后得实惠的还应该是你。”

“我能有什么实惠?我不想要这种实惠。”

“你不想过安逸自在的生活,你能放弃美丽的又多情的女人,你不想有一个温暖的家,你不想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我不但想,可以说还十分渴望,但是我已经意识到,这些不是真正属于我的。”

“世界上任何东西上帝都没有规定属于谁,要看自己又没有把握属于自己的能力,但是你想到了吗,既然你没有能力得到全部,得到的一部分毕竟也比一无所获强吗,”

“我一直在怀疑,难道这对于你们不是折磨?”

“是,都是!”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去做?”

“为了爱,为了还给我真爱女人的完整,”他神色黯然,“我们不要说这些了,还是履行我们的合同吧,以后你会知道你也不吃亏。”

宝子仍在摇着头。

“你可以先尝试一下,如果不适应可以说反悔不迟啊。”

这句话确实提醒了宝子,他在暗暗的打着自己的算盘,他清楚在自己不付出任何经济代价的情况下,参与一下也未尝不可,说不定还会有竞争的机会,于是他再一次做了屈服决定,合同照样进行。

几天后,宝子在没拿分文的情况下堂堂正正的结了婚,婚后他体尝到了家的温暖,生活的无忧,还有使他倍觉新鲜的女人的一切。最使他不理解的是美秋对他的情感,她并没有把他当什么屏障或者工具,她在爱着凤鸣的同时对宝子也深深地爱着,可以说他给凤鸣的一切都如数的也给了宝子,所不同的是,她与凤鸣经常出去做买卖,而宝子却成了“职工家属”,她把挣回来的钱,都毫无保留得用在家庭上,是这个本来扭曲的家变得很温馨,很有生气。

在维持这样生活的一年后,在无从考证谁是父亲的情况下,一个可爱的白胖小子降生了,他的来临无疑更增添了美秋生活情趣,她不但竭尽全力去挣钱,还把她所有的爱可以说倾囊而出,全部的奉献给她都深爱的人与这个家庭,在她的努力下,可以说这个家庭很平稳与幸福。

可是她是不是想到,好景会长吗,当宝子的羽翼丰满的时候,他还会被囚禁在这个他原本就委屈的笼子里吗?她真的天真了些。

人心不足蛇吞象。照实说宝子现在得到的已经达到了他预期的要求,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的很多。

首先他没有想到美秋会实心实意,事实证明了她非但对家庭实心实意,对宝子也没有因为他们条件的差异而藐视慢待。对待他只少没次于凤鸣丝毫,家庭生活不说,特别是在性生活方面,她会尽量的满足宝子的一切。可想而知,原本就有新婚味道的他,加之美秋平时三分之二的时间不在家时欲望需求的煎熬,有时像饥牛面的嫩草,吞噬之余近似糟蹋,饥餐渴饮的情况可想而知。特别是美秋刚刚从外边归来,有时她筋疲力尽,但是她还是竭尽所有能事尽可能地让宝子开心惬意。还强装开心违心去应付,直至宝子甘休为止。

在生活上更是叫宝子无所挑剔,在衣食住方面可以对宝子来说是一步登天,虽然住屋没有改善,那是因为准备买楼。穿戴一色的名牌,得体的服装使宝子几乎年轻了几岁。还营养得当,以前黑瘦的宝子似乎没有影踪了,随之而来的是富态又绅士形象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他还是象以前那样四体不勤,做专职的准丈夫外,充其量是一个保姆,况且看护的时间只是在美秋不在家的有限的时间内。

这一切宝子应该知足吧?非也,他的无休止的欲望决定他不会只满足一部分,他要的是全部。

想得到全部,首先他要掌握全部,而在这他认为全部中最主要的是物质支柱,既实际的经济收入。虽然他像寄生虫一样没有半点收入。

美秋与凤鸣的暧昧关系他了如指掌,但是他们究竟出去做什么买卖他却一无所知,虽然他每次都在享受他们凯旋归来的物质乃至精神上的优厚待遇。他只你能从他们消费的情况想象到他们“买卖”兴隆的程度,他们究竟收入多少,美秋究竟有多少钱可以说他如陷谜团,更使他不理解的是,他们不许他参与甚至提及此事,轻者他们会不屑一顾,重者会伯颜变色。

现在虽然宝子以习以为常,表面上不露声色,但是在他的内心里却在蕴藏着强烈的欲望,他把它看作他今后取得胜利首先要攻破的堡垒,他在不停地思考对策,在寻找时机。可以说对于这些,他不是不要,是时候不到,时候一到,什么都要。

再一个就是精神支柱,现在对他来讲首先是他在精心呵护的孩子,在孩子问题上他必须要弄清楚的就是他究竟是谁的骨肉。

坦诚地说,他很喜欢这孩子,喜欢的原因是孩子本身很可爱,加之经常的看护建立了感情,他真的很喜欢他,但是在还没弄清楚孩子骨肉归属之前,他的心总像有一种障碍,也许是格层肚皮差层山的缘故,他对孩子的爱是有保留地爱,当他全部要为孩子付出的时候,他必须要明确确定孩子究竟是谁的骨肉。

精神支柱的另一方面,就是他必须掌握美秋对他的爱的程度,他清楚现在的现状,虽然他们同床共枕,虽然他们是堂堂正正的夫妻,但是他更清楚,这一切都是为了各自的需要,或者说都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走到一起。况且在她的面前还有一个强悍的竞争者,那就是凤鸣,作为一个男人,他不想让他在他们家庭里存在,他更不能让他永远的在他的家庭里存在,当初他之所以允许这一切,是因为无可奈何,换句话说是一种尝试,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尝试,当然宝子也不会永远的去尝试,要么结束这种关系,要么改变这种关系,二者必去其一。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宝子当然不会放弃眼前的一切,特别是不尽的甜头,于是他把凤鸣看作他取胜必须攻破的又一个堡垒。

宝子不甘心做木偶,更不甘心做别人的使用工具,于是,他在表面上看上去平静的同时,他的内心里正在酝酿着对策,在他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他要开始进攻。

他能成功吗?他是不是也天真了点!

宝子权衡了他们家的现状,就他的现在的能力而言,他十分清楚他真的没有任何条件于他们竞争,他更明白他的现在的一切努力都不会左右他们现在的一切,特别是强硬的方法,但是他绝不甘心现在的现状,他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他决定用软刀子进行进攻。

在这么一天,他精心设计了一场饭局,还破例的没邀请凤鸣参加,宝子还竭尽劝酒之能事,使美秋醉了,但是绝对没有到烂醉如泥的程度,因为他要听到她酒后的真言。

睡觉时,他又破了一次例,他没有履行以往的必须程序,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毛病,那就是兴奋后必须酣睡,于是他只是做了一些调节情绪的动作,还像平常一样,只要她渴望的,惬意的,舒服的,甚至急切需求的动作,他都表现得淋漓尽致,但是他靠自己的毅力,把握住了最关键的,也是最后的动作,尽管她摆开习惯的姿势,就像历经了风云的洗礼后,在等待急雨得到来,然而就是在这都即将高[chao]来临之际,一切都平静下来,脸上充满幸福在微闭着双眼等待的美秋,似乎感觉到反常,问,“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

美秋下意识的摸摸宝子的敏感部位,“为什么低头‘认罪’了?”

“我突然想起了两件事情,想问问你,你能告诉我吗?”

“不挺起‘腰杆’我不告诉你。”她还在开着玩笑。

“真的,不是开玩笑,这些事在我的心里形成的障碍,一想到这些就兴奋不起来。”

“是吗?”美秋坐立起来,认真的看着宝子,“说,我一定告诉你。”

“孩子是谁的骨肉?”

这句话叫美秋瞠目结舌,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少许,“你的。你怀疑?”

宝子点点头,“至少弄不明白是谁的。”

“我告诉你!”美秋有些急,“绝对是你的。”

“为什么不可能是他的?”

“我是女人,我是妈妈,我当然知道。”说到这,美秋披上一件衣服,不理解的问,“今天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现在才承认我们这个家和你这个媳妇。”

“什么意思?”

“人不说酒后吐真言吗,我就与你说说心里话。”宝子说着也坐起来,“我娶你原本就是想尝试,可是我发现你对我是真心的与我过日子,还那么的爱我,所以……”

“所以你才以一个丈夫的身份来对待现在的一切。”

“不是一切,这是这些。不过,听你这么说,我相信你。”

“我还会用事实来让你相信,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假如说明孩子不是你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美秋说着,眼里含着泪珠,“我也与你说说实话,嫁给你,我是降格出嫁。”

“我清楚,但不太清楚为什么。”

“因为我要做媳妇,做母亲,我需要一个堂堂正正的家。我特喜欢孩子,但我不能给我的孩子带来任何玷污,他需要有一个堂堂正的父亲。”

“这一切你们都可以做到啊。”

“对他我只是情人,也只能是情人,虽然我无怨无悔。”

听了这些话,宝子深为感动,他在为美秋擦拭泪水的同时顺势爬在美秋的身上。

美秋把他推在一边,“第二件是什么事?”

“不……不想说了。”

“必须说,不说我的心里也有了障碍。”

“我想知道你们究竟在做什么买卖,咱们家究竟有多少钱。”

“这些我绝不会告诉你。”

“信不过我?”

“绝不是,确切地说是为了你,不过有一点你尽可以放心,我的所有钱,不管多少都会用在咱们家上。我坚信以后你会理解我。”

“我相信你,不要往心里去,宝贝。”他说着再次把她按倒,又一次爬到他的身上。

宝子真的相信了吗,他会放弃他的进攻吗,非也,他只不过是变换了手段而已,他仍在精心的策划着。

几天后,他们真的去做了亲子化验,毋庸置疑的证明了那个孩子就是宝子的亲生儿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宝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可以说他对现在他家的一切都充满占有的欲望,他需要这个家的存在,他需要改变自己木偶的形象,他甚至要掌握实权,他要阻止现在他这个家的现状的继续,就现在情况而言,他清楚他没有能力控制他家的经济命脉,但是他至少要一部分归为己有。

于是就在美秋过生日那一天他精心导演了一出戏。

美秋今天亲自下厨,她做了那么多菜肴,当然还有美酒,可想而知,今天是一个欢快的聚会。为什么叫聚会,因为今天在他们的饭桌旁多了一个人。他是宝子的一个普通的朋友,名字叫三怪。照实说他没资格在今天的特殊的日子里坐在这,然而,他却成了座上宾。

开始就餐了,美秋首先给三怪斟了一杯酒,她脸上充满感激之情,“谢谢大哥的救命之恩。”

“言重了,只是凑巧而已。”三怪脸上显现羡慕之情,“不过可以看出宝子对你的一片真情。”

美秋深情的点点头,“所以这两条鱼我要全部吃掉,因为这是我老公用生命换来的。”他说着将那盘鱼放在自己的跟前。

“都说什么啊,这不把事整大扯了吗,”宝子很内疚的样子,“要不是我没用,你们何必受此一场虚惊。”

“虚惊?这说实在的,我要再晚去两分钟,你就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三怪显然在故作玄虚。

“三哥,咋这么凑巧啊?该不是天意吧。”美秋说。

三怪,“那可不是天意,你听我给你详细的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他说着喝了一口酒,“昨天宝子上我们家去借网,说你过生日,说你就喜欢吃江鱼。”

美秋,“喜欢就买几条贝,一个电话要啥样的就给送啥样的,何必费那事。” 

宝子,“那可不行,必须体现出我亲自给你的礼物。”

“我也那么说,可是宝子也是这套话,于是我就把渔网借给了他,还告诉他去哪里下网。可是他走后我突然想起,那个泡子里有一个陡坑,不常打渔的人不知道,于是我就赶紧骑上摩托赶了过去,”三怪看看美秋,“还真备不住是天意,等我到那时,他正在水里扑通呢,眼看就要沉底了,我把他拽上岸时他都没啥气了,我都寻思没救了呢,后来才缓过来。”

听到这些话,美秋眼里含着泪花,她又倒了一杯酒,还站起身来,走到宝子面前,“老公,我会永远记住你给我的用生命换来的礼物,我会报答你。”

宝子,“说啥呢,咱们不是两口子吗,叫你受一场虚惊我都觉得过意不去了,那不就是一点心意吗,也应该啊,”他说着接过酒,一口饮尽后,也给美秋倒上一杯,“媳妇,不管东西贵贱,毕竟是我把能说明属于我的东西送给你。表达对你的感谢与爱。我也如愿以偿了。”

“理解万岁!”美秋一饮而尽。她很感动,“宝子,来而不往非礼也,等你过生日那一天,我也送给你一件礼物。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得了吧,还给我送什么礼物啊,这几年全靠你养活我们爷俩了。”宝子推托着。

“那是必需的也是应该的,但是我必须送给你一件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表示你对我理解的谢意,你就实实在在说你喜欢什么?” 

“喜欢你,还有孩子。”宝子笑着说。

“我们都不是东西,更不是生日礼物,你只管说,喜欢什么,大胆地说。”美秋有几分醉意。

“他喜欢车,我知道他。”三怪接过话茬。

“什么牌的,”美秋出乎他们意料的问。

三怪,“奔驰。”

“别扯了,做梦啊!”宝子接着说,“媳妇,别听他白话,咱们还用得着这个。”

“你能用生命给我当礼物,我必须能。”她向三怪,“老公的生日还有三十五天,那天你必须到场,来核实我的诺言。”

“好!一言为定。”三怪说着脸上显露出胜利的神色,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宝子绞尽脑汁设计了这次尝试,能是事实吗?他拭目以待。

宝子为什么要设计这场骗局,实际上他并非真的喜欢高级轿车,他甚至清楚这是天方夜谭。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主要目的是要用别人的嘴作为一种试探来掌握一下美秋真正的经济底细。因为他很了解美秋的性格,她对她的近人从不说谎话,特别是对作为丈夫的他。又因为美秋曾经流露出要给宝子买生日礼物打算,所以宝子才用几乎是天价的礼物来试探虚实,他甚至估计美秋会断然拒绝,他已经做好了这精神准备,但是他期待的是美秋究竟要给他买什么,他不在意礼物的贵重,他要从礼物的贵贱来睽视美秋的经济实力。使他没有料到的是美秋居然一口应允了他。于是他在吃惊之余,产生了一种更大的疑虑,他们在做什么买卖?他们究竟能有多少钱?

美秋在她刚刚过完生日,便又与黄友离开了家,照实说这些对宝子来说应该属于正常现象,因为自从他们定下这桩婚事直至结婚,黄友与美秋就一直这样配合的,可以说也是美秋嫁给他的先决条件,宝子也一直默许着。

然而如今宝子却有所本质上的变化,他不但要改变视而不见的过去,他甚至还要彻底掌握他们的底细,然后再琢磨对策,总而言之他要彻底夺回他越来越深爱的美秋。他还要让美秋真正的只属于他自己。在夺回美秋的同时,他要奋力保护他十分在意的现在这个家。 

他清楚要结束他们现在的一切该是何等的艰难,甚至要冒家破人亡的危险,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一切都在不动声色的暗暗进行中。

开始时,他曾怀疑黄友与美秋在别处有一个密密的家,但是,经过结婚后的观察他彻底的否认了这种猜测,因为他从她们的高消费来看,可以判断,他们离开这里,并非去潇洒,他们肯定的是在做一种收入十分可观的买卖,否则,不会保持两家人如此高的的消费。于是他首先想到他们的职业,他曾多次委婉的探问过美秋,美秋都守口如瓶,甚至有时会勃然变色,还警告过宝子,公开的指出问及此事的严重性,甚至把此问题视为他们婚姻存在的必须条件。美秋如此严厉果断的态度,确实使宝子有所收敛公开的询问,但是却更增加了宝子在意的程度,他在寻找时机,他决心要弄出个水落石出。

宝子的生日快到了,可以说从来不在意自己的生日的宝子现在却耿耿于怀,他倒不是想到那顿丰盛的饭菜,他还清楚那辆高级轿车承诺的渺茫性,他所盼望的就是美秋早日的归来。

通常的情况下,美秋与黄友出去的时间大约都在二十天左右,照实说宝子本应该习惯了这离别的滋味,但是,现在却截然不同了,可以说从美秋离家的第一天起,宝子就开始思念,还有几分惦记,他天天都在盼望美秋归回,几乎是望眼欲穿,他品尝够了蓝装守空帷的苦衷,甚至也腻味了当爹又当妈的生活方式,但是,这一切他现在还没能力去改变,他只能忍怨屈从,渴望时机早日到来。

就在宝子过生日那一天,美秋风风火火的回了来,宝子不但没有看到那辆他渴望得到的高级轿车,而得到的是叫他即始料不及又难以接受的残酷的事实,他几乎崩溃了。

就是在美秋过生日的那一天,三怪也应约到来,他也给美秋带来些礼物,尽管是象征性的,尽管是宝子付款,但是这也是他们二人精心设计的,他们是想用活生生地事实暗示美秋言必行行必果,换句话说,就是刺激美秋实现他的承诺,哪怕是下次来弥补。

然而,他们的算盘非但没有如意,甚至适得其反,美秋见面的第一句话使他们瞠目结舌。

“叫你们失望了,很遗憾,”美秋脸上显现出遗憾的神色,“我实在是力不从心,或者确切地说无能为力,只能说对不起了!”

“媳妇,说哪去了,都是句玩笑,何必当真啊!”宝子违心的安慰着美秋。

三怪,“我也是瞎说,哪有这样向人家要礼物的,再说你们夫妻之间也不分里外,就算是做了一个梦,何必那么认真,来日方长啊,只要有这个心就足够了。”

“但是我却没那么想,”美秋很认真的样子,“所以我做出了决定,可以说不能改变的没有商量余地的决定,”他看看他们俩,语气有些沉重,“我决定我们离婚!”

“啊!这事扯的,就是一句玩笑吗?至于这样吗?”三怪说。

美秋制止了三怪的话语,“你是好心,我们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多心,”她脸上时隐歉意,“还请你回避,便于我们商榷。”

“偷鸡不成还失把米。”三怪心里嘀咕着,便灰溜溜离去。

宝子见此情景,他脸色苍白,他绝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甚至清楚一切努力挽回的渺茫性,在无可奈何的沉默等待着。

美秋走到宝子跟前,“我知道你深爱我,我也告诉你我更爱你。”

“说这些有用吗?”

美秋满含深情的点点头,“那我们就去离婚吧,好吗,如果你爱我。”

宝子,“你也清楚,我自始至终都听你的,那就走吧。”

就这么简单几句话,两个人便去了民政局,还顺利地领回了离婚证。

实际上宝子心里似乎明白什么,他觉得这是一个蹊跷的离婚,他甚至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因为生日礼物问题,但是他真的有些百思不解,可以说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他一切顺其自然。

他们手握离婚证走回家,宝子满脸凄楚的对美秋说,“既然是这样了,你看……你看我们谁呆在这里啊?”

出乎意料的美秋乐了,“你离开这里你能活吗?再说了原本这就是你的家啊!”

“那……那你离开……那就把你的东西都带走吧。”

“都是我的东西。”

“那你就都带走。”

“这个家,包括你就是我最心爱的东西,我往哪里带啊?”美秋还在宝子未完全明白过来的时候,扑上前,狠狠地、亲亲的长时间的吻着宝子,“永远的老公,永远的爱你。”

她说着急忙去自己的手提袋中,拿出一件东西,“老公,我没有食言,我想你也一定会喜欢。”她说着递与宝子。

当宝子看清那是一个写着自己的名字某城市一座楼房房房照的时候,他惊愕的不知所措,茫然的问,“为什么?”

“那还用问啊,爱你与我们的孩子!”

听到此话,宝子几乎控制不住的抱起美秋,把她平放在炕上,真正的发泄了集存多少天来的狂爱。

高兴激动之余,宝子似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预感到一种不祥的来临,于是他决定不管付出何等的代价,一定要弄出水落石出。

宝子的头脑并非简单,就美秋这些反常现象他并非是熟视无睹,他十分清楚这是一种不祥之兆,于是绞尽脑脑汁再想如何了解真相后又如和制止,他必须要保持的是这个现在的家。

可以说他想了很多办法,他曾设想过偷偷的跟踪美秋,但是他马上打消了这种想法,因为他清楚,如果这样,他的孩子没人照理不说,他更清楚就他的能力与智商与黄友与美秋周旋,达到满意效果的绝不是他。他也曾有过离婚的一闪念,可是这即便是闪念也叫他毛骨悚然,要知道宝子把现在他身边的两个人看作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他们。但是他最后还是决定金打佛口出,也就是说通过他对美秋的爱那怕是祈求,也一定让美秋告诉他一切真相。

在这么一天晚上,他突然跪在美秋的面前,他声泪俱下的说,“因为我爱你与孩子,还因为我更爱这个家,更因为我看出你对我与孩子的深爱,所以我求你一件事,也希望你无论如何告诉我,否则,我永远不会站起来。”

不知所措的美秋,急忙欲搀扶宝子,“快起来!我什么都会如实的告诉你。相信我对你的信认。”

宝子仍然跪在那里,“咱家有多少钱我决不过问,我就相知到的是,你们究竟出去作什么买卖?” 

听到此话,美秋神情凝重,她的脸部似含着一汪水,态度十分认真的说,“就这件事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美秋矜持片刻,“理由很简单,因为我爱我的孩子,也深爱你。”

“那我就永远不会起来。”

听到此话,美秋也跪在宝子面前,“那我们就共同跪到死。”

此时宝子流下泪水,不停的叨咕着,“这是为什么啊?”

美秋扑到宝子的坏里,“不要问好吗?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真就是我相信你,所以才问你,你知道吗?”宝子说着疯也似的楼住美秋,有些哽咽的说,“可以说我什么都不怕啊,就怕失去你啊!”

“但是我最怕的就是我们的孩子失去我们啊!”美秋把“我们”两字说得很重,然后她漫漫的推开宝子,“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那就是当我们在二十天后还不回来的话,你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放弃这里的一切,搬到我们的新楼里去住。”

“那……”

“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我的心都要碎了。”她说着晕倒在宝子的怀里。

真的像宝子预料的那样,美秋离家已经一月有余,还杳无音信,他清楚他惧怕的事情可能来临了,于是他立即按着美秋所叮嘱的,偷偷的搬进新区,但是他并没有完全按着美秋的意愿在家一心一意的看好孩子,他要一定知道美秋的下落。

宝子坚信自己的预感,于是他暗自定下了如此寻找方案,他敢肯定的一点就是他们从事的事情肯定是在触及法律,而在诸多违法的行业中,诱惑力最大的就是贩毒,就他们的高额收入而言,还有他们的诡秘性,他甚至敢断定非此莫属,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几乎毛骨悚然,他几乎失去了所有信心,甚至包括活下去的信心。但是当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会出现幻想与侥幸的心里,也许是这种心理的存在原因,他立刻否认了这种推断,他认为就现在的法律及缉毒的手段还有破案的效率而言,凭他们的条件与智商,宝子估计他们不会逍遥这么多年而不暴露。于是他又想到诈骗,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似乎轻松了些,因为这毕竟不是不归路,而且他越分析越接近他的判断,他甚至肯定他们就是在进行诈骗,于是他开始了寻找历程。

宝子判断他们极可能已经锒铛入狱了,于是他首先想到了去公安局去寻找,后来他又打消了这种想法,他清楚他们不会在附近作案,更不会在一个地点作案,可以说局海茫茫,哪里去寻找。几乎是大海捞针。

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黄友,于是他首先到了黄友家,当他到那里的时候他明白了大半,事实证实了他的第二种判断的正确性,他们果然是在从事一种诈骗活动,而被拘留,况且还暂时查封了黄友家的财产,并且还在黄友家取出很多现款。

多少天后,经过宝子不懈的努力他得到了与美秋见面的机会,他们的见面是在某监狱的接见室。

美秋身穿囚服,她脸色苍白,以往的魅力消失殆尽,呆呆的坐在宝子面前,相互的沉默坚持了几分钟之多。

这时美秋哭了,问到,“孩子还好吧?”

黄友点点头,没回答什么,还在紧紧的盯着美秋。

“我老了吗?”美秋底下头。

宝子遥遥头,还是饱含深情的看着美秋 。

“你不想说点什么?”

“想。”宝子仍然在看着美秋 ,“我就是想来告诉你几件事。”

“说吧,我什么都会理解。”

“现在的下场我们都应该欣慰。”

“我们?为什么?”

“我们都结束了亵渎人生的旅途,我看到了我们美好的未来。”他说的那么认真。

“一切都是我的罪过,你没有。”十分内疚的神情显现在美秋的脸上。

“你说错了,我们所不同的就是选择人生的道路不同而已,你选择了冒险之路,我选择了寄生之路。”

“这都怪我。”

“不要怪了,从新做人就从今天开始,特别是我。”

“你是要结束我们以前的一切吗?”

“只是歧途之旅。我要告诉你,如果允许,我们马上复婚。我还要告诉你,如果没有我们的儿子。我会在这里陪你。”

“不要啊!”美秋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哽咽的说,“我们的儿子是无辜的啊!我已经失去了作母亲的资格,你一定要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啊,就算我求你了。”她说不下去了,双手掩面,深深的底着头。

此时的宝子还是脸含笑容,苍白的脸色似乎在告诉你他的忍耐性,“抬起头来,看着我,还要听我把话说完。”

美秋擦了一下泪水,望着宝子。

“我还要告诉你,你所做的一切已经在孩子面前将功补过,你现在要做的是,今后你如何面对社会及你伤害过的人。在这里如何去将功补过。”

“相信我,我会的。”

“好好接受这里的改造,为我们美好的未来打好基础。不要惦念孩子,相信我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我信。”

“我要走了,我要求你抬起头来面对一切,告别用泪水来点缀的苍白的脸,用微笑来说再见,好吗?”

当他们一双微笑的脸相对的时候,宝子站起身来,“时间到了,我会竭尽全力的为你减轻罪责而努力,我还会来看你。”

美秋真的用微笑的目光把宝子送出接见室。此时已经难以控制的泪水才放流似的流了下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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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雪飘舞在2006点评:

流畅的文笔,一段荒唐又可悲的婚姻。小说构思不错,语言不够简捷。个见!
排版不大好,为你改了。期待你的更好,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