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的时候,只有花香,没有声音,静谧的好像是没有笑颜的失落少女,此生为憾;
春天离开消失的时候,只有花谢,仍是没有声音。天地习惯地静谧,习惯地做有憾的失落少女。
一树双颜的花开,绽放在“桃李园”内的同一棵桃树上。
我们安然的走过,在莫名的分不清季节的风里。我呃然地看到,那棵桃树的枝头,其实是张开着两种颜色的桃花。
春天慢慢成为过去,那一半树为红一半树为白的桃花,也渐渐地从我印象里蒸发,渐渐地成为过往。
我们的过往,原来是被分为两种颜色的,就像那纷繁奇异的桃花颜色一样;
我们的现在,也终于会被厉练结合为另一种单纯的叫本色的东西,就像现在在生长的桃树。
我一个人,信步闲游,已太久太久;
我一个人,携长卷画纸,挥洒色彩,也太久太久;
一个人的世界只与天荒有关,只与荒芜有关,与地老无关。一切都只是怅然而过。
我想:也许我正在走过,在远离当下的季节!我不解自己的这一想象,只能依旧沦落般的行走下去。
在满是桃树静守的jd校园里,我在彳亍,没有目的,还是不能停下来。
铭说,我在走过,在错过并远离的这个季节是春天,也有可能再次沦回为夏天;如果我依旧这样放任地游荡,季节最终也会变为秋天和冬天。
铭说,季节会沦回下去,重复地进行着;那荒芜轮回给我的打击将会比我一个人游荡时受的打击更大更可怕。
铭的话很对,铭是不会骗我的。所以,即使是在梦里,我也是相信他的。
我在梦里对铭说,他是我兄弟,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是--我和他是一生的兄弟!我是用很大?的声音吼出这句话的。我相信,铭是能听到的。
梦醒的时候,我却有很大很大的失落。铭,毕竟还远在千里之外。
我想起了那些与梦与感动有关的年少记忆,那些让我感觉是最纯真最深厚的友情岁月。我失落的是它们不会再来;我失落的是铭也不在。
我还知道,那些让我有诗意灵感的很美丽的春天也已经过去了。繁花似锦的梦只是被一抹双色的桃花代替,而伤感依旧。
午夜的宿舍楼内,我一个人被伤感惊醒着,脆弱的孤独与寂寂让我走不出这忧伤,它们很强大。有些梦和记忆都很遥远,但忧伤却很真切。在咫尺的距离里,遥想过往,只能是一个人沉溺在自己的伤悲里。
铭的老家是在一个有山有水有林的水库旁,那里,还有一座我们爱的小学。与那水库与那小学与我们的童年相关的快乐记忆里,还有一群我们至今都在怀念着的小伙伴。
盛夏的晴天里,铭会带上我们一起爬到水库的拦水大坝顶上去吹凉爽的风。我们会比赛看谁先爬到坝顶上去,我是比不上铭的速度,却也不至于很落后。因为铭也不是总尽得全力,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并驾齐驱,铭是有意让我的。他总说要和我齐鼓相当才好玩。
那时,和我们一起玩耍的还有两个小女生。一个是平,一个是恒恒。平的性格和铭一样的风火,而恒恒的性格则是那种偏于文静的。我们俩是从不欺负她们的,铭曾说过,男生要是欺负女生,妈妈会骂。
我们四个孩子,常常会在课余的时间从学校偷溜出来,跑到水库的大坝顶上晒太阳,逗偶尔走过的羊羔,也会害怕突然跑过来的母羊。铭总会叫我挡在两个女孩的前面,他自己就挡在我们仨前面。
在盛夏的骄阳下,铭会偷偷地摘来荷叶?给我们,然后四个人就盖着大荷叶帽从学校的小铁门边溜出去;在晚霞的红色渲染里,我和铭偷摘来新鲜的桃子,她们俩就跟在我们身边,大家再蹑手蹑脚地往大坝下的小林子里赶,恒恒偶尔会拣起我们不小心遗失的没成熟的桃子,也不说话,悄悄地往水沟里扔。
记忆里我对夏天最原始的期待与憧憬大多也都是源于这些快乐回忆的。我甚至都忘了,当年的我们是怎样走过那些让我们感觉最无忧无虑的夏天。冗繁的记忆,经历了那么长岁月的清洗,蓦然间我才发觉,即使我是在最脆弱忧伤的时候,我能记起的还是那年最美的夏天。
只是,我却再也联系不上恒恒和平了。
那个夜晚,我想起了很多快乐的过往,也抽出了那些快乐过往里面的丝丝忧伤。最后,我是在自己念念不忘的叨叨声里睡着的,睡的很不踏实。
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窗台上居然撒着一抹阳光,天终于放晴了。宿舍的s早早地起了床在那里背单词,我听到他在反复地念着“wonder”这个单词。我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大叫一声“wonder”!s遂补了我一句,“今天是夏至,一个完美的夏至日!”
夏至日的第四天,铭终于是到我学校来了。只是,接他下车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他似是有一脸心事的沉重。
习惯地狂逛校园:寻找陌生的女孩搭讪,坐在香樟树下的草坪上分享小吃和音乐,看行色匆匆的“眼镜博士”,也注意着步调散漫的情侣亦或是欣赏某一位淡妆淑雅的美女。
那晚的另一个习惯就是去有小炒的馆子里吃饭,依旧看到的是火爆的满座。我们只是想着填胞下肚子,速炒了几个菜,没有喝酒。
六月就快过去,好像就是因为这,六月夜色下的行?人才过分的匆匆走过。也只有我们俩,是散漫的,一对散漫的似乎没有斗志的哥们儿。街边有迷茫的霓色照在冷漠路人的脸上,酷似温情。我们看不到,我们依旧安然走过!
也许,我们真的是习惯了闲逛校园。从小馆里出来,我们又奔到了校园里来,只是,感觉空气里有些冷。
有刻着“桃李园”几个大字的石卑赫然耸在我们面前,还是给我冷的感觉。夜色下的桃树,只是显得一片浑然的绿色,没有其他的色彩。而近处的桃枝上,若然还挂着几颗灰毛色的果子,却没有香味。
夏天!桃树!这两个词语一下子又让我想起了与那个晚上相同的记忆。铭在一旁,突然地就折了一枝桃树手里。也许,他猜到了我在沉默什么。只是,当我问及现在的恒恒和平的情况时,他却一直在摇头,他也失去了和她们的联系。
在桃树寂寂的夜里,铭也渐渐地讲起了那些往事,他的记忆比我更丰富些。
铭说的是我们小学最后一个学期的事,那也是属于我们四个小伙伴们最后的一个夏天。
那是临近毕业的最后一个月,也是如现在这样的六月。铭是在午后的休息时间把我们叫出学校的,四个人仍是盖着荷叶帽,从小铁门边偷溜出来的。
铭早就在坝下的林子里藏好了一包吃的,我们去的时候,他抓着那个包包就往坝上跑还让我们追。
追到坝顶时,他才气喘吁吁地打开包,居然是半瓶酒和一堆炸鱼块。我们就围坐在坝顶上,吹着风,欢笑着咬着脆脆的鱼块,乐成一团。
铭最后还是勇敢地喝了口酒,只是咕碌了一口就放下了,他说啤酒的味道居然这样不好。倒是平,她好奇地尝了口后竟然不放下了,咕咕地一下子喝见了底,引得我们大笑不止。
那?其实是我们最后一次聚在一块了。吃到最后,我们说好着快乐地说再见,并且约定以后还在一起。可在散场时,大家静立在凉爽的风里还是抑制不住感情哭了。
铭说,他还清楚地记得平和恒恒那天是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我们俩是黑白格子的短衫。在夏天的风里,我们四个孩子一定是行走在阳光下最显眼的颜色。铭以为我们四个人会一直在一起,我曾经也这样认为过。
我们走动了几步,又摘了几个毛毛的桃子,看到一对情侣从路灯下走过。只是他们没有说话,一阵安静。昏黄的路灯突然闪了几下,又稳定地亮着,仿佛一下子变得更亮堂了。
我说现在挺想念她们俩的,虽然不知道她们会在哪里。铭更直接,他说当初还以为着可以和平牵着手去中学报道呢?如果那曾经可以为真,他现在就不会失恋。
铭失恋了,我终于是知道了他一脸心事的原因。
铭说,他曾经是很幼稚,但那幼稚已经成为过去了;现在,至少是在学校里的这么长时间里,他以为着自己已经成熟。可为什么,他还会失恋呢?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也不明白自己所有的这悲伤都是为了什么。
铭的爱情,就是断绝于几天前的夏至日里。那个女孩没有守住和铭的约定,最终没有陪铭一起去过她夏至日的生日。铭是一个人等在稀冷的餐厅里。回学校时,他无聊地跑到校园的池塘边散心,却俗套地撞上了正在和另一个男生亲热的那女孩。
铭是一个人疯狂地逃逸在校园里的,他也不知道逃向何处。他打了那男生,可是对方没有勇气还手,铭是骂着他懦夫后才逃开的。铭是勇士,可他却是失败的,他失去了那个女孩……
铭说,站在我面前,他更想念平和恒恒了。有时,他甚?至以为现在的自己还不如当年,当年他至少还有平……
可现实是,平和恒恒,我们永远都联系不上了。
我们的过往,我们的现在;我们一个人,两个人。我们的梦想还有迷茫,就是这些很珍贵的东西,我们现在仍是在遗失它们。
在时光的裂缝里,只有我和铭在一起。我们是幸运的,我们的记忆也是!
在静静的桃树旁,我在鼓励着铭继续寻找自己的爱恋。他默默地应着,狠狠地扔掉了手里的桃子。他说自己再也不会去追寻那个了,他要学我一样,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坚持活得自由些。我沉沉地拍了下铭,安然的笑着,我相信我们都可以的!
我和铭后来就没有再聊多少了,只是安静地在看远处的湖光夜色,看深蓝色的天空,看灿若可及的繁星。我们又沉浸到各自的想象里去了,久久未语。
我似乎看到了在这之前我们谈论的种种臆象,在静寂的夜空里飞舞,我的思想也是在跟着灵动地飞舞。那些属于我和铭的快乐往事都在重现着,飞扬的快乐与忧伤一幕又一幕地在闪动,此起彼伏;
而那臆象以后的情景是:我们踏过了荒芜的失意与烦闷,忘记了成熟了却失败的爱恋,走过了有桃花盛开的春天,再静静地观看着在我们脚下的依依草色,艳如从前……
这不是梦,这只是我的怀念!
可我知道,我们俩兄弟已经可以坦然无畏地回望着消失了的春天;
我也知道,我们最终也可以执著并快乐地走过,这余香隐逸的夏天!
?附后:《我们一起,走过夏天》里有些儿时和小学的记忆,特别是小时候的铭和恒恒,他们给我的影响是随我从小学到高中甚至是现在的大学的.我特别感谢有他们在我身边,使我现在还可以偶尔的快乐或忧虑的回忆下,那些年少的岁月.写这文字的时候,正和铭有过联系并且所有的好朋友都有在一起聚着,有些像某一年的聚会.我期待着恒恒还有平可以时常在线,那样,她们看到我的这些文字一定有话要说.当然,铭也是有的,而且会第一个跟我当面说,哈哈,兄弟们关照下哈.其实,我还真是希望听到你们的意见.听晓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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