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斜的站在窗棂上,反射出梦一般的光影。我静静地坐着,饮着一杯梅酒。
“莫馨。”耳边有人唤我,声音悲凉。我抬头,看见他忧伤的眼眸。我问他,你是谁。他笑了,回答:“紫诚。清寒剑主。”她的长发飞扬在空气里,仿若一曲绝美的音律。
莫馨,跟我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他的声音复又响起,我起身,随他来到凉亭。
亭中竟是一柄瑶琴,撩弦轻拨间,琴音清越,果然是好琴!我闭上眼睛,轻声吟起:“
花意浓,人难留。阶上寒亭,抚琴谱旧曲。陌上白云初见遇。愁倚栏杆,更于幽梦去。 愁更愁,庭中绿。满园春柳,试问埋愁处。月凉如水,更相留。愁上眉头,饮尽悲中酒。”
“这是你谱的《苏幕遮》,没想到你还记着。”我抬头,竟不知他的眼里是欣喜还是伤悲。只是,他为何喜,为何忧?难道,只是为这首词么?!
我不忍再想。可是,我又何曾填过这词,又何曾谱过这曲?
记忆中零星的碎片,已不能将它拼成完整的结局。那消失了的十年,究竟在哪里?我问紫诚:“你可认识十年前的自己?你可认识十年前的莫馨?”他的眼中嗒然大雾弥漫,他没有回答,只是问我:“莫馨,你可快乐?你可幸福?”
夕阳逐渐沉沦,星辰汇成一个个迷宫,我忘却了十年前的事,忘却了十年前的人。
断魂崖。
第二天我一直坐在崖旁,看着脚下的江水翻涌而过。我心乱如麻,却已无法挥剑斩开。
我起身,却看见他远去的背影。他的背影是那样苍茫,宛若天上的月亮。我几乎落泪。记忆中的人仍是慢慢的走,可是却有朝阳一样的笑容,可是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我的泪落下来,绽成一朵绝美的莲花。
天边有飞鸟掠过,声音哀婉而凄凉。
夜。
我坐在亭中独自抚琴低唱,风拂处,树叶轻响。
我睁开眼,看见四周的黑衣人,我起身。问道,你们是谁。
来人并未多语,只是摘下了面具我看见他眉心处妖娆的花朵,蛊惑人心。
只知道那夜的天空格外凄凉,只是,月光染上了鲜血,也会很残忍。我含泪厮杀,剑上的鲜血在暗夜里绽放,艳若桃花。
竹林中闪现出一抹紫色的身影,我再也撑不住,力气逐渐殆尽。“你若想活,这琴便休想再有!”剑落,琴弦断裂开来,仿若明亮的伤痕,支离破碎。
他拾起我的剑,我听见兵器碰撞的声音,我想唤他,叫他不要再打,可是已没有了力气。我只能难过地看着他,直到无力昏迷。
紫诚,不要再打了,他们是蛇妖……
紫诚,不要……
紫诚……
紫……诚……
追忆·后记
十年前,天庭七公主下凡,江湖上多了一名持剑的女子,莫馨。
只是有一天,一名少年要求与她相见,她走出门外,少年斜抱着瑶琴,撩弦轻拨。两人谈诗论画,从此形影不离。
只是七月后,女子消失于江湖,无人知道她去了那里。十年后,女子重出江湖,只是,已忘了十年前的事,十年前的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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