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悔恨

红叶

朋友们，你们好。我是人体最重要的成员——良心。你们可能听说过这话，“这人真没心没肺的，”那就是在说我呢。拥有我的主人是个食品行业的大老板。我每天都和主人在一起，经常同他聊天。我总是问他一些问题，是关于他个人的问题。你们听这一天深夜，我又在同主人聊天呢！

这是一个非常宁静的夜晚，窗外风吹个不停。三十多米的客厅里，只有主人一人坐在沙发上轻轻地叹息着。我说：“主人啊，你现在拥有了五千万的资产，是个大老板。可是你为什么整天是闷闷不乐啊，我这几年来就没见过你的笑容啊。”主人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啊！”我说：“主人你是在为妻子的去世而痛心，而懊悔吗？”听我这么一说，主人沉默了。我知道他是想起原来所拥有的家庭，原来的妻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无言，我先开口说道：“主人你还在为自己的过错而不安吗？”主人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主人开了口，“你说，我究竟做了什么，难道这事会使我终生都要生活在痛苦中吗？”我说：“是的，就是你能安心，我也会永远不安的，因为你拥有我——一种良心。”主人说：“为什么，我已经给她很多的钱？”我说：“钱不能买到一切，更不能买来心安理得。你想给妻子更多的钱来换心理平衡，但你现在平衡吗？我当然作为你的良心也同样没有感到一时一刻的安然。”

主人想了一想说：“我错在那儿了，错在有钱上了吗？”我说：“当然不是，你有钱，你富了，这是对的，国家也号召。但是你有了钱，却迷失了方向，这是错的，而且是你的大错。想当初你也是拥有幸福的家庭，妻子贤慧，女儿乖巧，一家人过得是其乐融融的。当时正是改革开放的初期，不甘寂寞的你依然地丢掉国营单位的铁饭碗投身于经济大潮之中。那时的你并不富有，搞经济需要本钱，是妻子从娘家借来的五百元钱的本钱帮助了你。你利用这仅有的五百块钱带领两名工人开办一个类似小作坊的小食品厂。凭着你所掌握的食品技术，很快从一个只有两名工人的小作坊发展到拥有五百名工人的大型食品厂，在我们这个地方是很有名气的。”

主人说：“是这样的。”我说：“可是你有了钱以后，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你经常出现在一些娱乐场所。那时你还是很爱你的妻子，每次都带着妻子一起前去，但是你妻子是个很本份的传统女性，不习惯于娱乐场所那些所谓的应酬，所以后来就不怎么陪你去了。而这时你那些生意场上的所谓朋友，也在你前面说你妻子如何如何跟不上形式，如何如何地土气。开始时，你听到这些话也很生气，认为这是在贬低你的妻子，可是时间长了，特别是你看到别人带着漂亮的太太，而自己却是一个人时，心里有些失落，随即也赞同了那些人对你妻子的贬低。正在这个时候，小杰出现在你的身边，她以舞女的特殊魅力很快就征服了你，你为小杰离开了家庭，离开了妻子，离开了女儿。妻子为此忧虑成疾，终于被乳腺癌夺去了三十九岁的生命，女儿也失去了亲爱的母亲。”

听了我说的这些话，主人低下了头，我看到他眼圈红了。这时天空中雷声滚滚，还不时地打着闪电。是主人打破了沉寂，他说：“我并不想让她死啊？”我说：“你长年不回家，和小杰过着夫妻般的生活，你妻子不是没有心肝的木头人，怎么能不生气呢？如果你是她的话，她把你撇在家里，你能高兴吗？”主人说：“我没有让她缺过钱啊！”我说：“金钱代表不了一切。你妻子是过着富婆的生活，但是也如同守活寡一样。她会感到幸福吗？”

主人说：“小杰太有魅力了，我抵挡不了。”我说：“小杰有魅力，可是你有责任。你是丈夫，有对妻子的责任；你是父亲，有对女儿的责任。再说了，你妻子就没有魅力吗？魅力是分各种各样的，小杰身上所体现出的是一种魅力，但那只能用在交际场合中，而你妻子是与你一起同甘共苦的。你忘了吗？你们刚结婚时没有房子，只好借用你们食品厂的废旧仓库里冬天冷，夏天热。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你女儿出生了，为此你妻子做下了怕冷的毛病。你不会忘记，你在开始下海时没有本钱，急出一嘴的火泡，是你妻子帮你解决了本钱的问题，如果没有妻子的帮助，你会有今天吗？这些不是你妻子的魅力所在吗？

主人低下了头，眼睛有些湿润。我说：“你当初是很爱你的妻子。记得你们谈恋爱时，双方家长都不同意，可你们还是冲破层层阻力结合到一起。难道，人有钱后，真的要改变一切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里还有忠贞不渝的爱情了。还有你可爱的女儿，当初你是多么地爱她，虽然那时你没有更多的钱供她花，可是她的脸上总是写满了笑意。自从你离开她们母女，和小杰在一起后，女儿的脸上布满不快的表情，而她失去了母亲后，脸上更是充满了忧伤。”

主人这时流下了泪水。我接着说道：“你所有的烦恼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你能像尔康一样，任凭什么诱惑，即使是缅甸公主的皮鞭抽打在身上也不能动摇对爱人的忠诚；像五阿哥那样，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甚至可以放弃做一国主的机会，那么你也就没有了这种痛苦。

主人听到这里哭着说：“你别说了，我错了。”我说：“你知道你错在那里了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此时的主人泣不成声地说：“我错在被女人的美色所诱惑，轻视自己原有的幸福家庭。我对不起妻子和女儿，我在母女面前是有罪的。如果我当初能有些理智，也许我还有那个原始的幸福家庭，我的女儿也许不会失去亲生母亲。我现在后悔啊，可是已经太晚了。我真诚地奉劝世人一定要珍惜家庭，不要像我这样把山一般的悔恨压在心头。

写于二〇〇九年十月十六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