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手中的笔,掩饰不了心中的颤抖。也许是那片飘零的树叶,勾进了无限遐思。
或许,因为窗外那,一抹残阳。
四周仍如往日喧嚣,在我独处的黑暗夹缝中,心似滴血般痉挛。为什么,我竟然不知道这样做的理由,这里。就我一个人在忍受。沉默——要我怎么能够再沉默。
揉起一团纸,心中不禁黯然悲伤。似生与死的抉择,在这一刻,主宰了整个世界。也主宰了我那泛着波澜的心。
窗外,依如往昔平静。眼前的那缕逝去的昏黄。已而引起我无限感伤,上天为何如此残忍。连暮日夕阳都可以如此灿烂,为什么我不可以波及一丝余晖呢?终日让我在黑暗中苦苦煎熬,默默忍受着苦闷的黑雨。
夕阳渐下,随后我的心似乎也远去了。想挽留,却徒劳无功,上天那样残忍的扼杀掉仍残留的一丝依恋。
继而似在哂笑;黑暗之前你无权获取一丝光明。却是因为你,上天收去了我本有的灿烂。
它终是消逝了,那轮残阳那样哀伤,凄清,婉转,又惆怅。承载了岁月的无情变迁,我的心也在那一刻释怀了。
为什么不可以,上天虽收去了你的灿烂,但晨曦时又赐予了你无比灿烂的光环——霞。灿烂仍属于你。
瞬间,我似明白什么,也失去什么!上天也许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
就算在雨中煎熬,可也许苦雨后面,也许有绚丽的彩虹。但彩虹后面或许隐藏着更寂寞的天空。
心中的黑雨已而停止,而心中燃烧的,又何止那一轮残阳。——
金秋晨曦,已有丝丝凉意,带着无聊和疲惫的身躯,无赖与沧桑。顿首,又怎知会如何呢!我自嘲道。
“伊韵,这么早!”我不用回头,也用不着回头,脚趾头也知道是古枫,白静。
“不错呀,小俩口!”我爽朗笑着。“伊韵,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白静在旁嘟啷着,我看着他们,心中笑着,却又沉默不语。
“你们先进去吧!我还有事!”“哦······”
再侧目,两人早已不知去向。唉,做伊家小姐真可怜。本想给老爸的那辆白色宝马借来玩几天,可爸爸死活不干,郁闷——
没办法,伊家人的痛苦无非如此了!谁让我们的伊方尽老总就是这么有个性呢?就算作为他女儿的我在他面前大喊:“伊方尽,你这个吝啬鬼!”
他顶多莞尔一笑,道:“是夏洛克还是葛朗台!”所以我也无须多讲,就直接找依依姐诉苦。可怜的依依姐也是被我剥削惯了,让雷克斯把她那辆雷克萨斯开来!
可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虽然本姑娘不是倾国倾城,不像褒姒那样戏诸侯,王昭君嫣然一笑平天下。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不觉中我已经等了几十分钟了,可是就是没有看到雷克斯的影子。正要发火,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已然停在我的旁边。
我不满地大叫:“雷克斯,你可真够意思,白白浪费了我几十分钟的青春!我小韵儿活到二十一岁我容易吗我?你小子知道吗?在这段时间里有多少人以为我是来街上拉客的?”
雷克斯笑了笑,说:“谁让你大学生却一副小姐打扮。”
“谁小姐打扮了,只是宅在家太久了!出来证明我小韵儿也是咱祖国的一束鲜花!倒是你,一副绅士打扮挺有个人样子的呀?不过你说,这车是黑色的你的衣服也是黑色的,这车是叫雷克萨斯你却叫雷克斯。你为什么老向名牌看齐!”
“我说,小韵儿,几天不见小嘴片子又有长进了呀!在这样?信不信我送你去印度旅趟游,怎么样?”
“好呀?早就听说印度帅哥很不错。没准遇到一个?”“上车吧你!帅哥肯定有?释迦牟尼--行么?”
“好啊!你小子是要送我去西天是不?”虽嘴上在那唠叨身子却早已上了车。拿常馨的话来说。就是小韵儿的嘴丝毫不影响她的行为速度!但雷克斯突然没反应了!哎!郁闷。
“小克斯?这车不错呀?依依姐对我真不错!”可雷克斯依然沉默,无动于衷。半响他终于开口了。
“伊韵,你怎么不为你自己想想?爱情这个东西,有时候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单纯的。你想把他给谁就给谁,对他公平吗?”
正兴高采烈的我无言了。他们都知道,或许,那天的黯然离去已经表明一切了!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依依姐和莫名是好事干吗要我横插一杠。别再说了,当心我和你急!”我依笑靥如花。
就这样在我俩沉默众人惊叹中。又回到久离的校园。
别说!几个月没来,心中倒是有些挂念的。只是那股淹没的悲伤,仍在隐隐作痛。
“小韵儿,算的什么,放手重来!”最好的理由就是来自自己的心声吧!听到自己安慰自己的话,我忍不住想笑,自嘲吧!口是心非吧!但这所拥有的一切已不是自己所能诠释的了。
班中。嘈杂。
听到班导在那喋喋不休地说着,心中郁闷极了。想:老班呀老班你不说大家也知道,大四不就是社会实践么,或者是说锻炼锻炼。再说了,好像前三年我在交大的时光也不是挺多的呀!倒是祖国的风景胜地我常去,我这朵妖艳的花儿绽放在祖国的大地上,唉孤独呀寂寞呀!
说到上学,还真不容易!我小韵儿在黑暗中能够成长,也算是奇迹的一种了吧!再说当初我也不是挺垃圾的呀。但对于上交大我倒是的确没什么把握,不过,终究我还是进来了。呵呵···虽然用钱进来的,但还是进来了。都说钱好,我说,的确好,好到少不了。
但是,苍天呀大地呀!既然我们姐妹几个在同一个学校,又干嘛不在同班。这倒好,可怜我们几个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姐妹呀!这么活生生的被拆开。白静呢,她选的是文学系,常馨却在电子系,莫名在学it,雷克斯整天在金融中泡,似乎要泡到海枯石烂。可怜哟!当初古枫和我在讨论什么叫艺术,现在却硬在说什么叫文学。看来爱情的力量还真不是一般的伟大!
于是,我孤芳独绽放。我不知道天地是否变小了?但确实我没有孤芳自赏的本钱,就算有,我也不是墙角的花。可是呀,现在危机来了,我们艺术系的要去社会实践,恐怕说出来也没有几个人信。那简直是太不可思议,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个说法。和别人聊聊天谈谈心倒是我们的强项。什么“国画”到“雕塑”,“设计”到“三维立体空间”。非要给你搅昏了不可。
但要我们去社会实践,去真正意义上的赚钱。给幼儿园的小朋友讲故事吧!或者,只能去卖去拉客吧!
当初要不是怕辛苦,我会来艺术系,谁来准傻帽。倒是学会一个词——boring。不过,也好。没事搞个“西洋画”“国画”什么的。要不是弹个吉他敲个爵士鼓什么的。别说久而久之,我倒是喜欢上了弹爵士鼓。哼哼“to be or not to be ”,多好呵!
可现在要我们拿出实力了,是谁整天在唠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妈的唯一标准,就是赶鸭子上架。结果给我们摔得很惨很惨。看到偌大的教室,只有寥寥几人在叹气。心中不自主的觉得好笑,也是。背后没有几把刷子。谁又敢来艺术系玩呀!“喂,依依姐,我是伊韵,帮我物色一工作吧。”“嘿,怎么了?怎么转性了,又想起上班了?我说小韵儿,没钱了你给我吱一声不就行了吗?”“不是,社会实践。”我正奇怪今天依依姐怎么这么多话。“哦?这样。没问题。”听到依依姐爽快的答应,“这才是我熟悉的依依姐吗?”“什么?你说什么?”我慌张的掩护了一句“没··没什么?”可是依依姐早已挂掉了电话。
是该有些打算了,可我又能够做些什么呢?我胡思乱想着。仿佛黄昏的残阳要将我整个心都抽走。只留下一具空旷的躯体。算了,反正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去练练爵士鼓吧!
大老远,一股爆炸似的电吉他音直冲耳膜。震的人心发慌。在交大竟然还有敢在我面前拼节奏的。那我怎么也要来点激情吧!我在交大三年了,总算遇到一个敢向我枪口上撞的。唉,真的是太不容易了!门是掩着的。
进去。遇到了最疯狂的事!“嘿,萧伯纳,你怎么拽到交大来了!和我抢风头呀!”显然,萧玉愣了愣。长大了嘴巴。“你··你是?嘿,小韵儿,你来这里干什么!”呵,看来刚才我的话全部湮灭在震耳的乐声中了。终于,他停止摆弄着他的吉他。装作又潇洒又深沉的样子。“没什么,你怎么在这儿?”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摆着超酷的pose.
不说其他的,我要是不认识他,早就给他颜色看了。可又不太熟。他只是依依姐的哥哥罢了。当时我就纳闷了,依依姐明明姓林,而萧玉姓萧。怎么就是一家人了!后来才想起依依姐她老妈就姓萧。为这古枫他们还笑我几天。
“小韵儿,你今天怎么像一火妞呀?”听到萧玉出言不逊。我瞥了他一眼。沉默——要我怎么能够在沉默!
“你也不错呀?纯粹一火鸡!那天不是西装格里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另类。露出狐狸尾巴了!哈哈。”我毫不留情的回敬道。“哦,对了,你不是早就毕业了吗?又跑到交大来干什么。难道是为了追随我?呵呵!”
“你少臭美了!我的能力太差。没有公司肯要我,还好交大校长同情我。让我来当音乐系的教导员!”萧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人想笑。但我却没有笑出来,不知道怎么了,我向来不去控制自己的行为。可今天就这么努力的让自己不要笑!“教导员?你没发烧吧!萧伯纳,你大脑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你不去客串以金融系教授,却去当什么音乐系的教导员?”
“呵呵,小韵儿,你的狐狸尾巴也露出来了哈!”
“什··什么尾巴?我告诉你,萧伯纳,我压根就不用装淑女。我要的就是真实的自我,我最讨厌做作的女生!什么小米碎花步,那踩的,可叫是一个壮观!”
“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萧纳伯,不错,挺有个性的!我喜欢。”
“是萧伯纳好吧!你可真笨嘿。有时间多看看书吧!”“哦,这样?萧伯纳,也还凑合!”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大方的送他一个白眼。怒喝道:“什么?凑合!人家那么有艺术性的名字竟然被你叫成了凑合!哈,真是一个自恋狂!”
“什么?我自恋狂,你个自大狂!敢叫我自恋狂?”“是又怎么样?”我怒喝道。“呵呵··算了,好男不和猛虎斗!”我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萧玉。他没有再理会我。摆弄他的吉他了!突然,一阵巨大的电音涌进我的耳膜。我回头瞥了瞥他。他却似乎沉溺在动感的音乐声中去了!
让你拽,我也拽给你看!好歹咱也不是吃素的,说实话,萧玉的这首曲子不错。但此刻我也没有心情去欣赏了!我绝不会附和在别人的节奏上的。我只想宣泄自己的心情,演奏属于我自己的音乐。只觉得两股乐音交织在一起。给予人动感的节奏。和无以言表的心境。
随着音乐越来越急促,鼓点越来越密,越来越快。快的让人忘记节奏!似乎我已忘我了。只是内心莫名的一下子空虚了,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任何杂念。或许,这就叫做心如止水吧!在强烈动感节奏中;释放来自心底的那份冲动,散发心灵深处的一丝快感。
当我停下时,萧玉早已停下了。他冲我笑了笑说:“听你演奏音乐,我有一种冲动的感觉;好像全世界都是属于我的一样。”我没理会他,因为教室外一大群学生,像苍蝇一样靠在音乐室的周围。我丝毫没有感觉到成就感,反而有一种厌恶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猴。一只会演奏音乐的猴。被一群人看着,这种感觉真很不爽!
于是,我又选择了沉默。在沉默一下午也没有想出个什么所以然的我,终于在夕阳欲颓之时。挣脱了整个思想,暮色夕阳也随之灿烂起来!
“小韵儿,这么巧。难得大家又聚在一起了,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吧!”看着古枫灿烂的笑容。我有怎么能够抵挡住美食诱惑呢?“哦,好吧!”而心中又不禁觉得好笑,说什么难得;前两天大家还一起在给依依姐过生日。但想想也不亏什么!不去白不去!顶多是体重在增加一点罢了?对我这种单生贵族又有什么关系呢?
“莫名,古枫让大家今晚在一起吃个饭!”“哦?在哪?”我望了望他,心中不禁心痛。黯然一声:“依依姐开的酒吧里!”莫名依然很伤感。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只说了声“先走了!”夕阳将他的身影拉的斜长斜长的,更添一丝落寞。
都市的夜晚,充满了喧嚣。灯红酒绿,怕是对其最好的修饰了吧!依依姐开的酒吧,生意很不错!我进去的时候;依依姐在,依旧是妖艳的超短裙;古枫在,白静也在,刚坐下。雷克斯和常馨一起进来的。穿着华丽的礼服进来的。我有些纳闷,在猜测莫名会不会来。正在想时,莫名已经进来了。和我一样穿的也很随便!
令我惊讶的是萧玉也来了。气氛有些奇怪。大家到后只是用眼神交流交流,然后都选择沉默。莫名坐在我旁边,“还好吗?”他问,他的声音很低沉,我没有回答。只是问了一句:“你呢?”莫名同样也没有回答。我借口去洗手间,回来是我没有再坐在莫名旁边。我是怕自己不敢再面对他!萧玉在我旁边坐下。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但谁也没有感到尴尬。
上菜了,我默默喝着酒,没有吃任何菜下酒。我的酒量顶多就是两三杯。但很奇怪今天我一喝了七八杯了,却无一点醉意。看来那一句话是对的。想醉的人却怎么也醉不了。大家都奇怪的看着我,我愣了一下,说:“你们看我干什么,吃饭吧!”
这顿饭吃了很久,大概凌晨吧,我有些醉。嚷嚷要回。依依姐他们呦不过我,就叫萧玉送我。秋天的夜,还是有些凉的。刚出门,微润的海风把我吹醒了不少。我说:“萧玉,你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回。”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叫我上车。我说:“马上我如果晕车会弄脏你的车。我家很近,走着回去吧!”
氤氲的空气夹杂着海水的味道。很清新。“你很在乎莫名?”箫玉问,“没有什么在乎不在乎的。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呢?”我的语音有些感伤。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一点不恨依依吗?”我有些惊愕。“我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去恨依依姐的。”这句话或许就是我心底最想说的一句话。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以自己不太了解的男人说了。
“那你爱过莫名吗?”“也许爱过,也许没有。不过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放心,我既然放弃了莫名,心里就不会再有他!” 我说着一些错愕的话,让萧玉愣住了。“我家到了,不进去坐坐吗?”我问。“不了,我还有事!”“也好!”看着萧玉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我在想,刚才自己为什么要对萧玉说那么多话呢?连我自己都搞不懂我自己了。
凌晨的大地,格外沉寂。我曾经不止一次问自己这样做的理由!那不是作茧自缚吗?嘴说什么不喜欢,心中却又止不住。
也许吧!当爱情突然降临时,你不珍惜,拱手让人后,逝去了也无法挽留。结果,也只有如此落寞的结果了。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头痛的厉害。要不是依依姐三番两次打电话来催,我绝对不起来。“小韵儿,我在问你最后一次,你起不起来,反正是你的工作又不是我的。”“林雪依,你杀了我吧!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一大早上又在那儿催命。你还要不要人活了!”“好吧,既然里不想要工作了,就别怪我没有帮你哟!”我睁开一只眼,瞋目道:“林雪依,算你狠!”“小韵儿,记住,你只有二十分钟时间。”“什么,二十分钟,林雪依,你也太不人道了。你··竟敢挂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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