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唐代名臣上官仪之孙女,上官仪因替高宗起草废武则天的诏书,被武后所杀,刚刚出生的上官婉儿与母亲郑氏一同当了奴隶。十四岁的上官婉儿曾被武则天召见宫中,当场命题,她文不加点,须臾而成,且词藻华丽,语言优美,武则天看后大悦,当即下令免其奴婢身分,让其掌管宫中诏命。十九岁的时候,这个小女孩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巾帼丞相”了,不说文武百官,就是武后的儿子唐中宗也得给她几分面子。
上官婉儿自幼才思敏捷,诗词出众,其诗词风格多与祖父上官仪相似,并将祖父绮丽浮艳的“上官体”发扬光大,一时名流多集其门。唐中宗李显在位时,她代朝庭评品天下诗文。
但是,这个朝廷的高端女人,却无人敢娶,致使这个情窦早开的女人不得不找着男人幽会偷情。
武则天时,将上官婉儿倚为心腹,甚至与张昌宗在床榻间交欢时也不避忌她,上官婉儿免不得被引动,加上张昌宗姿容秀美,不由心如鹿撞。一天,婉儿与张昌宗私相调谑,被武则天看见,拔取金刀,插入上官婉儿前髻,伤及左额,且怒目道:“汝敢近我禁脔,罪当处死”。亏得张昌宗替她跪求,才得赦免。婉儿因额有伤痕,便在伤疤处刺了一朵红色的梅花以遮掩,谁知却益加娇媚。宫女们皆以为美,有人偷偷以胭脂在前额点红效仿,渐渐地宫中便有了这种红梅妆。
直到后来,当上了皇帝的唐中宗李显才把她娶进宫中封为昭容。但她虽身为唐中宗的嫔妃,却与大权在握的武三思私通,而且,她又迷上了美少年崔湜,不时把崔湜召进宫中。但她觉得一人对一人并不怎么豪放,于是便让崔湜把她的三个弟兄都召进宫中,以一个女人对四个男人,这样的场面足以让人感到上官婉儿的风流豪放之情。
上官婉儿不仅私生活表现得如此豪放,而且政治生活也一样地不乏豪放之举。她先后与唐中宗、韦后、安乐公主、太平公主等不同的利益集团相结合,酿成多次宫廷政变,左右皇帝的废立。然而,在唐景龙四年(公元710年)临淄王李隆基(后为玄宗)发动政变,起兵诛讨韦皇后及其党羽时,这位大唐王朝的高端女人在这场宫廷政变中香消玉殒。年仅四十六岁。
上官婉儿的风流豪放与当时的社会背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唐朝是一个开放的朝代,具有鲜卑血统的唐朝皇室,始终是一派“胡俗”风气,内宫里的后妃、宫女,都不会羞羞答答地回避外臣,如果条件允许,彼此还可以约会、亲热。《新唐书》《旧唐书》大面积记录着类似的宫闱秽行,比如,唐中宗的皇后——韦氏和名列“昭容”的小老婆——上官婉儿,都是武三思公开的“情夫”,这些男男女女,成天泡在一起,根本就不害臊。作为帝王的李显,不但没有大惊小怪,反而为老婆们不守妇道的行为打掩护。难怪,宋朝学者洪迈在《容斋三笔》中说:“瓜田李下之疑,唐人不讥也”。理学家朱熹也说:“唐源流出于夷狄,故闺门失礼之事,不以为异”。
纵观上官婉儿的一生,无疑正应了李商隐的那首《锦瑟》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上官婉儿是中国历史上颇有才气的女子,她的一生坎坷传奇,虽然没有丞相之名,但有丞相之实。开元年间,唐玄宗追念上官婉儿的才华,下令收集其诗文,辑成二十卷,张说为她写道:“敏识聆听,探微镜理,开卷海纳,宛若前闻,摇笔云飞,成同宿构。古者有女史记功书过,复有女尚书决事言阀,昭容两朝兼美,一日万机,顾问不遗,应接如意,虽汉称班媛,晋誉左媪,文章之道不殊,辅佐之功则异”。此集今佚,《全唐诗》仅收其遗诗三十二首。贞元时,吕温曾做《上官昭容书楼歌》,尚可见其文学生活的片段。上官婉儿在唐代历史中是个极有魅力的后宫女性,在《旧唐书》、《新唐书》中都有专篇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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