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春节的前一天，在家中收拾屋子的时候，不小把刚洗净的两个咖啡杯碰倒了，咖啡杯从一米多高的窗台摔在坚固的瓷砖地板上，当即摔得粉碎！

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两个咖啡杯，记得三个月前刚搬来这间小屋的时候，那天是一个中午，我在打扫完小屋将我的生活物件拜访整齐之后，我独自站在小屋里四处打量，总发现缺少了点什么，想了许久，觉得还是应该买两个咖啡杯。

其实我个人是不大喜欢喝咖啡的，或许是鉴于小屋情调的考虑吧，一直以来都想拥有一个温馨别致的小屋，把她里打扮得淡雅而赋有情调，茶几、书桌、电视、网络、桌椅、茶具、音箱等等，总想从外面回来，踏入小屋的那一刻起，全身的疲惫和烦恼都随之而去。

一种感觉，一种情调。

随即我在一个叫“大润发”的超级市场里买了两套“aist(雅诚德)”牌的咖啡杯。具体讲应该不叫咖啡杯的，而叫咖啡碟具应该最为贴切，它由一个咖啡杯加一个配套的咖啡杯碟和一个精致的不锈钢咖啡杯勺组合而成。白瓷质地，加上清新雅致、淡雅娟秀的直条花边，杯体和碟面印有自然流畅的“recherclie　snow”字样，字体和花边都采用典雅的银色，与白瓷的色调极为相称。

每次回到小屋，当我拿起这套碟具，倒上咖啡、白砂糖及刚刚烧好的开水，银色的咖啡勺在杯中轻轻搅动的时候，咖啡的浓香便扑面而来，很快整个小屋充满了温馨的味道，我想这就是生活吧，借助音箱中飘出的曲子，所有的烦恼和忧伤都蒸发了。

由此，我开始喜欢上了咖啡。一个人在小屋的时候，我会为自己调制一杯淡淡的甜咖啡，一边品位桌上的书籍或杂志，一边品尝这的咖啡味道；需要熬夜的时候，我会为自己调制一杯浓浓的苦咖啡，无需加糖，那种苦涩可以激发我的神经细胞，令我精神百倍地做自己的事情；我的朋友来了，我为他(她)们准备了茶、饮料和咖啡，让他(她)们从中选择自己喜欢的。我知道人各有所好，我不能强求别人不喜欢的东西。

那段时间，我恰好经历一段由相亲而带来的感情，虽然相亲的结果因没未女孩母亲看中而简单地宣布了结束(女孩没有提出反对意见，默许了她母亲的意见)，但是我们还是信息不断)。女孩诉我，说她母亲对我们交往的事情非常反对，如果她母亲知道的话，肯定会把她骂得狗血喷头的，所有她暂时不敢告诉他们。我为此非常感动。我的好友得知此事非常不解，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跟她母亲相亲，干嘛要听母亲说了算呀。我对朋友淡然一笑，这个世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我们开始成为朋友，并希望通过一段时期的简单交往，看是否有望成为男女朋的可能。女孩告诉我对我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并同意了我的看法。我们开始正式交往，每天都传递着爱的信息和思念，虽然相隔两个不同的城市，但我们经常在网上聊天，一点都不觉得遥远。她告诉我和我聊天她学到了不少知识，我说只要你乐意，我愿意陪你说一辈子话，直到我们慢慢变老。她微微一笑，回复我虽然不能给我什么保证，但是她会顶着母亲的责骂，冒死与我一试的，我感动地一连两个晚上都梦到了她的身影。

我想我关闭了五年的感情阀门现在应该打开了，一时间我满脑子充满着爱意，仿佛是对爱情着了魔，就好像对咖啡的迷恋一样。我不停地给她发信息，我希望看到她美丽的微笑，哪怕是她含蓄而简单的几个文字。清晨早早给她送去问候，深夜恋恋不舍地和她告别。一时间，我又仿佛回到了曾经在大学校园时的那段美好的日子。

我一直坚信我们的感情是存在的，我想只要女孩对我感觉还不错，我坚持不懈地追求，总有一天，我会走进她的内心世界的，观念、想法和态度也会随之而变，因为我们都是认证的。殊不知，这样的日子多久，我们便开始变得淡漠起来，她发给我信息开始少了，电话中我们也是几句简单的问候便没不再有话题，仿佛所有的语言都已经枯竭，感觉开始发涩。她开始怀疑我们之间到底是否适合在一起，我说我一直在尽量争取，如果你都没有想这尝试交往，又怎么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呢？这是态度的问题，即使我们尝试交往了结果任然不能走在一起，彼此也不会遗憾，毕竟都付出过了，凡事尽力就好，爱情也不例外。

除夕的那天，我给她发了许多祝福的信息，我想纵使不能在一起过年，相信收到新年祝福的她总会带来一丝快慰和惊喜吧。但是那天我没有收到一条关于她的信息。我不得不开始怀疑我们之间感情存在的真实性，我想就算我们是刚刚认识的朋友，在我送给对方祝福之后，作为礼尚往来她也会说声谢谢或者用相同的方式给予我祝福吧？难道我们从交往到现在连一个刚刚认识的普通朋友都不如？我的心开始下沉，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窗外开始下雪，这个除夕我过得很没劲。

翌日，恰似情人节，我照例给她送去了我对她新年的祝福和对节日的温馨文字。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每个中国人都希望从这一天开始，能够一切从新开始，忘记过去一年的得失和伤感，昂首阔步，迈出一个新的开始。

但是这一天，我只收到了她唯一的一条简单的信息“在忙”。这是在晚上八点零五分的时候我的手机里出现的信息，也是我第三次情人节祝福短信发过去不久后收到的回复。

我不想再去复杂地想象，或者打电话过去问个究竟。我开始渐渐明白我们之间的种种不可能。或许是我一厢情愿，我并没有要求她为我改变什么，也没有急于求成的想法。我想我是认真的。或许越是认真的感情便越容易背道而驰吧。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小屋显得很空荡，音箱里飘来了孟庭苇的那首《没有情人的情人节》的曲子，轻柔而伤感的音符在此刻却显得平静而自然。很久没有听到孟庭苇的歌声了，上学的时候一直都是听着她的歌声走过来的，这是我专为这个特殊的日子而准备的曲目，只要自己还是单身，每年的这个时刻我都会和它一起度过。

我起身为自己调制了一杯浓浓的咖啡，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在平淡的音乐里细细品尝这苦涩的味道，我想这一刻，只有我杯中的咖啡能够代表我内心的味道。

这是那天我不小心摔碎咖啡杯后立即到超级市场购买的两套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咖啡碟具，它依旧放在我小屋的壁柜里，那份雅致和小屋的完美协调依旧存在，同样的品牌，同样的颜色、同样的银色花边和文字，一切都没有改变。

那天在去往“大润发”的路上，我为自己的不小心而痛惜，我想这明明是可以避免的，为什么还要将它碰倒？其实在我摆弄咖啡碟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咖啡杯会被碰掉的可能性，即使我再小心翼翼，结果它还是碎了。

我无法适应没有咖啡的日子，即使咖啡杯不小心摔碎了，我也会立即去买，但我在咖啡杯上留下的唇迹在伴随她干脆地碎在地上的那一刻起便已经不在了。

新的咖啡杯也会留下我新的唇迹。我会小心翼翼地照顾她，不会让她再碎了。

2010年2月14日深夜於中国江苏昆山市人民南路49号604室

（此文已收录於《秋水文集》?随笔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