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店里的人不多,刚刚过了早饭的时间,我开始为自己煮早饭。
那女子进来时九点二十二分,我刚好瞥了一眼时钟。
猜不出她的职业,这个时间出现的人,大概是无业游民,看她也不太像。
左颈上刺了一只残伤的蝶,深青色。很浓郁的彩妆,也难掩空虚落后的痕迹。暗淡发黄的旗袍,在她的身上,显得单薄飘忽。脏而旧的平底白鞋。
一袋维c冲剂,一袋核桃粉,一包香烟,二十一块钱。取出正好的钱,在草编的钱包里,精致的很。
喜欢这样精致的女子,处处不露痕迹,淡淡的傲气。
一直注意着她,却很少再见到。
再次见到她,是某天的深夜十点。我将要关门。她戴着深紫色的墨镜,裹着绛紫的流苏披肩,深蓝色的长版t桖,轻轻幽幽的走进来,像无影的魂。
我总是对如我一般怪异的人产生好感。尽管她常被人指指点点,评论为小姐。
我能在一群各色的人中,快速寻找出我的同类。如我一样空洞的眼神,因为经常吸烟,眼袋下粗大而且不均匀的毛孔,彷徨无助,极力掩饰一些青春的痕迹,浓妆艳抹。
她算一个。
她似乎习惯了别人以各色的目光注视她,在这些错综复杂的目光里,她昂首挺胸,毫无惧色,平静如水。
始终不愿与那些人一样,随意猜测别人的事。只是在相遇的某一瞬间,点头微笑。
我喜欢这类女子,深幽浅静,以莫名的力量支持不堪,企图蒙蔽,却让别人更容易伤害自己,独来独往,昏晓颠倒,像一片冷风无垠的芦苇丛中,独立的葵花。
注意她很久,一直没有讲过话。这样很好,我也不善于客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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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焱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