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将近一个星期大面积的降雨,先前的如同火炉般闷热在轰隆隆的雷声中直线下降,街道的雨水积累得漫上人行道,穿着凉鞋的过路小孩手舞足蹈地用力踩溅雨水,溅得行人匆匆躲避用厌恶的眼神狠狠地瞪他;白色的泡沫碗随着哗啦啦的水流一路徜徉,肥大的绿叶经不起狂风骤雨被刮下来被巨大卷动的水流粗暴地灌进永远不见阳光的地下道,等着腐烂殆尽;步履蹒跚的老人在年轻人的搀扶下一点一点挪动脚步生怕摔了一跤。
由于穿的是网鞋,所以不得不跳跃着渡过这个艰难的行程。路过南洋的时候看到一个背着大吉他的女孩,她没有打伞,吉他用专用的包包装着,密密麻麻的细雨在她的发尖一点一点低落下来,眼神有些疲惫,背影很寂寞。
我想走过去对她说,你好。……
但我没有,我没有跳跃看她消失在乱七八糟的人影中的时候就直接从一个大水沟趟过去了,江那边黛山蒙上了巨大的云团看不请轮毂。渗进脚尖的雨水我一下就感觉到它的寒冷,低下头看了下鞋的时候我就看一大颗滚烫的液珠滴在冰凉的手臂上。
继续前行一小段距离的时候,鞋里的润胀就告诉这样下去不行的,于是摇摇头折回了。
站在门口的时候我才知道钥匙忘在学校了,叩门三下,等了三秒,没人。甩甩伞上的水,站着惘乱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摇摇头走了。
正是七月本应骄阳似火的时候,有些却穿起了长袖外套或长袖t—恤。阴绵不断的小雨偶尔倾盆的大雨把这个城市浇灌得潮湿发霉,连衣服上总是因为没见到太阳而是风干的散发着刺激的洗衣粉味道。感冒好几天一直在流鼻涕。
天总是耷拉着这样一张那看的脸,好象是谁做了坏事它在生气。
雨渐渐小了,有些收了伞。跟着收了伞后才知道还是有些絮状的雨雾湿搭搭飘在空气中,由于感冒,一下就有些犹豫不决。
漫无目的地瞎走,也不知道哪里是我该去的地方。
其实我对那个女孩未说完的下句话是:请带我离开,好吗?
本来是想一个人出来吃饭,曾在死党面前发誓要一个人吃遍这个城市的所有陌生餐馆。
每天大骂那些矫情的家伙写的爱来爱去,痛死痛活的话让人恶心,看到寂寞伤心的文字就迅速哗啦翻过。
走陌生的路,听陌生的歌曲,看陌生的人,尝试陌生的文字风格。原来和文字沾上边的孩子从来都是不快乐的,他们的快乐象贪玩的小孩,游荡到天光,游荡到天光却还不肯回来。他们是寂寞的。
那么请不要轻易伤害他们好吗?
抬起头看到那些四下逃散的飞鸟,我说:你们带我去飞翔好吗?
有些人一生风雨飘摇不定,居无定所;而有些人却一辈子禁锢在一个狭小的地方,抬眼四处张望外面的世界,无处泅渡。那些仓皇逃散的飞鸟没有理会了,兀自飞走我的视线。我对自己说再过些日子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不要难过,不要难过。
一个人的沧海,无法单橹泅渡。
双子星的天穹,满天遥望流云。
三圣石的誓言,此生命格劫数。
回到学校的时候脚下开始极其的不适,为了不引起公愤也就没脱鞋只好将就着。拿起书看了起来。
风扇还是有觉得人将它打开了,忽忽的吹起透凉的风来,寻了一个靠边的座位就有点困,然后趴在桌上睡去。
梦中想起你在每个星光陨落的晚上一遍一遍数我的寂寞,总是会用心的记住我生命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
一个人是不懂另一个人的。懂了。就不寂寞了。
所谓寂寞,因为我们的内心太空虚,我们有种渴望,一种等待。
而你,自由,成功,金钱,权利……成为我们的戈多,我们在生命每个阶段去等待它们,等到是归属你的,等不到的永远的戈多。等待戈多。我们变得迷惘,寂寞,彷徨,模棱两可,甚至痛苦万分。
因为我们无法在现实中满足自己精神或身体上的渴望,在梦中幻想着编织美好的梦境暂时满足自己,但回到现实中的时候发现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巨大的失落感瞬间吞噬着我们。于是我们开始有些消沉,有些笑不起来。乐观的人会自解嘲讽地说平平淡淡是福分,因为他们没能力满足自己的需求而安于现状;颓废的人会不顾一切的继续颓废;积极的人会去努力的拼搏。
而象我们,开始慢慢长大,开始有自己个人所追求的事物,开始有自己所需求的精神或物资。
但我们却在襁褓下,无法单独去获得。我们在懵懂中,无法突破自己去争取。
所谓寂寞,就是那些追求,那些精神需求,那些物资渴望,那些甚至所谓贪婪 的 产物。
梦里,我在一大片空旷的草地上奔跑,卷起花草之蜜汁,泥土之芬芳。没有折翅枯叶碟飞舞,都是大大羽翅饱满的花蝴蝶跟我一路舞雩,春水映梨花,柔风拂脂肤。然后躺在吃草的牛羊的旁边,呼吸新鲜的空气,大段大段挥霍时间没人唠叨没人逼迫。对着洁白流云笑得明亮明亮。
站在玄关处脱了鞋扯掉湿胀的袜子的时候就有些错愕,脚趾头都浸润的惨白惨白。
孱弱的雨水,漫长的浸润,皮肤会糜烂的。 幸好我及时脱了它。如果时间长了我想我的脚趾头可就报销了。
有些渴望 幻想太过漫长,而我们却无法自拔继续沦陷。
如果有一天,我们所追求的那些东西正式宣告,它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我们的。
那些追梦的孩子,幻想的孩子,寂寞的孩子会不会哭。
无限河山空念远,风花雪月朝梦思
不如沽取眼前人,转身伶人阑珊处
-全文完-
▷ 进入kzoecheng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