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显得格外漫长,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子里很乱,特别乱,似乎随时都会炸开一般。夜安静得有些诡异,很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突然很想看到天亮,这样我也就不用再难过了。
—题记
1
我确定我爱上了这个女人,在她说喜欢我的那一刻。那是个可爱的夜晚,60瓦的灯光让我有些晕眩,有些不知所措,虽然隔着电话,却依然清晰的听到她急促的呼吸,甚至每一次心跳,我知道我是陷进去了。
突然想到安妮宝贝《手心里的空白》“这是个劫数,在劫难逃的劫数”,可既然逃不掉,又为何要是劫数?
我的天,真是奇怪的想法。
2
地理课上讲,秦岭是划分南北方的分界线,北方的冬季总是寒冷而干燥,南方却恰恰相反,显得温和而又湿润。汉中应该是偏重北方气候吧,虽然地处秦岭脚下以南,下点毛毛小雪都能满足恋人浪漫情怀,可早上起床,我明显感觉我的嘴唇干裂了,以至于不敢张大嘴巴讲话,连笑都显得很困难。
原来金银花有个很漂亮的别名--忍冬。医师挪了挪身子,继续侃侃而谈,忍冬自古被誉为清热解毒之良药,性甘寒气芳香,甘寒而不伤胃…我听着突然有些尿急,想尽快结束这无聊的问诊,真的快疯掉了,从小就落下这样的毛病,一着急水位线就上涨。从诊所出来,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心里突然特别踏实,似乎从未有过的豁然开朗。
年关将至,天气已经不那么恶劣了,春天应该快到了吧。
3
今天突然对她说,等我毕业,我们结婚。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我感到她灼热的眼泪滚过我的皮肤,几乎将我烫伤一样疼痛。我第一次发现,她有如此美丽的眼睛,窒息般柔弱让人心痛。我伸出手轻轻抚摸她散乱盘曲的长发,然后亲吻她额头。
我保证。相信我。
她点点头。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我突然想说些什么,可似乎又没什么好说的。沉默,这是一种无可奈何,让黑夜中的男女共枕却相对无言。我知道,这注定又是个不眠夜,月光透过窗子冷冷的洒进来,风呼呼作响,我摸索着点了支烟,浓烈的烟草味很快便弥漫开了。耳边传来她沉重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真像个孩子,如果永远都长不大,那该多好。
一夜无眠,天微微亮才迷迷糊糊睡着,醒来时她已经走了。我突然有些恍惚,仿佛那只场梦,在梦里我对她说,等我毕业,我们结婚。
4
想起来这应该时很久以前的事了,6月份我们之间就已经不可挽回了。似乎只是一瞬间的过渡,一切就都变了,那些曾经让我为之动容或者彻夜无眠也似乎成为别人的故事。
我在回忆,我在回忆。去西安的前一晚,她发信息告诉我她很害怕,说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我了。后来,我们沿着北环路一直走一直走,像在完成一个没有终点的旅程。那晚,心很空,似乎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又好像什么也能装下。
她永远都是这样,总是落在后边,一步之遥,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总隔着一段距离,是你走的太慢,还是我没有想过要停下来?
5
曾经以为极其盛大的青春的构成,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实质细微到一旦掉进时光的河床就再也找不到尸体的碎片,就如同,曾经让我想用一生去温暖的人,现在却固执的选择去遗忘。
我终于还是退学了,极度的空虚让我不得不做出选择,很多年以前有个算命先生告诉我说我终将学无所成,原来有些事情真的可以出乎想象的命中注定。
后来我们没有再联系过,或许,我已经对这种近乎无望的等待失去了耐心和兴趣。我的小店也终于在年底正式营业了,鞭炮声响了整整一天,为这原本枯燥乏味的生命增添了几分喜庆,是应该重新开始了。
6
当我以为我的生命已经重生,那段纠结也已经逝去,一个电话如一双手般把我从现实又推进了回忆的深渊。
是我。
我知道。
短短一句话,却足以颠覆整个王朝。
原来,我始终不能摆脱心中的纠结,时光把它埋得更深,却刺得更痛。
那年我告诉她,我会照顾她,我要用自己的双手让我们过高品质生活;那年我告诉她,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爸爸,我要和你在一起;那年我告诉她,等我毕业,我们结婚。
you were all the things i thought i knew
and i thought we could be
you were everything, everything that i wanted
we were meant to be, supposed to be, but we lost it
and all of the memories, so close to me, just fade away
我们都对了还是错了,我们都爱了但是忘了。走的时候你哭了还是怎了,我真的疼了但还是笑了。我想引用一句被说过很多次的话,我生命中的温暖就这么多,全部给了你,但你却走了,叫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微笑。如果可以,我宁愿相信这只是场梦,浮华万千却不毫不真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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