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的小肉案

野泉

我是从去年12月份开始买菜的，也就是从女儿生产满了假期上班后，妻子接手照料小外孙时起。在我去菜市场的途中，有两家小肉案，一家在小巷拐弯的角落人稀处，是一对年轻夫妻开的，那里整天热热闹闹，生意好，男主人平常忙于杀猪，搬肉，采购，很少见到，因此都是女主人经营。她20大几岁，见人一笑，大家都叫她小梅；另一家在巷子外首的开放处，人来人往，是一个中年妇女开的，不知怎么的，总是冷冷清清的，很少有人光顾。

买菜那日，妻子再三叮嘱，叫我不要到那就买，要选摊位，拣有人气的。

一个大男人，岂能把这放在心上。我想给家属一个惊喜，在家里就计划，中午荤素搭配，猪肉烧梅豆荚，干子炒芹菜，紫菜蛋汤。由于早谋划，到市场就像拿菜一样，一会儿就买好了其他菜，唯独就剩猪肉了。回头时想到巷内的小肉案人挤人，我还急着有事，就想在不用等的肉案上买一回试试。来到中年妇女的肉案前，我要她给我割1斤猪肉。她打量了我一眼，笑着热情地问，割什么肉？我说，割腿子瘦肉。她从案板里边选了块丝纹粗颜色深的瘦肉，砍了一块，又从另一块上割了点丝纹细颜色浅肥瘦相间的肉作搭刀，朝小磅上一放，503克，好刀法！我在心里赞叹着。她将肉放进塑料袋递给我，说，收你1斤的钱，精瘦肉12元，那3克不要钱。尽管高出市场定价4元，我还是很满意地拿回家了。中午一到家妻子就责怪，问我割得是什么肉，从哪家肉案上买了，多少钱一斤。我对妻子的责问不予理睬。哪知上了餐桌，嚼不动，原来那丝纹粗的是老母猪肉。妻提出要和我去找卖肉的论理，我说算了，下次不到她那买还不行吗？

自那以后，我就一直在小梅的肉案上买肉。我家的菜肴是有计划的，一周吃一次烧肉，两周吃一次肉圆，其他时候都是买2元或3元的肉让其切成肉丝，回家与其他蔬菜炒方便。因每次炒菜，蔬菜都让拣着吃光了，盘中剩下的全是肉丝，妻子觉得可惜，要我只买1元或1元5角钱的。现在的肉价不低，1元钱肉怎么割？谁知小梅照样割，并肥瘦随选，服务如常。有两次想改善伙食买猪爪子，因她的生意好，卖了，但她不会使你失望，在表示歉意后，爽快地答应，包你次日拿到为你留着并处理得干干净净的猪脚爪。

留心观察，她家的经营之道还不少呢，如不定期的免费提供猪血料给喜欢吃的客户；提供机器为买肉做肉圆的客户免费服务……但这些另一家肉案也有呀。

究竟是什么让这家肉案人气旺呢？有两件事终于让我看到了真象。

春节前买瘦肉灌香肠，买猪肉腿子腌腊肉的人特多，她家尽管供不应求，但总是与其他猪肉一个价，每斤8元。一次，我看到另一个肉案上卖肉的中年妇女来到她家肉案，无事献殷勤一番后买了个猪肉腿子，感到好奇，后来才知道，这个案子的腿子肉比她那里每斤便宜5元钱。

还有一件事是听说的。去年7月下旬，乡下的猪病大流行，不少小刀手（人们习惯称杀猪的）发猪病财，乘机到乡下收病猪杀，与好肉搭着卖，赚黑心钱，200斤出头的大猪几十元，200斤以下的只要十元二十元钱即可买到一头。可小梅家的肉案这期间却停止了营业，停了近一个月。后来有人问为什么？她说，那时病猪多，她家吃不准，但不想坑人，只好停卖。

看来，中国在走出商品短缺时代后，无论是大商场还是像这小肉案，只有一心为顾客着想，人气才会经久不衰地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