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泪流满面的开始写独生女连蕾生日的回忆，我今生今世对不起女儿，因为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记得在2009年5月2日，女儿车祸走了的那天晚上，我哭泣着跪在女儿的灵柩前面，给女儿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只有小辈给长辈磕头的风俗习惯，我通过这样违反常理的方式，表达了对女儿的无限怀念，对自己错误的无限悔恨！天下可怜父母心！本来应该女儿给我写悼念的文章，现在我来写悼念女儿的文章，这种字字血声声泪的纪念女儿的方式，未免太残酷了一些。可是，我只有通过这样的写作，才能够减少一些心里的痛苦，才能够表达自己的忏悔。

——作者：连森斌

前言

今天是2009年10月25日星期日，我们的独生女儿连蕾，已经因为车祸不幸去世近6个月了，当初对女儿的那种撕心裂肺的血淋淋场面的想念，正在逐渐的减弱，主要标志是10月16日半夜3点多钟，开始梦见女儿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女儿无穷无尽的美好的回忆多了起来。今天半夜3点多钟醒来，回忆起在2002年给女儿过生日的事情，那个生日被女儿称之为一生中“真正的过生日”。　我再也睡不着了，在屋里来回的走动，窗户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对面的楼房只是一家有灯光，鸟瞰北面窗户外面花园的小路上面覆盖一层皑皑白雪，想到女儿活着的时候，每天都是来回从这个小路上下班，我每次都是看着她上班下班。我幻想她靓丽的身影又出现在那个小路上面，没有女儿的身影，只是那条默默无闻的小路。

女儿走了，骨灰撒在呼玛县黑龙江冰凉的水里面，随着骨灰漂流的还有4月25日在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韩家园林业局倭啦根河畔照的最后一张拿着冰凌微笑的遗像，还有励志学校的国翠霞校长和徐国梅教导主任买的“百合花”，还有她们采的“映山红”花朵。因为女儿没有结婚，没有后代，按照风俗习惯，也就没有坟墓、没有墓碑、没有墓志铭，留下的只有她的相片、录像、录音、书籍、衣服、化妆品、存折、银行卡。人死不能够复活，这个天经地义的真理谁都知道，可是，父母对年轻孩子的思念，没有经过的人是无法想像。鲁迅先生的“怜子如何不丈夫”，更是说出来世界上千百万男子汉，为了自己的后代呕心沥血的事实。让我百感交集的是女儿付之东流的花样年华，那怕女儿再活几年、几个月、几天，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了。

早上，看着女儿温暖如春的卧室，女儿男朋友送给她的心爱玩具熊，依然在梳妆台上面，睁大眼睛默默的看着这个没有主人的房间。我还是想到女儿的生日，只有默默的流泪，来到电脑前开始写纪念女儿生日的文章。关于女儿生日的事情，我早就想写出来，可是，我写女儿欢乐和悲伤的事情都是很难写下去，因为女儿去世了，欢乐的事情转换成为悲伤，悲伤的事情就会更加悲伤！但是，我还要写下去，心里话如果不说出来要憋死人。说出来还是可以纪念连蕾的，还是可以给悲惨的人间留下一些温暖的经验教训！还是可以通过女儿车祸的事件，折射出这个悲惨世界的许多亟待修正的弊端！

一、连蕾的生日

1、命悬一线

女儿连蕾是在1984年7月9日22点15分出生的，农历甲子年六月十一。女儿的出生是惊心动魄的隆重，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是十分的不容，发生了难产，差一点没了性命。当时她妈妈张佰艳当时是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阿木尔林业局职工医院的护士，我父亲连贵金是这个医院的x光科主任、妻子的大舅李秀章是这个医院的小儿科主任，妻子的表姐李玉莲是这个医院的护士。正因为有了这个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女儿才可以艰难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不然的话可能在没有出生就溘然去世。

为什么她的许多亲属都是医院的，妈妈还是这个医院的护士，还是发生这样的惊心动魄的事情？还是因为我的愚昧无知，差一点把妻子和女儿的生命断送！从女儿艰难出生的事情上面，你们可以看到连蕾从出生就是不顺利，就是我的愚昧无知的原因，后来果然还是我的愚昧无知的原因，女儿车祸走了，虽然女儿又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26年，结果命运还是没有逃脱我这个愚昧无知爸爸的如来佛手掌，连蕾这样的悲惨下场，实际已经是命中注定！如果有我这个爸爸早一些去世就不会有连蕾的去世，我在这几年不止一次的和女儿连蕾说过“爸爸死了，你就长大了，爸爸不死，你永远长不大！”懂事情的女儿用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

记得在1984年7月份的时候，妻子张佰艳快要生孩子的时候，挺着大肚子一直坚持上班，就是生孩子那天还是上班，我劝她请假休息，她没有这样做。由于，张佰艳本身是医院的护士，她在医院和医生护士相处的比较好，整天有说有笑的，她自己到妇产科检查几次怀孕情况。那天上午还到妇产科检查了，妇产科主任侯树兰大夫给她进行了精心的检查，让她马上剖腹产，可能发生是难产。她中午回家和我说了这个事情，我当时是一名技工学校的普通教师，我不假思索的说“尽量自己生，别剖腹产，实在生不下来再剖腹产。”妻子听从我这句不懂科学的话，脸色暗淡，就没有马上去剖腹产。就是我这句狗屁不懂的话，差一点要了妻子和女儿的性命。那天到了傍晚下班以后，5点多钟的时候，妻子回到家里，突然要生孩子了，情况危险是难产，母亲看到情况不好，马上告诉父亲，我们赶快把她送到医院，这个时候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已经下班回家了。因为，妻子是医院的护士，大舅李秀章是医院的小儿科主任，二姐李玉莲是医院的护士，我父亲连贵金是医院的x光科主任，他们听到消息马上都来了，他们打电话很快把妇产科的候主任、医生、护士都找来了，妻子很快上了手术台。妻子还是很危险，父亲是医生，知道这个难产的结果是多么的严重，要给我岳父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女儿难产的事情，妻子的大舅李秀章没有让。妻子的大舅又给一些主要亲属打电话让他们来准备输血。到晚上7点多钟的时候，妻子还是十分的危险。

手术室传出来话“要孩子还是要大人，只能够要一个，来人签字？”

我想到当兵时候，新兵连的班长媳妇难产，也是问这个问题，他说“要孩子。”结果妻子死亡，孩子生下来，没有能力抚养送给别人了。落个鸡飞蛋打的下场，当时在部队成为瞧不起他的消息。

我急忙斩钉截铁的说“要大人，不用孩子！”

我父亲也是不知所措，没有说话。

妻子的大舅李主任非常果断的说“大人孩子都要，我签字！”

李医生还打电话还把医院的第一把手张院长找来，一般医院的院长都是这个医院医疗技术最高明的医生，张院长也是一个技术精湛的医生。他听到是本医院的护士难产，大个子的张院长马上来到手术室，亲自指挥剖腹产手术。

这个时候，妻子的娘家人，大舅李秀章、舅妈、二姐李玉莲、姐夫宋加友、表哥刘刚、表妹刘丽、弟弟张佰双和妻子王淑兰、妹妹张佰玲、表弟李玉贤，还有妻子弟弟单位阿木尔林业局储木场的朋友们20多人，准备给张佰艳输血，有几个已经配上血型。我们家里的父亲连贵金、母亲程彦杰、弟弟连铁军、弟媳吴艳华、妹妹连迎秋。他们都已经在手术室门口等候，我只是目瞪口呆的靠在手术室门口的暖气片上，心急如焚、不知所措的等待着。

到了晚上22点多钟，听到手术室婴儿的哭泣声音，妻子的二姐李玉莲也是这个医院的护士，抱着一个女婴出来手术室，告诉我“你得一个千金！”我的心里一块石头才落地了。

我父亲是医院的医生，我们家一直就是在医院分配给的房子居住，经常的听说妇女难产去世的事情，就是在这个阿木尔林业局职工医院，这几年还是经常听到几个妇女难产去世。可见，如果妻子不是这个医院的护士？妻子的大舅、二姐、老公公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护士？如果妻子的身体状况不好？如果没有这些亲朋好友准备输血？如果平时妻子没有良好的人际关系？妻子这次一定没有救了，就是妻子能够活下来，孩子一定没有了，因为我已经说出来要大人不要孩子了！如果不是妻子的大舅果断的说“孩子大人都要，我签字！”的话，女儿就是没有了，想到这里还是感谢大舅李秀章，关键时刻，我和父亲当时不知所措的窝窝囊囊的样子，看出来我们连氏家族无能为力的历史本性。

当时阿木尔林业局职工医院下的《出生通知单》这样写的“张佰艳，女，27岁，在阿木尔林业局医院，1984年7月9日出生。产单胎女活婴，身长60厘米，体重5、2公斤。头盆不称，胎儿宫内窘迫，剖腹产后治愈。接生员：侯树兰（妇产科主任）、曹根源（外科医生）。”

女儿连蕾的出生，主要是他们俩个医院的著名医生侯树兰、曹根源，具体进行手术和接生，此外还有医院张院长、化验师伍玉田、护士郁清霞(妇产科护士)、外科护士范树霞、王立辉、郑丽华等人的积极配合。这里衷心的感谢他们！没有他们的努力工作，就没有妻子和女儿的生命了，就没有孩子的26岁！虽然女儿连蕾只是活了26岁，可是这个26年里，她带给我们家的是无穷无尽的快乐，如果没有女儿连蕾，我们家不可能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26年，我们俩不可能事业有成，女儿连蕾也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快乐的生活26年，女儿在那个世界上也是应该感谢他们。

妻子张佰艳是剖腹产，需要住院治疗，第二天我过去的时候，妻子没有睁眼睛看我，我看见女儿在她的身边安详的睡觉。第三天的时候，我去看望妻子和女儿，妻子的亲属让我抱女儿，我小心翼翼的抱她的时候，女儿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女儿对我笑了，笑的是那样的灿烂，就是女儿这个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化解了，我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从此，我对女儿是全心全意的爱护，一心一意的喜欢。我写到这里，我想到女儿生前的笑容，想到女儿小时候的快乐，止不住的泪水模糊双眼，我嚎啕大哭起来。今天是星期日，女儿卧室的窗户外面结婚的鞭炮声音又噼里啪啦的响起来了，我哭泣着说“女儿啊！爸爸对不起你啊，你没有达到结婚的愿望！”我的泪水也是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还有妻子由于是剖腹产，刀口感染了，又住医院治疗一个月。这个时候妻子住的外科病房里面，扬丽老师也住在这里，我和扬老师是教师进修学校的同学，她非常的开朗乐观，现在她也是励志学校的教师，连蕾就是她的徒弟，她这几年曾经给连蕾许多的帮助教导，她几次提到和连蕾住在一个病房的事情，这里我非常的感谢老同学扬老师。

我的女儿出生的时候，为了照顾女儿连蕾，我们一家3口，住在父母家里一个多月，连蕾的出生把我母亲治得十多天没有大声说话，没有大声咳嗽，也就是她的出生可以使母亲达到这样的效果，不然，我母亲整天都是大喊大叫，大声咳嗽的。

由于妻子是剖腹产，孩子没有奶吃，母亲就让我抱着孩子到我三妹妹连伊双那里给孩子吃奶，三妹妹昨天生了一个儿子，比我们的女儿早一天出生，迎秋给起的名字叫“小国”，大家就这样叫起来了，报户口的名字叫修建国，后来他爸爸改名字修瑞祥。记得，我四妹妹连迎秋并没有因为小国家里贫困而看不起他，很关心他爱护她，1994年8月27日我和迎秋最后的一次谈话，她就拿出来50元钱，让我给小国捎回去，我没有接她的钱，因为她没有工作也没有钱。迎秋也确实得到外甥小国的祭了，是他捧着他老姨的骨灰盒去墓地的，是他和他妈连伊双帮助安葬妹妹连迎秋的。还就是女儿的表哥修瑞祥，在2009年5月4日那天上午，把表妹连蕾骨灰撒到黑龙江的。修瑞祥家庭比较贫困，正是这个艰苦的生活环境锻炼了他，使他成长壮大的比同年龄早，在社会上面独挡一面，工作生活游刃有余。他这个成功的事情和女儿娇生惯养的生活经历形成鲜明的对比，女儿的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本性，没有发挥出来，到头来还落得个落花流水的悲惨结局。母亲曾经说的“贯子如杀子”，应验在我女儿的身上，如果女儿不是那么的乖，不听从我胡言乱语，大学毕业以后就和修瑞祥介绍的第一个男朋友樊金财结婚，那么连蕾的命运就是锦上添花！

记得，女儿出生一个多月，我们要给女儿报户口，我想到去年我在地区教师培训班的时候，一个男老师名字叫崔秀玲，大家问为什么叫女性的名字，他风趣的说过“父亲之命，不可违也！”我决定让父亲给孙女起名字，就尊敬的请父亲给孩子起个名字，父亲不知道为什么，拿出来《新华字典》看了看，用钢笔在纸上面写了“连礌”两个大字。我问父亲为什么叫“连礌”？父亲说“象男的一样，硬些。”我一查字典，“礌”字是古代守城用的工具，从城上推下打击敌人。我想：父亲的意思是命硬些，坚强些，因为，我弟弟叫铁军，父亲的那个私生子叫石头。我们家欢天喜地的，终于有了孙女了。我感觉这个名字不怎么好，礌字不好写，我没有说什么，是她爷爷起的名字，就用吧。我就到公安局派出所报户口去了，当时走在路上，我还想让女儿随她妈的姓张，但是，我怕得罪父母，还是他们的第一个孙女，我就没有让她姓张，就叫连礌。

后来，1994年1月份的时候，我买一本《姓名测人生》的书，我给女儿测了一下名字，发现连礌这个名字大凶，我马上就给女儿改了名字，把石头旁去掉了，叫连雷，按书上面说的连雷吉利，并且当时就用钢笔把户口上的名字也给改了，我认为只有把户口上面的名字改了，才是真正的改了名字，后来派出所警察复查户口的时候问我怎么把名字改了，我说是小孩子干的才蒙混过关。我测我的名字，妻子的名字，父母的名字都很好。当时，我也测出来妹妹连迎秋的名字大凶，书上算的连：12天格，迎：22人格，秋20地格；12天格凶，不足不满之数，天理伸涨之象，薄弱，挫折之凶相。当时，妹妹没有回来我和母亲说了，我只关心自己的女儿了，妹妹的事情没有当回事情就忘了。后来，这本书让弟弟借去了，没有给我。到11月7日妹妹烧伤以后，我才想起来那次测名字的事情，母亲也后悔没有给她改名字，母亲说“我对不起迎秋，名字是我起的，不好了。她不去济南念书，我们非叫去不可，这回人没了，我万分难过。”

女儿的三姑连伊双见到女儿爱笑，就说“叫乐乐吧！”，这个名字真的好像女儿的性格，以后就叫开了，从上幼儿班到上小学、初中都是“连乐乐”这个名字，连户口都写上这个名字了，“连礌”这个名字几乎也没人叫了，只是到了呼玛县念高中的时候，才把“连礌”改成“连蕾”，这个名字性别明确，女孩子吗，并且查了“周易八卦”，“蕾”字一生富贵荣华，有草有雨有田地，女儿的每个耳朵后面都有米仓，可谓高枕无忧风调雨顺的好命运！女儿靓丽活泼，在幼稚园和小学都是经常受到老师、同学、亲朋好友的夸奖！

妹妹连迎秋和我女儿连蕾很有缘分，她经常的到我们家里抱我女儿，看我女儿吃奶，抱我女儿照相，我女儿和她老姑关系很好，1994年夏天，她还和她老姑玩了一个暑假，临走那两天和她老姑一个被窝睡觉。我这样想妹妹迎秋，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她是我女儿的好老姑也好朋友，我想我和迎秋的年龄相差18岁，她比她老姑小11岁，她是独生子女，以后，我们去世了，迎秋可以照顾好她的。确实，妹妹在临去济南市的之前和我女儿说过要照顾她的，妹妹最后的一封信也是写给我女儿连蕾的。我女儿连蕾在她老姑逝世以后的几年里，一直保持迎秋的许多生活习惯，例如：做一些手工作品，把报纸剪下来粘到本子里，我好像看到了迎秋一样。

后来女儿在上小学的时候，曾经几次询问“我妈妈说你要杀害我，不要我了？”

我不高兴的说“你妈妈生你的时候难产，她有生命危险，医生问要大人还是要孩子？我说要大人，不要孩子了。你大舅老爷说大人孩子都要，我签字，才保住了你！”

女儿还是不理解我，嘟嘟囔囔的说“你要杀害我，我知道。”

我只好说“我的错误，由于我的不懂得科学，差一点在那个时候要了你妈妈和你的命。尤其是你的命。你妈妈已经在医院妇产科检查过了，妇产科医生要马上剖腹产，我没有同意，让你妈妈等一等，看看能不能生下来，结果发生难产。没有办法，当时，情况紧急，医生让我表态，我只能够保大人了。”

现在想起了女儿连蕾出生剖腹产的事情，刚刚出生就差一点丢掉生命，这个事情还是预测着女儿从出生就有的危险，而且这个危险一直存在，一直到这个预测的诱因发展到悲惨现实，女儿车祸悲惨去世。那么这个危险的原因是什么？就是我一家之主的错误思维，不科学的不实事求是的主观武断的封建主义家长的迷信的思想。

为什么这么说？这个促成连蕾车祸去世的男朋友唐国东，父亲瘫痪家庭贫困，我怎么还是同意和女儿处对象？为什么这个肇事司机唐国东喝酒了，怎么还坐他开的小轿车？

要是说，当时女儿出生的时候躲过一场死亡的命运，还是她舅老爷的功劳，也是她妈妈张佰艳平时对亲朋好友的友好关系，才保住女儿的生命。如果没有女儿她舅老爷果断保住大人和孩子的签字，没有找来医院张院长和几名优秀医生的及时行动，恐怕那个时候女儿就已经活到时候了，也就不可能陪我走过26个可歌可泣的春秋了。

所以，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我一直忏悔，女儿就是死在我的家长封建主义思想中，死在我顽固不化的无尽无休的贪婪思想之中！我痛恨那个肇事司机赵力通、唐国东，也痛恨我自己忘乎所以的行为，没有阻止唐国东酒后驾驶，把女儿送到火葬场。所以，自从女儿车祸走了的那个时刻起，我就一直忏悔自己杀害了女儿，如果自己不是把女儿看管的这样紧，不是把女儿在家乡安排教师工作，而是随着她自己的愿望，自由自在到外地工作，女儿可以好好的生活在这个飞黄腾达的灿烂辉煌的世界上！

现在女儿的手机发出了信息铃声，我一直保存这个手机，一直给这个手机交钱，想念孩子的时候，就看看这个手机里面的信息，看看孩子的录像、照片、通信记录，听听女儿保留下来的歌曲。或者打电话给女儿，听听那个熟悉的铃声，一个男孩子唱的歌曲“我不想让你哭，我也不想认输，只想用我的爱再次把你留住，谁的眼泪随风飘向了远处，那也是我在为你祝福……….”我知道这个歌曲是歌手王强唱的，去年夏天暑假的时候，连蕾在加格达奇参加英语学习的时候，也是认识一名叫王强的男朋友，两个人彼此心仪，还照了几张好看的相片，两家老人见面吃饭，后来还是我棒打鸳鸯，硬给拆散了，为了这个事情女儿哭泣好几次！

2、《宝贝纪念册》

在1979年的时候，我24岁，正在沈阳军区的81411部队当兵，就是沈阳军区装甲兵司令部坦克一师一团。我们部队首先实行这个“一对夫妇一个孩”的计划生育国策，我们的侯排长还受到团里面的奖励，戴上了大红花。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的严重，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过，如果生一个女孩子，就偷偷的丢掉，或者掐死。我还无数次的幻想自己结婚以后要有一个男孩子，把他培养成为一个英雄好汉，以至于结婚多年以后还是有这个想法，就是这十来年才完全没有了这个重男轻女的想法，可是女儿没有了，我们俩转眼之间成为孤寡老人，这种断子绝孙的状态，无法想像的悲痛。

孩子没有出生，妻子还在怀孕的时候，别人就说一定是个男孩子，我们俩听到都是高兴。可是孩子生出来了，是个女孩子，我们俩都是不高兴的样子，妻子由于是剖腹产非常的疼痛，也是没有多看望女儿几眼。我更是表现出来对女儿冷漠，如果没有第三天，亲属们让我看看孩子，抱抱孩子，我还是没有主动的去抱抱孩子。可是，就是这样抱抱女儿，我看见，还没有睁开眼睛刚刚出生一脸褶子的女儿，对我的满脸微笑。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又是痛哭流涕。就是这个终身难忘的微笑，让我这个冷漠的心里冰雪消融，如日中天一样的喜欢上了这个女儿。就是女儿没有睁开眼睛的第一次对我的灿烂微笑，让我至死不渝的喜欢上了这个女儿。从此以后，我把女儿当作心中的太阳，心里面什么男孩子？什么传宗接代啊？统统的抛弃了，全世界就是我女儿最好！在从此，这个家庭里面，我女儿连蕾就是老大，就是妻子张佰艳都得在女儿面前退步三尺。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我非常封建迷信的母亲也是经常说“女儿更加好，我就是喜欢孙女！”我们家没有一个人说过生女儿不好的事情，都是非常的喜欢这个女孩子，也是让我们夫妻的心理宽松了许多。

女儿出生的第二年，就是1985年的春天，我在阿木尔林业局新华书店看见一本《宝贝纪念册》，就高兴的买回来，准备把女儿的生活记录下来，等女儿长大成人还给她。《宝贝纪念册》作得很精致，是横开本，彩色绘画的硬壳封面，上面有红色的美术字“宝贝纪念册”下面有汉语拼音，彩色图画是一个大眼睛的胖娃娃，身边还有玩具熊、玩具兔、玩具车，还有彩虹、鲜花、白云。里面也是彩色画页，现在我正在看着这本纪念册，打开就可以看到女儿连蕾在读小学的时候，在纪念册上面帖的5个穿着婚礼服装的漂亮女子，可见女儿心里是多么的渴望结婚啊，可以穿上洁白的漂亮的结婚礼服。女儿就是实现这个人生最伟大的理想的时候，就是在相亲的时候车祸了，太悲惨了，太无情了！

《宝贝纪念册》的第一页写到“年轻的父母：您想知道新生宝宝的喂养方法、知道宝宝发育的正常标准和特征吗？您想知道怎样使宝宝更加聪明健康吗？您想为宝宝留下一本他成长的真实记录吗？《宝贝纪念册》为您提供一切方便。愿《宝贝纪念册》成为您的良师益友。”是的，我就是为了孩子健康成长，为了给孩子留下一本成长的真实记录！这个《宝贝纪念册》我想在女儿结婚以后还给她的，没有想到，这个纪念册，真的成为我纪念女儿的纪念册了。

翻到“赠言”，我当时写到“你出生在80年代。80年代在我们祖国发生了划时代的变化，改革开放给祖国带来了生机，人民的政治生活比以前民主多了，经济生活比以前好多了。你们这一代才是骄子，从有了你开始，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爸爸妈妈、姑姑叔叔、姨姨舅舅们，都围绕着你这个‘小太阳’转，你是抱大的，你在你妈和我以及你奶奶身上抱的最长。但是，你要努力学习，不要忘记祖国还比较落后，要读很多的书，要考入大学，要乐观大度。用培根的话献给你’‘知识就是力量！’”

“足印”那页，上面记载女儿的出生年月日，属鼠，名字是怎么起的，出生的身长体重。我还是写到“出生地点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阿木尔林业局医院，住在阿木尔河边不远的一栋板夹泥的房子里。火炕，30多平方米。许多相片都是在那里照的。许多亲朋好友送来了鸡蛋、衣服、线毯、布、钱、罐头等等。”还帖有一张在我们家里面照的黑白相片，相片上面是张佰艳抱着女儿，张佰艳胖乎乎的脸庞，眼睛黑黝黝的，还是梳两根长辫子，辫子放在右胸前，女儿放在她的左胳膊上面，女儿穿白色带点的衣服，张开小嘴两个眼睛亮亮的看着什么，张佰艳的手放在孩子的肚子上面，显得手很大很有力量。背景是挂在墙上面的我画的一副巨大油画“漓江风光”。

“满月”那页，我填写到“1984年8月9日。身长60厘米，体重5、3公斤。”也是帖一张黑白照片，张佰艳穿着运动服装，抱着孩子坐在我们家前面的阿木尔河边的大石头上面，女儿胖乎乎的大脑袋，满脸笑容，她妈妈笑呵呵的看着她。背景是旁边一条木头船，宽敞的河流和对岸的柳树。

“生长情况”我填写“礌出生以后，是舅奶从手术室抱出来的，说谁第一个抱象谁，这样才好。当时我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没有看也没抱。第三天我看来礌胖乎乎的脸，还会笑呢，很可爱。由于没有奶吃，到礌三姑那里吃了奶，又买奶粉喂着。礌妈由于剖腹产住院，只好抱来抱去，风风雨雨。这抱开始是礌奶奶，后来是礌爸爸。从这时起，我非常精神，抱来抱去。礌妈由于刀口感染，出院以后又住了一个月院，没死脱一层皮，人逐渐瘦下去。礌是个小胖子，就是闹人，黑天白天闹，有使不完的精力，我们父母睡不上一个好觉。”

“一百天”：也是帖一张黑白相片，在照片上面我写到“1984年10月15日。在阿木尔河边的一栋板夹泥的房子里，在火炕上面。这个房子是阿木尔建区时盖的，我们结婚时花700元钱买的。在这个房子里你渡过百天。连森斌摄影。”照片上面的蕾蕾一个人坐在我们家的火炕上面，大脑袋大额头，脸上面没有一点笑容。身体用被围着，左手拿着一个塑料“花啦棒”。

“生长情况”我写道“礌从早上起床后，没有一时老实的时候，尿也多，老姑叫她‘小水泵’，有时叫‘小胖墩’、‘小淘气’等。礌是连家第一个孙女，全家如获至宝，如小太阳一样，围绕她转。整天抱着，特别是连森斌，护孩子比张佰艳厉害，天天抱着，哭一点也不行，说一句也不行。礌几个月就能用手纠花，她爷让的，还让她拉闭火绳，所以，礌的手特别好使。打人挠人可有劲了。手的活动礌长快了。”

一周岁：1985年7月9日。一张相片：礌在阿木尔林业局她奶奶的家门口，坐在一个小孩子专用的花布推车里面。礌胖胖的脸庞，眼睛笑眯眯的，小手举起来，样子非常的可爱。

“生长情况”我写道“礌常听磁带，程琳唱的几首歌曲‘小螺号’，听这首歌曲的时礌就蹦哒。佰艳听到‘妈妈的吻，甜蜜的吻，让我思念到如今。’就唱起了，寄托着对女儿的希望。早上3点礌就自己玩了，把小铁盒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又放进去，口里还说着什么。礌生日买了西瓜，1、8元一斤，在这吃到西瓜可不容易了。礌一生最不幸的事在在个体幼稚园，把胳膊伤了，这事是我的错，治疗没主见，不会花钱。”

两周岁：1986年7月9日。帖着一张彩色相片，相片的上面写道“在阿木尔河畔留影，去洗衣服，难忘的一天。礌在水中玩的太高兴了。”照片的背景是夏天阳光下的阿木尔河边，清纯的波光粼粼的绿色泛蓝的河水，灰白色的沙滩，对岸的墨绿色森林，透过森林可以看到我们家的房子。照片上面我们一家3口人，女儿连蕾在我们俩之间，她坐在妈妈的左膝盖上面，头戴一顶白色花边的凉帽，穿一个白色连衣裙，胸前有一朵红色的小花，胖乎乎的小脸庞安详平和，没有笑容，两个胖乎乎的大腿露出来，穿一双橙色凉鞋。女儿的右手放在妈妈的左肩膀上面。写到这里我要哭泣了，泪水在眼睛里面打转转，因为女儿车祸的时候，就是这个左手还是有温度的，我和妻子反复的抚摸着，在呼玛县殡仪馆的时候，就是我给女儿擦拭这个左手的血迹的，我当时口中叨咕“姑娘啊，爸爸给你擦擦手吧，爸爸对不起你啊！”

写到这里，我的泪水止不住了，模糊了眼睛，我摸去泪水，继续写作。

可以说我们一家3口人很少在一起照相，这个是我们一家3口人第一次的照片，也是第一次的彩色相片，记得是照相馆的人给拍照的，效果非常的好。这张相片上面的张佰艳梳的短头发，微笑的脸庞，穿白色衬衣，蹲在河水里面，我是短头发，瘦削的脸庞带一点微笑，上衣是深蓝色运动服，衣服胳膊上面有三道白色的杠，深蓝色凉鞋深蓝色袜子，左手腕上面戴一块亮晶晶的手表。整个照片看上去充满青春的朝气，我们是那么的年轻，孩子是那么的漂亮，体现了我们一家3口人的幸福美满生活。

还有，记得那天在河里面，我抓一只淡黄色小野鸭子，很可爱的样子，礌玩了很长时间，后来我们把它放回河里面。那天来和边洗衣服的人们比较多，热热闹闹熙熙攘攘。

“生长情况”我写道：“元旦过后礌没有原来胖了，但也不算瘦，春节住了五天医院，气管炎了，奶奶送了蛋卷，老舅妈送了山楂汁蛋卷，亲友们给了50元钱。礌棉裤15个，绵衣8个，都是奶奶做的，花了多少心血，用在孙女身上，爷爷自己不吃饭得先喂礌礌。礌和老姑玩，一见老姑就乐。也和老叔玩。礌一天总扫地。昨天她和妈妈到医院参加了‘五四’舞会，回来就会跳摇摆舞了。礌在奶奶家看着，爷奶身体不好，但为了礌吃了不少苦头。礌会唱‘济公传’里的歌了，唱‘小草’歌了。6月妈妈做小被子送到幼稚园了。”

三周岁：1987年7月9日。一张彩色照片，相片的上面写道“‘五六’特大森林火灾后，在北山家门外留影。礌奶从小兴安岭友好，礌大姑家中带回来的花籽。”彩色照片上面，已经3周岁的连蕾，站在粉红色的鲜花的后面，穿粉红色的衣服，张开嘴在唱歌，背景是我们家开着的天蓝色房门。

“生长情况”我写道：“礌小手从醒来到晚上睡觉以前，一点也不停止，总是在拿东西，这一个月来扣扣子，有时一口就是一个小时，记得一个月前就用手摘花叶玩，不让就哭。新的一年，记忆很好，能背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了。大人干什么，她干什么。她爷爷给她买的小车子，小电子手枪，问她长的干什么？她说‘上大学’，还要买警察服。还会说几句英语‘看’、‘再见’、‘谢谢’。‘五七’大火后，礌让她大姑领到小兴安岭去了。”

四周岁：1988年7月9日。一张彩色照片，照片上面写道“在阿木尔林业局北山朝阳街378号家中，张佰艳摄影。”照片上面的连蕾在我们家的大房间里面的沙发前面，胖乎乎的大脑袋，眼睛格外美丽，穿白色的半截袖的上衣，白色的短裤，裤腿什么的图案是红色的蘑菇，双手拿一个红色的塑料百合花。

看到这个百合花，我想到今年女儿车祸走了以后的葬礼，就是励志学校的校长和教导主任买的这样的百合花，放在连蕾的水晶棺前面，后来一起撒在黑龙江里面。

“生长情况”我写道“1988年5月31日。礌在林业局第二幼稚园和全体孩子们过‘六一儿童节’，看了大班的孩子们表演节目，吃的饭，又发了一个好看的小背心，礌可高兴了。儿童是未来的希望，她们多么的幸福啊！晚上在电视中，又看到了白天她们过‘六一’的景象。8月中旬，礌上幼稚园学前班了，学会了拼音、数字等。背上小红书包上学，这可真的上学了，5岁可以认字数了，比我们小时候强多了，但语文好，数学差，回来就写作业。8月18日，我带她去齐齐哈尔市玩了一趟，她可大胆了，在龙沙公园一回滑了100多次滑梯，她最爱玩滑梯。”

五周岁：1989年7月9日。一张彩色照片上面写道“连礌、垒垒、小涛于阿木尔照相馆留影。”照片背景是照相馆的公园布景，看来是冬天的相片，连蕾穿米黄色的羽绒服，站在那里带白色手套打电话，小涛坐在中间，二垒正在旁边。

“生长情况”我写道“礌学习可好了，听老师的话，加减法都会了，认了不少字，有些话说的和大人一样。又长高了许多，一米多了。爱算数、背儿歌，象男孩子一玩。6月礌到林业局樱花幼稚园去了，学做游戏、舞蹈什么的，有城市文明的特点，6岁玩一年了，明年上学校的学前班。小孩子应该全面教育培养，不能只认字，这样培养出来的是书呆子，小女孩更应该学习做游戏、唱歌，更应该交往一些小朋友，向小朋友们学习语言、行为，团结互助。”

六周岁：19990年7月0日。一张樱花幼稚园学前班的全体老师同学彩色合影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幼稚园的凉亭和楼房，三排学前班的学生，服装非常的整齐，都是白色的上衣，带背带的天蓝色裤子，特别是每个小姑娘的头发上面都有一朵红色的花朵，非常的好看。学生的最后排是6个老师。照片的上面写道“1990年6月1日，于阿木尔林业局樱花幼稚园学前一班留影。从左起：吴老师、庞老师、朱老师、陈园长、夏老师、革老师。‘六一’运动会以后合影，连礌参加了团体操、拔河等节目。前排左三穿白鞋的是连礌。”

“生长情况”我写道“今天是1990年6月1日儿童节。礌在阿木尔林业局樱花幼稚园学前一班。她们今天参加了全园庆祝会，她参加了集体操、拔河、背书包赛跑。虽然阴天天冷，但孩子们还玩得很乐。她们统一做的服装，又体检一次，又会餐6个菜。早上孩子醒了，可高兴了，比昨天精神多了，自己穿衣服，哼着小曲。但我说了她，看来我错了，孩子的话是对的，应该听礌礌的话。”

写到这里，我心里非常的难受，读者看到，我是怎么的教育孩子的？没有给孩子一个自由自在的空间，总是想让孩子按照我的规定进行。记得那天早上孩子哭泣了，因为是穿鞋的事情，我非让她穿白色的鞋，她老师不让穿白色的鞋，结果还是我的不对。女儿连蕾车祸就是听从我的不合理要求，最后香消玉损的去世在那个山花烂漫的“红五月”季节。

3、连蕾和老姑过生日

1991年9月2日正是我四妹妹连迎秋的18周岁生日，18岁是人生的重要一年，18岁《中国宪法》规定是成年人了。可怜的迎秋，因为父母在哈尔滨住院，没有别人给她过生日，她就自己花3元钱买了一个小蛋糕，把侄女大蕾找来，炒了两个菜，一个摊鸡蛋，一个炒菠菜，两个人把蛋糕吃了，又看了一会儿电视《米老鼠》，就算过了18岁的生日。

1991年9月16日，迎秋写给父母的信：“想念的爸爸妈妈二老好：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已到9月中旬，快入冬了，天气渐渐凉了，不知二老在那边是否需要衣服，如需要，来信告知，立邮。爸爸，您的身体好多了吧？不要为我担心，保重自己的身体。

爸爸、妈妈，我在13号过完我的生日，我已经18周岁了。有人说18岁是人生的转折点。我相信在18周岁我更成熟，更董事了。对某些事物有一些特殊的看法，谁让我已经长大了呢？你说是不是爸爸、妈妈。别为我担心，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不知二老啥时能够回来，我去接你们，我一个人在家，开始很有意思，很清静，时候一长，一点意思也没有，寂寞极了，每天除了其它事以外，就盼您们回来，但爸爸治好病才能回来。”

为什么写女儿连蕾的时候经常的写到我的四妹妹连迎秋？这里面一个女儿连蕾和她老姑连迎秋惊人的相似的事情！连迎秋是我们全家人公认的6个姊妹兄弟中的才女，她也是英年早逝，而且去世的也是十分惨烈！我写过长篇连载《在烈火中永生》，发表在许多网络刊物上面。第一个：她们俩都是英年早逝，连迎秋21周岁，连蕾24周岁。第二个：她们俩都是去世的突然悲惨，连迎秋烈火烧成种伤去世，连蕾车祸当场去世。第三个：她们俩都是大学生，连迎秋在读大学的时候遇难，连蕾比她老姑多生活几年，大学毕业以后当了两年半教师。第四个：她们俩都留下日记，日记里面体现了她们高尚的思想品德和刻苦学习的精神，还有许多业余爱好都是相同。第五个：她们两个关系最好，几乎是形影不离，性格特点生活习惯都是很相似。老姑去世以后连蕾悲伤许多年，一直害怕这个意外的事故，可是还是没有躲过去这个灾难的降临。

当然，对于我们家这两个英年早逝的才女儿，许多人有迷信的说法，什么祖坟埋的地方不好了，名字起的不好了，上辈子做坏的事了，她们是花姐了，不能够结婚了，上天堂当天使去了，连应秋不应该立碑安葬了，命中注定了，等等。我就是不相信这些，但是，也是感觉没有办法解释，只能够在一些周易八卦之中找到一些心理安慰。为什么翻开周易八卦的书籍看看，我自己的命运就是比较好，她们俩的命运就是比较不好哪？还是巧合？我无法解释！

前几天我去加格达奇中级法院处理女儿车祸的赔偿事情，买一本《2010年的老皇历》，我不能够说这个多么的准确，只是提供大家参考。按照生日时辰“称骨歌”连蕾是1984年阴历6月11日，晚上10点以后出生（四两三钱）：“为人心性最聪明，作事轩昂近贵人。衣缘一生天注定，不须劳碌是丰享。”连蕾在世前的26年，就是这样的生活。张佰艳是1958年阴历8月21日出生的（四两九钱）：“此命推来福不轻，自成自立显门庭。从来富贵人钦佩敬，使婢差奴过一生。”女儿虽然走了，也是没有改变张佰艳的生活方式，存款更加多了，工资比以前更加高了。连森斌是1955年阴历4月6日早上10点钟出生（三两三钱）：“早年做事事难成，百年勤劳枉费心。半世自如流水去，后来运到始到金。”正是这样，我50多年的风风雨雨一事无成，半世勤劳都是为了一个女儿，女儿的骨灰撒到黑龙江随流水而去，所有的事情变成枉费心机，至于说今后有金钱，女儿的抚恤金已经给了一部分，就是没有这个抚恤金，我的工资还是不断上涨。

还记得1999年夏天，我父亲到哈尔滨黄金医院治疗职业病，我带来7岁的女儿去看望爷爷。一天，我们去哈尔滨第一百货商店买物品的时候，父亲给连蕾买一个小生日蛋糕，非常的小，只有饭碗那么大，可是表达爷爷对孙女的一片心愿。这个是女儿第一次有人给买生日蛋糕，天空下雨了，我小心翼翼的保护生日蛋糕。孩子可高兴了，晚上把这个生日蛋糕吃了。

连蕾进入小学后，连蕾没有辜负老师的希望。她先后在阿木尔林业局的第一小学、韩家园林业局的育真小学、励志小学读书，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年级前茅，她不但第一批挂上红领巾，还连年被评为三好学生。还担任过少先队大队长，班级学习委员。在小学阶段她先后参加十余次区、局、校作文大奖赛，屡屡获奖。连蕾与同学们相处十分和睦，同学们因她那张时常大笑的脸上有对微笑的大眼睛而亲昵的称她为“乐乐”。韩家园林业局电视台还多次采访她，她谈笑风生的谈话在电视上面播出以后，曾经博得群众轰动一时的赞扬。她在紧张的学习时间外默默地挑起了班级和校园三块黑板报的编刊出版工作，她出的黑板报绘画、美术字都很好看，多次受到学校、老师的表扬。

进入初中后，连蕾更加勤奋的学习，学习成绩一直在前面，而且非常的尊敬老师关心同学，获得许多奖励。面对许多老师、同学、家长的夸奖，连蕾的父母也是非常的高兴，能够有这么一个好女儿而扬眉吐气。初中毕业以后，连蕾到呼玛县高中读书。为补偿女儿太多的失去，父母带她上加格达奇、嫩江县轻松了两周，并相约三年后考上大学一家人到上海、杭州轻松一回。她的网易博客上面还有这样的话语，可惜永远不能够实现了。

二、连蕾最隆重的17周岁生日

1、第一次正经的过生日

2001年的7月31日，哪是个非常美好夏天的日子，女儿17周岁的时候，我们给女儿过了一次真正的生日。那个时候独生女连蕾在呼玛县高中读书，正是放暑假的时候，她回到家里，她奶奶、三姑，都是从外地来这里的。我们俩认真的准备了女儿生日的饭菜，我还给女儿买了一个大生日蛋糕，把连蕾的奶奶、三姑、老叔请来，给她过一个隆重的生日。关于这个生日，连蕾自己写的一篇生日日记，说的非常明白到位，也是连蕾一生中唯一写自己过生日的一篇日记。女儿车祸走了以后，我每次看到连蕾写的这篇生日日记，都会泣不成声。

这本日记是写在一个大的蓝色封面的《会议记录》上面，首页是我写的“2000年8月10日，高中日记，呼玛二中高一（五）班，连蕾。”还用一条龙画一个2000的美术字。这本日记记录了连蕾在呼玛县读高中的3年学校生活，许多都是粘在上面的原始材料，例如《班级月考名次榜》、《学费收据》、《家长通知书》、《汇考证》、《考试卷》等等。

日记本里，连蕾写的日记虽然只有10来个，现在看来非常的宝贵。在那个疯狂学习的高中时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写日记，连蕾每次记的日记当然都是对她影响比较大的事情，其中《我的十七岁生日》更加引人注意。

这篇日记没有写年月日，连蕾把挂在墙上的日历本撕下来帖在日记本上面，显示出连蕾对这个日子的重视程度非常高。这张日历是黑色的“2001年，七月大，31，辛已年十一，星期二，立秋，公历8月7日，农历六月十八，中伏（第六天）”。

连蕾是用蓝色的圆珠笔写的，笔迹不是很整齐，显得有些潦草，可是，基本没有修改，表现出她一气呵成的高兴心情。日记是这样写的：“今天是我生日，今天这个生日很特别，恰好从河北省来的三姑，来韩局办事情的日子。家里人围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有鸡、鱼、肉，非常丰富。妈、爸，为了这个日子忙里忙外。爸爸为我买了一个生日蛋糕，也带了十七根生日蜡烛，就这样开始这场生日晚会。虽然都是家里人，自也别有一番滋味，感觉很亲切，我开始为我的生日举起杯喝了一口酒，看到家人满脸笑容，我感到非常高兴，这是我第一次正经的过一个生日。三姑给我200元钱，奶奶给我60元钱，老叔给我买一个大西瓜，妈妈给我800元钱，爸爸给我300元钱。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的一点心意，我感到特别的高兴。在桌上老叔给了我一个鸡翅膀，并祝我展翅高飞，随后又给我一个鸡爪子，祝我步步高升，这个虽不怎么，因加上这两句深刻的句子，这使我感到自己的担子重了。我很感动。这场晚会就这样结束了，我很高兴。”

女儿的日记惜墨如金，虽然只有300来个字，基本把整个生日的情况表达的游刃有余。女儿的生日写的很准确，开头就写了她三姑从河北省来了，是的，如果她三姑没有从河北省来，也就没有女儿这个一生中最快乐的生日，连蕾敏锐的看出来“今天这个生日很特别”。为什么“特别”？她三姑从河北省来这里办理“买断”的事情，就是“买断工龄”，她和林业局签订合同书，林业局给她3万元钱，从此就不上班了。当时，许多工人都已经下岗，只好“买断”，我们俩为了她三姑“买断”的事情，费了许多功夫，父亲活着的最后日子里，为了她“买断”，还亲自找林业局陈罡局长，母亲还为她的工龄交了一百来元钱的费用。她三姑“买断”以后，把这些“买断”的钱交了养老保险金以后，到50岁可以正式退休。当然这是个高兴的事情，古人说“人为利益熙熙攘攘”，其中最重要的奥秘就是三妹妹“买断”的3万元钱，一个一次性交齐，我们俩决定先秘密借来，准备给女儿上大学交学费，每年给她交养老保险金。当然这个事情只有我们俩知道，女儿和亲属，包括三妹妹本人都是不知道的。自然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事情，妹妹到时候可以退休了，女儿上大学的费用解决了，就应该好好庆祝一下，那么庆祝的导火索就是连蕾的生日了。自然就产生这个一个家庭隆重的生日晚会，女儿的生日有一个大的生日蛋糕，有许多家里人庆祝，收到这么多礼物还是第一次，所以，女儿很高兴，很感动！后来一年以后女儿真的用她三姑的“买断”钱，上了哈尔滨师范大学英语系，2006年夏天毕业以后，通过考试录取到励志学校当教师。

女儿连蕾在生日的日记里说“爸爸为我买一个生日蛋糕，也带了17根生日蜡烛。”这个也是女儿这个生日晚会的一个亮点。女儿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好好过一个有生日蛋糕的生日，只是小时候她爷爷在哈尔滨的时候给她买一个小生日蛋糕，也不算过生日。我看到电视里的孩子们过生日，都是买生日蛋糕，还有生日蜡烛，默默的许愿，孩子高兴快乐的样子。我就想到应该给孩子买一个大的生日蛋糕了，这样才算生日晚会，女儿念高中了，快要上大学了，我就亲自到生日蛋糕店，给女儿买一个大的生日蛋糕。

记得女儿生日那天穿一个浅蓝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戴一个贝雕项链，是她的珠海市小笔友吴琼送给她的礼物，女儿婷婷玉立的样子，显然是一个大姑娘了。女儿亮晶晶的短发，笑盈盈的脸庞，眼毛眉毛睫毛都是黑黝黝的，虽然没有化妆，比化妆还好看，真是18的姑娘一朵花啊！

记得连蕾亲自把17根生日蜡烛插到生日蛋糕上面，并且和她妈妈共同点燃生日蜡烛，点燃以后的生日蜡烛啪啪的闪烁五彩缤纷的火化。我说“姑娘你许愿！”连蕾笑呵呵的闭上眼睛，把双手合拢放在下巴前，默默许愿。我一直不知道女儿此时此刻的许愿是什么内容？也没有问？认为这个是女儿自己的秘密，一定是关于上大学或者结婚什么的，总之是美好的愿望！然后，她妈妈说“把生日蜡烛吹灭！”女儿弯下腰来，微闭眼睛，一口气就把17根生日蜡烛吹灭了，可见孩子的身体气力是多么的旺盛。我们开始唱歌曲“祝你生日快乐！”连蕾的奶奶和三姑激动的站起来，使劲的拍手唱着生日歌，表现出来从来没有的虔诚。女儿连蕾笑的象一朵盛开的玫瑰花，我们全家人都在忘乎所以的笑着。

这个激动人心的唱生日歌曲、吹灭生日蜡烛的主要程序过去以后，连蕾用塑料刀开始切生日蛋糕，记得女儿切得很费劲，她妈妈忙拿菜刀来，把生日蛋糕切开，女儿连蕾把生日蛋糕放在一个个小果盘里面，送给每一个人，她奶奶、三姑高兴的吃着生日蛋糕。这个时候她老叔把鸡翅膀夹给连蕾说“祝你展翅高飞！”连蕾把嘴凑上去吃着鸡翅膀，又给连蕾一个鸡爪子说“步步高升！”女儿连蕾为什么描写她老叔给她鸡翅膀和说展翅高飞的情景，因为，从小她老叔就对她很好，而且一直对她好，过年过节都请她吃饭，让她高高兴兴的。

她三姑也是把一块生日蛋糕亲自送到连蕾的嘴里面，吃饭的时候连蕾和她三姑有说有笑，连蕾和她三姑的关系一直比较好，连蕾刚刚出生她妈妈没有奶，连蕾就是吃她三姑的奶。连蕾妈妈一共做六个菜，鸡、鱼、肉，都是大碗的肉菜，大家吃的比较好。吃饭以后，她老叔又把大西瓜切开，大家又吃大西瓜。然后，连蕾和奶奶、老叔、三姑到她的卧室，坐在她的床上面合影留念，记得当时她三姑拉连蕾的手，把着连蕾的肩膀，连蕾笑个不停，母亲微笑着拉儿子连铁军的手，连铁军没有了吃饭时候的快乐，满脸的忧愁。现在想起了弟弟那个时候他身体不好，癫痫病犯了几次，我们之间也是有矛盾，他的媳妇和女儿为什么没有来参加连蕾的生日？为什么他只是买一个大西瓜，而没有拿钱？看来他的日子过得很紧张。弟弟两年以后癫痫病严重了，一个漆黑的夜晚跑走了，没有见到尸体，唯一的弟弟去世了，我后悔好几年。

女儿说的这个生日晚会，当时确实想给女儿开一个生日晚会了，但是，为了招待她三姑、奶奶，也就简单的举行家庭生日晚会，实际就是平平常常的吃饭，不过就是有一个生日蛋糕，吹灭生日蜡烛，唱生日歌的节目。回忆女儿这个生日晚餐，真的是我们家在父亲去世以后，第一次吃的全家团圆饭，没有吵架，没有埋怨，只有女儿的快乐！难怪女儿高兴的写下这个终身难忘的生日日记！

逝者如斯夫！古来万事东流水！面对连蕾这样年轻的鲜花一样的生命去世，我无言以对，如果女儿连蕾不去世，还有多少个美好的生日可以过啊？生命在不经意间失去，过去美好的时光都变成回忆，就是这些美好的回忆，也不知道可以保存多少时间？

我写到这里，女儿的手机来一条短信息，我急忙看看这条短信息，信息写道“世界上有许多爱情故事，结果有好有坏，有感动也有感伤，有一路顺遂，也有崎岖不平。朋友，珍惜爱你的人吧！也许下一秒就会失去！”这些固定的短信息，都是移动公司发来的，每天都是不一样的短信息，许多短信息编写的有情有义、丰富多彩。女儿连蕾车祸以后，她的手机我一直开通，刚才是下午3点多钟来一个短信息，每天在这个时候左右，都是来一条短信息，连蕾也是在这个时间左右车祸了，那天是短信息是“雨水是天空优雅的泪，玫瑰是爱情美丽的蕊，离别是寂寞潇洒的味。如果咖啡不苦，路走不累，雨碰不碎，酒和不醉，怎知生活美好，友谊珍贵！”收到这条短信息的时候，正好天空下雨，正好是女儿车祸的前后。我总是想到，如果女儿在那天这个时候如果听到这个短信息，就会醒过来，就不会伤的那么严重去世了。女儿这个手机我准备一直开通下去，看看这些短信息，听听女儿留下的歌曲，就是我今生今世怀念女儿得到的最大安慰。

2、高中的片段

当写到连蕾17周岁生日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女儿在呼玛县的高中的学习生活，想到女儿的高中校长靳继恩、班主任丁晓梅、班主任董月侠、同学潘梅、马宁宁、房东于晓薇、吴同林，想到女儿住过板夹泥的房子，想到女儿去过的呼玛镇的每一个大街小巷，想到女儿去过的黑龙江边公园，还有那个如诗如画的呼玛广场！

更是因为，连蕾的骨灰就是撒在呼玛县呼玛镇的黑龙江里面。2003年夏天，她在呼玛县高中参加全国普通高考，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考上哈尔滨师范大学英语系，大学毕业以后，她又通过考试录取到呼玛县的励志学校当教师。当时，女儿风趣的对我说“我这辈子离不开‘呼’了，高中在呼玛县，大学在呼兰县，大学毕业又回到呼玛县！”谮言啊！女儿果真这辈子没有离开这个呼字，骨灰撒在呼玛县的黑龙江里，只不过去世的太年轻了，面对太平盛世，她没有得到更好的享受，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刻苦学习了26年，没有自己的丈夫和后代！苍天啊！可惜啊！可惜啊！可惜啊！

2009年8月15日的早上5点钟，我从呼玛县城的馨园旅店的窗户向呼玛县高中望去，旅店距离高中有300米左右，可以看到高中米黄色的楼房。我自从住到这个旅店以后，就没有换过旅店，一住就是两个多月，不仅是这个旅店的条件比较好，还有更重要的就是旅店距离高中比较近，想念孩子的时候，可以到高中去看看，几乎每天早上或者晚上都到高中门前看看，这样心里好像好受一些，好像女儿的身影陪伴我来到她的母校。

我出来旅店直接去呼玛县第一中学看看，原来呼玛县第一中学和高中共同使用一个操场，这里曾经是女儿经常上体育课的地方。我从正面大门进入第一中学，今非昔比学校大门已经是高档的不锈钢电动的了，“呼玛县第一中学”鎏金大字耀眼夺目。我来到学校的500米跑道的操场，操场没有什么变化，黑白相间的足球大门和国旗杆还是老样子站在那里，就是操场长满了青草，给人一种荒芜凄惨的感觉，也是迎合了我现在的悲伤心情。回忆起2002年春天的一个早上，也是5点多钟，我和女儿来到这个操场，见到她的许多同学在跑步，我和女儿也一起参加跑步，女儿身体很好，我鼓励她，她一口气跑了5圈。后来，女儿坚持了一些日子，我鼓励她，身体好才能够学习好。

我留恋不舍的看着前面浅绿色的三层宿舍楼房，看到女儿宿舍的那个窗户，想到女儿在那里居住的愉快情景。记得2000年8月份，我们把家搬到呼玛县陪读，冬天的呼玛县格外寒冷滴水成冰，江风颼颼，气温骤降到零下49度，住的条件不好，于晓薇家的板夹泥房子，每天自己烧煤取暖，连蕾她妈妈的肛瘘犯病了，我们把家又搬回韩家园林业局。2001年的元旦，我把女儿送到这个三楼的宿舍，女儿在这个宿舍居住过一个学期，后来8月份我们家又搬到呼玛县，女儿离开这个宿舍。现在女儿留下几张和宿舍同学的合影，女儿灿烂靓丽的笑容历历在目。我看到身边花坛里的黄色花朵开得黄橙橙的，想到花季的女儿，泪水止不住下来。

第一中学的校园里正在建设新的宿舍楼房和新的教学楼房，不能够直接走过去到高中楼房了。我出来第一中学，顺着熟悉的马路向高中走去。马路旁一个平房的红色底隶书黑字的“求知书店”牌匾还挂在那里，门口那颗小柳树还站在那里。这个书店女儿曾经购买过许多学习书籍和学习用品，书店的老板是我们住在呼玛县的邻居也是学校的数学老师，我们都非常的熟悉了，书店没有开门，如果开门我一定进里面再看看。

今非昔比鸟枪换炮。通往高中的马路已经是水泥路，路边安装有好看的路灯和栽上郁郁葱葱的柳树。到了高中校园，看见女儿高中三年级念书的平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座5层的大楼。就连锅炉房都是旧貌变新颜，米黄色的墙壁上写着八个黑色的大美术字“生命可贵，安全第一！”看到这个标语，我深有感触的说“这几个字写在连蕾的母校，意义非凡啊，如果我做到这几个字，孩子就不会车祸了，我就是没有做到啊！”我站在这里目不转睛的看到这几个字，想到孩子车祸时候的肝脑涂地的血腥场面，想到孩子在高中读书时候的欢歌笑语，泪水又涌出来。

来到高中的大门前，首先看到呼玛高中的教学大楼，“呼玛高中”几个大字威望矗立，还是这几个字，今天看来热泪盈眶，好像和女儿来到这个一样，女儿在这里渡过了人生最美丽的年华，17岁到19岁，“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呼玛县高中的大门上面悬挂着红底黄字的横幅标语“热烈欢迎2009届新同学！”我想到女儿在2000年这个时候，我领她到高中报道，也是这样的欢迎标语，连蕾那时候的心情充满无限生机，憧憬美好的未来，她的眼睛格外的明亮，脸庞格外的漂亮。

看到是写在巨大的黑色大理石上面的魏卑体“立志勤奋”的校训，想到孩子就是在这里风华正茂的勤奋读书三年，度过了风风雨雨的一千多天。记得那是2000年的8月的时候，女儿连蕾要到呼玛县高中读书，我决定陪读。因为，呼玛县高中的宿舍条件不这么好，她妈妈已经退休了，没有什么事情，整天打麻将，陪读可以收几个学生，每个月还可以赚一些钱，呼玛县的生活环境比韩家园林业局好一些。我的工作是防火办的一个扑火队的副科级教导员，没有什么实质性工作，只是春秋防火期去那里呆两个月，其余时间就是在呼玛县呆着开工资。我提前去花一年1000元钱租了一个板夹泥的房子，因为陪读的比较多，房子不好租，暂时就租这个房子。8月10日那天，妻子身体有病，晚几天来，我和女儿坐单位的一辆大卡车，上面装着家里的几乎所有东西，有电视机、电冰箱、锅碗瓢盆、衣服被褥、烧材，等等，满满一大卡车。我和女儿中午到呼玛县，到了租的房子收拾一天还没有完，房子有80平方米，两个屋子，我住小房间，女儿和同学们住大房间，电视机先安装在大房间，播放电视节目，感觉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第二天我们俩又收拾一天，大房间安装了5张床，基本象一个家了。晚上的时候来了女儿的4个女同学，她们是潘梅、乔成成、李向东、王晓菲，她们的家长也来送孩子，每个月给我们300元钱，他们基本满意，我给她们做的第一次饭是炸黑龙江小鱼，大米饭，大家在一起吃饭，看到她们有说有笑的样子，我忘记了几天的过度劳累。

8月15日上午，我高兴的领女儿连蕾去呼玛县高中报道，交了6000元钱的三年学费，签订合同书，那种对女儿美好未来的想往，注入了我每一个过细胞，再苦再累整天都是笑呵呵的样子。要知道，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做几次饭菜的，在家里的时候是母亲，结婚以后是妻子，现在我什么都得自己干，一天忙到晚上。我由于过度劳累感冒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菜刀都拿不起来了，我还是坚持着每天做饭。为了孩子们的睡觉安全，我也是从小就喜欢养狗，就花200元钱买一个半迖狗。谁知道现在狗不是30多年前的狗了，都是每天吃肉长大的，这个狗买回来就不吃东西，什么香肠都不吃，馒头就更不吃了，半夜里还叫唤。更加可悲的是这个狗把我手咬了两口，血流不止，到防疫站打狂犬疫苗就花100元钱。这个狗不吃东西，只好送到原来的家里，让他们帮助养活，过几天我去看望这个狗的时候，那家说狗已经病死了。

9月10日，连蕾军训结束开学了，妻子肛漏手术完了，没有痊愈就来到呼玛县陪读，我回到单位参加秋天防火期工作，后来4个学生先后走了3个人，就剩下一个潘梅了，这个潘梅可是连蕾的好朋友，她们从小学到中学，再到高中到大学，再到工作岗位当教师都是在一起。她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今年春天的时候，潘梅还送给连蕾报考公务员的复习资料，现在还是放在连蕾的书柜上面，我想给她送去，就是没有这个勇气，可想而知，如果我见到潘梅的心情是什么样子？

黑龙江边的呼玛县，冬天格外的寒冷，2000年的冬天零下49度，更是滴水成冰，老百姓家的鸭子、大鹅、狗都冻坏了脚，走路一瘸一拐的。连蕾和同学潘梅的手脚、耳朵都冻坏了，现在女儿冬天脚上面的冻伤，每年冬天都要犯病，刺挠的不行。连蕾妈妈的肛漏又犯了，20001年元旦那天，我把她们俩送到呼玛县高中的宿舍住，我们又把家搬回韩家园来。记得我们离开这个房子的时候，中午我们大吃一顿饭，有鸡翅，连蕾回头留恋的扫视一遍整个屋子，她住了几个月高中一年级的屋子，那个样子让我终身难忘。因为，在这个房子里，连蕾学习进步很快，第一次月考118名，第二次月考111名，第三次月考90名，班级第7名，进入快班学习，老师同学都夸奖连蕾进步很快。我们知道连蕾在这个房间里，每天都是分分秒秒的在学习，晚上都是12点钟以后睡觉，几乎从来不看电视，那种学习的刻苦精神和坚强毅力，我真的很佩服也很心痛！连蕾的眼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近视了，我领她到眼镜商店配的近视眼镜。也就是我们离开这个房子连蕾住到宿舍以后，女儿的学习成绩变成平平淡淡了，所以，在2001年暑假以后，为了孩子的学习，我们家又搬回来呼玛县，租住在呼玛县气象局的老吴家的房子里面，一直陪读到女儿考上大学。

现在，我在呼玛县打官司的时候，每天去女儿骨灰撒的黑龙江边的时候，都是特意从这个板夹泥的房子的门前走过去，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大变化。我看看这个房子的大门，看看门前的向日葵，看看这个房子的烟囱冒没有冒烟。好像看到女儿那个时候的笑脸，每天上学放学的欢乐样子，心里苦涩的滋味好像减少一些，毕竟女儿天天陪伴我们，渡过这个残酷学习而青春愉快的高中时代。

正是连蕾在呼玛县高中母校的勤奋学习精神，不断鞭策连蕾勤奋学习，在2003年春天参加全国普通高考，顺利的考入哈尔滨师范大学英语系。2006年夏天又以优秀的学习成绩毕业，又考试录取到呼玛县励志学校当教师，2007年又响应教委文凭达标的号召，以优秀成绩考入母校哈尔滨师范大学英语系本科函授学习，又在2008年全地区英语教师统一考试中，又以85分的好成绩名列榜首，同年还被评为小学一级教师！女儿连蕾的工作正是如日中天，节节高声，如果今年不车祸，她一定会以更加好的工作成绩向领导和家长汇报！

由于高中没有开学，还是早上，高中校园里比较静悄悄，只是篮球场有几个男同学在打篮球。这里我太熟悉不过了，那个时候的早上也是这样，篮球场有几个男同学在打篮球。我经常的来到学校，看着学校公布的各种信息，有关女儿的就告诉女儿，或者我马上去办理。看到教师榜，大多数都是新面孔，连蕾班主任老师董月侠、丁晓梅的名字还在上面，还有英语老师。2000年开学的时候，连蕾分到呼玛县高中的一年级五班，当时没有分文理科，连蕾的班主任是丁晓梅老师，我见过她，她30左右岁，政治老师，我念大学时候的同学隋灵芝老师也是呼玛县第一中学的政治老师，她们原来在一起工作，我提起老同学，我们很快就熟悉了。后来连蕾学习进步很快，三个月以后，学校让前100名的学生在一个班级，成立快班和慢班，连蕾回来请示我，我就让她到快班一年四班了，后来证明不去好了，快班对外地学生不重视，连蕾的学习成绩还没有慢班好。

连蕾在呼玛县高中一年级五班的班主任丁晓梅，同学主要有：董洪鉴、张滨、乔成成、王辉、王秀英、索海华、钟滨滨、金雷、王亮、王婉淇、潘梅、侯丽静、丁建民、李森、胡贵森、康慧莉、腾达、李佳，等等，一共52名学生。

乔成成、王婉淇、潘梅是连蕾中小学的好同学，胡贵森是连蕾在哈尔滨师范大学读书的同学，康慧莉她在我们家住过一个学期。连蕾的一个同学知道车祸以后写道：老同学：09-10-28　刚刚通过其他同学知道了这个噩耗，祝你一路走好。连森斌回复：10-29　感谢老同学！希望你在老同学聚会的时候简单的纪念连蕾！希望连蕾在天堂保佑你们生活快乐！　

连蕾在2000年10月7日的日记《第一次考试》：“数学55分、语文68分、英语45分、地理78分、政治45分、物理43分，化学78分。对于这次月考考成绩我感觉考得不怎么好，因为有些题不应该错。由于平时马马虎虎，导致考试是惊慌失措，检查考卷不认真。由于受外界因素的影响，使自己控制不好自己的行动，有时想学，想得太多，觉得太累，又不想学。我想这些缺点如果不尽快改掉，会造成心理压力，这样一天天就会被别人落下。初中也就算了，高中会让你一时的糊涂，一时的不努力，让自己悔恨一生一世，值得吗？如果要学就让它学出来个一二，要看出来有提高有进步，下一次考试比第一次好好，现在是竞争社会，学习也是一样，如果你自己不努力，就会被淘汰，人人看不起你。所以，一定敢于竞争，不看别人脸色，只要觉得自己对，有道理，别人即使是说三道四，你也甭理他。因为，我问心无愧呀？如果当别人超过时，也许产生嫉妒心理，我也在学啊？我为什么没有他学习好呢？那也许你在某个方面比如人家，因为你缺乏别人那种主动性，自信心，有一颗宽宏的心。只有敢于拼搏，善于拼搏的人，才真正体会到人生的乐趣，才不愧为一个人。人人都愿意让自己越活越带劲，越活越精彩。只要大家团结一心，不计小事，互相谅解，我想成功离你越来越近，我们何乐而不为呢！其实，每个人对你所说的话都没有恶意，就看你对她怎么理解的，你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周围帮助你鼓励你。老师在每天细心教导，家长在家里操劳，都是为了一个人，那就是希望我们好好学习。在学校里学不好，怎么也能学点知识，所以，不要想的太多，只要踏踏实实的学，不管别人进步与否，只要自己进步就可以了，要找出来与别人的差距，也要有适当的学习方法，不能死学呆学，要有乐趣，要不还比如回家，至少你在家也不至于傻，不至于呆，不不至于活了十多年弄个残废，所以说坚持就是胜利。以上是我对这次考试的心得体会。如果不能克服这些困难，我想趁早别念。”

连蕾这篇高中时候的第一篇日记，当时我就看到了，感觉女儿很有写作能力，一气呵成，几乎没有改动。我发现她高中时候写的几篇文章，都是自己一气呵成写的，而且很有心灵感触，这使我更加了解自己的女儿。后来女儿参加高考，主要成绩还是作文70多分，所以念大学的时候，我把她从化学系改到英语系，就是看重她的写作能力和记忆能力比较好，果然，在大学的英语系考试参加一直比较好，顺利毕业参加教师工作。我还发现女儿的议论能力比较好，谈论一个问题有理有据，特别是政治方面，有一定的深度，我记得，一次放学回家和我说一个政治问题，让我都感觉惊讶不已。这篇议论文就是写得可以，今天读起来感触颇深，连蕾说到做到，第一次月考118名，第二次月考111名，第三次月考90名，上升21名。如果连蕾不到快班去，如果我们不搬家，可能连蕾的学习成绩不会下到100以后。

我来到二楼的“二年四班”，班级的三角形牌子还是那个，这个班级曾经是连蕾读书的教室，那个时候我来过几次。我轻轻的推开门，由于放假桌子和椅子摞起来了，可能是放假前夕开联欢会时候弄的。还是那块大玻璃黑板，黑板上方，还是中间悬挂一面红色国旗，两边写着“奋进拼搏，追求卓越！”还是那个讲台，还是那个书柜，窗户台上面几盆花还是开的茂盛。如果不是怀念女儿，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重新来到这里看看，这里的一草一木，由于连蕾的不在，现在都变得有情有义。我轻轻把“二年四班”的门关好，还是和当年看看女儿一样，趴在窗户上面又往教室里面看了一会，才留恋不舍的离开。

连蕾开始在一年五班，由于学习进步到一年四班，到二年级就是二年四班了，班主任是董月侠，化学老师，30左右岁，哈尔滨师范大学化学系的毕业生。主要同学有：刘芳、倪向明、梁静、袁少波、马宁宁、丁志昊、朱丽峰、左红彬、于忠亮、李蕾、王红丽、孟祥伟、袁进丽、扬磊、董红鉴、索海华、王婷婷、刘海燕、秦艳艳、顾绍军、张萍萍、徐晓明，等等50人。

王红丽是班长，她是第一个高中同学知道连蕾车祸的，她用网易博客oo0淘气丫丫0oo写了许多的留言。

“叔叔，我和连蕾是高中同学，我是班长，我们去年还联系过那。连蕾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我比较喜欢她的。”

“深深的悼念我的高中同学，叔叔阿姨节哀。。。连蕾在天堂也不要看到你们这么难过的。。。这是董月侠老师的笔迹。。。。当时我们是同班同学。”

王红丽是看到连蕾网易博客里面的董老师在笔记本上面留言的照片，这个照片是她们班主任董月侠老师，在高中三年级是时候，送给她们每个人一本笔记本，在首页上面都写了留言。董老师给连蕾的留言是这样写的“连蕾：文静、内向的你一直很刻苦，但付出与所获似乎不成比，找找原因，改进一下学习方法，多与同学沟通！相信你一定会坚持不懈地迎接新的挑战。期待你的好消息。师友：月侠。高三前夕（2002、8、8、）”

连森斌回复：感谢啊，我们刚刚从呼玛回到家里，我们没有照顾好蕾蕾，就是在兴华乡前面的314公里地方发生的事情。。。。感谢你的悼念！是董老师的笔迹，她对连蕾一直鼓励，生命如此灿烂！珍惜啊！”

“王红丽留言：听着你的歌曲，看看你的照片和日志，心中一种酸楚的感觉，要是真的有天堂该是多么好啊。有时间一定常来看你。”

连森斌回复：“我们感谢你关注我的心爱女儿，是啊，有天堂多么好啊！可是，真的没有天堂，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感谢，我知道了，听说过，她说‘你爱唱歌’。是这样的，我不是好父亲啊，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感谢你的纪念，以后你们同学聚会的时候，请你提议纪念她一次？前几天，我在呼玛县看见倪向明了，但是，没有和他说话，他认识我的，是我太悲伤的原因。。。。再见！”

最近09-10-26的留言是“不要难过叔叔，前些日子我家中也突遭变故，亲人去世，但是这又是谁想要见到的呢，你们过的好就是对蕾蕾最大的安慰了，为了蕾蕾好好的生活！”

连森斌回复“代表连蕾谢谢你！”

马宁宁住在我们呼玛县的家邻居，她学习比较好，经常传递班主任的信息给连蕾，对连蕾帮助很大，后来她考上山东省师范大学化学系，继承了班主任的理想。

倪向明是连蕾最崇拜的同学了，曾经是当年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的高考理科状元，考上哈尔滨师范大学教育学，毕业以后回到呼玛县财务局工作，我看见他几次，没有打招呼，连蕾的车祸悲痛没有办法说话。

丁志昊是连蕾初中的同学，一起在励志学校读书，考上哈尔滨师范大学数学系。

左红彬是连蕾中小学最好的同学，高中没有在呼玛县念完就转学到加格达奇了，连蕾的许多日记都写到她，连蕾去世前一些日子还和我说过“听同学说左红彬结婚生孩子了。”希望左红彬知道连蕾车祸的消息以后，回忆纪念连蕾，她可是非常的挂念你的啊

张萍萍和连蕾在2008年通过qq聊天了，她发给连蕾几张和男朋友在一起的照片。

顾绍军是18站林业局的，后来他们一起在2006年秋天到励志学校当教师，春节的时候他还请连蕾、潘梅一起吃饭。

刘海燕是连蕾中小学的好同学，连蕾告诉我“她现在南方已经结婚了。”她在呼玛县留下的铁床，连蕾住了两年多。

徐晓明是班级的文体委员，唱歌好听，连蕾经常说到他，一次呼玛县教委组织在大广场庆祝高考状元，他还唱歌了，确实非常的好听！

朱丽峰是租在我们家和康惠丽一起住的同学。连蕾还曾经对我说到孟祥伟、秦艳艳等人。

连蕾在呼玛县高中的几张彩色的班级合影，我们还保留着，看到连蕾同学们的青春的笑脸，看到校长、老师的笑容，看到校园充满灿烂阳光，特别是看到女儿连蕾那么的靓丽，哪熟悉的衣服哪熟悉的发型，我止不住的泪水又模糊了双眼。

3、高中的日记

连蕾走了，走的那么年轻那么匆忙那么悲惨！我作为父亲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在小轿车里面睡觉，这一睡她就永远没有醒过来，一生就这样过去了。下面把连蕾高中时候的几篇日记抄在下面，让我们看到一个品德高尚的高中生，在那个刻苦学习的岁月里的心理活动，也是一种对连蕾的美好纪念！因为，这几篇日记连蕾写的是2001年“五一劳动节”的事情，巧合连蕾也是在八年以后的2009年“五一劳动节”期间车祸去世了。当我看到八年前的一个风华正茂的女高中生的生活日记，心里有一缕惨淡的阳光，那个五一劳动节的日子，让我们看到女儿的学习生活的一个侧面。她破天荒的自己洗衣服、自己看书、瞻仰烈士墓、看广场运动会、还留下这几篇日记。连蕾这个五一劳动节过得有意义，不回家对了，不仅增加了和同学的友谊，锻炼了自己的独立性。去烈士墓瞻仰，看来是哪两位图强的女同学提出了的，不知道哪两位女同学是什么名字，可能是朱丽峰、康惠丽，她们俩在我们家住过，如果你们看到连蕾这个日记，希望你们留言，如果不是你们，希望转告她们，我在这里谢谢她们，陪伴连蕾渡过一个有意义的五一劳动节！

2001年4月30日

今天是开始放假的第一天，宿舍里的大多数同学都赶着回家，我也想着回家，后来又不知道怎么想着，决定不会。看着一个个同学拿着手里的东西，我有一些犹豫，不知回不回家，看着自己的一堆烂摊子，想留下了收拾一下。原来宿舍里的三个人不准备回家，现在都走了，而只有我自己原来想回家的却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屋里只有我一个人，真有些无聊。我想，这几天怎么过啊？临时做的决定，真使我不知所措，我脑子里一片糊涂，既然不回家，我就把该洗的衣服洗了，一边洗一边想，这要是在家，这些活都不是我的事了，我想的到挺美。这几件衣服也算多，洗累了，就歇一会，或者明天再接着干。这一天就这样匆匆过去了，我的心在回与不回之间徘徊，但我下决心不回家了，我想就应该快快乐乐的过这七天，哪我该怎么做呢？我的心又有一些酸溜溜的，幸好还有两位高一的同学，她们家在图强，离家远，所有也不回去了，我问她们打算做什么？她们早有心理准备了，因为在没放假之前就有不回家的念头了，她们的屋有各种各样的书籍，还有歌星的精曲名曲，她们还借我几本书看，我从小就不爱看书，一看见书就很烦，一点耐心也没有，觉得书里写的东西太不真实了，这回可不同以往了，实在是无所事事，我只好捧着书硬往下看，别人看几小时就看完，我看一会就感觉全身不舒服，眼睛发直，脖子酸痛，我自己也很“佩服”会成这个样子。我想这几天也不能以看书为生活乐趣，也得到室外活动活动，于是我们就决定去烈士陵园去瞻仰一下烈士们的光彩。

看完女儿这篇日记，一个女高中生的放假生活展现在我的眼前，女儿的形象活动起来，那种独生女第一次独立生活的酸溜溜感觉，形象生动的跃然纸上。

20001年5月1日

今天天气很好，还没到8点，太阳光从窗外至射到屋里，让我感觉暖洋洋的。我们一碌地爬起来，穿好衣服，准备出发。我们清明节那天还为那些不顾自己生命安全，舍身奉献的好战士们献了我们亲手扎的花圈和一朵朵包含着我们对烈士感激的小白花。那天去的只是一个纪念碑，并没有去烈士陵园，我们很想寻找一下他们的陵园。我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推敲着说“一般陵园都是在一片绿葱葱的松树下的，那里有绿色，那里可能就是？”我们顺着这个思维，穿了一条条的街，也问了几个人，他们只知道幼稚园旁边那个纪念碑，再前方，我们看见了一片绿松，我们不知道是不是，但我想差不多，这个地方离广场也得几里路，属于呼玛的边境。我们在它不远处就看见周围蓝色的栅栏围着，我们静静的走到跟前，我的心很悲凉。看见里面大大小小的也得有十多个为了革命，为了他人而放弃自己生命的伟大的英雄烈士们。此时，我的心也很温暖，看着他们的碑，想着他们的英雄事迹，使我从心里很崇拜他们那种舍己救人的大无畏的精神。我感到我们的今天来之不易，不正是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用一滴滴鲜血换来的吗？如果没有开创人，哪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想到这里，付费周围的一切都在为他人诉说着什么，这些松树叶轻轻的飘落下来，好像是在说“这里有我们保卫着，你们放心吧！”我们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一阵风吹过，觉得有些凉爽，这才发觉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照在树枝上，照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散发着无比耀眼的金色光芒，每一缕光线都刺着你的眼睛。我想这些光，将永远发光，放量，永远激励着新世纪少年，奋勇前进！

为什么女儿她们几个没有回家的高中生，五一劳动节的时候非要去烈士陵园看看？我想这个从我们小时候是一样的传统。我们小时候也在清明节的时候给烈士陵园献花，唱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那种激动人心的心情终身难忘，哪首动人心弦的歌曲永远激励我的心灵，因为，那是我们青春年少的时代，我们这张白纸被画上了这样的英雄主义图画。

我回忆起来，我妹妹连迎秋在1984年的春天，也是在山东省中医药大学读书的时候，也是五一劳动节的时候，也是和几个同学到“济南市的英雄山”瞻仰烈士纪念碑，她写的那篇给父母的信里面，也是和女儿一样的心情。为什么她们都是这样的想往英雄烈士陵园哪？为什么不到公园娱乐哪？连迎秋去“英雄山”，我看不出来是她们谁主张去的，连蕾去烈士陵园，我感觉好像是哪两个同学先主张去的，连蕾也是欣然前往，不然她就不会写出来这样荡气回肠的日记。我不迷信，还是将信将疑的想不开，她们怎么都去烈士陵园哪？都是那么样的崇拜烈士哪？妹妹和女儿的去世和去烈士陵园没有直接的关系，她们一起去的同学都在健康的生活着，就是很好的证明。

连蕾这篇日记也是一气呵成，只是修改几个错别字，看出来她的写作水平还是可以的。特别是最后她说“如果没有开创人，哪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这句话就是真理，她虽然在世26年，她也是开创人，她也是做了许多对人类有意义的事情，我们最肯定是当了三年的教师，培育了一些学生！还有描写烈士好像说“这里有我们保卫着，你们放心吧！”更加让人知道连蕾是多么的有想象力，还有“这才发觉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照在树枝上，照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散发着无比耀眼的金色光芒，每一缕光线都刺着你的眼睛。我想这些光，将永远发光，放量，永远激励着新世纪少年，奋勇前进！”我曾经为了一个有文学水平的妹妹去世而无比伤心，没有想到现在又为失去一个更加有文化的最心爱的大学生毕业当教师的女儿而悔恨终身！回忆起她的音容笑貌，因为刚刚发生几个月，还是历历在目。

呼玛县呼玛镇，我再熟悉不过了，我从1991年来这里工作，1993年以后连蕾几乎年年来这里。我知道这里没有真正的烈士陵园，就是一个县政府民政局和幼稚园之间的烈士纪念碑，就是连蕾她们清明节去的那个纪念碑，周围有许多的松树，连蕾和同学去的烈士陵园和纪念碑是一个地方。我在文化大革命的惊涛骇浪的锻炼下，早就没有了革命英雄主义，长大以后从来没有瞻仰革命烈士纪念碑。不过呼玛县烈士纪念碑我路过这里也是多看几眼，女儿读书呼兰县的肖红坟墓我倒去了两次，那种怀念名人或者说英雄的心理还是存在。

和连蕾去烈士陵园的两位同学，也许有康惠丽或者朱丽峰，你们看见这篇文章，希望你们联系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外地联系方式还是电子邮箱比较固定，就是连蕾的网易博客lianlei2007。

2001年5月1日

今天是5月1日国际劳动节，我想在呼玛一定会有一些大型活动，出去逛逛再说。一早我就能和几个同学出去走走，没想到街上跟平常就是不一样，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听本地的同学说五一没什么好玩的，这要是十一那可就热闹了。我和旁边的同学说说笑笑，我开玩笑说“人们多不愿意劳动呀！”顺着校门口的大门简直走到广场上，可真正体现劳动这这一词。虽然是全民健身长跑运动，可也算是付出体力，也跟劳动铁帖了一点边。现在可真是商品经济，节假日可是好机会，广场中央就是“人寿保险公司”的几十个保险公司小姐，披着红色绶带，戴着红色太阳帽，穿着整齐的深蓝色制服，真够气派，真带劲。我想这回保险广告做到家了，几个大横幅标语，飘在广场上，在路旁经过的人，都会看看这个场面。广场上聚集了不少人，可大多数都是来看这场“环城赛”的，我和几个同学在没跑前，这逛逛那走走，嘴里说“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几个走来走去，觉得这双鞋好，那件衣服漂亮，就是价格都有些不合适，结果还是放弃了。我走了几个来回，觉得累了，太阳在头顶高高的照，我穿的太多了，我真想一下子飞到宿舍，我们决定踏上回家的路，我没等看到比赛的结果。反正路上车多人多，那个是运动员也找不到，我已经是眼花缭乱的，尾随的车一辆又一辆，人也不知是干什么的，反正如此乱，乱得我好烦。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哪就是尽快的离开，让我安静一会儿，在回来的路上，碰到班里参加了县环城赛的几个运动员，他们跑的很不错，有十几名，也有二十几名的，看他们累的，我觉得我们就不算什么了。

连蕾这篇日记写的是和几个同学观看五一劳动节的环城赛的事情，日记突出了劳动节发特点，保险公司在劳动、运动员在劳动、她们也在劳动。特别把保险公司的礼仪小姐描写的比较细致“披着红色绶带，戴着红色太阳帽，穿着整齐的深蓝色制服，真够气派，真带劲。”

连蕾啊！没有想到吧？在八年以后也是呼玛县的五一劳动节里，万恶的车祸在短短的几秒钟里，夺去你花季的宝贵的生命，你不幸与世长辞！你再也看不到尊敬的老师，看不到一起出来逛逛和参加长跑同学们了，看不到呼玛县城的热闹广场，看不到巍峨的母校，看不到哭泣的父母。你变成黑色的碳素粉末骨灰，你的骨灰撒在距离广场500米的黑龙江里面。是父母把你带到呼玛县，也是父母把你撒在呼玛县的黑龙江。正如你预见的“我这辈子离不开‘呼’了！”

写到这里爸爸哭了，为什么非要把你拉回来呼玛县工作哪，到那里都可以啊！你曾经在哈尔滨师范大学毕业的时候和我说过，没有想到回家当教师，我想毕业以后就天南海北自由自在的玩了。十年寒窗苦啊，你大学毕业以后，爸爸没有让你去玩，而是给你选择一条还是刻苦学习的工作，没有给你喘息的就会，没有给你玩乐的机会，没有停止让你劳动啊！就是前年去了齐齐哈尔市玩了7天，去年去加格达奇玩了15天。就是在你走的那天早上，我们俩还计划今年暑假去秦皇岛旅游，冬天去海南岛旅游。可是，你没有等待这一天就走了，成为永远的遗憾，永远的悔恨！

2001年5月12日

今天是mother’s　day，我很惊讶，前几天早已知道，就今天忘记了。今天不知道怎的，心情如此的糟，在班里，听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乱得很，觉得班里异常的热闹。这几天天气十在让人不法忍受，从早到晚，都吹的热风，天气闷得很。这还一到夏天呢？就得穿上夏天的服装，哪还使人热得透不过气来。前几天还是冷得浑身发抖，这几天突然热得跟七八月份一样，使人受不了，得感冒的很多，也许跟天气有关吧。天气热得让人想发脾气，心里很烦，晚上，我把头冲着窗口那边睡的，这一觉我觉得很累，这几天我每天都很晚起，想早起，出去走一圈，可醒也不想起来，我的头感觉很大。今天上语文课，老师讲的知识我没怎么听，总是溜号，精力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觉得一节课下来，我什么没学到。算了，后悔也没用。总之，今天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我不想和别人说话，害怕我的话被别人误会，尽量忍受一下吧。谢谢，但愿“明天会更好！”

我抄写女儿这篇日记的时候，想到呼玛县的天气确实是这样的，女儿车祸以后，也是这个时间，我们父母俩去呼玛县和车主谈判赔偿的事情，当时的天气情况和女儿描写的一模一样，热得我很难受，几十年来第一次买一件黑色的体恤衫穿上了，两个胳膊肘暴露出来，尽管蓬头垢面的，还是换上了夏天的衣服，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了，感觉真的和七月流火的夏天没有什么两样。

连蕾的这篇日记表面看来好像就是写天气热的事情，实际更重要的是反映她当时的心理活动。日记开始就用英文写“mother’s　day，我很惊讶，前几天早已知道，就今天忘记了。”那个时候连蕾18岁，想到母亲节，并且写日记，以前没有注意这篇日记，我也不认识英文，现在看来女儿心里当时心里惦念母亲，或者她想在母亲节的时候给母亲打电话，或者想给母亲买东西？

我问张佰艳“你记得2001年母亲节，5月12日？”

“5月12日是护士节！”

“孩子给你买东西、打电话了吗？时间太长了，忘记了？”

她只是唉声叹气的“唉”一声，没有说话。

她开门出去，关门的时候，“咣铛”一声，她是每天这个时间出去玩去了。

从这个英文mother’s　day，母亲节看出来，连蕾还是非常的孝敬父母的，记得到了母亲节或者父母生日的时候，连蕾都是表现得非常积极，或者问候一声，或者买一些吃的东西什么的。去年农历八月二十一日，她妈妈过生日的时候，连蕾特意坐出租车到工业区市场给妈妈买的生日礼品，有鸡、肉、蔬菜、水果，花了60多元钱，表现了女儿对母亲的敬爱。

俗话说“母子连心！”真是这样，回忆起连蕾车祸的那天，早上连蕾就开始哄她妈妈高兴，给她妈妈戴上了“五彩石”项链，趴在电脑前，近距离的看着她妈妈玩“十滴水”游戏。到了唐国东家里，更是寸步不离她妈妈，她妈妈离开沙发，她也是跟着离开，她妈妈挖“婆婆丁”，她跟着一起挖，吃饭的时候，她妈妈让她跟着去出去一趟，她马上就离开饭桌，出去了，她妈妈坐到小轿车上面准备回家，她留恋不舍的看着，她妈妈让她回家，她还是上了这个死亡的铁棺材。

当然，这里面有一个母亲和女儿的误会，就是连蕾的理财观念和我差不多，我和我母亲学习的，尽量多存款，准备将来用处。而连蕾的妈妈打麻将，有时候从连蕾那里拿钱，我不让，连蕾听从我的，得罪了她妈妈，她妈妈认为她不孝敬，曾经骂她“随根，许进不许出！”确实连蕾反对她妈妈整天喝酒、吸烟、打麻将。她妈妈喝酒多了回家就和我打骂，半夜里几个小时的大骂，影响邻居和孩子睡觉，吸烟每天3-4盒，多少钱？她每天才开工资20多元钱，这个不算，屋里面到处都是烟，呛得孩子直咳嗽。这个孩子没有多说什么，就是在钱上面一般不给她妈妈，自己保存起来准备结婚用。

日记、文章确实很主要，如果没有女儿的这些日记，我们不知道当时女儿的真实情况，就是想到一些，也没有这些日记栩栩如生，把一个真实的生活画面展现出来，把一个真实的心理活动表现出来。

我看到这个伟大的节日：mother’s　day，眼睛又湿润了，不仅因为是女儿的英文笔迹，连蕾是哈尔滨师范大学英语系的毕业生，我想到连蕾在呼玛县高中的许多英文的密密麻麻作业和笔记，她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刻苦学习精神，班主任老师董月侠都是赞叹不已，高中的同学更是有目共睹。

2001年5月13日

今天是星期天也是母亲节，我并没有对妈妈表现出什么？我觉得母女的感情并不是在一天，日子还很长，等以后再说吧。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心里很烦，看见自己身边的同学一个个都信心十足听着老师的每一句话，我却感到很自卑，我感到我的身上还有许多不如意的毛病。其实，我这个人总是很不在乎别人对自己怎么看怎么想，即使是别人不高兴，我的高兴也得表现得淋漓尽致。我觉得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表现。但我还是要这么做，憋在心里的事不说出来，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发牢骚的事大家都不愿意听，但我也要在纸上一字字的发泄出来，我想这是一种精神和思想上的解放，自己会过得舒服些。周围的人和事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我的肉体，我的精神都处在半睡眠状态，我觉得很紧张，因为，紧张的连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不言而喻的，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痛苦呀！自找乐趣？

享受着没有过自得其乐的感觉吧！

努力吧！加油吧！（这里连蕾还绘画一个园型的表，时针指在10点钟，分针指在12点钟。）

只有这样才会做得更好！

这个日记是连蕾在另外一本日记本里面写的，也是写到母亲节，看来她是想念妈妈了，在高中学校的食堂吃的没有家里面好，特别她妈妈做饭好吃，经常给她买好吃的，从来不怕花钱。我就和女儿说过“我们这一辈子借你妈妈的光了，吃饭比较好。你妈妈没有好吃的不吃饭，我们俩刚结婚的时候，她3天没有吃饭，我以为她有病了，后来慢慢的才知道没有好吃的不行。一次她给我包纯牛肉陷的饺子，我吃了以后，撑得3天没有吃饭，差一点撑死了。”

日记里还描写了自己的性格特点，连蕾确实是这样的，她高兴的时候可以哈哈大笑，不顾别人怎么看待自己，笑是她的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她刚刚出生两天没有睁开眼睛就会笑，以至于名字都叫“连乐乐”，凡是认识女儿的亲朋好友都是知道她爱笑的特点，同时也是许多人说的缺点。她这种紧张的感觉，我小时候也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因素作怪？请专家看到这里给予解释。日记的最后是几句口号，突出的反映出来女儿在繁重的紧张的高中学习生活中，寻找自得其乐的的感觉，反映出来女儿努力学习的精神！

说到母亲节，连蕾车祸那天是到男朋友家相亲，如果她不车祸，可能现在已经结婚了，可能就要快当母亲了，以后她的孩子可以给她过母亲节了。可惜啊！她才26岁啊，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当母亲就以最悲惨的方式去世了。可能，连蕾不止一次的，想到过、幻想过、梦见过，自己当母亲的美好景象。记得2006年的秋天，她给把奖品，一个不锈钢的小奶锅，精心的保存在皮箱里面，嘻嘻嘻的对我说“给我孩子留着。”连蕾的那种母亲的天性，那种母亲的美丽，那种母亲的胸襟，已经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很快就会“早有蜻蜓立上头。”

4、非典与高考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青年学生能够参加全国普通高考，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前几年参加高考是要经过层层推荐才能够参加的，比古代考状元差不多，我的妹妹连迎秋，就是因为我得罪阿木尔林业局高中的校长，没有让她参加高考，后来自费到山东省中医药大学读书，由于住宿条件不如正式生好，被坏人纵火烧死13名大学生，其中有她一个。我一直为她没有参加高考而悔恨，如果她参加高考，可能考试录取到正式大学读书，不至于落到这个悲惨的结果。连蕾老姑这个事情对我们家影响比较大，所以，我们更加爱护独生女连蕾，陪读到呼玛县，大学也是住在比较好的宿舍，大学毕业以后让她回到父母身边工作，还是为了她的安全。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没有躲过这个短命的死神。现在看来，我们值得骄傲的就是，连蕾参加了2003年的全国普通高考，并且录取到哈尔滨师范大学英语系读书，毕业以后经过考试录取到励志学校当正式教师，还被评为小学一级教师，2008年全地区英语教师统一考试85分的好成绩。

记得那年冬天就开始有“非典型肺炎”，简称“非典”，到了春天的时候“非典”发展成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最大敌人，北京市的各个大专院校都封闭停课，电视里照片里的人们，都是戴着白色口罩，大城市的人们象躲避瘟神一样，纷纷逃到农村边疆。呼玛县就逃来几个北京市的大学生，他们说北京市“非典”死了许多人，特别是医院的医生护士死的比较多，北京市小汤山“非典”医院，有的是两口子都死了，他们都是医生，留下想到的孤儿，非常的恐怖。也确实这样，“非典”不知道怎么传染的，是空气传染，还是人畜传染，据说是广东人吃了一种什么野生动物“山狸子”，从那个野生动物传染来的。就是呼玛县的网吧、歌舞厅、电影院都关闭了。没有这些娱乐的地方，人们好像进入了原始共产主义时代，心理压力很大。以后有那个作家写出来“非典”的长篇小说，一定非常的吸引人，我敢说那篇小说一定不亚于世界名著《飘》，这部反映波澜壮阔的美国南北战争的题材的小说！

对于连蕾和同学高考影响比较大的还有“非典”，那个时候全中国草木皆兵，确实死了许多人，呼玛县高中每天都要求学生自己测量体温，填写体温表格，特别高考前，更加严格。记得连蕾妈妈让我从家里给捎过去“体温计”，给女儿量体温用。连蕾一度感冒被同学怀疑是“非典”，在家休闲两天，体温下降又上学了。这个“非典”对大学考试也是有很多影响，几乎北京市的大学报考的比较少了，连蕾就是因为这个没有报北京的一些专科大学，后来知道是错误的，如果那个时候报考录取的机遇比较大一些，可能就不会回来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呼玛县工作，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才车祸事情，也许就可以快快乐乐渡过一生。

2003年5月26日，连蕾拿回来黑龙江省招生委员会的《致全省考生和家长的一封信》。我看到信上面写到：“四、从5月24日到6月8日，考生每天都要亲自填写《健康状况调查表》，并由家长或班主任等责任人签字负责。五、6月6日下午1时和6月7日下午考试结束，各考点临时医疗防治站，开始对考点考生进行体温检测，合格者由考点发给《体温检测合格证》。在考试期间，《健康状况调查表》、《体温检测合格者》要和《准考证》同时携带，一并交验。”一共有七条，非常严格非常细致，可谓非常时期、非常高考！

当时由于我在韩家园林业局防火办工作，正是防火期，领导没有给假，我没有参加女儿的高考，只是后来听妻子和女儿说了一些情况。孩子考试前非常紧张，每天测量体温填写调查表，那天晚上女儿和她妈妈都没有脱衣服睡觉，两个人一夜没有睡觉，第二天她妈妈亲自送女儿到学校参加高考。考场外面人山人海，都是考生的亲朋好友，许多人都认识。考试科目的顺序是数学、语文、英语、综合（物理、化学、生物、历史、地理、政治。

高考以后我请假去呼玛县的家里，一路满山遍野的“鞑子香”就是映山红，开得异常火爆，给人们一种欣欣向荣的快乐感觉。写到这里我还是止不住泪水，女儿车祸走的时候也是这个映山红开满山野的季节，女儿的骨灰撒在黑龙江的时候，校长国翠霞和教导主任徐国梅，采的映山红放在她的骨灰里面，一起撒到呼玛县的黑龙江。往事如烟，不堪回首啊！

我回到了呼玛县的家里，询问女儿的考试的情况，连蕾说“数学考题比较难，没有答好，倪向明考试出来的时候，都说数学难，没有考好。其它科目都可以，反正都答完了。估计分数不会高，考上本科够呛，专科差不多。”

我怕女儿考试成绩不怎么好压力大，安慰她说“考题难度大，全国都这样，分数低，录取分数也是低。高考完了，成绩不重要，考上大专也可以，分数下来，我们去外地旅游。”

我看连蕾的《全国普通高考准考证》的考号是：2721050018.报名尾号：050025.理工应届。呼玛县第二中学。心里想到18要发，考号比较好，女儿一定有好的前程。

记得当时一份刊物的“刊首寄语”写道《风雨中的美丽》——献给“非常考试”：

2003年的高考、中考，堪称非常考试。说它“非常”，是因为高考第一次把延续20多年的统考时间提前一个月，由7月改为6月进行；说它“非常”，也是因为今年“双考”将有2000万考上走进考场，其中600万高考考生，创历史最高记录；说它“非常”，更是因为非典的突如其来，考上面对学业和非典的双重考验。

面对这世界性的严峻疫情，高考要不要延期？国家教育部就此展开了全国范围的问卷调查。反馈结果是所有的考生和家长，都赞同高考如期举行。于是教育部果断决定：

考，如期开考！(略)

直面非典，我们祝愿广大考生都能考出最高水平；祝愿招考人经受风雨考验，为我国考试史留下难忘的“非常”诗篇！

6月16日，连蕾填报志愿以后，在呼玛县高中的三年学习任务完成了，离开了这个班级，她再也没有回来。17日早上7点钟，我们就从呼玛县搬家回韩家园林业局了，我们做大客车走的，当时张佰艳的许多朋友，有陪读的李森他妈妈、胡贵森他妈妈、王天才他妈妈等人，还有39元服装店的老板娘等20多个人，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帮助我们搬东西，送我们一家人上了大客车。上午11点钟就到家了，晚上妻子的朋友请我们一家人在饭店吃的饭。

这个高考结束的夏天并不轻松，我没有领女儿去旅游，因为上大学得花钱，不知道上什么大学，也不知道学费多少？就没有轻举妄动的花钱。我天天等待女儿的高考分数和《高考录取通知书》，女儿天天清闲的看电视，我领女儿去外河游泳几次。

记得7月初高考分数下来的时候，我对女儿说“分数不高啊？”

她感触颇深的回答“这些分数得来也是不容易啊！”

我想也是这样的，我亲眼看到连蕾在呼玛县高中的三年里，风风雨雨的日日夜夜，亲眼看到连蕾严冬酷暑的分分秒秒。还有哪书山文海的惊涛骇浪，还有哪青春年华的感情纠葛，还有“非典”的不利影响。

7月中旬的时候我决定，亲自去看看女儿准备上的大学，我原先准备先到大兴安岭地区新成立的“职业学院”看看，呼玛县高中的祖立波副校长就推荐我先看看这个学校。可是火车到18站林业局的时候，碰巧和连蕾高中的同学王天才和他妈妈、徐佳和她妈妈见面，他们也是领孩子先看看学校，这样我们一路到哈尔滨，下火车住在火车站前面的地下旅店。我们先后看了几个大学“黑龙江省科技学院”、“黑龙江省工程学院”、“黑龙江省剑桥英语大学”等等。后来我们来到“哈尔滨师范大学呼兰学院”，看看校园环境还可以，正巧连蕾的同学胡贵森和一个女同学也在这里报名，我和徐佳她妈妈决定孩子在这里念大专了。我们很快就办理了报名手续，徐佳英语系、连蕾化学系，我们还交了学费。王天才想在这里和两个女同学一起读书，他妈妈没有看好这个学院，不同意，准备让他回去重读，然后明年到南方大学读书。中午我在校园旁边的一个小饭店请他们吃饭，虽然没有什么好吃的，还是比较高兴，几个孩子都是在一起读高中，现在又一起读大学。

就是这样我决定女儿到哈尔滨师范大学化学系读书，因为，我以前读的大学是齐齐哈尔师范学院政治系，工作也是教师，虽然我后来改行当干部了，可心里还是想着当教师比较好，就决定让女儿继承我的职业当教师。9月中旬的时候，连蕾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寄来了，我们夫妻俩带着连蕾和徐佳去呼兰学院，为了能够让徐佳照顾连蕾，也是因为女儿理科考试分数低的原因，临时把连蕾的化学系改成英语系了，还和徐佳一个班级，连蕾为了这个事情还大哭一场。连蕾的大学军训开始了，我们俩请徐佳和另外一个女同学吃饭，我们还在学院的大门前合影留念。

就是这样，我们把女儿送上了大学的校门，我们俩在那里呆两天，帮助女儿购买了所有的生活用品，她妈妈把女儿住的宿舍打扫的干干净净。我们从学院回来的时候，我的口袋里面只剩下700元钱。连蕾看到这样的经济情况，就坚决不念大学了，要跟我们回家，我们俩坚决阻止，才安慰她没有跟我们回家。连蕾一直记得这个只剩下700元钱的事情，所有，三年的大学生活，一直省吃俭用，从来不象别的女生奢侈浪费，衣服都是我们督促，才买几件便宜的。想到这些，我又热泪盈眶，女儿真是一个懂得事情的好孩子。

后来，我去呼玛县教委、高中给连蕾取“团关系”和《高中毕业证》、《学生档案》的时候，她的班主任老师董月侠还说“我们班级的同学都有录取的消息了，就是连蕾没有消息，我还打听哪。英语系大专啊，以后要念本科，毕业以后要往南方走。”我看到董老师忙碌的样子，要请她吃饭，感谢她这几年对连蕾的照顾，她没有去。我走出来呼玛县高中大门的时候，心里还是感谢她这个班主任，感谢这里的许多老师、校长。

是啊，连蕾从小时候就是想上大学，连蕾进入呼玛县高中后，她积刻苦力学习，几乎每天都学习到深夜才睡觉。同时她还积极参加公益事业活动。在班级和同学们相处的比较好。在“非典”时期，积极帮配合学校经常废寝忘食。她的班主任老师董月侠评论她“文静、内向的你，一直很刻苦，相信你一定会坚持不懈的迎接新的挑战！”不负所望，她顺利的考入哈尔滨师范大学英语系。

在哈尔滨师范大学读书期间，连蕾更加刻苦学习，积极参加学校班级的各种各样的政治、文化活动，2004年还被评为年度“优秀大学生”。2006年7月份以优秀成绩毕业，后来考试录取到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呼玛县的励志学校当小学教师。2007年9月份，被评为小学一级教师，2008年8月份全地区教师考核，连蕾以86分的英语考试成绩名列前茅。并且积极参加教师的各种各样的培训学习，还参加哈尔滨师范大学英语系的函授学习。连蕾在励志学校工作期间，任劳任怨，积极努力工作，先后担任多种工作，干一行爱一行，她良好的道德品质、不骄不躁的工作作风，受到领导和同事、家长、学生的普遍赞扬!

连蕾虽然走了，我以后去呼玛县看望女儿的时候，一定去呼玛县高中看看，这个曾经培育连蕾上大学的母校！

三、连蕾车祸后的第一个生日

1、喜利来蛋糕城

女儿连蕾不幸2009年5月2日下午车祸去世了。记得，女儿走的那天，森林里的杜鹃花刚刚开放，杜鹃花象粉红色的云，飘荡在苍松翠柏之间！就和女儿穿的粉红色衣服和女儿粉红色的脸庞一样，很漂亮很美丽。

4日下午，安葬完了女儿以后，我们回到家里，想到到女儿前天离开这个家门的时候，还是欢天喜地的样子，现在女儿什么都没有了，刚刚两天的时间。看到拿回来的是《火化证》、《死亡证明》，更加悲痛万分，不敢相信，不能够接受这个无比悲惨的事实。

晚上，想念女儿，睡不着觉，就到女儿的网易博客上面看看，给女儿生前的比较好的网友也是男朋友董恩利发消息，告诉他连蕾车祸去世的事情。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连蕾对他还是比较好的，两次说要和他结婚，他对连蕾也是一网情深，一年多的网络聊天，两次来我们家探望，多次和连蕾见面。回忆起来，他们俩才是真正的爱情，他们俩见面就是高兴，没有发现悲伤的流泪，就连隔壁的邻居和两元商店的老板娘都说“你姑娘的对象是18站的，两个人挺好的。”

董恩利知道连蕾车祸去世的事情以后，他写了许多纪念连蕾的文章，其中一篇文章《思念》写到“当我准备第五次去的时候,因为我在等待你的生日,我们约好的,要陪你一起过生日,一起吃你最喜欢的这个草莓蛋糕的!可是,竟然成为了永别!我依然会为你定做这个蛋糕的!也会和你一起分享的,只是这个蛋糕不再香甜!”看了他想念连蕾的文章，我都潸然泪下，看来他确实和连蕾说了准备给她过生日的事情，他也是这样打算的。是我没有让他们俩做夫妻，就连他们俩要见最后一面，我都粗暴的阻止了，没有让连蕾下楼房和他见面，他们只是通过打电话和手机短信息联系。

小董要给连蕾过生日的话，引起我对女儿生日的思念，我记住他要给蕾蕾生日这个事情，我打电话给小董说了一起到呼玛县给连蕾过生日的事情，他也是为了不让我伤心，含含糊糊的答应来给连蕾过生日。后来，7月份的时候，我到呼玛县为了女儿车祸赔偿的事情和肇事司机在法院打官司。这个时候女儿的生日快到了，因为连蕾的生日阳历是7月9日，阴历是八月二十一的，就是今年的8月1日。我又想到董恩利要给女儿过生日这个事情，　7月7日，我想到先给女儿先过阳历的生日，就发短信息给董恩利说“小董，我在呼玛，9日是蕾蕾的生日，你能够来吗？我们在这里纪念她，费用是我的。”

董恩利回复信息“对不起，我可能要失言了！我要出门，要几天才回来！”

7月16日中午，我几次打电话发短信息给董恩利，让他来呼玛县给蕾蕾过生日，他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到了19点钟，董恩利回复信息“我刚回来，看到你打了很多电话！不好意思，我没带电话！中午和同事去饭店吃的！我看了你发过来的东西，我只能够说对不起，我帮助不了你！别让我为难！还有，以后请尊重我一些，我在穷也不在乎你那点钱，我是个盲流子，和你姑娘只是个网友，没有任何关系！对不起，别打扰我平静的生活了好吗？”

我知道他不是没有带手机，而是不愿意接我的电话，我很生气，就通过手机短信息说了一些不高兴的话。

20点26分，董恩利回复信息“别逗了，在你眼里只有钱！会有感情吗？你太高看自己了，我甚至怀疑你，一面说我和你女儿多么的好，而谁能认可我们的关系呢？你的老婆不是一样的不承认吗？网友就是网友，别给我戴高帽，你喜欢写东西，尽管写，我等着！”

20点29分，董恩利回复信息“好了，我身体不舒服，请你自重！别再回信息打电话了！谢谢您对我的诸多看不起，守着你的钱过一辈子吧！”

我回复“报复的好！连蕾也是喜欢这样的对待我的，当时我就是这样的对待你们的。我对你不去呼玛悼念连蕾不满意，你几次说要去的。”

我还给给连蕾的另外一个网友和男朋友李朋打电话发手机短信息，他也是以前说过的要去纪念连蕾的，我要求他来呼玛县给连蕾过生日，他也是婉言谢绝。

我在7月26日早上，在旅店里怎么也是睡不着，我反复想一个问题，去年孩子的生日怎么过的，在那里过的？我慢慢的想到啊，好像孩子在加格达奇的旅店里面和我说过生日的事情，我想明白了。我给董恩利发短消息“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为何和连蕾说给过生日？我去年没有给她过生日，哪是7月23日，她和我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没有给她过，只是简单的吃饭。她提到这个事情了吗？回忆起来，我对不起她，我刚才想起了这个生日的事情。”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哭泣着把去年没有给女儿过生日的事情告诉了在娘家的妻子，还告诉她准备给孩子过生日，买生日蛋糕。她说“过什么生日啊，都死了。买什么生日蛋糕啊。”

我破口大骂“肏你妈的！我姑娘悲惨的去世，我想念孩子，给孩子买生日蛋糕怎么了？去年孩子生日你给孩子过了吗？打电话了吗？我对不起孩子啊，孩子和我说了，我没有给孩子过，我答应她明年好好给她过生日！没有想到孩子走了，爸爸该死啊！”

张佰艳急了“肏你妈！你过吧！我不管！”断然放下电话。

女儿最后的过生日我为什么没有给她过？记得那是2008年暑假，连蕾到加格达奇参加函授本科英语学习，8月23日那天上午，女儿在租的黑屋子里对我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说“你生日不是在家里过了吗？”

女儿说“没过，今天是我生日。”

“你记错误了吧？你今天生日就别过了，明年爸爸好好给你过生日？”

女儿乖乖的的点点头回答“行。”

我们上了海通证券公司，我买的股票今天涨停，赚了30多元钱，我请连蕾吃的“溜肉段”。

这个事情说明，我还是没有把女儿放在第一位，没有把女儿放在重要位置，我当时想到的是怕费钱，我每天都是到海通证券公司炒股票，几万元钱都是投入到股票上面。还有每天都是和朋友约会，或者到佳旺舞厅跳舞，或者到北山公园爬山，现在想起了这些事情，所谓“佳旺舞厅”，　就是“家亡舞厅”，从此以后，我们家就开始走上了家破人亡的道路。

7月31日早上5点钟，浓密江雾笼罩下的呼玛镇的市场已经人头攒动熙熙嚷嚷了。我到呼玛县市场给孩子找买生日蛋糕的商店，孩子在呼玛县读高中的时候，我们家在呼玛县县城住了3年来的，基本知道步行街就有两家比较好的生日蛋糕商店。我走在步行街上面，想到以前和女儿在这里买衣服、理发的情景，心里又笼罩上更多的悲伤氛围。我看到“喜利来生日蛋糕城”已经开门营业，巨大的牌匾制作精美，牌匾是橙黄色底，上面用红色行书写着“喜利来生日蛋糕城”，金黄色的大门口，有一个一多米高的蛋糕师雕塑，他笑容可掬的样子，确实增加人们的购买力。

我就来到这个生日蛋糕商店，里面是装饰也是很好，生日蛋糕的展示柜台里面放在各种各样的生日蛋糕，下面还明码标价，从30元钱到90元钱的都有。老板是一个30多岁的小伙子，热情的接到我。

我掩盖悲痛的心情，陶然自得的说“明天是我姑娘生日，我给姑娘定制生日蛋糕，她是属鼠的，我要求生日蛋糕上面有一个小老鼠，要写我姑娘的名字，她叫连蕾，要有鲜花。有‘连蕾生日快乐！’的红色字样。”

老板说“8月1日，这天的生日好啊，许多大兵都来这里定做生日蛋糕。我们这里节日优惠，定制30元钱的给50元钱的生日蛋糕，50元的给90元的。保质保量，非常的新鲜。”

我在展示柜里面精心挑选一个中等属鼠的生日蛋糕，让他们按照这个样子做，老板拿出来“订货单”，写上“收货时间8月1日10点30分取。小老鼠，定金23元钱。连蕾生日快乐，红色字。”我交了23元钱，老板把“订货单”的一联给我，我小心翼翼的把“订货单”放在衣服兜里，老板送我的门口，走出来几十米了，我还是留恋不舍的回头看看这个生日蛋糕商店。

步行街是连蕾在这里读高中的时候几乎天天来的地方，看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亲切！想到老板说的话，想到女儿在这里的快乐时光，想到如果女儿活着今天的生日多么的好！我就无所顾忌的放声大哭起来，泪水满面，那种想念女儿的难受心情，没有语言能够表达。

我哭泣以后，用手抹了抹泪水，慢慢的低头在步行街走着，我还想到，如果这个生日蛋糕真的是给活着的女儿定制的多么好啊！没有想到今天来这里，是给已经去世的女儿定制生日蛋糕。悲伤啊，女儿活着的时候，没有给孩子定制这么好的生日蛋糕。没有办法，这样做还是为了减轻自己对女儿的思念，也是减轻自己的罪恶感觉。这也是一种承诺的完成，不管以什么方式，不管女儿知道不知道，生活的轨迹还是按照原来的进行中。如果女儿现在活着，我还是要给她买生日蛋糕的，那样的生日蛋糕是幸福的，而现在的生日蛋糕是悲痛的，尽管上面还是红色的字样，哪也不过是幻想在梦中而已。

我又情不自禁的来到呼玛县黑龙江边，连蕾骨灰撒的地方，哪两条白色的轮船还在这里，好像守护着连蕾的灵魂，好像倾听我悲愤的诉说。我对这黑龙江哭泣着说“连蕾啊！明天就是你26周岁生日了，爸爸想念你啊！去年爸爸没有给你过生日，答应今年给你过生日，可是你去世了。爸爸对不起你啊！”

2、悲惨的生日

8月1日，今天是我爱女连蕾26周岁的生日！她是1984-07-09出生的(农历六月十一)巨蟹座，子鼠　。早上2点钟，窗户外面还黑糊糊的就被市场卖菜的人群吵醒，看电视也没有好节目，躺一会还是睡不着觉，天已经大亮了，看看手机里面孩子的相片，看看孩子男朋友的短信息，泪水涟涟。想到今天是孩子的26岁生日，拿出来“喜利来生日蛋糕城”的订货单，上面写着10点30分取。看手机到了8点多钟，我就去取生日蛋糕。

老板娘一个30多岁的微胖女人，见到我的订货单笑嘻嘻的说“刚刚做好，还热乎哪！我们生日蛋糕定制的人多，我们都是新鲜的材料。人能够过几次这样的生日，不能够欺骗人家。”说着她就进到里屋把一个中等的生日蛋糕拿出来放在柜台上，她打开生日蛋糕的红色包装盒子让我看。一股香喷喷的奶油味道扑面而来，乳白色的生日大蛋糕，上面用红色奶油立体字写着“连蕾生日快乐”的大字，特别是连蕾这两个字写的非常流畅标准，我眼睛湿润的注视这两个字，就象女儿刚刚戴上金戒指，注视那块绿色宝石一样。生日蛋糕的中间有一个用彩色奶油雕塑的小老鼠，米黄色的身体，紫色耳朵，黑色的小眼睛，卧在那里昂头看着我们，栩栩如生，上面还是用粉红色的奶油雕塑两朵玫瑰花。想到如果女儿活着的生日看到这个精心制作的生日蛋糕一定十分的高兴，一种莫名其妙的笑容挂在脸上，一种含辛茹苦的泪水流淌在心里。

我满意的说“真的没有想到，你们真的按照我说的做的生日蛋糕，我女儿看到一定高兴，以后过生日还在你们这里做。”

老板娘干净利索的把生日蛋糕用彩色塑料绳包装起来，上面还放上生日蜡烛、小盘小刀小叉、生日礼帽。

我拎起来生日蛋糕往出走的时候，老板娘笑呵呵的说“以后来我们这里做生日蛋糕啊，慢走！”

我说“一定来，谢谢你们！”

我拎着生日蛋糕走在呼玛县的步行街上，这个时候步行街已经有很多的人们了，我的泪水还是流下了，这些人都不认识我，我用手抹一把泪水，我直奔黑龙江边的钢筋水泥大坝，沿着大坝上面的小路向女儿骨灰撒的地方走去。看到那里还是并排停放着两条白色的轮船，岸边已经开放了许多黄色的野花，这些黄色的花朵在灿烂的阳光下鲜艳夺目，生机勃勃。

我来到孩子骨灰撒的黑龙江边的水泥码头上面，把生日蛋糕放在码头上面，看着滚滚流淌的黑龙江水，眼含热泪哭泣的大声对着女儿说“连蕾啊，爸想念你啊！今天是2009年8月1日，农历六月十一，是你26周岁的生日啊！爸爸来你骨灰撒的黑龙江边，爸爸给你买了生日蛋糕，给你过生日啊！只是爸爸一个人啊！爸爸想念你啊，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今生今世对不起你啊！明天就是你去世3个月了，爸哭啊，哭也没有办法，哭你也去世了，爸想念你啊！姑娘啊！”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泣不成声。我现在写到这里，我已经泪水模糊了眼睛，只好停下来。

我坐在码头上面，看到一艘俄罗斯的客轮从江面逆流而上，速度比较快，想到女儿念高中的时候，我们家也搬到这里居住，也是这个季节，也是在这个黑龙江边，我领着孩子也是看到这个样子的俄罗斯客轮，女儿高兴的指着说“爸爸，俄罗斯的船！”过去了，没有了，女儿没有了，变成骨灰撒在冰冷冷的江水了，不能够说话，不能够有笑声，只有别人的欢歌笑语，只有我们无穷无尽的生死离别的愁思！

这个时候一个20多岁瘦削的小伙子来到我的身边，他问“老爷子，你纪念谁啊？”

我看了看他年轻稚气的眼睛说“我纪念我女儿连蕾，她今年5月份车祸去世，骨灰撒在这里了。”

“她多大了，在那里上学？”

“26岁，大学毕业在励志学校当教师，高中在这里念的，我们家在这里住几年，黑龙江边是她经常来的地方。”

“我27岁，我们是高中同学，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不是一个班的，见面能够认识，可惜啊！叔，你别太悲伤了，保重身体啊！”

我的泪水又流淌下来，心里酸楚楚的，看到女儿的同学，我更加难受，我只好低下头说“我女儿这里有许多同学，我有许多的朋友，还有我的学生，不能够告诉他们这个事情，只有自己承受。太悲伤了，我每天只好来这里看望女儿的骨灰撒的黑龙江，寄托我的哀思，心里感觉好受一些！”

“她的同学都有谁？”

“同学倪向明、徐晓明，班主任董月侠。”

“我认识倪向明，现在财政局工作，他还开一个商店什么的，我领你见他？”

我泪水还是含在眼睛里，悲伤的说“我不能够见他，我已经看见他几次了，她的一个老师我也是见过，没有说连蕾去世的事情。”

小伙子看出来我悲伤以及，劝告说“我一看就知道是那么回事情，要不怎么拿生日蛋糕到江边？叔，你别想不开啊，她希望你好好活着！”

“你放心，我一定生活下去，你忙去吧！”

小伙子骑摩托车走了，黑龙江的风还是呼呼的刮着，我打电话告诉妻子“我正在给连蕾在黑龙江骨灰撒的地方，给女儿过生日哪。哭泣一会心情好了一些。”

张佰艳说“过吧，我在电站外面哪。”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生日蛋糕包装的彩色塑料绳，把生日礼帽打开按照女儿脑袋的大小调整好，把生日蜡烛、小盘小刀小叉拿下来。江风呼呼的刮起了，我只好用小石头压在上面，防止被江风刮跑。一会就要把生日蛋糕放在黑龙江里了，我仔细的观看这个生日蛋糕，生日蛋糕整个颜色都是大红色的，一周印有中英文的“喜利来生日蛋糕城”的红色大字，还有大红色的草莓和玫瑰花。真是无巧不成书，连蕾就是喜欢草莓和玫瑰花，看着这些图案，我想到许多连蕾生前的美好事情。

草莓是我们大兴安岭夏天的野生水果，每年7月份的时候，满山遍野都可以采到鲜红欲滴的草莓果，我们都会采集许多草莓给连蕾吃。前一些日子，我看到她妈妈把采的一把红白相间的草莓放在女儿男朋友给买的玩具熊前面，那个玩具熊的胸口就有一个红色的大草莓，妈妈想念女儿的心情不言而喻。因为，女儿这个男朋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问女儿吃什么，女儿说“买草莓”，他就给女儿买了一盒大草莓，女儿舍不得都吃了，放在电冰箱里好长时间，女儿在小学读书的时候，还在花盆里面种植草莓，硕果累累，草莓留下许多女儿的美好时光。

玫瑰花也是女儿喜欢的花，今年春天我们俩在加格达奇鞋城给她自己和她妈妈买鞋的时候，商店服务员赠送的两朵红色玫瑰花，女儿还带回来家里，都干沽了还一直保存着。她在新浪网uc聊天室里的网名就叫“玫瑰花”，选听的歌曲还是“玫瑰花”。

这个金黄色的生日礼帽，象皇冠、象女模特冠军戴的头饰，上面有红色大字“生日快乐！”女儿那次17岁生日的时候，买的生日蛋糕没有这个生日皇冠，如果女儿活着多么好啊，她戴上这个生日皇冠，一定很漂亮很高兴！生日果盘和塑料刀具是放在透明塑料袋里面，塑料袋上印有一个大的粉红色的玫瑰花，玫瑰花下面是嫩绿色的花叶，旁边还印有粉红色的隶书字体“让快乐和幸福永远伴随你！祝你生日快乐！”看到这些祝福的精美字样，越来越感觉对不起女儿，如果女儿生活到现在多么好啊！那怕让我答应给她今年好好过一个生日的愿望实现以后，她再走也可以啊！只是短短的3个月啊，悲惨的时间啊！再也见不到女儿的笑脸，听不见女儿的笑声！

黑龙江的风还是呼呼的刮着，我打开生日蛋糕，把彩色生日蜡烛插到生日蛋糕上面，因为有大风，我没有点燃生日蜡烛，被彩色日蜡烛包围的生日小老鼠，还是瞪着黑色是亮晶晶的小眼睛望着我，好像连蕾的黑色亮晶晶的眼睛，多么可爱的小老鼠啊，机智勇敢的性格，多么象女儿的脾气啊！我想到女儿18岁过生日的时候，点燃的彩色生日蜡烛，开放出耀眼的火化，啪啪炸响，女儿幸福的双眼微闭双手合拢，放在面前默默许愿。我没有问她当时许的什么愿望，以后也没有问，只是想到这个愿望也许是将来考试好的大学？将来找一个好对象？还是合家欢乐？不得而之，反正就是美好的愿望，只要是女儿美好的愿望，就一定能够实现！可是，女儿考上大学，实现了上大学美梦，当教师也实现了，可是，车祸瞬间什么都悔之晚矣，刚才还好好的美女，转眼之间变成尸体，两天以后变成骨灰撒在这里的黑龙江，一切都无影无踪！

黑龙江的风还是呼呼的刮着，我把生日蛋糕和塑料果盘轻轻的放到清纯见低的黑龙江里，生日蛋糕没有漂走，而是在这里不动的漂着。想到女儿骨灰撒的那天中午，张佰双对我说“连蕾的骨灰撒了以后，在那里不走，又漂了回来。”是啊！女儿多么的留恋这个美好的人间，留恋这些亲朋好友！她才刚刚26岁啊！刚刚从哈尔滨师范大学毕业啊！刚刚有机会从非常繁重的几十年的学习生活中解脱出来啊！刚刚可以谈恋爱啊！怎么舍得离开美好的人间啊！就连七仙女都拼死拼活的想往人间的美好夫妻生活啊！

黑龙江的风还是呼呼的刮着，我哭泣的声音自言自语的对女儿说“爸给你的生日蛋糕不愿意走，爸推一下吧，推一下，姑娘你一路走好，给爸做一个梦！小盘漂走了，小盘啊，蛋糕啊！”

生日蛋糕终于慢慢的顺着江流漂走了，越来越小，变成一个小红点。我祷告说“连蕾啊！你走的那天早上，我们俩还说今年暑假的时候，你到加格达奇先学习，然后我们和你奶奶一起去你三姑家秦皇岛，我们在那里玩一个假期，冬天我去海南岛，那里如果比较好，以后把你们都接去生活！现在，这些美好的愿望不能够实现了，只有这样的寄托了，也许你可以自由自在的旅游了！只能够是美好的幻想，幻想啊！爸爸不相信有什么天堂啊！爸爸也不相信有什么来世，爸爸一个人非常的孤独啊，如果你活着一定在爸爸的身边！”说到这里，我已经泣不成声，旁边那轮船上面的看船人望着我，他正在往江里下渔网，可能是听到我的哭泣。

黑龙江的风还是呼呼的刮着，塑料果盘又漂回来了，停在岸边的哪块大石头旁边就不动了，我拿起来说“你不愿意离开啊！是连蕾的心愿啊！”我又把塑料果盘轻轻的放到江里。生日蛋糕漂出去一百多米远也是又漂回来了，漂到岸边以后，我看见红色的“连蕾生日快乐！”还是那么鲜艳夺目。上面的生日礼帽还在上面，一会儿黑龙江的浪水，就把生日蛋糕慢慢的打碎，“连蕾生日快乐！”的红色字迹也是随着破碎，我感觉和连蕾车祸时候似的，心里顿时充满悲伤！生日蛋糕的红色包装、礼帽也慢慢的沉入水中，岸边很长一段都是漂着一层白色的奶油。我想到，此时此刻也许女儿正在望着这些情景，也许正在享受这些生日蛋糕，不然，已经漂走了，为什么又回来了哪？

我泪流满面的说“姑娘啊！爸爸给你的生日蛋糕又回来了，因为你在这里啊，你没有走远啊！刚才你的校友还来了。爸爸知道，你不愿意离开我们啊，一个人生活孤独啊，你是独生女，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啊，上呼玛县高中的时候，我们在这里陪读，上大学的时候，每年两个假期都回家，我们还去看望你两次，现在你一个人怎么能够生活啊！没有办法啊，你慢慢的适应吧！如果有天堂，爸爸愿意随着你去啊！姑娘啊，你吃吧，想念你啊！”

黑龙江的风还是呼呼的刮着，我不知所措的望着那些漂浮在岸边的悲伤的白色奶油，看着滚滚东流的黑龙江水，还有对岸的俄罗斯哨卡，还有那两只一直守候的白色轮船，还有岸边的蒿草，还有一掠而过的几只白色的江鸥。

我哭泣的还是祷告“爸爸昨天就哭，今天还是哭啊！爸爸真的想念你啊！生日蛋糕也是不愿意走啊！姑娘爸爸想死你了！”

我在黑龙江女儿骨灰撒的地方呆到下午2点钟，感觉有些饿了，就对女儿骨灰撒的江面说“姑娘，爸爸给你过生日啊，生前你就是过一个好生日啊，想念你啊！明天爸爸来看你啊，爸爸回去了。姑娘你在那里啊？姑娘！”

我顶着中午的火热太阳，慢慢的往回走去，回头看望连蕾骨灰撒的黑龙江几次。轮船撒渔网的那个人见到我打招呼“回去啊？”

“回去吃饭，你认识我？”

“不认识，天天看到你在这里。”

“我女儿的骨灰撒在那里了，我天天来看望，她26岁的教师，车祸5月份去世的。”

“我听见你说话了，大概知道一些。”

“你忙吧，我走了。”

3、向日葵的笑脸

8月2日早上，我一个人来到连蕾骨灰撒的黑龙江边，我对这黑龙江说“好姑娘，今天是8月2日，是你去世3个月的时候，那天我们到金山吃饭，几个小时以后你就去世了。爸爸现在哭笑不得，想念你啊！”

我在黑龙江女儿骨灰撒的地方呆了几个小时，中午回到旅店，没有吃饭，吃不下去，只是吃几个大西红柿。我开始给妻子和连蕾的朋友董恩利、李竹雪、李朋、贾连河、修瑞祥等发彩信“我感谢你，在我们最想念蕾蕾的时候给予安慰，昨天连蕾生日，给她买的生日蛋糕了，祝愿你一生平安！”

董恩利发来信息“谢谢你能够理解我，您的信任和理解就是对我最好的祝福了！也祝愿你两位老人身体健康！”

妻子来电话问“你发的什么啊？”

我说“发的是昨天给孩子过生日的照片。”

她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我最想念的是孩子，感觉她也是难受的心里。

李朋回信息“谢谢你，人的环境，还是要自己走出来的，我想从蕾走了以后，我忽然变得对世界有些冷淡了。”23点16分钟李朋又来信息“我很难受。我想和你聊一会，你睡了吗？”我已经睡觉了，没有看到他这个信息。

8月4日下午，我来到女儿连蕾骨灰撒的黑龙江边，看望女儿。这里靠近连蕾骨灰撒的岸边的一个孤立的向日葵已经开放，黄橙橙的花瓣，非常的耀眼夺目，想到女儿青春靓丽的笑脸，多么象这个笑盈盈的向日葵啊！也许是女儿生命的寄托，也许是女儿让这个向日葵表达她感恩的心情，记得她在励志学校当教师的时候写的一篇文章《感恩的心》，里面就写了“感恩父母、老师的培养！”永远的向日葵，永远的梦！两只白色的船舶还是停靠这里，好像守护着连蕾的骨灰，好像倾听我对女儿的诉说，要不为什么从春天到夏天一直没有离开这里？

8月26日董恩利发短信息“连叔，前几天，我已经去呼玛悼念蕾蕾了，因为你对我的看法，没有打扰你！”

我看到这个短信息半信半疑的，没有看到相片和录像，也许真的纪念连蕾了，不可能在这个事情说假话，可能是有事情顺便看看蕾蕾。不管怎么说，蕾蕾没有白白认识他一回，他毕竟心里面有连蕾，连蕾也没有白白来人间走一回，尽管是匆匆过客。

想念的女儿连蕾，车祸去世以后的第一个生日就是这样过的，这样的生日是何等的悲惨，短时间的巨大反差，让平常人无法想像，无法回顾，无法接受！这个生日对于死者连蕾，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她的生命成为永恒！实际这个无所谓的生日是给我自己过的，是为了减少我自己对女儿去世的悔恨，减少我对女儿车祸的责任，减少我想念女儿的精神痛苦。同时，要实现忘不了对女儿的记忆！当然，一个朋友打电话说我是给别人看的，不尽然，也许是这样。

后记

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里面写道“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写完这个纪念女儿连蕾生日的文章，读者知道通篇写的也是两个字“忏悔”！悔恨没有给女儿生前过最后一个生日！连蕾一生中的闪光点有许多，但是，给我记忆里最深刻的还是她读高中的时候，那种“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那种“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情景或者说精神，真的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连蕾的网友密娜留言：说句心理话自从知道你女儿的不幸，我的心一直不能平静，我基本是哭着看完的。之后是静静的审视着上面所描述关于连蕾的一切，我也更加能体会您此时此刻的心情.，我希望您能从悲伤中走出来，去从新面对生活。相信连蕾并没有走远，而且她也希望您不要为她难过，看您这样，您女儿也不会开心。.就好比我在外面工作一样，我也不希望我的父母为我担忧，那样我的心会很痛。希望您早日从悲伤中走出来！2009年8月19日。

我回复：米娜你好！　你能够哭泣看完文章，已经十分的不容易！　当我看到她去世的时刻，比我自己去世还悲痛，感觉我已死去！我的思想行为都从那个时候改变，行尸走肉是我的特征！我经历人生最残酷最悲伤的打击！我这样活着：在我女儿骨灰撒的呼玛县黑龙江边的一个旅店住下来，陪伴女儿，几乎每天我都去哪里看望她，和她说一声心里话，有时候心里特别想念她的时候，一天去三次哪里看望，有时候一天都呆在哪里，从朝阳升起来到夕阳落下来！这样我才能够勉强的生活下去！希望你从我们的生活中吸取经验教训！希望你生活快乐幸福！我十分的感谢你的关注，我女儿连蕾也是感谢你的！再次谢谢！　

连蕾网友：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是含着泪水读完这篇溢满父爱的文章。我们都明白：儿女是父母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独生子女的家庭更是这样。愿您的官司早日胜诉；愿您早日走出这人生的低谷。佛祖保佑，南无阿弥陀佛！09--10-16

我忘记了女儿在哈尔滨师范大学英语系读书的时候的生日是怎么过的？由于年纪大了或者悲伤的关系，我的记忆力明显的减退，如果我慢慢想起了连蕾许多的大学生的生日事情，我会加进去，让呼玛县（连蕾高中读书的地方）、呼兰县（连蕾大学读书的地方）的天主教堂的钟声永远的鸣响！

连蕾在天堂，祝愿老师、同学、学生、亲朋好友、天下所有的人们，生日快乐！

连蕾的网易博客：lianlei2007。连蕾的电子邮件地址：lianlei2007@163.com。

连蕾的qq：564345906。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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