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大早拉开窗帘,就看到外面已经下了雪,虽然停了,不过依旧很冷。今天是情人节,正好是星期六,学校放假。叶未然早就约好了和顾嘉言一起去做旋转木马,一想起两年前顾嘉言在木马上救起了快要掉下来的自己,叶未然就觉得这个世界怎么这样的美好,让她认识了顾嘉言这样的一个男生,温柔,虽然有点腼腆,不过还是蛮可爱的。她屁颠屁颠的跑去游乐场,不远处就看到了顾嘉言那标志性的小白衣服。
“嘉言,天这么冷,你一定冻坏了吧,对不起阿,我来晚了,路上这么滑,我自己也不敢走。”
“好了,不用解释了吧,我老远就看到你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像只企鹅。”
叶未然假装生气的把身子别了过去,她以为顾嘉言一会会自己过来认错,偏偏顾嘉言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似乎没什么表现。未然只好转过身子,拉着顾嘉言就走了。
双脚踩着被雪覆盖着的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叶未然拉着顾嘉言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滋味。
“嘉言,我们好久没在石板路上散步了吧。你知道,我最喜欢在石板路上散步了。”
顾嘉言沉默。
“嘉言,我们赶紧去做旋转木马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顾嘉言仍然沉默。
“嘉言,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怎么不说话了?“
顾嘉言三次沉默。
叶未然终于按奈不住了:“顾嘉言,你干吗不和我说句话?你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吗?你不是约好了要带我去做旋转木马吗?”
顾嘉言终于开口了:“那个,未然……我们,分手吧。”
叶未然愣了。
“未然,有些事情,是你永远也忘不了的,就像是你的苏锦泽,他永远是你的苏锦泽,你的初恋男友。不是吗?对于当初你为了我而离开苏锦泽,我感到很抱歉。而我,只是苏锦泽的代替品。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想和你摊牌,我不喜欢你。你也不是喜欢我的对吧。所以,我们不合适,分手对我们都是一种解脱。以后我们不要联系了。叶未然,忘了我吧。”
顾嘉言走了,留下一个彷徨的叶未然。
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
好长时间,叶未然都无法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上课无精打采的,常常把诸如“sin30°=?”这种题目做错。叶未然每天拼命的给顾嘉言打电话,可顾嘉言却和人间蒸发了似的,杳无音信了。她再也看不到顾嘉言标志性的小白衣服,再也听不到顾嘉言给她讲的一个又一个的冷笑话。
“顾嘉言,我和苏锦泽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2)
叶未然依旧来到了那个糕点店,每天放学的时候,叶未然都会来这个店里买点蛋糕。顾嘉言最喜欢他家做的蛋糕了,他说这儿的蛋糕有幸福的味道。当然,她也想过来看看,顾嘉言是不是会奇迹般的出现在这里。
“未然,在想什么?”一个清澈的男声站在了叶未然身后。
未然猛地回头,以为是顾嘉言,她也没看清楚,一下扑进了他怀里:“嘉言,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你果真没离开我。”叶未然潸然泪下。
站在她身后的是苏锦泽。
“你们在干什么?”
叶未然才反应过来,她抱着的不是顾嘉言,而是苏锦泽。她连忙将苏锦泽推开,朝那个有声源的地方看了一眼——是顾嘉言。
“叶未然,真有你的。”他冷冷的转身,抓走了叶未然所有的灵魂。
“不,嘉言,你听我解释。我以为过来的人是你,所以我……嘉言,你这几天上哪去了?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发短信你也不回。你……”
“未然,我和你说。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知道吗?我要走了,去意大利。所以,我上次和你说的分手,你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这个,给你。”
他递过来一个黑色的手机。伸过手去,他以为我要接于是松了手。叶未然最喜欢的诺基亚n81掉在地上,电池很欢快的蹦了出来。
他没说什么,穿过玻璃窗的阳光照出他好看的棕色发线,他脸上是很淡然的情绪。欠欠身然后就走了。
比冷淡的说我不爱你了还要伤人。
叶未然垂下脸,自言自语着,叶未然你懂得这就是……千金易得,恩宠难回。
此时的苏锦泽,仿佛是个透明人。无声无息地看着旁边泪眼婆娑的叶未然。
晚自习的时候,苏锦泽陪着叶未然回到了学校,他刚想转身回去,叶未然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拜托,可不可以借我一个肩膀?只要一个肩膀就好。”
苏锦泽:“我就俩肩膀,给你一个我不就剩一个了, 成独臂怪物了么。”虽然苏锦泽这么说着,心里面还是好担心面前这个已经快陷入虚脱状态的西瓜头女生。“好拉,我坐下来陪你。”
“以后,我可以管你叫小七吗?”
“小……七。 好拉,随你便了。”
叶未然就一直抓着小七的胳膊,眼泪肆意的掉着,不去管它。这时有一只细腻的手递上来一片纸巾,抬头一看,是袁莫晗。
“未然,别害怕,我一直站在你的身后,总在你呼唤时守候在你左右。”
“袁莫晗,未然,就交给你了。我得回去了。”
“小七,别走,再陪陪我。”
“乖,未然,有事给我打电话好吗。”
叶未然低下头,她不想看到苏锦泽转身离开的背影,她怕她会错认成顾嘉言。
下了晚自习已经快十点了,叶未然拉着袁莫晗就进了网吧。俩人找了个最隐蔽的机子,叶未然还是她的老一套,宽带连接,腾讯qq,空间日志。袁莫晗出去买了两罐啤酒,拉环一拉,cheers。
“呦,两个妹子挺悠闲阿,小酒一喝小网一上。”
“你谁阿。别大晚上的找罪受。姑奶奶也是练过的。”袁莫晗嘴上说,其实心里还是很怕怕的。
“呵,小妞有个性,我喜欢的。”
“放你那五谷玲珑月光电缆屁。你喜欢顶p用。”坐在机子前的叶未然也按捺不住了
“敢跟老子装蒜,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小流氓刚扬起手臂,有个熟悉的身影闪过来还击了回去:“告诉你,她是我女朋友。”那个人搂着叶未然,小流氓悻悻的逃亡,叶未然刚想感激这好心人,定睛一看——是苏锦泽
“锦泽,你怎么……”叶未然诧异的看着他。
“我一路跟着你们,就出现了。”
“苏锦泽,想不到你文质彬彬的,居然还有这一手,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哈。拜托,注意一下形象,手该放开了吧。”
二人无语。
(3)
说过不会比你先走,说过就算走也决不回头,说过不再用手试泪,说过就算你走也不在原地逗留,说过的不在也再,说过的一切已不算,你的臂弯已不再是我心灵的港湾,而那些承诺不过是无稽之谈。
苏锦泽给叶未然买了她最喜欢的诺基亚n81.
她今天生日。三月十五号。
叶未然拿着n81爱不释手,嘴里还不停的问苏锦泽:“今天可是3.15,可打假呢。你这不会是假的吧。”
苏锦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门铃响了,叶未然以为是袁莫晗,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结果,是顾嘉言。
“未然,生日快乐。”
“嘉……言,你从意大利回来了?”
“恩。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叶未然上去搂住了嘉言:“嘉言,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你不会走了吧。”
顾嘉言有点哽咽:“我……那个……”
“未然,是莫晗吗?”苏锦泽不是时候的从屋里跑了出来,正好目睹到了叶未然和顾嘉言抱在一起的场面。苏锦泽的脸顿时变了个颜色。
“锦泽,你别误会,嘉言是特地回来给我过生日的,我们之间没什么。况且……”
“未然,你还是喜欢他的,对吗?莫晗说的没错,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求也求不来。我……”苏锦泽冲出了门外,留下了一肚子委屈的叶未然。
顾嘉言把准备给叶未然的礼物塞到了叶未然手里,转身离开。这个生日,简直荒诞而寂寞。
叶未然忙拿出她那宝贝似的n81.狂给苏锦泽打电话,听筒那边只有单调的一个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叶未然坐在地上,慢慢的拆开顾嘉言送的精致的礼物。是一个瓷娃娃,她和顾嘉言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瓷娃娃,加上这个,这已经是第101个了。她马上联想到了玫瑰花101朵的花语是无尽的爱。叶未然的心像是北挖土机掘过一般,空空的,像一口枯井。她也没心情去想什么,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先睡一觉,剩下的全交给老天爷了。
房间里只有空荡荡的音乐声回响着。
生日快乐
我对自己说
蜡烛点了寂寞亮了
生日快乐泪也溶了
我要谢谢你给的拿走的一切。
一觉醒来,已经是艳阳高照,未然睁开朦胧的双眼,摸索着床头柜上的n81.面板上清晰的写着五个大字:“一条新信息。”叶未然马上瞪大了双眼,希望是小七发来的。点击阅读,上面的内容让叶未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今天白天到夜间偏南风3-4级……”
叶未然决定出去走走、
在街的那一面,她看到了小七,旁边还有一个女生,很暧昧的样子。她给小七打了个电话,可她依稀的看到,小七只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叶未然转身离开,她下意识的看了看他旁边的女生,怎么越看越眼熟——莫晗。
(4)
小七还是选择了和莫晗在一起。
叶未然在家里哭的昏天黑地。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一次次的为情所伤。为什么不能让我轰轰烈烈的爱一次。为什么我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为什么这个世界充满了阴霾与邪恶?”叶未然声嘶力竭。
她还是选择了轻生。
(5)
睁开眼睛,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只有白色的墙壁和浅蓝色的病号服。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唔,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抬头看了看坐在病床前的人,是嘉言。说句心里话,她有多希望坐在她病床前的不是嘉言而是小七。
“嘉言,你怎么在这?”
“叶未然,你真的很脑残,你吓了我一大跳你知道吗?我到你家的时候就发现你倒在地上,当时我的脑子一下就空白了,所以马上把你送到医院,你认为割腕这种事是很好玩的吗?”
叶未然轻的一愣一愣的。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抱住了他:“嘉言,谢谢你,每次你都出现的神神秘秘的。答应我,不再离开我了,好吗?我真的没有勇气去承受接二连三的打击了。”
顾嘉言没说什么,只是把叶未然搂得更紧。
门外,站着姗姗来迟的小七和袁莫晗。
(6)
“未然,我是小七。对不起,那几天没有理你,是因为我还无法从那个情节中走出来,我那时心里真的很乱。我知道那天你在街上看到了我和莫晗。你猜的没错,我是和她在一起了。本来我还很有顾虑,但当那天我在门外看到顾嘉言紧紧搂着穿病号服的你,我所有的包袱都放下了。你们一定要幸福。。。 小七。” 短信来自小七。时间2008年3月30日10:10。
“未然,我是莫晗。可能你现在会很恨我,我抢走了你的苏锦泽。不过也好。嘉言不是也回来了吗?好好珍惜吧。别再搞自杀了。祝你幸福。莫晗。” 短信来自袁莫晗,时间2008年3月30日14:56
(7)
叶未然看了短信,淡然一笑,瞬间烟消云散。
叶未然拉着顾嘉言的手站在码头上,删除了n81上的所有短信,将n81毅然的扔入大海,和她所有关于小七的记忆一起随波逐流。
嘉言把上次不小心摔了的n81捡了回来,修好了以后送给未然。未然打开n81,首页上写着:“未然,我爱你。”
一切,都不平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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