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老布什那段著名的就职演说,应该不是什么政治作秀吧,因为二百年的美国历史,足以证明他们的统治者确实是被“关进了笼子”,确实是被“驯服”得不敢越雷池半步,否则就会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譬如克林顿那点屁事,搁在专制国家稀松平常,谁会无限上纲,谁敢小题大作?后来小布什上台了,有人发现他那位只差几个月未满18岁的小女儿去商店买了酒,因为美国的有关法律是禁止未成年人买酒的,反对党鸡蛋里找骨头竟就此发起攻击。再看小布之后如今的奥巴马,是在亿民欢呼中颖脱而出的吧,不知是他兴奋过了头,还是忽略了“笼子”的存在,居然跑到新学期伊始的小学生面前,发表了一篇劝勉勤学的演说,其中又不免引用了自己儿时的勤学例证。按说,领袖勖勉应该引以为荣,引为骄傲才对,可是在美国,却硬是被解读成了宣扬个人崇拜,解读成了在搞精神污染,在作政治洗脑,因而遭到了几乎全国家长的一致声讨……
国际舞台上叱咤风云的大国总统形象,在国内竟萎缩如斯,只能夹起尾巴做人,再敢张扬就可能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专制体制下臣民眼里的这种不可能、不正常,在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度竟是再正常不过。岂止民众习以为常,好象历届的总统也都习而安之。然而,习而安之并不等于深入骨髓,不等于化为灵魂,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廹不得已的无奈吧,是也否?
如果给一种假设,假设美国的气候大变,人民在某种力量的控制下接受了专制政体,那么,现今的和过往的总统先生们,你们是愿意继续当这种关在笼子里的总统,还是“奉天承运”去做可以充分展示自我和娱乐自我的皇帝?
答案可以不必说出来,因为自曝隐私毕竟难为情;不妨扪心自问,然后偷偷地告诉自己就可以了。
羞羞答答终于启齿的答案恐怕怎么也绕不开“奉天承运”的极权梦想——此无他,“性本恶”的人性使然耳!
美国总统之所以“服膺”民主的个中三昧,不过是人性中恶的一面被狠狠掐住罢了。
先别骂什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别拿华盛顿来说事。华盛顿“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以后,所以拒绝当国王而选择了民主,已经有历史学家揭出真谛,原来并非完全取决于华盛顿本人的价值取向和人格所在,而是诸多并不相容的潜在因素,给了他见微知著的先见之明,给了他知难而退的历史警觉。然而,尽管这样,华盛顿的伟大也还是不容否定的,因为他毕竟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怎么说也算是前无古人的一代圣贤。面对一步登天就可以驾驭万物的巨大权力诱惑,不是很有人明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吗,譬如中国的袁世凯,譬如……不说也罢。
为此,不妨再回味一下老布什那段讲话,或许不难品出他的“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人类千百年的历史,最珍贵的不是令人眩目的科技,不是浩瀚的大师们的经典著作,不是政客们天花乱坠的演讲,而是实现了对统治者的驯服,实现了把他们关在笼子里的梦想。因为只有驯服了他们,把他们关起来,才不会害人。我现在就是站在笼子里向你们讲话!”
要害是最后一句:“我现在就是站在笼子里向你们讲话”。站在笼子里的滋味老布什们能夠乐在其中吗?他们可都是满脑子资产阶级思想的傢伙呀,一旦发现笼子有什么罅漏,再高尚的人也会往外爬,何况他们。
关键是美国人民打造的铁笼不但严密,而且还不断加固,根本就不给他们留出任何钻越的可能!
恭喜美国人民,也告诫美国人民:千万把这只笼子看好管好,别让“苛政猛于虎”的傢伙们跑出来啊!
可是我们——不说我们了!胡诌一通老布什们也算聊解口舌之闷了;什么时候嘴巴又痒痒了,干脆再痛痛快快骂上他们几句也不妨,因为他们都被关在笼子里,其奈我辈信口胡诌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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