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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官斩传说中的KAG

发表于-2010年03月21日 晚上10:40评论-0条

深夜,子时的锣声早已敲过,除了夜行的生物以外,月下的一切都已睡了。

几声枭鸣划破了沉寂的夜空,在那惟一一扇点着烛光的窗子里,梁士诚仍在挑灯苦读。

夜,愈发深了,梁士诚的双眼渐渐的闭合了起来。悬于梁上的草绳一阵紧揪,头发拉扯的疼痛立刻驱走了睡意。惊醒过来的梁士诚抓起了桌上的一根绣花针,对准自己的大腿,狠狠地扎了进去……

在那昏暗的烛光下,放着一块小木牌,上面刻着两行小字,“梁士诚,汝忘乃父之命乎”。

放下了绣针后,梁士诚捧起了这块木牌。望着这两行小字,泪水如泉般涌出,口中不断呜咽着,“莫敢忘”,“莫敢忘”……

两年前,梁士诚家的一只牛犊窜进了县中富豪丁老爷家的田里,踩坏了一些庄稼。丁老爷家蛮不讲理,硬要梁士诚的父亲以此牛犊相偿。梁父自然不同意,两家告上了县衙,县令收了丁家的贿赂,贪赃枉法,硬让梁父将此牛犊赔与丁家。梁父性直,不服此判,因而还惨遭二十大板。

其后梁父难咽此气,上告知府、巡府,无奈官官相护,无人肯受理此案,反以刁民闹事为由将梁父再次狠打。可怜梁父返乡不久便愤慨而卒。气死前,紧抓着梁士诚的手,嘱咐他日后定要考取功名,将此县令正法,以告其在天之灵。

放下木牌,梁士诚继续苦读五经。窗外月光下已无半点声响,梁士诚脚下的那片血迹,也已早早干凝。

一年之后,梁士诚在乡试之中独占鳌头,欣然中举。两年后,梁士诚又于京城再次金榜题名成为贡士。

金殿之上,天子提问,梁士诚应答如流。圣心大悦钦点其为本届金科状元。当朝宰相揣摩圣意,知其有为,将其招为乘龙快婿,以千金相许。

一步登天的梁士诚未忘其父之仇,不久之后便上书弹劾其家乡县令。有宰相撑腰,弹劾之事异常顺利,县令本人被立刻下案。经御史巡查,梁士诚所奏属实,该县令为政五年,贪污公私达百万之巨,且大肆收受贿赂,断案不公,强纳良女为妾,按律当斩!

春风得意的梁士诚衣锦还乡,天子已许其为监斩官,回乡监斩县令。

菜市场上,梁士诚高坐监斩台,手下差役已将县令押到,只待午时一到,便立刻行刑。

梁士诚此刻内心无比愉悦,老父多年之仇终于得报,且为其家乡除一大害。梁士诚想着其家乡父老与其一同监斩,看着狗官人头落地,一齐欢呼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午时将至,刽子手已准备就绪,家乡父老亦已均数到场,可令梁士诚惊奇的是,围观父老表情各个悲痛,毫无一丝欣喜。午时已至,梁士诚正将下令行刑之时,只见家乡父老齐刷刷地统统跪下,哀痛哭嚎,乞其县令一命。

梁士诚极为吃惊的走下监斩台,扶起一位身前的乡老,问,“乡老,吾今金榜题名,正为尔等除害,斩此贪官,尔等何故如此啊?”

乡老抹去眼泪,跪于地下,抓着梁士诚的腿,说,“大人,您有所不知啊!大人只欲为吾等除害,可此害除不得啊!大人。”

梁士诚再次扶起乡老,抓着他的手,问,“乡老慢言,此害如何除不得。”

乡老双手颤抖,说,“大人,自老夫二十年前定居此地,至今已见过四任县官了。这些县官,各个奸滑,为政所贪,无不为上亿之巨,行法断案,皆是收钱方办,其于大街之上强拉民女数不胜数,便其家童仆,亦是横行无忌,为祸不浅啊,大人。老夫记事以来,所见官吏众矣,为此县令,贪污不过百万,枉法不过数十,其纳民女,皆是先下礼聘,断案受贿,亦是少之又少。且其管制家奴亦严,搜捕贼匪亦勤,本县赖其治,民生已有起色。如今大人除此一狼,若再来一虎,则本县百姓难保安生啊!恳请大人看在我等均亦曾是大人乡邻份上,饶此县令,使其继续为官吧,大人!”乡老说完又跪于地,围观父老亦皆叩头相请。

梁士诚闻后呆立不动,脑中毫无一丝头绪。自己自幼背都的诗书礼义如今皆为尘埃,曾经一直坚信的国法必公此刻消弭殆尽。望着还在叩头不已的家乡父老,梁士诚的内心开始变的矛盾,“无论杀错了也好,杀对了也好,如今君命已下,万不可稍有所违,何况国法如山,纵然他人可枉,自己独亦可枉乎?”

决心一下,梁士诚走上监斩台,一声令下,县令立即人头落地。围观父老见此情形,哀嚎不已,如丧父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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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一泓清水点评:

贪官如狼似虎,民众深受疾苦,无奈之下,民众反倒维护贪小官吏,以致国法难公!
文笔朴实,内容很具讽刺意义,只是格式不太规范(已改)。
小说推荐了,期待作者更多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