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闲话”。
世上最会绕舌尖者,女人也。
圣经云:上帝先造男人,然后割下男人一根肋骨造女人。鄙人虽无暇深究上帝造女人的全过程,然而,却怀疑上古时代的上帝用的刀具乃石刀,并不十分之锋利,割下的肋骨连着肉,此肉块便成了女人之舌头,因是附带着的东西,每天便得摇之、晃之、绕之、动之,否则,便不自然。
故女人与闲话最有缘份。
君不闻,“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与女人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天气啦,物价啦,孩子啦,衣服啦,单位的闲言碎语,邻里间的鸡毛蒜皮,地方“名人”的逸闻趣事,东家长,李家短,说不尽,道不完。话闸子一旦打开,鄙人敢与你打赌,以打一百板子为赌注,你欲能令其三缄其口,保持沉默,绝对比登天还难,只要她们说到兴头时,即使你不提问,她们亦会“自露家底”“坦白交代”。
君或不信上帝造人之说,然现代科学证明,女人较之男人,更长于直觉与想像,女人遇事总是“想当然”。而由此及彼,由彼及此的“想当然”,任由思维驰骋,女人们自然便有了话资。
男人逻辑力强,故往往“认死理”,话资自然便少。男人与男人在一起,要么说正事,要么便是谈女人与性,要么话不投机,干脆不说。
男人闲话话题多是女人。只要不带功利目的,谈起女人来,男人们往往是心情舒畅,态度闲适,话题比较集中,多半直击女人的性感与漂亮。不奇怪,子云:“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可见好色乃人之常情,圣人尚且如此,况吾辈凡夫俗子。男人的“闲话”是绝不谈女人的学习、工作、能力的。事实上,男人们一旦谈到“这个女人不简单”,就不再把该女人看成女人了,在心理上自然产生一种同性间的警惕或同性间的敬畏,话题亦随之严肃起来,这那里还是“闲话”。
再说“正事”。
在中国,煌煌几千年“男主外,女主内”传统文化,扼杀了女人最善长舞弄的舌尖,女人靠舌尖谋得功成业就者极少。当今社会,国人思想有了前所未有的开放,男女平等叫嚣了半个多世纪,然女人如想成功,要么能力强,要么性感漂亮且开放。在这个男人主宰的世界里,如果女人想凭如簧的口舌获得成功,获得男人的青莱,那简直是大错特错,因为臭男人最讨厌的就是长舌妇人。
男人却不然,有如簧巧舌便是一笔挣家糊口的资本。
战国的苏秦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苏秦,出身农家,因不善生计,不事农桑,曾搞得“妻不下织,嫂不为炊,父母不与言。” 后,凭三寸不烂之舌,硬是说动韩、赵、燕、魏、齐、楚诸国合纵,共同抗秦,因而拜六国相,光耀门楣。
又如,当前电视台中有一种以清谈为主的节目,凤凰卫视“铿锵三人行”、南方卫视“马后炮”……,窦文涛、马志武之流每天均没完没了地耍着贫嘴,这样的节目收视率竟然居高不下,这不得不令鄙人佩服其过人之处。
另外,有两种男人,不得不提。
一者,几乎每个单位都有。他们在同事面前趾高气扬,在上司面前巧言令色,阿谀奉承,常常以汇报、请示为名与领导套近乎,舌尖涂蜜,极尽献媚之能。而这类人往往是任何事不干,也照样跟着领导小酒天天醉。此谓“拍马”。
另一者,喜欢侃大山吹牛皮,从东吹至西,从南吹至北,从村野田间吹到市镇大街,如李洪志,牟其中之流。更有个别混迹父母官当中,往往是上任三把火时舌尖上吹得天花乱坠,然而却光打雷而不下雨,口惠而实不至;汇报成绩时,却是牛皮筏子越吹越大,把黑吹成白,把无吹成有,把小吹成大,把假吹成真。逐级舌尖鼓动吹成了民谣 :村骗镇,镇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公社化时期的中国,便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此谓“吹牛”。
以上之种种男人,毕竟为数不多,均有令鄙人佩服的本领。而多数男人,如鄙人之流,往往是几棍子打不出个闷屁,却奉信“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这样的男人,最好是与鄙人一样,好好地呆着写写文章,老老实实地干点实事。
2010年春文轩书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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