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国漂流逐走的日子,我始终不敢仰望天空,因为生活如云,总那么飘浮不定。
今夜,我坐在办公室的电脑桌前,忙碌着我的忙碌,不经意间抬头,也许是浮现在眼角的一个亮点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看到了这皎洁如盘的月亮。是的,今晚的月亮很圆,因为明天就是农历的十五。
继而我感到一丝的遗憾,我应该是在明晚来突然发现这如银盘似的月亮的,而不是今晚,因为十五的日子总给人较多期冀,这对于远走他乡的游子来说更切合心境。
但还好,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很干净,天空没有一丝的云,虽然还是淡淡的黑,月光里竟有凉凉的风。
月夜让人滋生情愫,在这样的异地他乡,又是步入秋初的季节里,清茶一盏,落寞一人,举杯向谁?不禁地黯然神伤起来。
我想到五年前我在大学里的生活,那时真是书生意气,高歌笑谈,有发泄不完的热情和激情。我们曾结伴游古隆中,寻访“三顾茅庐”的历史:木马流牛今犹在,不见青衣轻摇扇。因此写出《隆中游记》的文章而备受老师的称许。也曾站在黄鹤楼上看“龟蛇”,吟哦着“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在武汉的三日里连记忆都是湿的,却从未言伊的淋漓之苦。如今在原本多娇的月夜下,种种想念似排闼而来,索然的兴致,是蘸了思绪写着忧伤。
我想到我阔别家乡距今已三年了,那满满漫漫松树的山是否还青葱如昨?在那铺就着青石板的井边,嬉戏的时光一去不返。那时在我心中,山之涯即是天之边,落后而僻静的乡村就是我全部的世界。我常常玩到天黑,直到奶奶站在村口呼着我小名,我才想到回家……终于因为外出读书,知道要去大一点的城市了,再不需要奶奶的呼唤了,过后却是奶奶的离世,终于成了永别。在我们曾经嬉闹过的山上矗立起奶奶的坟茔,她是永远留在了这里,长大后的我们却选择了远行他乡。
我想到了日子就这样去了又来,南国花开了几季就有几多花落。在我们漂流逐走的生活里认识了现今的人,离开了昨日的人,也许不停留的脚步会一不留神踩住下一个人的脚跟,却又是谁呢?而那时回头一看,原以为前进的生活竟然是遁同圆圈内的循环。我要忍受寂寞,不甘沉沦,该是需要拿出多大的勇气呵!冷眼看广州的繁华,珠江的宣泄,躲在屋子的角落里不自觉就会喁喁而泣。我该把心情写在加密的文档里,无论“泪痕红浥鲛绡透“,别来无恙只待重头。
……
窗外面的世界很亮了,月的光照在夜半愈发的明亮。当我收回思绪,十五已悄然来临——时间刚好过了12点。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月色里,想着:“独上江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的诗句,尽管此地无楼处可凭,无水畔可临,十五的圆月总是夜里的最好的点缀吧?而我暗自忧愁是否又坏了其时的气氛?我该饮了这杯茶的;也许我也该寻寻我以前的文章,读读那过去的心情;也许我该乘着这月色,盼着亲人的祝福踏月而来。
生活如云。但在十五的夜里,也请暂停忙碌,收拾心情,我宽慰着自己,管他下一个夜还是忧伤!
2009-9-2广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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