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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巢离情灵笔

发表于-2009年08月19日 凌晨0:04评论-2条

旧巢离情

迁了新居又舍不得旧房。虽然旧房的转让已成定局---收了定金,只待腾出。但是,在寒冷的冬天里,旧房炉火的温馨总是让人恋恋不舍。以至多少次在外喝酒喝得兴冲冲的,往家赶的时候,还是朝着旧楼房的方向去。当把门打开,看着旧房里空空荡荡的样子,才会突然醒悟过来,这只是曾经的住房了。

就连上小学的孩子都认为,旧房虽然比不上新房的宽敞、漂亮。但住惯了,还舍不得离开。是的,旧房从许多方面坚定我换新的信念。可真正离开以后,回过头去,反而觉得旧房还真有着很多新房不可相比的令人留念的地方。比如,旧房的前后屋檐下,精巧的燕巢,年复一年,冬去春来的燕子,在旧房前后的天空,或低飞,或高翔,或群舞,或相戏追逐,或高枝对唱,那娇小玲珑的身影,那清脆的叫声,仿佛融入了我们的身心。也仿佛像空气一样,成了我们生活不可缺少的部分。而在老房前后筑巢的燕子,虽然身材外貌看上去没多区别,但仔细观察,它们筑的巢虽然差不多,习惯却不相同。腹部银白的燕子,孵出小燕子后,作为父母的两只燕子,不仅四处寻活食喂养它的子女,而且寻食归来喂了之后,还要将小燕子成团的粪便叼到田地里。它们也从不在巢边随便拉粪。因此倍受人喜爱。而腹部麻花的燕子,除了一样的寻食喂养子女外,不知如何训练,那几只小燕子会拉粪便后,居然会把屁股放到巢口,将粪便拉在巢外,拉得巢边脏兮兮的,有点讨人怨气。不过冬去春来,它们对于自己的旧巢,不但不嫌不弃,反而会添添新泥,换换内里的铺垫,倍加珍惜。为此我想,也许人与燕子都是恋旧的动物,只是方式不同吧了。

我们迁居后,夜晚再也呼不到田园蛙声了。而在旧房里,每年,当雨水季节到来,打开后窗,一片带着田园气息的蛙声迎面扑来,让人感到泥土的清新透彻肺腑。

旧房后面是一排民居。高我一楼的后面,汪忠义家灶房楼上,用水泥柱和杉树搭建了个高大葡萄架。每当葡萄挂满架上的时候,我们在后阳台欣慰,他家上楼摘吃时,会用篮子掉些给我们尝鲜。而他家种那一池绣球花、月月红,总是让我们越看越觉得他家的花草养眼。

后面民居大多是农民,养鸡的人家自然也多。这样一来,就引来了黄鼠狼。我常看到这灰黄的小家伙,那一身的毛像是特意理过的一样,光亮柔滑。它拖着长长的尾巴,机灵地站在后园一楼人家的屋顶上,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侦察什么似的,边看边跳。隔着纱窗,对于一动不动的我,他居然能感觉到我的存在,朝我定眼看了一会,便调头迅猛地越过围绕墙,消失在田野。

黄鼠狼的出现,让我失去了多年关上门来的美味。

天气的季节,我们爱打开窗子睡觉。睡到半夜醒来,常会听到老鼠活动的声音。凭着多年的农村生活经验,我大致能判断出老鼠的大小。如果是大鼠,我起来把门窗一关,摸准老鼠藏匿之处,喷洒几下杀蚊济,就能把宏观世界逼出来。被药呛昏了的它,找来到出路就乱撞,结果箩筐就能把它罩住。然后用火钳把它活捉,一刀砍掉它的头,除掉其五脏六腑,反复清洗后,切除四爪,放入碗中,加些清水和油盐清蒸熟透,那股清甜香味,比山珍野味还正!孩子小的时候,最兴奋的事,和我一起捉老鼠算其中之一。因此,如发现家中有大老鼠,孩子在家的话,我会选择白天与孩子一起捉拿。然后共同享受我们的战利品。

可是,黄鼠狼的出现,这样的享受在不知不觉中便成了奢望。

住新房最不习惯的要算孩子。孩子说,新房好是好住,但不好玩。他说在老房子那边,大院里小朋友多,院坝又长又宽,吃过晚饭,大家约在一起玩,玩得开心。新房子这边,小孩少,又不熟悉,反而不好玩。因此,最初几年,孩子晚上要出去玩,大多都到老院坝那边去找他以前的小朋友玩。孩子说,他在那边玩时间长了,好像我们家还住在那边一样。有一次,他玩够了想回家,却往老房的小院子里走,无意中还上了楼。可突然有人问他要去哪家?他才觉得不对,返回身来。

其实,作为大人,我们何尝不是如此。十几年的时间,相处的邻居,相互了解了对方的性格,习惯了相处的方式。而且你走我家,我串你家,无需理由,往来自由,谈吐融洽。谁家有客来访,做什么好吃好喝的,时不时都要相邀功请赏一下,划几拳,喝上几杯酒,说说笑笑,其乐融融。家家有长短,户户有高低。无论哪家有什么吵吵闹闹的事,听到有邻居,都会前去散淡矛盾,促和关系。可见互相关爱之心始终让感到人情之美。

一天半夜三更,临产的妻子突然出现生产的症状。而外面正下着暴雨。交通局养路工区张称平老兄有车,我跑去用力拍他家的门。他醒来后问我哪样事?我急着说我妻子要生了,请他送一下。他说对不起,电影院那点有马戏团搭棚子挡住了,他的车子都开不进来。我才突忽想起确实如此。我之所以敢如此,是因为同在一个大院中相处时间长了,知道张哥也是个乐于助人的人。他的小儿子张家琪放学回家,张哥他们不在家,高高胖胖的小家琪就会到我家去,说到我家做做作业。有时他遇上不明白的地方,我还辅导一下。他知道后对我说,如有事需帮忙,就直说。所以就不怕打扰他家休息。不过,听张哥这么一说,我回过神来之后,接着又去拍对门支宗鸿家门,请他的妻子郑艳和我一起送我妻子去医院。郑艳赶紧穿起衣服,拿着手电,开门出来,和我扶着疼痛难忍的妻子艰难地前往医院。好在街头上还有人力三轮车。到医院找不到医生。又转到灯还亮着的林秋珍所。恰好林秋医生正在忙于接生……

还有一次,在外吃饭回到家门口,才发现我出门忘了带钥匙。不过,因为还未成家,屋中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加上楼下邻居常有位老人邀几个老朋友来家打麻将,除了冬天,门大都开着的。所以,懒散惯了的我,前后阳台的门经常都开着的。而审计局的房子,除了当年分管的副县长和审计局长家各住一头,独门独院外,中间两个小院子,东西两院各住四户人家。干隔围墙正砌抵我的阳台。因为没钥匙,我就只好爬干隔围墙上楼。围墙边有一棵木锦花,成v形的主干有手臂粗,枝繁叶茂的。夏秋之际,花开之时,一片雪白。而且有的开了,有的身了,生生不息地让人感到花期很长。我蹬着院角煤棚低矮的墙,纵身一跳,拉住上面的空心水泥砖,然后收脚,准备往上爬。正在这时,感突然感到水泥砖松动并有翻倒下来的危险!我心一急,手一放,就摔了下来。眼睛一黑,便昏了过去。当我清醒的时候,已被邻居们将我扶到隔壁二楼的任国华家。因为他是从去南当兵回来的,家中常备有云南白药。男女老幼,很多邻居都围着我,先用温水给我擦掉血迹,再用酒精帮我擦伤口,然后上白药,色纱布。大家七手八脚地围着我转。还叫我试着省一下,究竟伤着骨头没有。我试了试说没事。楼下的毛哥和廖姐说还得感谢那棵木锦树,要不是它,我仰天摔到硬梆梆的水泥地上,就保住了性命都会五痨七伤的。有的邻居还开玩笑说我要给那棵树烧香叩头才行。我说,要感谢的是大家,像对待遇亲人一样关心我。要不是他们及时将我救起,我脖子掖住缓不过气来,怕也难保住命。有的说那是我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后做上去了不要忘记他们。我还开玩笑说已经上去了----因为我们的办公地点刚从邮政局的三楼搬到政府的五楼。的以我接着说:“还是边升两层!”

作为邻居,也不是始终一团和气的。楼上冲地坪,影响楼下。楼下人心一急,就会发出怨声,高声叫嚷。但楼上人听了,知道这样做不对,从此也就改进方法,从而缓和邻居关系。相互之间,有点言三语四的小矛盾,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几天时间里,也不知是谁先先喊谁,相互之间又和好如初。

有一次,交通局的张称平家的房改房,因为是独门独院,想占审计局的地盘建围墙。而那地又是审计局李永胜家准备建煤棚的。为此,相家发生矛盾。虽然言来语去,但没有谁开黄。有人像挑动公鸡打架一样,两边挑拨。可是,好心人多,最后还是相互协调好了。李家为不影响张家采光,退出一米二十公分。张家也同意李家用煤棚的地居建两层的住房。至今两家建立起了弟兄似的关系。

我们的迁出是因为那房子内没卫生间,加上房子窄,家里的老人到来不方便。要不,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那个大院。

不过,迁出之后,每次有事走进曾经居住的交通局与审计局的宿舍大院,遇上每一个人,看着一张张熟悉的笑脸,听着一个个熟悉的声音,迎着一声声热情的问候,就有一种回到故乡怀抱的感觉。

有一天,我老房的新主人的小小来告诉我说,我的孩子跑到他家去玩,爬上后阳台背后房顶上的那棵两三米高的玉树上,从上到小把那棵玉树辧得处七零八落。我不相信,玉树本来就脆性,那经得住一个十岁多点的孩子爬上去折腾?我跑过去一看,再听那小孩绘声绘色的描述,我仿佛看到我的小孩从上到下,肆意破坏的疯狂。我想,孩子总认为自家的东西,为什么要留给人家呢,所以就打机会破坏掉。孩子因为害怕被告我们责骂,不知躲到那儿。当我在一个围墙阴暗处发现一个小小黑影时,我突然大声地出孩子的名字,孩子一惊,便从围墙下的河道上掉进翻滚的河水里。我的心猛然间像撕裂了一样轰然爆炸……全身大汗淋漓!原来这是一场梦.。

其实,我曾在后面的房顶上,用曾经种竹花的泥土,种了两棵粗壮高大的玉树。因为那玉树生长快,枝桠爱发,迁居后,我们就只折了一根桠枝(可扦插)过新房来种在一个大花钵里。谁知2008年春那场冰雪将它彻底毁了。而这个有些不合常理的梦,却是旧情难忘的印证。

旧房老院里,有很多的人和事至今难忘,并且变换着花样,时常在我梦中出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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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文清点评:

当我们离开旧屋的时候,心中总会有许多不舍,
旧巢内有自己曾经的快乐与美好的回忆。
无论日子如何走过,旧屋的样子总是记忆中的美好。

文章评论共[2]个
文清-评论

问好老朋友!at:2009年08月19日 早上8:39

灵笔-回复文清早上好!谢谢长期关注! at:2009年08月19日 早上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