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从江南的时候,抛下了思念,滴落了泪水,渲染着与自己相关的纪念。距江南,渐行渐远;
有与黑白相同的回忆,有与事实相反的颜色。蓝色铺天盖地,流着晶莹的水,源源地撒过大半个江山。
从江南最美丽的源头开始,奔波。蓝色,渐远渐近。
走的路远了,走过的旅程已经很远了!从长江流域,流淌着飞向珠江流域,再流到未知的,一个叫海角天涯的地方。
我来时,晴天绿水,碧波犹漾。可,天空却阴沉的奇怪,是一片片昏暗一片片亮堂的景色。路旁的植被,房屋,没有一样让我熟悉,隔阂的有些冷。我下车时,雨湿润的也冷,阵阵寒颤……
这里的房子,都是平顶的屋子!矮矮的一排又一排,被淹没在一些奇怪的绿树中,若隐若现。绿的树与白的墙壁,偶尔有斑驳的古街道。尽管到处是湿气重重的泥泞,但这是唯一我熟悉的与来时有相同景色的地方。
街道很宽,来往飞驰的车速,让人咋舌。路面也是和刚才见到的小道一样,吭吭洼洼。还有几段路,被拆开了。在修复什么吧,修理的嘈杂声,很大。
我说这儿是江南,是有蓝色韵味的那种江南;是抛弃了黑与白搭配,任时光倒流了十几年的江南;是充满着古朴而又有历史的古典遗风江南。
远到而来,毕竟,我还是挺陌生这里的。可我对异地产生的距离感并没有在这里出现,相反,亲切的氛围倒不少。就像那湿润的天空上,乌云与蓝天的不协调搭配,同样让人觉得清晰。
有些微凉,微亮。树下的阴影与树外的空白亮堂,形成鲜明的对比。行人很多,摩肩接踵,大多是匆匆。有关“过客”一词的文章字句便是在此时显现在我想象里;有关江南的味道,也是在此时,渐渐淡化稀疏,直至消失。
ellingtom的园区与想象中的差不多,与w市的某些风景区相比,各显千秋。园区的大部分地段显的安宁,有着纯朴自然的田园之色,有些类似平原的一望无际。一边是荒芜的铺满大芭蕉叶的小围墙,一边是如模子般复制排列的某些公司厂房。中间是大路,也只有夹杂在此的大路是笔直且干净的。
园区里的人也特别多,与江南落落有序徐徐风情形成很明显的对比。有生满胡须的榕树到处可见,偶尔会看到一位很高寿的老人倚在树旁,他也是一脸胡须。只有年青人,永远挤在为数不多的几个健身器材旁。
特色是要说的。说这里是蓝色的江南,不仅是指这里有特别蓝色的天空。更重要的是,蓝色的服饰在这里简直就是高标准的统一。
每个人都穿着蓝色的工衣,都会(后来才知道这是必须)在胸前佩带一块属于自己职位的牌子。有趣的是,那牌子也是蓝色的。人群涌动在厂区时,蓝色的海洋淹没着仅有的几块绿色植被。单说这些带浮动的蓝色,江南是绝对没有的。从容与世,淡定无争的风韵,注定与蓝色不染。
古色江南,是没有势力纷争烦扰的。在这里,却有很多。人人脸色友好的极端,人人脸色又黑暗的极端。平衡的温和是没有的,像这里饭堂内免费提供的汤水。看着平静的汤水表面,却一喝一口呛,而且呛的难受。
虽然消化不良,虽然时常腹泻。可被折磨着已经顺从的人仍是在各自的饭盒里堆起了白皙的米饭,用汤匙拌着大口大口吞食。也许,我是不用担心。因为这样的粗茶淡饭,我还是习惯的。
江南,也不会有这样的狼吞虎咽!有“细腻”一词是赋予给“小家碧玉”,可小家碧玉又是不会来这里的。呆在ellingtom的时间长了,连女人也会变成男人。
这里多变的天气,有些让我诧异。没有江南的烟云微笼,细雨纷飞。甚至,连w市的暴雨在这里也不鲜新奇。磅礴的雨,无论夜昼,都会不期而至,冰爽的斜射进宿舍,叫人心惊。
我是走到楼道尽头吸烟区时,才看到楼下厂区以外的风景。
环绕厂区的围墙很高,墙外是条很宽的河。河的另一岸,野草从生的没有规律。偶尔看得到有明显的棕土露出水湍,反复地被河水充刷着。
有开拖拉机的乡民在河对岸唱歌,声音很好听。颠簸的后车厢上,装着满满的香蕉。黄的颜色很不均匀的搁满后座,似乎将要流出来样的在摇晃。
那条河的河面不宽,但水估计很深。水呈深绿色,有倒映着的房屋与芭蕉叶的影子在水面摇晃不停。而在影子中间的某一角处,却泊着一只船。船头下的吃水线已经被淹没,偶尔上下摇动,水涨船高。河水荡漾里,偶尔有鱼儿划动的波纹,却没有看到燕子。
河的另一岸,就是一排排建在树阴里的平房。树依然是那种我熟悉的长满了胡须的树,它们傍在房子边,远远地望着长在水边的芭蕉树,随着风一起摇晃,不定。
奇怪的是,有一只老母鸡也闲步在一棵树旁,一直张着嘴摆动着脑袋。没有看到小孩和老人的影子,也没有听到人的呓语。
在河的蜿延处有一座桥,只看得清大致的轮廓,不是我熟悉和喜欢的那种江南特有的石拱桥。有条大船“哄哄”的向远处的下游驶去,船身在我的视线里变的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一片虚芜在天边,那片虚芜也是蓝色的。
其实,长在水河岸边的有胡须的榕树和有硕大叶子的芭蕉树厂区内也都是有的,一年四季都有(这里应该没有四季之分)。树四季都是绿的,贪婪而疯狂的乱生乱长。变异的庸仲,长势可怕,狂野的就像当地的人一样。
而柔弱秀美的纯洁也是扎根于此,它仿佛是河岸野草丛外的芭蕉树。一样熟悉的水,一样熟悉的船;一样熟悉的枕河人家,一样熟悉的茅店鸡鸣。它们,或许可以拼凑出一幅给像我这样漂泊的人以温暖芬芳且带有江南水乡特色的隐隐长卷。
我经常有这样片刻沉寂的错觉,但在有雷雨的夜里或白天,在休息的片刻之余。我还是清醒的:这儿终究不是我爱的江南,它只是我漂泊时的慰藉而已,蓝色本来就是天空的颜色,它不会在某个地方莫名地隐去。当江南不再是抒写于诗词歌赋里的意境;不再是隽刻于山水风光中的书画;不再是文人墨客口间的风雅。当江南转变了模样,历经了洗礼;当江南再次向我款款走来时。她就注定有了只属于我的宿命。
它是我爱的,另一处名叫蓝色的,江南!
附后:《蓝色江南》是我在实习时的某些感悟,我摒弃了一些想法,没有写进来。我只是又在写,我爱的江南。听晓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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