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老年大学放假后，校长根据年初的承诺，请了我们三个经老年朋友评议受到欢迎的教员作客。我有口福，也在被请之列。说是受欢迎的教员，也就是有点专长，有点名声，被请到讲台上为老人讲一些老人爱好的课，讲之前能花点功夫研究老人的特点，讲的时候能幽默成趣讨他们喜欢罢了。七月初的天虽然还没入暑，但已热得够戗：气象台预报最高气温36度，这烈日下的滋味是可想而知的。我汗流浃背来到天福饭店，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2点49分，比通知的时间2点半晚了10多分钟。一进门，校长就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很客气地拉着我的手说：“端木先生，你好，欢迎你光临！”

我随着校长来到一小厅，室内开着空调，一股凉爽迎面袭来，给人一种舒服感。里口摆着一张方桌，一个女人正在桌旁忙着什么，见我进门向我微笑，靠外口摆放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见我进屋也很有礼貌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用说，肯定是校长请来的客人，也是受老年朋友欢迎的教员。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校长面朝他们，用手指了指我，“这位是端木贯虹老师，是县工会的干部，我县有名的书法家，为我们老年朋友教书法。”我面带笑容用友好的眼光向他们一一点了点头。

校长松开我的手，指着站在里边的那位头发斑白的老人，“这位是淳于春雨先生，原是县剧团的名角，为我们老年朋友教舞蹈、耍大刀和击剑。”

“久闻淳于老先生大名。”我用钦佩地眼光看了看，主动把手伸出向淳于老先生握去。

他又指了指站在外口，头上已难分辨是白发还是灯的光亮，眉毛载着岁月已成霜雪的白头翁老人，“这是原县教育局教育科老科长，全县有名的画师司马秋叶先生，他为我们老年大学教画画。”我很羡慕地将手伸向司马秋叶老先生，心里想，听说他对孩子的家庭教育很有研究，今天能在这里与他相遇，真是不枉此行，连忙说：“老前辈，久仰久仰。”

校长将我拉到小方桌边的方凳上按我坐下，又请他们二老也坐到桌边，女人满脸笑容地给我泡了杯茶，“对不起，我家孩子他爸将我给介绍漏了。”她这一说，使我明白了她与校长的关系了。

她又将淳于、司马的杯子从沙发上一一端到桌上，放到他们面前，校长自己也端了杯茶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女人笑着说：“今天真巧，我们五个人都是复姓，我姓长孙，名冬雪，我家孩子他爸姓司徒，名夏雨，你们三个一个姓端木，一个姓淳于，一个姓司马，真是少见，真是少见啦。”停了会又说，“今天你们三位可都是客人，他们老年大学是清水衙门，没有什么经费，我家孩子他爸说，年初请你们的时候既然说了，无论如何也要与你们兑现，今天请你们到这小饭店作客，屈纳你们了，请你们包涵。”

“校长过客气了，这叫我们怎好意思！”我们三人好像约好了似地客套着。

“本来，县委老龄委主任说请县委分管书记来见见你们，请你们谈谈老龄教育的事的，谁知今天上午得了急病不能来，后又打听说书记也出差了，这个议程就免了，下午我们就打扑克，谈谈玩玩，晚上喝几杯酒。”司徒校长说。

“这样好，尽管我们现在没有正经事，但也还算难得偷来半日闲啊。”司马老先生首先表示赞成。

“端木先生，今天是星期天，你还忙啥。”　长孙好像对我的迟到不满意，转过脸问我。

“不瞒你们诸位，我家的儿子今年高考考了610分，尽管达到一本的分数线，但是在当今，要上名牌大学特别是沪宁线上的好大学可就难了，来迟了是与小家伙商量填报志愿的事。我儿今年19岁，人小可懂事啦，他提出体贴父母不如伏案苦读。唉，孩子好比什么都好，分数考得好，不仅省了我们家长的心，还省了我们几万元钱呢。”　我说的目的是为自己迟到找托词，因为我正在为暑假搞书法班补课创收作安排，但也不能在人面前就说我是忙这的，同时也是为儿子高兴，将儿子的事说给他们几位听听，在他们面前炫耀炫耀。

“孩子填志愿，一定要考虑到他的兴趣，兴趣很重要啊。选择胜于智慧，选择好一辈子都快乐，你让他填了什么志愿？”司马老先生感兴趣地问道。

“司马老先生说得对，现在对孩子的教育主要是培养他们的兴趣，让他们从小就有明确的志向。我儿从小最爱的就是航天航空，平时除了学习就是看飞机啊飞船什么的书，只要有人谈到航空航天的话题，别人提个话头，他就会滔滔不绝说个没完，现在天上飞的飞机他可以从声音辨别出是什么机型，那个国家产的。你们说我能让他填什么呢？今天与他排来排去，最后根据他的兴趣爱好和往年各类学校录取的分数线，选了北方工业大学。他很满意。他说，他从网上看了，这所学校全与航天航空有关系，不是培养航天航空方面人材就是培养制造航天航空器械的业务骨干，他上了这个学校就打算不回来了。”　

“孩子的事越来越难烦了。你今天帮他操心选学校，明天毕业又要为他操心找工作。按照一代交一代，我家两个孩子的心可算是操过了。”我的话一停下，长孙冬青谈孩子的话匣子打开了，“93年，我和孩子他爸都还在西藏的拉萨地质大队，国家为了安置好我们这些援藏人员，将各个省的人事厅长都请到那里开会，我们省政府的人事厅长在那里开了记者招待会，他在会上讲，到西藏工作的人都是带着奉献精神来的，很辛苦，也很了不起，我们一定要为援藏人员办实事，帮援藏人员解决实际问题。厅长的话在那里产生了轰动影响，也使我们夫妇喜出望外，因为我们的儿子就要毕业了，我们正为儿子的分配问题而发愁。那个时候尽管风气还不像现在这样坏，但我们千里迢迢在外面找谁呀，找人要花钱我们又从哪来？记者招待会一结束，我就与孩子他爸联系，想亲自找一下厅长。孩子他爸说：‘你不要把厅长的话当真，这些人，都是卖嘴的，说说而已，即使办，也不知是哪个运气好的才能遇上呢。再说，就是厅长真想帮我们，他也贵人多忘事，那能把我们的事记住。人家在记者招待会说了几句话，你就当个真，你就想见他，太可笑了。’我说：‘试试吧。’我打听到厅长住在宾馆里。我来到宾馆门口，可宾馆的门卫看得很紧，进去要讲身份和条件的，没有进口豪华轿车或特殊通行证进不了门。我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没办法，愣怔着，忽然想起我们地质大队有一辆大奔驰，我就与我们大队长联系，说明了原由，请他帮忙，借他的奔驰用一下，只要坐上去进一下门。大队长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我坐奔驰车进去下了车，问了好多人，才知道厅长应酬很多、很忙。我一个餐厅一个餐厅地追，最后终于找到了。我在厅门口等着，当厅长出来的时候，我便上前自我介绍：‘我是援藏人员，有事找厅长帮忙。’他说：‘是你自己的事还是子女的事，干而脆之的说。’我说：‘是孩子的分配问题。’他给了张名片对我说：‘到分配前两个月你与我联系。’厅长真是好人，我按照他说的时间给他去了电话后，什么神也没要我们烦，儿子的分配问题就给解决了。”

“你看你，怎么谈这么远，谈那些事干什么，今天请他们来的主题是玩，是打扑克，是喝酒，你怎么谈孩子的事呢。”　司徒校长将和好了的扑克牌放在桌子中间，抱怨起妻子来了。

“今天都怪我，要不是我来迟了，要不是我谈儿子的事，也扯不到孩子的问题。不过，现在这个社会谁家不是以孩子为中心，也好，我们就一边打牌，一边谈孩子问题。”我是个童心未泯的人，尽管已到退休年龄，但不知怎的，对谈孩子特别有兴趣。

三人同行，小人吃苦，论年龄我最小，我扳了牌，让司马秋叶老先生先起。

“对孩子前几年有一种叫法：小皇帝，小公主，孩子现在真是全家人的命根子。我两个儿子每家一个男孩子。大孙子15岁，今年初中毕业中考，按照平时成绩和考试后预估，上名高中是不会有问题的。”司马老先生很自信，一点余地都没留地谈了起来，“小孙子今年12岁，上小学五年级，放暑假回家到我那儿，可逗人笑呢。我问他：‘孙子，你这学期学习怎么样，有没有得满分的功课啊，爷爷可早就为你准备了奖金，不知你能不能拿到？’小孙子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停了半天才说：‘爷爷，您知道我这学期学习不是太好您就说现成话，但是，您也不要门缝看人，把人看扁了，我要您拿出协议看，如果够奖励您可不要说话不算数呀。’‘爷爷与你说话哪回未算数？你未学得好还在爷爷面前耍滑头。’小孙子春节我给他100元压岁钱的时候，他不满足跟我还要，我为了激励他就与他定了几条，其中语文数学两门主科成绩达95分以上的有一门奖50元，被评为三好生或其他什么综合奖励的奖100元，我这是激励教育。当时我估计我的小孙子肯定未达到我与他定的奖励条件，就说，‘你把成绩单给我看，只要符合奖励的条件爷爷就与你兑现，如果一个奖励都没有爷爷可就要刮你的鼻子了。’小孙子说：‘不行，您得先将协议拿出来，我们照协议说话。’”

“司马先生，你出牌啊。”司马先生谈得入神，愣在那，司徒校长催促着。

“我拿出那份‘协议书’后，小孙子也将成绩单拿了出来，”司马先生出了一张黑桃a，“语文96分，数学97分，综合奖励虽然不是三好生，但是学习标兵，按协议要给他200元，好家伙，怪不得他跟我玩心眼要我拿协议的，他是要堵住我的嘴，让我不好与他反悔啊。不过，我先还是没有给他200元，我只给了他100元，逗着他说：‘爷爷跟前没有钱了，你就拿100元，其余的到你爸爸那儿再拿。’小孙子可不让，他说，‘爷爷，您将抽屉开来，抽屉里如果没钱我连这100元都不要，爷爷，您怎么可以跟我们小孩子说话耍赖啊？’没有办法，曾子为了不失言于孩子连猪都能杀，我这个当爷爷的能不与他兑现吗？！我只好又给了他100元。钱给了他后，他主意又来了，他说：‘爷爷，您可不能将给钱的事告诉爸爸妈妈，您要是告诉他们，他们将我的钱给收去了，我可得还跟您要，我们勾个勾。’”

“现在的小孩子心眼儿可大啦，小小的年纪就把钱当好的，就想出点子弯弯绕绕地要钱，说出话来也朝人心里钻。”我听了司马先生的话后，既是从心里发出感叹，也为他与小孙子如此相处说话如此投机感到钦佩。

“唉，我家女儿家小外孙子，玩起来可一套一套的，画画行，拉二胡小提琴也可以，什么足球啊游泳更是朝前里跑，可就是学习不行，听老师讲，在学校里每次都要到打上课铃他才从操场上往教室里跑，到老师讲课的时候他的气还喘个不停，再到气平息下来时，老师已讲了一半，这时再听就听不懂了，老师说他他也听不进，还与老师吵，老师说，他的头脑子够用的，可就是不用心。我们说他也没用，他爸爸气起来就打，可也不能解决问题。”长孙一边说着，一边给司马杯子续水。

“小外孙子几岁啦？”司马老先生从长孙手中接过杯子问。

“今年8岁。我家儿子家的小孙子可就更坏了，今年5岁，他平时活泼可爱，就是每遇到不如意，就会不由自主找我们发泄。比如，他在家里玩的时候，不小心撞在桌子上，他就大叫着冲到我或者他爷爷面前，如果他爸爸或妈妈在家，就跑到他们面前，挥起小拳头狠狠地在我们或他们身上捶个不停，直到打累了才解气，那样子好像是我们让他撞在桌子上似的。他跟小朋友玩球，球打在他身上，这很难免，他却跑过来对着家里人就是几脚。他爸爸很生气，说：‘这孩子怎么这样啊！’”长孙冬青给我们一一续上杯子里的水，谈着自己家的两个第三代。

“你家这两个孙子肯定与你们家过分宠爱有关。俗话说，三岁的孩子是娘惯的，三朝的媳妇是婆惯的。每个家长都爱孩子，不过，惯过了头可不好呀！依我看，你们家一定要从小抓，从小育，不能再宠了。”我听了后皱了皱眉头，朝司马看去，见他嘴张儿张想说话的样子，便转过话头说，“司马老先生，您是行家，不妨帮他们出出主意。”

“校长夫人，你家那个外孙子的情况，我给你出个主意，不妨可以试试。我看可以从抓课堂笔记入手，让一个有威的，他怕的人给他交代，开始每天查一次，正常以后每星期查一次，查的时候一点都不能马虎，要一步不让，以说服教育为主，这可是个基础工程，不仅对他现在改变脾气有利，而且可以使他养成一种好的学习习惯，使他终身受益。”司马老先生接过我的话，一边思考，一边说，“对儿子跟前的小孙子，可不能放纵，从小宠了到大怎么得了。孩子今天虽然只有5岁多，他给父母、爷爷奶奶施加的肉体的伤害不会导致严重的后果，但是随着他的年龄增长，这种肉体伤害导致的严重后果肯定是难以预料的事，必须从小抓，不放过。俗话说，桑树苗，从小育。首先，当孩子正在对你们施加肉体伤害的时候，你们必须立即制止孩子的攻击行为，你们可以抓住孩子的手或者让他坐在椅子上，并大声说‘不可以！’这样，让孩子立即停止伤害行为。绝对不可以看他打你天真好玩而无所谓，也不能看着他打人而不严肃发笑，甚至喝彩。第二，你们一定要严肃地要求孩子正式向被伤害的人道歉。道歉是长辈、父母帮助孩子克制自己冷静下来的一种手段，更是孩子认识自己过失和对自己行为负责的表现。许多长辈或父母认为，反正是被自己家孩子打了，又不是外人打的，孩子还小，还不懂事，没有必要计较，长大了自然就会懂事。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极大的误区，是父母或长辈在认知水平上对孩子的迁就和纵容。如果孩子拒绝道歉，那么，你们可以停止一切活动，并且严肃地告诉孩子：‘今天，你必须向我道歉，或向某人道歉，否则，我不能原谅你。’对出现的这种情况，一家人一定要一个声音，一个面孔，不能你教他护，如果那样，不仅效果不好，而且还会使孩子更宠。第三，孩子迁怒父母、长辈，向父母长辈发泄的深层原因是孩子不尊重父母、长辈，对父母、长辈缺乏爱心，父母长辈需要认清问题的实质。试想，如果一个孩子形成了这样的心理基础，他长大以后也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周围的人，危害社会和他人，最终也危害了自己。马加爵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事例。”司马和了牌，笑着说，“端木先生，你家孩子高考能考这么好的成绩，说明你有较好的教育孩子的经验，我说的这些对吗？”他这一番话好像是对我说的，说了还朝我看了好半天，停一会儿，又自言自语道，“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司马老先生讲的的确在理，我们也想管，但是，有一个难题，就是那样做孩子撒泼得没完没了，怎么办？”司马的话对长孙的触动很大，她真地向司马讨教了。

“那也不要紧，让他坏一阵子，冷处理，孩子在遭到冷落以后会向父母家长靠近的。”司马想了想说。

“我两个儿子每家一个女孩儿，大孙女儿琳琳今年19岁，高考才考400多分，我们一家正在为此发愁。”淳于老先生听了司马的话，心情沉重地说。

“虽然考的不好大人孩子心情都不好，但这也不要紧，考砸了正是‘挫折教育’的良机。”司马听了淳于老先生的话，很兴奋地接上去，好像是他发表演说的好机会，抑扬顿挫地说，“目前西方有一个颇为流行的观点，他们认为，幸福既是一种外部状态，也是一种内在品质。幸福状态易来易失，如果孩子考好了，他们欢腾雀跃，但这种情绪很快会消失；而幸福的品质却十分稳定，这是一种感觉良好和产生乐观的素质。西方教育和心理卫生专家几乎公认，对挫折的良好心态是从童年和青少年时不断受挫和解决困难中学来的。你们想想看，乐观的孩子不是没有痛苦，而是很快能从痛苦中解脱，重新振奋。父母和家长应重视培养孩子‘在黑暗中看到光明’的自信心和技巧。”

听了淳于老先生的话，我感觉我的炫耀可能伤了他老人家，很不好意思。不过，反过来一想，我也不是有意对着他说的，也就自改自叹了。司马老先生的话，其观点很新，让人感到很有道理，我想讨教一番，便忍不住说：“孩子没考好，有学校问题，也有家庭问题。孩子的家庭教育很重要，我最近听人说有个叫什么‘五指’的家庭教育法，司马老先生，您对教育很有研究，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

“不是‘五指’教育法，不过与五指也有关系，叫做家庭教育妙用‘一只手’，是用五指来作比喻的。”司马老先生说。

“家庭教育妙用‘一只手’，司马老先生，您给我们讲讲，这一只手怎么妙用？”校长对此也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牌，将司马的杯子拿给长孙续茶，诚恳地说。

“人，一只手有5个手指，每根手指都给它以含意：大拇指表示赏识。现实中很多孩子什么都不缺，就是缺表扬。”司马老先生看校长很高兴地谈着，“食指是指引，意味着父母要做孩子成长的指引者。我们喜欢说：‘孩子是父母的未来。’这句话应该倒过来说：‘父母是孩子的未来。’因为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中国有句古话：‘3岁看大，7岁看老。’正确的指引决定着孩子成长的方向。这就向做父母地提出一个问题，自己首先要学习，要做得正，才能成为孩子成长道路上的好的引路人。”

“真不愧是教育界的老前辈，这个比方恰当。”我听着听着，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中指和无名指，意即父母要做孩子成长过程中的等待者。‘无名’不是无用，而是要父母学会忍耐和等待。家庭教育里也要讲科学发展观。‘我没做成的事让孩子去实现。’现在不少父母往往持这种观点。但这种观点需要更正。按照这种观点孩子就要按父母划的圈子照父母的设计来发展。孩子有孩子的兴趣，也有孩子自己的成长道路。还有一种说法更不对：‘千万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有的家长让孩子什么都提前，搞胎教，两三岁就认很多字，幼儿园就学英语。其实，每个孩子都有他的成长规律，绝不能拔苗助长，要学会等待孩子。”

“司马老先生讲的太好了，我家那个小孙子之所以那样，就是因为从小他爸爸妈妈和我们让他识字，哄着他，什么都依着他。要是我们早些听到您讲这多好啊！”长孙很有感触地说。

“小拇指，表示批评和惩罚，对于中小学生，犯错误是他们认知的过程，不能无限上升到思想品德问题。比如有的孩子撒谎，是他们把想象当成真实的，而不是道德问题。又比如偷改成绩，这是一种不希望父母生气的情感表现，不能等同于成人的弄虚作假。面对孩子的错误，父母要善于惩罚。有一个外国人的家庭养了一只鸽子，孩子有一天把鸽子杀了想看看它肚里有什么东西。他的父亲采取的是一种‘智慧的惩罚’：他对孩子说，你杀害了生命，应该感到难过；同时，必须完成两件事：一是把鸽子的内脏器官画一张解剖图，二是请教书本或老师，把鸽子做成标本。这件事成了孩子一生难忘的记忆，他说：‘当初爸爸没有骂我、打我，他的惩罚使我爱上了动物，爱上了解剖。’”

“讲得真好，比喻也恰当，真不愧是老教育。”淳于老先生夸赞道。

“你们不要把我抬的太高，其实我也是说说而已。”司马老先生伸出一只手，奓开手指说，“伸出5根指头，变成温暖的巴掌，做孩子成长的心灵呵护者。现在的家庭教育重智育，轻德育，重孩子的物质需求，轻孩子的心灵需求，成绩好就是好孩子。其实，婴幼儿都有心灵需求，更不用说少年儿童。为什么孩子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很少向父母求助？这说明父母和孩子平等交流、心灵呵护的作用没有发挥出来。所以，父母要学会呵护孩子的心灵，不能让孩子只有大脑没有心灵。”说着他又将伸着指头的手握成拳，“收拢5指，变成象征父爱的拳头。我国传统教育中父爱是缺失的，养育孩子的主要是母亲，所以古诗文中歌颂母爱的不胜枚举。其实，家里应该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而不是有两个妈妈或只有妈妈没有爸爸。爸爸是榜样、力量、规则、楷模，我们男人要学会做爸爸，给孩子正确的父爱。当然，我讲的这些，是通过观察想出来的，没有什么依据，更不能成为什么理论。今天高兴……”

司马老先生讲的有板有眼，使我们几个人都对他佩服。

“老板，你们是再玩一会儿，还是摆桌子？”服务小姐堆着笑来到桌前，对校长说。

司徒掏出手机，看一下说：“六点半多了，好，摆桌子吧，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谈，你们看怎么样？”司徒校长像是决断，又像是征求我们意见。

铃……

司马老先生掏出手机，只见他听着听着脸色由晴转阴，接着又好像乌云密布，接了电话，心情沉重地说：“对不起，我今天不能在这儿了，我要回去。”

“怎么啦，家里出了什么事？”我们几乎同时问道。

“不谈了，今天中考分数出来了，我的大孙子没考好，他爸爸说，离上名高中只差一分，孙子在家又哭又闹，我不回去，儿子他们都没有办法啦。”司马老先生无奈地走了，他走得很急，也很慌张，连伸出一只手巧用一下与我们握手告辞都顾不上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