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说（18）：武林人士靠什么活？

安　晓　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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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新门派和武林世家的兴起，初期都是靠做无本买卖。深夜杀死“作恶害死人”的地主和富商，名义是替天行道、为死者报仇，真正的目的是把他们的财产据为己有。当该门派和世家挂牌成立后，他们的经济来源主要是依靠田地收租度日，经济不富裕；因而招收的徒弟和门人不多，声势不大。要想在武林占据一席之地，必须组织一批人，秘密打家劫舍或者干黑帮生涯，收取保费费和经营赌场、妓院等场子。正派的，是首先查实财主的罪行，然后铲除，没收全部财物；不正派的，就有点胡来。不顺眼，就晚上去抢劫一空。

曹世邦不齿于干深夜抢劫的买卖，只好选择当杀手的行当。好在他坚持一个原则，只杀该死的人。首先得付一半的佣金，他派人调查，该人不是好人，就暗杀；再收另一半钱。如果是好人，就退还九成佣金，留下的一成用作调查费。因为曹世邦的武功高，同意杀的人，从未失过手；而且不再找雇主的麻烦，进行敲诈；因而在杀手界，信誉高，生意不错。开始是由曹世邦带大弟子尹轩搞暗杀，当尹轩20岁后，就有他或者带一名师弟去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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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嗣琢在52岁时，是武林盟主换届推选的时间。这次公开声称要争夺武林盟主的有五家：昆仑派掌门师绮坤、八卦教教主长孙宇、神州门门主翁群峰和霹雳帮帮主巩胤。

肖嗣琢派出黑衣队对这四个对手进行调查，得出武功最弱的是昆仑派师绮坤掌门。他派出六个黑衣队，穿便衣分别跟踪长孙宇、翁群峰和巩胤。在他们外出的途中，突然袭击，用毒箭射死。与此同时，派出黑衣队监视八大门派，查清与他们交往的帮派。然后在半夜，摸入卧室内，首先施放迷烟，再杀死全部男子；霸占了该门派，但没有改变帮派的名称，由黑衣队长当帮主。他的第三项措施是：派出黑衣队，秘密接收了在江湖上有点名气的三个派别：神龙帮、雁荡帮和白虎帮。

在武林大会前夕，吵着要争当武林盟主的门派头目相继死去，猜测种种。一致认为是争夺本届武林盟主的人所为。不少人私下议论道：

“杀得好！杀得好！最好在开会前，全都死光。这届武林盟主不就是老子的啦！”

“你那个熊样也想当盟主？不撒泡尿照照！”

“老子操弄娘！现在就揍扁你！”边骂边往对方冲。

武林大会正式开会后，争夺武林盟主的门派只出现圣剑门和昆仑派。大多数武林人士都认为，杀死长孙宇、翁群峰和巩胤三位高手的只可能是实力强大的圣剑门。前任武林盟主、少林寺方丈悟玄道：

“承蒙各位武林同道抬爱，推选老衲当了一届武林盟主，惭愧没有为武林办什么事。现在正是国家多事之秋，希望新一届盟主带领大家为武林、为国家、为众生，做出更大的贡献！阿弥陀佛！”悟玄方丈双手合十，躬身行礼后，道：“请各位同道，对新一届盟主提名。”

“本派支持悟玄方丈继任盟主。”青城派掌门熊兴周道。

“悟玄大师乃方外高人，”雁荡帮帮主道，“贪恋红尘俗事太久，恐怕会影响他老人家去极乐世界去朝拜如来佛祖。因此，本帮提名由圣剑门门主肖嗣琢担任新盟主。”

“本帮坚决拥护肖嗣琢盟主出任新盟主！”神龙帮帮主道，“圣剑门如日中天，为武林和苍生办了无数好事，不像一些大派以名门正派自居，只占山为王，不管老百姓的疾苦！”

华山派掌门温朝亭大声道：

“谁占山为王啦？我们华山派从而来就不打劫，怎么能污蔑成是土匪，占山为王呢　?”

混在无派无派武林人士之中的毕新道：

“华山尽是石头，光秃秃的，连树都没多少。不靠打劫，你们吃什么？”

“我们依靠师祖留下的遗产过活。”华山派大弟子道。

“那、你师祖的财产从何而来？不还是靠打劫得来到吗？”毕新问。

“我们是劫富济贫，有什么不光彩的！”温掌门理直气壮地说着。

“简直是笑话！劫富济贫居然能保住你们华山派吃好几代？试问：你们是济贫，还是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发大财？所以，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也不过是依靠打劫才能活过来的，哈、哈、哈！”居然不少武林人士都跟着笑起来。有的直点头说：

“有道理，有道理！”好像他们撞荡江湖是从自个家拿钱出来吃喝似的。

“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们峨眉山派、少林派和武当派等都是靠香客捐赠生活，从来就没有打过劫！”峨眉派掌门狄雯道。

“你们虽然没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抢劫敛财，但是依靠糊弄香客骗钱！”

“纯粹是信口雌黄！我们哪里骗取香客的钱财啦？”

“你们在庙里立了许多泥菩萨，哄着大家对它们膜拜，就可以修来世，上天堂和到西天极乐世界去过好日子。请问：天堂是那么容易上去的吗？西方极乐世界是那么容易去的吗？你们自己去过吗？……没有吧？你们自己都去不了，却哄着香客捐钱给你们？是不是欺骗？”

脾气暴躁的恒山派掌门纯净师太一听，这不明明是冲着我们八大门派来的吗？就火冒三丈；大喝一声：

“非教训教训你臭小子不可！”

纵身到毕新的面前，伸手就是一耳光。顿时令大家目瞪口呆！只见纯净师太的身子直冲云霄，吓得她双臂直转圈。这时毕新的身形不见，但众人听到他叫疼：

“哎哟、哎哟，师兄，怎么又揪住小弟的耳朵？”

“谁要你来管人间的事情啦？他们这些文明的强盗喜欢撒谎，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也来管，我们还哪有时间去同美女调情？”

这时，纯净师太的身子又以极快的速度垂直下坠，众人以为这老太婆准会摔成肉饼；却没想到，当她的脚板离地约半尺时，霍地停住。空中又响起一个声音：

“纯净师太，你就像下楼一样，往下走，就是呐。以后别那么盛气凌人！”

纯净师太依言，小心地伸出脚，总算踏到地面；立马双手合十，不断躬身道：

“谢谢观世音菩萨搭救！谢谢观世音菩萨！”

“我可不是观世音菩萨。臭小子、还不走！”

从空中发出的声音，令大家一片茫然。良久，才有人问：

“难道他们是神仙？不是妖精？”

“去你的，有这么善良的妖精吗？那个恶师太差点变成肉墩，结果把她救了。”

“神仙也时兴同美女调情吗？”

这时，在场的武林人士都就刚才发生的旷古奇闻，大发议论。会场非常嘈杂，好一阵子，才安静下来。

摘自拙著《借尸换魂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