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说（21）：信神是做买卖

安　晓　玲

（本文可以自由转载）

如来佛回到禅房，心潮起伏，脸面哪里挂的住。一个疑问反复在他的脑海里出现：吁延风的功力怎么能如此之高呢？难道他们东土开展你争我夺，能促使快速修炼功力的方法出现。唉！我西天一直平静，没有抢班夺权的争斗，难道不是件好事？众生希望过太平的日子，难道错啦？非要战火四起、血流成河吗？阿弥陀佛，到底孰对孰错呢？

这时，大徒弟舍利弗智慧第一在禅房外道：

“弟子舍利弗求见！”

“进来！”

“弟子拜见佛祖！”舍利弗拱手弯腰低头道。

“舍利弗，你是不是想问：为何刚才的吁延风，功力如此之高？”

“弟子的确有这个疑问。按照他的年龄，未超过三十岁，但功力高的，弟子都无法想掐算。这是为什么？他的功力从何而来？”

“为师也不清楚？按照一般的修炼方法，绝对产生不了他的那种功力。我们距离东土太远，无法掐算清楚。要解开这个疑团，只有到东土去查问。为师就派你去吧。特别重要的是，查明他们修炼的方法。”

“要得到他们快速修炼功力的方法，依靠一般的打听是行不通的。能不能不择手段？”

“唉！人们都鄙视‘不择手段’，可以在关键时候，成功者都得‘不择手段’；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徒儿明白了。”

舍利弗驾云来到落珈山紫竹林求见观世音菩萨，向她讲述如来佛交给自己的任务，道：

“菩萨同东土的关系密切，信徒遍天下，想必有熟悉的人，打听到准确的消息。”

“我的确认识不少东土人士，王母娘娘是地位最高的，与我非常熟。可惜她正在凡间历劫，东土天庭的所有人不知去向，又掐算不出来。”

“菩萨在东土的信徒极多，难道就没有可以打听的人？”

“那些信徒都是有所求而来。实现了他们的祈求，就说我菩萨灵验；未达到他们的祈求，就说的一塌糊涂。信仰神灵最初是由于人们对未来命运的恐惧，期望有一种无所不能的力量来庇护或者帮助他度过难关。长期以来，大部分信徒变成出自投机取巧的心态来求神拜佛；希望用三根香，磕几个头来向我求子、求财、甚至求官……”

“大家都鄙视市侩，搞一本万利。”舍利弗插言，“您的信徒用几根香来换取意想不到的好处，甚至仅仅是下跪、磕几个头，就实现无本万利，实际上比商人更加投机取巧！”舍利弗插言。

“正是信徒们的这种侥幸心里，最初把我忙的够呛；后来，我逐渐明白过来：这不是在帮他们少劳、甚至不劳而获吗？和奸商、老财和贪官有何区别？”

“菩萨，您说的完全对！不能助长大家靠侥幸或投机取巧过日子。”

“所以，我现在清闲多了。有精力去帮助急需救助的人，这些人大都不到寺庙去向我磕头膜拜。但是，这些被救助的人，事后到处宣扬我的神威，进而促使到寺庙进香的人有增无减，真是受了许多冤枉的跪拜。”

“谁叫他们心术不正，总想不劳而获呢！”

“有些江湖侠士劫富济贫，把从贪官、恶富家中抢来的钱大部分被他们自己花了。有些人还分一部分给穷人，结果这笔‘救助账’也算在我的头上。我堂堂西天首座菩萨能去当抢劫犯吗？真弄得我哭笑不得。”

“这主要是各寺庙的和尚和道士干的。他们把这些江湖人士的救助，可劲夸大和神秘化，以增加他们寺庙的香火。”

“唉！人间的贪欲太盛、太强烈，要想实现无欲无求，看来不可能。”

“那当然。肚皮饿的呱呱叫，岂能无欲，不想吃饱么？足见，‘欲’是与生俱来，无法消灭的；所以，‘无欲无求’只是我们这些吃穿不愁的方外人士唱的高调；何况当上菩萨后，就想当佛祖……”

观世音菩萨看了舍利弗一眼，打断对方的话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本座从来就没有想过当佛祖！”

“对不起！”舍利弗马上道歉，“小僧说漏了嘴，绝对没有说您老的意思。”

“看来，你白到这里跑一趟了，我帮不了你。不过有条线索可以考虑。”

“请菩萨指点迷津。”

“王母娘娘现在正处在第二次投胎，她最信任的牡丹仙子化作‘牟丹老母’超度她。你如果能够同牡丹仙子打的火热的话，兴许能够得到你想要的情报。”

“有门！”舍利弗喜形于色道，“谢谢菩萨的鼎力相助。”

“你就那么有把握，能从牡丹仙子那里得到你需要的东西。”

“小僧的师父容许不择手段！”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摘自拙著《借尸换魂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